大明嫡子 第4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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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府外雷動,出府過問的孔府之人,一時間憤怒吞噬了理智。幾人也忘了此刻雙方的地位和目下時局情形,便喊了追隨而來的手持燒火棍的孔府家丁,上前圍向唐可可。 “孔府的顏面絕不能丟?!?/br> “今日,你必須給我等一個交代。” “若不然,便是不死不休!” “……” 頃刻間,局勢陡然緊張起來。 唐可可的身前在眨眼間變得擁擠,眾多的孔府中人,以及那些同樣傳承數(shù)十乃至數(shù)百年的家生子,就要將唐可可淹沒。 哐哐哐。 一陣兵甲鼓動。 一柄柄寒刃在黑夜里露出鋒芒,閃爍著奪人的冰澈光澤。 早有防備的南下馬軍營官兵,已經(jīng)是在孔府的人有了動作的時候,便從四周圍了過來。 瞬息之間,便有一隊人馬插入孔府之人的眼前,將唐可可給護在了后面。 一名旗官眉目深沉,眼神冷冽,臉上暗含殺氣,手掌抵著尚且不曾出鞘的刀柄,踏著赫赫軍步到了孔府眾人面前。 “哼!” “爾等是要謀逆嗎?竟然大膽至此!妄圖在朝廷軍馬前,襲殺朝廷統(tǒng)兵將領?” “是誰給你們的膽量!” 明明只是軍中品級最低的旗官,可是呵斥訓話之間,卻是聲震心魄,似是那下山虎一般,振聾發(fā)聵。 配合著旗官的訓斥,是周遭早就不耐煩此等深夜,還要為了守衛(wèi)這孔府安慰,而心中不平的官兵們的進一步動作。 官兵們手持長刀,右腳踏前,刀背豎在視線正中。 隨著旗官的質詢,便是這些官兵們的低喝。 “虎!” “虎!” “虎!” 現(xiàn)場的局面已經(jīng)被架起來了,被兵圍的孔府之人,已經(jīng)忘了官兵們手中的刀是用來做什么的。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雙方的關系,也在瞬間化為冰點。 “有膽你們便下手,今夜便在此處殺了我等。” “只要我等不死,他日便親自去應天,問一問大明的官兵,為何揮刀砍向我等?!?/br> “有本事就來啊!” “我便是要看看,是誰不怕死!有本事現(xiàn)在就砍了我?!?/br> 原本只是想要嚇住這幫孔府之人的旗官,此刻卻也有些犯難了。 保持雙方的克制,是軍中早就有過的軍令,此刻也是因為這幫孔府之人想要對唐可可欲行歹事,方才出面制止。 旗官何曾有想過,這幫圣人之家里只知道讀書的慫貨,竟然當真是硬氣了一把。 旗官不由側目回頭,看向唐可可的臉色。 唐可可同樣沒想到官兵們手中的刀,沒能嚇住這幫人。 一時間有些犯難,可是既定的策略卻不能因為這幫人而壞了事。 唐可可雙手合在一起,目光下沉,眼瞼微微瞇起,低下頭看向腳下從溝壑中飛濺上來的零散泥塊。 而在旗官的眼中,卻分明是看到,唐可可在最后從嘴里無聲的念出了一個打字。 “打!” 旗官瞬間回過頭,冷聲怒喝。 原本就圍著此處孔府之人的官兵們,瞬間還刀入鞘,便是手握著刀鞘,一陣虎撲而上,那扣住長刀的刀鞘,已經(jīng)是恨恨的抽打在這群當真昏了頭的孔府之人身上。 一時間,黑夜里人聲鼎沸,凄慘的呻吟聲和時不時憤怒的嘶吼聲,響徹在星辰之下的曠野上。 孔家的人終究不是官兵們的對手,即便是那些養(yǎng)了數(shù)十上百年,可以用私兵來形容的孔府家丁,也紛紛倒在還收著力道的官兵們手下。 一陣風煙吹過,帶著微涼,顯得有些刺骨。 當一切都塵埃落定,唐可可的眼前再無一人站立,官兵們臉色舒暢的散到了周圍,目光卻是警戒著場中。 而在場中,滿地皆是伏地不起的孔府之人,不論孔府族人亦或孔府家丁。 旗官掃了一眼,見到麾下都知道分寸,收著力道,只有流血或愈傷,且無一人斷了氣,也就松了一口氣。 隨后才側目默默的看向唐可可。 唐可可早已是看向孔府那世表榮耀的高門。 打了這幫雜魚,孔家也該出來更有分量,能鎮(zhèn)住場子,使自己不敢再輕易亂了分寸的人。 果不其然。 只是不久,孔府那高門之下,便有一群老少,簇擁著白日里露過面的孔府下一任繼承人孔公鑒走了出來。 然而,唐可可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失望。 那位養(yǎng)出一個好兒子的當代衍圣公,竟然還是沒有出來。 他是認為,府外這萬余大軍,當真不敢馬踏孔府,平了這一方千年高門? 夜色下,孔公鑒的臉色分外難看。 這一日從白天里擠壓在心中的憤恨,已經(jīng)到了快要壓不住的地步。 當他從孔府走出,望向東邊的曠野下,在那些官兵們手中火把的照耀下,孔府中人倒了滿地。 孔公鑒咬緊牙關,頭一次因為憤怒生出殺意。 而在他的身邊,那些孔家的族老和各房管事的人,已經(jīng)是紛紛發(fā)出冷哼聲,面露不喜,眼含慍怒。 和由孔公鑒帶著出府的孔家中人所表現(xiàn)截然不同的,是臉上重新浮出燦爛笑容的唐可可,只是笑容下又帶了些含蓄的不好意思。 不等孔公鑒帶著人上前質詢。 唐可可已經(jīng)是領著三兩名官兵迎了上去。 未曾讓孔公鑒開口。 唐可可已經(jīng)是高拱雙手:“今夜我部不惜無眠,深挖壕溝,只為早日完成軍務,護衛(wèi)貴府安危。 卻不想,麾下那幫沒讀過書的莽夫,竟然與貴府中人生了些誤會,雙方夜色之下也不知道怎得,便是起了沖突。 此乃我部之錯,犯事之人已經(jīng)拿下,押回中軍大營嚴懲。只是,還望貴府能夠息怒?!?/br> 原本已經(jīng)準備好興師問罪的孔公鑒,所有的言辭還未出口,便已經(jīng)生出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來。 只是望著不遠處,唐可可身后那滿地哀嚎的府中之人,孔公鑒臉色依舊是不曾改善。 孔公鑒抬頭看向唐可可,沉聲道:“今夜府中聞聽雷動,不知情形,出府查詢。出府之時,眾人皆是好端端的,為何又會生出誤會起了沖突?!?/br> “大概是這幫軍中莽夫素日不曾讀書的緣故?!碧瓶煽傻膽艘痪?,目光卻是有些深邃,關注著這位傳聞之中,自少聰慧的孔府下一任接班人。 “哦?”孔公鑒挑動眉頭,抬起頭止住了幾位族中長輩開口申斥,語氣有些不善:“萬事皆有道理,怎會因為不曾讀書便能使我家中之人紛紛倒地不起。 今日貴部前來,言為護衛(wèi)我府安危,謹防叛賊前來,有可乘之機。 此刻叛賊未至,孔家之人便已負傷,此等之事與將軍所言當真一致? 今夜過半,孔家闔府安歇,貴部卻以火藥雷動,驚擾孔家安寧。若當真只是護衛(wèi),何不能明日再行此舉?” 唐可可輕聲道:“兵貴神速,望貴府明了?!?/br> 孔公鑒眉頭皺了皺,語氣更冷了一些:“爾部名為護衛(wèi),實則驚擾不斷。闔府上下千百人,晝夜難歇,便是知曉外人,恐怕也難辨爾部真意。究竟是護衛(wèi)我家,還是因私泄憤?!?/br> 唐可可心中咒罵了幾句,頗有些不齒孔公鑒這番言論。 只是面上卻還算克制,不給話柄。 “我等領命,舍北征而南下,只為平定山東道叛亂??赘耸ト酥遥瑐鞒兴?,我等晝夜不停而來,夙夜不眠只為護衛(wèi)貴府。 貴府卻言我等有二心,開挖壕溝只為泄憤,我軍萬余將士,何其無辜,何其冤也!或是貴府知兵,懂得如何防備叛賊,不叫叛賊而來,襲擾我部亦或貴府? 我部萬人一心,上尊朝廷旨意,下護貴府安危,雖千百里奔走,日夜不歇,卻從無怨言。孔公子此番之言,是要置我等于何地?何不如使我等羞憤自裁罷了?!?/br> 唐可可說的很是悲憤,幾乎到了聲淚俱下的地步。 孔公鑒卻是面色如霜,一時間沉默不語。 自己和孔家已經(jīng)被擠兌到了角落里。 他瞧出了唐可可是讀書人,而這種人從軍也是最難應對的。 耳邊,族中的人那憤憤不平的哼哼聲,已經(jīng)快要將自己而耳朵磨出繭子來了。 為了維護大房主脈的地位,孔公鑒不得不考慮整個孔府的聲音。 他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望向唐可可:“你們當真要這般繼續(xù)下去?置我孔府臉面于不顧,大軍兵圍孔府,府外挖壕,深夜雷動,此般種種,當真是為了護衛(wèi)我孔府安危?” “難道不是?” 唐可可顯得有些光棍,反正自己現(xiàn)在是兵,而不是曾經(jīng)那個秀才讀書郎。 講道理是為了最后的體面。 孔家忍不下這口氣,那最后的一點體面也就不要有了。 甚至于,唐可可還在孔公鑒將要開口之前,搶先補道:“明軍陣前,凡有阻攔,一切皆將被踐踏于眾將士腳下。” 頃刻之間,孔公鑒臉上所有的血色消失不見。 這話已經(jīng)不留分毫余地了。 孔家的臉面是什么? 在孔家人看來,或許高于一切。 但在明軍陣前,不過是被用來踐踏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