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4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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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影壁后,別苑前門有腳步聲傳來。 雨田眉頭一抖,眼中生出了些期盼。 進來的是隨行的一名小內(nèi)侍,還有從周王府借來的王府護衛(wèi)。 “找到了嗎?” 雨田嗓子干啞的好似千年不曾開口了的僵尸,驚得回來的小內(nèi)侍渾身一顫。 “大……大監(jiān)……” 雨田眉頭豎起,臉上露出怒氣,眼底泛起殺氣:“說!養(yǎng)著你們這幫廢物,當真便什么事都不做了嗎!” 小內(nèi)侍已經(jīng)是徹底被嚇傻了,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兩只肩膀一顫一顫的。 竟然是被嚇得哭了起來,卻又不敢哭出聲。 雨田更是心頭煩悶,怒斥道:“發(fā)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呢!你個狗奴就哭了!哭什么呢哭!你給誰哭?。】藿o誰看?。 ?/br> 小內(nèi)侍徹底呆住了。 雨田冷哼一聲:“拖下去,打殺了?!?/br> 幾名候在一旁的小內(nèi)侍不敢遲疑,連忙上前拖著那終于是哭出聲的小內(nèi)侍往后堂過去。 不多時,后堂便傳來了叫喊聲。 雨田這時候重重一嘆,臉上擠出笑容,看向那名過來的周王府護衛(wèi):“讓周王府見笑了,這幫狗奴出了京,便不知道規(guī)矩是什么了。” 被借過來的周王府護衛(wèi),抱拳拱手:“大監(jiān),我等已經(jīng)將開封城各處要緊地方都尋過了,還是未能找到太孫殿下的蹤影。我等無能,還請大監(jiān)恕罪。只是殿下若是還在城中,只怕大監(jiān)需要尋三司衙門的人,才有可能找到?!?/br> “不能叫三司衙門的人知曉了!”雨田一下子喊了出來,然后看了看眼前的周王府護衛(wèi),輕嘆一聲:“若是能找他們,雜家也不會勞煩諸位了。” 王府護衛(wèi)立馬低頭道:“是卑下想的少了。” 雨田哪里還有心思管對方想了些什么。 他擺擺手道:“眼下河南道那些該死的叛軍賊就要兵圍開封城了,若是殿下遲遲不能露面,殿下的威望和名聲可就不保了。雜家……雜家,雜家那時候又該怎么活啊……” 雨田一聲長嘆,面容憔悴,神傷不已。 忽有這時。 開封城頭,鼓聲震動。 街面上,響鑼不斷。 別苑外的街巷,人們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雨田渾身一顫,手腳都開始變得顫巍巍了起來,他瞪大了雙眼往影壁后的前門沖了過去。 “怎么了!” “城中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找到殿下了?” “到底是怎么了?” …… 第三百九十五章 舍我其誰 尋了大半天尋不到皇太孫,而變得失魂落魄的雨田沖出別苑,站在門前臺階上,望著人頭攢動的街面。 城墻上傳來的是來敵鼓,城中敲的是小心鑼。 在明知河南道遍地叛賊下,依著此刻開封城的動靜,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那些該死的叛軍賊真的來開封城了。 只是和雨田在別苑中聽到院外雜亂動靜時的設(shè)想不同,別苑外的開封城百姓盡管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緊張,卻并沒有慌亂。 所有人手上都提著東西,肩膀上扛著磚石木料,便是半大的孩童也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所有的目的地卻又是那么的統(tǒng)一。 城墻。 這幅滿城眾志成城的一隅,讓雨田很是意外。在朝廷歷來的城池御敵軍報奏章中,百姓們總是以慌亂,甚至是被守城軍馬作為戰(zhàn)敗,或是各種失利的借口和理由。 可是雨田在開封城里卻沒有看到那些軍報奏章上提到過的事情。 甚至于,雨田間或的還能看到那些綠袍小官兒,同樣是手提肩扛的搬著東西,帶著那些百姓將所有能用得上的守城物給送到城墻上去。 滿城一心,固然讓人意外。 可雨田此刻心中卻全然沒有為這一幕畫面感嘆的心情,甚至是愈發(fā)的糟糕起來。 雨田的嗓子里悲涼的發(fā)出一聲無力的抽噎聲,兩手向前一抖,便軟綿綿的跌坐在了地上。 皇太孫自清早消失不見,到現(xiàn)在都不曾被找到。而河南道那幫該死的叛賊已經(jīng)到了開封城外,這個時候城中還能上下一心,還能同仇敵愾的共同御敵。 那是因為有滿城衙門官員的露面,率領(lǐng)著百姓們?yōu)榱耸赜浅爻隽?,也是因為城中百姓都知曉大明的皇太孫殿下也在開封城中,和他們都在那一堵城墻里面。 若是讓官員們知道皇太孫不見了,這些人會怎么想。若是百姓們也知道,又會怎樣想。 雨田實在是不敢想。 自己還沒有開始,或者說才剛剛開始大明內(nèi)官二十四衙門的風云之路,就要因為弄丟了皇太孫殿下,而可能面臨賜死,亦或是發(fā)配中都皇陵守陵的結(jié)局了。 可就算自己是要去死,也得要找到皇太孫殿下??! 想清楚了種種可能,雨田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正要進院召集人手,自己親自去尋找皇太孫殿下,卻見院中的小內(nèi)侍和周王府的護衛(wèi),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是在外面了。 雨田輕咳一聲,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道:“隨雜家繼續(xù)去尋殿下!” 眾人也知這位在京執(zhí)掌太孫府,若是未來一切順利,那便是大明朝未來可期的內(nèi)官二十四衙門總管之人,此刻心中焦急和不安源自于何。 隨著雨田的一聲號令,眾人已經(jīng)是跟隨著他齊齊而出。 …… 在開封西城墻上。 此面迎敵最多,來自河南府洛陽城的超過兩萬叛軍賊軍馬,已經(jīng)是盡數(shù)到來。 有著河南府屯田衛(wèi)所官兵的參與,這支叛軍隊伍里,擁有著等同于大明最基本的軍事力量構(gòu)成,一應(yīng)的攻城器械齊備完整。 甚至,西城墻上的各司衙門官員,及都指揮使司衙門的將領(lǐng)們,都能看到這些從洛陽城過來的叛軍賊,連洛陽城頭的火炮都給搬了過來。 沉重老舊的守城火炮,被叛軍們架在了車架上,車輪深深的陷入到泥土中。 一眼看著,便知道是從洛陽城軍械庫中搬出來的神火飛鴉、一窩蜂、神機箭等等攻城火器。另有架云梯、武剛車等等防御及登城器械。 城墻上,目下還是只有開封城各司衙門差役及大戶人家的家丁仆役組成守城力量。 都司衙門的留守將領(lǐng)們,分布在城墻上,督戰(zhàn)城墻上的差役和家丁仆役兵。 盡管城外軍陣赫赫,隱約已經(jīng)可以聽見叛賊們嘴里喊出的,活捉皇太孫的口號來。 西城墻上還是一片靜默。 而在城門樓里。 河南道新任左布政使裴本之,臉色沉默的望著城墻下終于到來的叛軍賊們。 在他的身前,是一架古樸滄桑,傳聞是傳承自西漢年間的古琴。 這是城中某一大戶人家,聽聞今日河南道的老父母裴方伯要在城頭為叛軍奏一曲肝腸斷,而特地送過來的。 只是眼下裴本之沒有彈動指頭。 在他的面前,是幾名剛剛到來的衙門差役。 “裴大人,我們目下還是沒有找到太孫殿下……” 奏話的差役抬了抬頭,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布政使大人,繼續(xù)道:“屬下等前去殿下所居別苑,見院門虛掩,便推門而入,至庭院中不見……” 裴本之的食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嗡的一聲從城門樓里發(fā)出。 他開口低聲道:“各司衙門都知曉了嗎?” 差役回道:“今日軍馬探子一直在往城中回稟叛賊情形,都司衙門無暇顧及,按察使司衙門在謹防城中生變。知府衙門在催促著城中百姓人家守御開封,亦是不曾察覺。” 裴本之的手指又在古琴上輕彈了一下。 清脆的琴聲,自城頭飄向城外曠野。 差役沉吟了下,低聲道:“大人,不是屬下等有……會不會是殿下他們已經(jīng)……” “放肆!” 古琴露怒。 裴本之眼神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臉色冷漠如雪,望向那說話的差役:“不會說話往后便少說話!” 差役渾身一緊,低下頭:“屬下知罪。” 裴本之揮揮手,莫名的有些煩躁:“周王府的人今天去了別苑,太孫府總管也露過面,你們只管再去找,不管找到何人,都帶過來?!?/br> 差役們原以為還要被治罪,見裴本之揮手趕人,便當即紛紛離去。 裴本之抬頭看向城外,越來越近的河南府洛陽城方向而來的叛軍,神色愈發(fā)凝重。 這時候,城墻上通往南城和北城的方向,也有守城差役趕了過來。 “報!” “汝寧府、許州府、陳州府方向叛軍,已至南城外,正分兵合圍東城。” “報!” “報!” “懷慶府、衛(wèi)輝府方向叛軍,已渡河而來,正結(jié)陣于北城方向,分兵東城,意圖合圍開封城。” “報!” “城外叛軍賊已結(jié)陣完畢?!?/br> 當西城墻上的眺望兵也喊出聲后。 大戰(zhàn)的氣氛,一瞬間籠罩住整座開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