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4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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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茫然不知他們這些幸免于難的人家,究竟會是個怎樣的結(jié)局之時,一名身穿綠袍的布政使司衙門新任小官兒,已經(jīng)是從樓內(nèi)走出來,到了這些人面前。 “布政使司衙門,督令開封府城各戶人家,出家仆、家丁,移交都指揮使司衙門編練,共同守御開封城。” “督令,開封城各戶人家,開倉捐糧,供城內(nèi)百姓、軍馬食用。” “督令,各戶人家足數(shù)上報戶下田畝,無有錯漏,于布政使司衙門登記造冊?!?/br> 綠袍小官兒傳完了話,便踱著步子從這些人的眼前走出院門。 而那些可以算得上說是開封城的‘幸存者’們,當即便再次爭先恐后的要沖出院落,搶先趕回家中將布政使司衙門交代下來的事情,搶在第一個給辦好了。 誰也不想成為今天那監(jiān)斬校場上尸首分離的倒霉蛋。 布政使司衙門公堂上,裴本之捧著一本由衙門官吏整理出來的奏報,送到了朱允熥面前。 “殿下,這是今日開封城所生之事,布政使司衙門整理出來的匯總,若是殿下審閱無誤,臣便將其與一應(yīng)犯官吏、人犯簽字畫押的供狀,快馬發(fā)往應(yīng)天?!?/br> 朱允熥只是低頭掃了一眼奏疏上的題跋。 河南道恭請上曉斬立決事。 這就是先斬后奏的事后請罪疏了,里面也定然是將今日開封城為何會弄出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解釋一遍。 無甚好看的。 朱允熥彈出一根手指頭,將奏疏往外彈了彈。 “發(fā)應(yīng)天吧,余下便看河南道之局,是否會與我等設(shè)想一般了?!?/br> 裴本之輕步伸手,重新取回奏疏:“于都司親自亮出旗號,已經(jīng)于先前領(lǐng)兵出城,開封府已督促城中人家編練家丁、仆役,會同各司衙門差役,封鎖城門,守御城墻。” 朱允熥微微一笑。 “那我們,便坐觀城頭?!?/br> …… 應(yīng)天城。 幾日來,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似乎,就連城池上的天空也被拉低了許多,壓在應(yīng)天城頭,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官員們自出了家門,走在路上,便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靜悄悄的東城官署衙門區(qū)域,像是一片死城。 吏部衙門,文選司公房。 原文選司主事,現(xiàn)已轉(zhuǎn)任考功司主事,留下的空缺由只在通政使司衙門正八品知事官位子上干了半年不到的一介朝堂新人填補。 終于從綠頭蒼蠅,升級成青袍螞蚱的白玉秀,臉上帶著些無奈的搖著頭走進吏部衙門,進到文選司公房。 已經(jīng)好幾天了,自己還是習慣性的出了家門,就往通政使司衙門那邊走。 “白主事!” “白主事早!” 當白玉秀走進公房里,提前趕到公房的文選司下屬官吏,已經(jīng)是紛紛起身,面露笑容。 甭看眼看這個年輕,進入官場半年不到,可他是入宮面見過陛下的。 并且現(xiàn)如今,吏部文選司郎中一職,可是空缺許久了的! 簡在帝心?。?/br> 甚至有人在問了好之后,便提著水壺為白玉秀沖泡了一杯新茶。 白玉秀朝著眾人拱拱手:“諸位坐吧,諸位都是前輩,此等虛禮往后不必再有?!?/br> 文選司治下官吏們默默的附和著笑了笑,可該做的事情,就不會因為年輕主事的一句話有改變。 白玉秀坐定,看著自己桌案上早就已經(jīng)整理好的文牘,他抬頭看向眾人:“河南道前番上奏請補官員,以定中原官府衙門為天子牧守一方,這件事情如今可都選定出人選了?” 公房里,短暫的陷入到安靜之中。 河南道現(xiàn)如今就是個坑,誰碰誰死的大坑。 這幾天應(yīng)天城為何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河南道。就連皇太孫去了一趟河南道,如今都被上了萬民書,乞請廢立。 這件事情,只聽說當日太子爺在華蓋殿大發(fā)雷霆,參與朝議的六部五寺三法司的堂官們,傳聞被噴了個狗血淋頭。 只是這樁事情到底該如何落定,誰也不知道。也正是因此,這幾日里應(yīng)天城上空就好像懸著一把鋒芒畢露的屠刀,任誰都覺得這把刀肯定會有落下的那一刻。 只是會落在誰的身上,就未嘗可知了。 文選司治下開設(shè)科的官員站起身,看了看左右的同僚,最后面朝白玉秀拱手道:“主事,河南道選官委任一事,司里一直是當做首要的事情去做的。只是……河南道如今的情形,下官等實在難以為所有官缺選定合適的候官人選……” 開設(shè)科是文選司治下的眾多科房之一,主掌的就有選拔官員分赴各道委任的權(quán)力。 白玉秀皺了皺眉頭,文選司治下眾多科房之中,尤以求賢科、開設(shè)科權(quán)力最重。 白玉秀很清楚,即便自己面見過陛下,但這些人對于自己這個半年不到的官場新人來說,心里頭到底有幾分尊敬,又有幾分輕蔑坐等笑話,卻是誰也不清楚了。 被開設(shè)科的人推脫了一番,白玉秀只能是張張嘴,無奈的點點頭。 正當這時。 吏部衙門里傳了一陣沉重響亮的腳步聲。 這在最近幾日是不常見的事情。 當白玉秀張目望向公房外的時候,便見一隊官兵已然是沖進了文選司公房。 是錦衣衛(wèi)的人,還有大內(nèi)親軍的人! 白玉秀尚未開口,其中便有一名錦衣衛(wèi)看向了他。 那錦衣衛(wèi)總旗官,對著白玉秀拱了拱手:“白主事,我等今日奉皇命,前來吏部有司,緝拿涉案之人歸案。” 總旗官沒有說要拿什么人,又因為涉及什么案子。 一句話說完,總旗官便揮了揮手。 在其身后的官兵便一擁而上。 白玉秀當即皺緊眉頭站起身,臉色凝重的看向錦衣衛(wèi)總旗官:“諸位且慢!” …… 第三百九十一章 這刀一把把的落下 在錦衣衛(wèi)面前,尤其是在領(lǐng)了皇命的錦衣衛(wèi)面前,最好不要有裝逼的行為和可能性的顯露。 白玉秀此刻沒有想裝一波,只是因為他現(xiàn)在是吏部文選司的主事,而錦衣衛(wèi)要抓他治下的官,才會有此一問。 問完之后,白玉秀皺了皺眉,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不該問,直接讓人家給這幫人帶走便是了。 書報局那邊的心學同窗,可還有不少都未曾任官的。 帶著人進到文選司公房的錦衣衛(wèi)總旗官,臉上明顯一沉,目光略帶著些凝重的看向白玉秀。 若不是自己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文選司主事官,乃是出自心學門下,前些日子經(jīng)由皇太孫手書,皇太子應(yīng)允,解學士帶往陛下面前。說什么,他都要開口警告一番了。 總旗官底下眼瞼流露出沉吟的表情。 白玉秀目光一動,當即補充解釋道:“本官初任文選司,司中諸事千頭萬緒,眼下河南道、山東道叛賊遍地,牽扯地方官府。朝廷需要盡早理出兩道官府新任官員委任,亦要填補太孫處行文所請選調(diào)官員填補官缺事。司中繁雜,人手不足,還望總旗知曉?!?/br> 低眉沉吟的錦衣衛(wèi)總旗官,臉上的皮rou松動了一下。 這位被無數(shù)大佬在暗中關(guān)注,前途幾可謂無量的年輕主事,已然給了自己一個臺階。 總旗官輕咳一聲,拱了拱手算作回禮,也算是留下一份香火情,目光沉下看向文選司公房里的各科房官員們。 “上諭有言,今次皇太孫西巡兼領(lǐng)河南道賑濟之事,有不臣狂妄,jian佞作亂,裹挾民意,意圖請廢皇太孫。朝堂社稷之事,皇室國本之事,何時容得這些人置喙了?” 錦衣衛(wèi)總旗官反問了一句,便閉上了嘴,目光在文選司公房里的官員身上掃過。 已經(jīng)有幾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臉色發(fā)白。 白玉秀挪了下腳步,對方這番話說的已經(jīng)夠給面子了。 陛下容不得那些人插手社稷國本之事。更不滿于,皇太孫西巡兼領(lǐng)賑濟河南道之事,卻讓這些不早不晚在生了叛亂之后上書廢立。 這是什么意思? 白玉秀的眼角掃向公房里,那幾名隨著錦衣衛(wèi)官兵到來后,便臉色大變的官員。 求賢科和開設(shè)科的人當真是不少啊。 白玉秀亦是對著前來的總旗官拱拱手:“累總旗開釋,總旗輕便?!?/br> 說完之后,白玉秀端著茶杯,往公房里面可望衙門庭院的窗戶走去。 窗外,吏部衙門各司房,皆有錦衣衛(wèi)及大內(nèi)親軍官兵的身影進出,一名名的吏部官員被官兵們帶出公房,押往衙門外。 “來人,照名帶走吧?!?/br> 站在文選司公房里的錦衣衛(wèi)總旗官再一次揮揮手,早就等待多時的官兵們,當即便拿出花名冊。 凡是被喊出名字的文選司官員,皆是渾身顫抖。而那些不曾被喊出名字的人,則是腳步迅速的走到了站在窗下的白玉秀主事身邊。 一道不可見的鴻溝,出現(xiàn)在小小的文選司公房內(nèi)。 “都帶走吧?!笨偲旃僖娨サ娜硕箭R了,喊了一聲,又對白玉秀說道:“叨擾白主事辦公,在下就此別過?!?/br> 白玉秀回身點點頭:“勞煩?!?/br> 兩人結(jié)束了并不長久的對話,白玉秀繼續(xù)沉默的望著窗外的吏部。 總旗官則是轉(zhuǎn)身走出文選司公房。 那些被扣押住的文選司官員,一時間上演出了好一出人生百態(tài)。 “主事!白主事!” “下官求主事,救救我等。我等什么都沒做,我們真的什么都沒做?!?/br> “求主事出手?!?/br> 被帶走的文選司官員開始哭嚎求饒,妄圖幻想著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