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2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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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希望諸位叔伯能盡早在浙江、福建、廣東等地購進建造大船,用于戰(zhàn)后調(diào)運戰(zhàn)利品之用,日后也可用于各家將南疆等地產(chǎn)出運回應天?!?/br> 朱允熥已經(jīng)打算將海運這樁大買賣,交給在場這些大明勛貴將門了。 朝廷其實自然可以獨吞這份厚利,但如此便會牽扯大明建造海洋巨艦戰(zhàn)船的進程。 發(fā)動這些可以說是與大明同休的勛貴將門,去承擔起海運的發(fā)展,還可以以利誘之,鼓動和吸引大明境內(nèi)的士紳商賈,主動去重視海運,讓他們也走出去。 南疆那半座江南的夸獎,可不是朱允熥夸大,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一想到湄公河平原那肥沃的土地,朱允熥就恨不得現(xiàn)在帶著大明的軍隊給打下來。 只要讓大明人真正的認識到那片土地的價值,才能讓大明境內(nèi)這些既得利益者走出去,而不是整日里縮在中原內(nèi)卷。 卷到最后,本就不多的中原土地大多數(shù)都集中在了少數(shù)人手中。 然后只要有個天災人禍,便是中原大亂,遍地流民逆賊的局面。 穩(wěn)定中原政治局面,從境外吸血回補中原,這是朱允熥如今唯一能夠想到的解決國祚周期律的答案。 至于解放勞動力,提高生產(chǎn)力? 工業(yè)的發(fā)展,哪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 相比較而言,朱允熥始終認為,走出去搶資源要更加的容易。 誰讓中原未來的敵人們,已經(jīng)用事實證明給了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看。 都督府里,在座數(shù)十位功勛武將,皆在回味琢磨著皇太孫的這番言論。 即便他們是軍陣上的殺才莽夫,但只要慢慢的琢磨,終究還是被他們給琢磨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會寧侯張溫在思考清楚之后,便當即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右手最上方的開國公常升。 隨著,是一名名侯伯功勛,將目光投向常升。 常升無奈,只得是拱手道:“殿下,依殿下之意,此后南疆海運之事,是否便是交托于臣等家中經(jīng)營?” 朱允熥笑笑:“諸位是孤的舅舅,是孤的叔伯人家,孤最是信得過諸位!” 自己開疆拓土的計劃,還指望眼前這些人,不給他們足夠的利益,這些人只會卷在中原不動彈。 至于走出去剝削? 關他朱允熥什么事。 見到朱允熥親口承認,眾人臉色不由一松,心中也漸漸燃起了一縷縷的期待。 若是南邊當真有半座中原,當真海運交給他們這些功勛將門,便是讓他們將自家長成的子弟都送過去征戰(zhàn),也是愿意的! 畢竟都是為了自家干活。 常升卻是不曾松口,而是繼續(xù)問道:“那么此番軍略南疆,恐怕殿下就要啟用海運了吧。如此,殿下可還需臣等做些什么?!?/br> 這個時候不是躲躲藏藏的時候。 朱允熥直言道:“此番若是定下軍略南疆,孤希望各家門下商賈,能夠為大軍供應部分將士南下的糧草、草藥等物。大軍每有斬獲,也需諸位門下商賈運回應天售賣,折算錢糧。” 一聽太孫提到了商賈的事情。 除了常升,在座眾人又都默默的或是低下頭,或是看向別處。 朱允熥笑了笑:“孤不曾有怪罪諸位叔伯的意思,養(yǎng)活一大家子,總是要多些錢糧。商賈之術也非是何等卑賤之事,如今浙江道正在改制,商賈繳納重稅,這便是對朝廷的貢獻,朝廷是看在眼里的?!?/br> 聽到太孫這么說,眾人又是想了想,覺得太孫也沒有說假話。 先前朝廷不曾收取多少商稅,商人地位卑賤些也無所謂。如今浙江道對商賈征收重稅,這可是商賈們對朝廷做的貢獻。 凡是于國有所貢獻的人,怎么能用卑賤去稱呼。 然而,曹震卻是嘀咕道:“可臣家里頭,也確確實實沒有門下商賈啊……那臣豈不是吃虧了……” 聞聽這個憨貨如此說到,都督府里不禁生出一陣憋笑聲來。 朱允熥亦是翻了個白眼:“朝廷定下了規(guī)矩,民間自是聞聲而動,景川侯還怕沒有商賈主動投獻于曹府門下做事?” “?。俊?/br> 曹震長大了嘴,一臉的茫然。 朱允熥無奈的笑著,揮袖從主位上走下來,到了常升面前:“舅舅,京衛(wèi)之中可以開始挑選盡量出身南方的將士了,火器也要多多準備,龍江船廠及水師那邊,也要傳令過去。” 常升點頭低聲道:“這一次,殿下是要京衛(wèi)南征將士,都由海路去南邊?” 朱允熥點頭道:“暗衛(wèi)探的,瓊州府境內(nèi)有一座潑天的銅礦,朝廷若要經(jīng)略南疆,可以瓊州府為核心打造軍略。官兵可從從海上登陸廉州府由鎮(zhèn)南關進攻安南。另分兵海上,直擊安南腹地沿海?!?/br> “瓊州府有銅礦?”常升再一次的震驚,能讓自己這位身為大明監(jiān)國皇太孫的人,用潑天來形容。 常升已經(jīng)無法想象,那座位于瓊州府的銅礦,到底是有多么的富饒了。 朱允熥笑笑:“即便沒有,經(jīng)略南疆還是要依靠海運,瓊州府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br> 這是自然,畢竟瓊州與安南就隔著一段距離的海面而已。 常升心中也有了計量,拱手道:“臣定不負殿下期望?!?/br> 朱允熥嗯了聲,愈發(fā)低聲道:“西平侯府會是偏師,但鎮(zhèn)南關和海上這支主力,卻是需要一位得力統(tǒng)帥,舅舅可以想想誰人足以擔任?!?/br> 常升抬起頭,看向在自己面前眨著眼的大外甥。 他不由無奈的笑著:“殿下是希望臣擔任此次軍略南疆的主將?” 朱允熥沉聲道:“舅姥爺去了西北平叛,宋國公等人又在北邊,如今就連曹國公也在倭國統(tǒng)領鎮(zhèn)倭大軍。中山王一系都還年輕,不足以統(tǒng)領大軍。衛(wèi)國公一系也是如此,信國公家的湯醴如今正在浙江。算了算去,外甥都認為舅舅也該動一動了?!?/br> 軍略南疆,如今已經(jīng)是在向著國戰(zhàn),再開半座中原的方向去了。 常升也清楚,這樣的大陣仗,那些年輕后輩還缺乏歷練,承擔不起來。 若僅僅是幾場戰(zhàn)事,朝廷里那些功勛將門子弟,還足以擔當,可如今算來算去還真的只有自己最是合適了。 只是常升卻目光疑惑的看向面前笑著臉的朱允熥,忽的幽幽道:“殿下是不是也想去南疆走一遭?” 朱允熥立馬搖頭:“一切都由圣裁,外甥又從未上過陣,只怕去了是要添亂子的?!?/br> 常升笑笑。 躬身抱拳。 “臣等恭送太孫。”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會試舞弊案畢 野草遍地,稱之為荒野。 當野獸和人類走過之后,就成了小道。走的人和獸更多,就成了路。 將路挖開,重新鋪墊層層疊加平整,再在兩側(cè)以山河要沖、規(guī)定距離建造一座座驛站,于是官道就出現(xiàn)了。 在浙江道聯(lián)系直隸應天府的官道上。 一行數(shù)騎,在天色不曾放亮的時候,便從江邊的龍?zhí)扼A(今南京龍?zhí)督值溃Q上驛站喂飽的戰(zhàn)馬,向著六十里外的應天城奔襲而去。 于此同時,在棲霞山西北角的江面上,一支由整整二十條大小海船組成的龐大船隊,正壓著沉重的吃水線,緩慢的沿江上溯。 巨大的船帆迎風招展,被吹的鼓囊囊的。兩側(cè)甲板下巨大伸展出同樣巨大的排桿,這些桿子可以用來拍擊貼近大船的敵船,也可以用來為大船提供同力。 在整個船隊周圍,是數(shù)不盡的走江小船,圍繞著船隊不斷的前后游走著,為船隊提供最新的水道訊息,以及為船隊驅(qū)趕那些南來北往的商船以及漁船。 兩幫不同的人,不約而同的由東向西,前方這座中原帝國的京師。 驕陽從海底升起,越過海平面、地平線,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大地上。 將騎兵的背影,船隊的輪廓,清晰的映照在大地、在江面上。 “今天下朝,可去雞籠山曬日飲茶?!?/br> 千步廊里,吏部尚書詹徽對身邊的兵部尚書茹瑺提議著今天早朝之后的娛樂時光。 茹瑺偏頭,目光有些捉摸不定的盯著詹徽,默默道:“自從前幾日放榜,鬧出舞弊案和獅子山上的事情,詹尚書就很是有些不對勁?!?/br> 詹徽身子向后一仰,將笏板插在腰帶里,雙手拍拍自己的臉頰:“老夫不對勁?” 茹瑺點點頭:“往日里,詹尚書可不會做這等輕佻的舉動。” 詹徽愣了一下,隨后便嘀咕道:“老妻養(yǎng)的幾只老母雞,一直不下蛋,這幾日終于是開始下蛋了,老夫高興?!?/br> 茹瑺撇撇嘴,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們這些六部尚書后面的各部司卿、侍郎等。 茹瑺輕聲道:“若是說高興,恐怕還得看任古雍和郁敦本吧?!?/br> 詹徽聞言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 是走在六部侍郎中的禮部左侍郎任亨泰和戶部右侍郎郁新。 見兩人只是抱著笏板,默默的跟隨著隊伍入宮上朝,詹徽便點點頭:“任亨泰這一回大概是能圓了尚書的夢。至于郁新卻是不好說……” 茹瑺頓了一下,表達不同的意見:“任亨泰掌禮部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郁新上半年適逢諸王入京,諫言總是祿米減八成,陛下當時可謂是龍心大悅,盡數(shù)采納。如今趙勉稱病在家,想來要不了多少時日,恐怕就會上奏章乞骸骨了。” 詹徽則再一次回頭,看向人群之中的戶部右侍郎郁新。 郁新是洪武二十一年的進士,學識不凡,相貌雄偉、聲音洪亮,可謂是儀表堂堂,當時便被陛下賜名新。 后來歷任中書舍人、翰林侍講、戶部度支主事、北平部郎中,在今歲諸王如今時,上奏朝廷當削減宗室祿米。足足削減了八成的宗室祿米,被朱元璋提拔為戶部右侍郎。 四年時間,從一介新科進士走到戶部右侍郎的位子,便是數(shù)遍朝堂,也是少有的事情。 然而,詹徽卻再一次搖頭:“他正在弄那什么招商開中法的事情,太孫頗有些不喜?!?/br> “開中法?”茹瑺當即眉頭一凝,低聲道:“可是要用鹽引和商賈在九邊兌換糧草軍需?” 詹徽眼簾低下,無聲的點點頭。 茹瑺便收回注視,抱著笏板,低嘆一聲:“治標不治本,后患無窮啊。” 念道了一聲,這兩位部堂尚書,便繼續(xù)并肩入宮。 …… 大本堂處,今天雖然照舊帶著太子來到這里的朱元璋,卻沒有走進學堂,總算是將大本堂交換給方孝孺這些真正的教書先生。 朱元璋聽著身后學堂里傳來的皇子、皇孫們的朗朗讀書聲,臉上有些享受的滋味。 只是望向身邊太子之后,便低聲道:“獅子山后續(xù)的手段,可會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