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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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現(xiàn)在到了中極殿殿門口,轉(zhuǎn)著笏板落空打人計劃的御史,眼看此時還有一名離著自己最近的官員,還在那里伸手指責對面武將班列最前面的開國公。 這名御史僅僅是看了一眼高坐陛階上皺著眉的朱允熥,便立馬揮舞著手中的笏板,重重的朝著那名文官同僚的手臂砸了下去。 “哎呦!” “誰打本官的!” 被打了的文官,彎著腰緊緊的握著手臂,瞪著眼回頭看向四周。 只見那名終于發(fā)揮了手中笏板真正作用的御史,正黑著臉盯著自己。 “再敢咆哮朝堂,叉出去!” 被訓斥了的文官,再也不管瞪著這御史,無聲的罵罵咧咧了兩下,便轉(zhuǎn)身低下了頭。 而那御史則是抬頭,正好看到皇太孫此刻盯著自己審視了好一會兒。 于是,這名御史便立馬躬身退到了后面的角落里低下頭,然而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這是一個好御史啊! 朱允熥心中贊許了一下,便冷眼看向文官們:“大明朝的朝堂,什么時候變的不能允許人說話了?” 文官們心中一跳。 紛紛躬身請罪:“臣等失儀。” 朱允熥則漠然的轉(zhuǎn)過看向了常升:“開國公繼續(xù)。” 常升點點頭,清了下嗓子:“洪武二十三年,大明有內(nèi)外衛(wèi)五百四十七,所兩千五百六十三。一所兵馬,于軍陣之上,可組織并發(fā)起一場局部戰(zhàn)事。 一所兵馬,可奪一寨、一地、一部落。 若城池無防,可屠一城人丁?!?/br> 說到了最后,常升的語氣愈發(fā)冷冽起來,讓人聽著不寒而栗。 等到一城人丁四個字被常升說出口之后,他便目光淡淡的掃向了對面的文官們。 文官們再一次的躁動了起來,可因為有了前頭被打的教訓,這一次沒有人敢短時間內(nèi)站出來發(fā)聲指責常升的言論。 然而,劉三吾卻是皺緊了眉頭。 開國公那所言的千人可屠城的言論,實在是太過于駭人聽聞了,同樣也在無形之中將昨日所發(fā)生的書報局千余士子斗毆的事情嚴重性給無限的拔高。 太孫是不滿昨日書報局前出現(xiàn)千余名理學士子斗毆之事了。 還是說,太孫對解縉有所偏袒? 劉三吾那雙已經(jīng)因為歲月而變得有些渾濁的雙眼,不由默默的看向陛階上的皇太孫。 陛階上,朱允熥輕笑著:“所幸,應(yīng)天非是無防的城池,也幸是昨日那千余人非軍中悍卒?!?/br> 此言一出。 文官們立馬就被安撫下來了大半。 立馬就有一名刑部的官員走了出來。 “啟稟太孫,既然昨日書報局之事并未影響太甚,臣以為是否應(yīng)當將人從錦衣衛(wèi)詔獄里放出來?” 朱允熥看向了這人。 他記得,這人似乎也是湖廣出身的官員,家中更是數(shù)百年的理學世家。 朱允熥不由微微一笑:“刑部這是要不教而仁了?” 出班的刑部官員后背頓時一麻,這個問題可是致命的。 刑部乃執(zhí)掌國朝刑法律例,如果刑部不能做到用大明律法去懲治教誨罪犯的話,那么刑部也就沒了存在的意思。 這人便當及低下頭。 緊隨其后就有一名大理寺官員出班。 “啟稟太孫,昨日書報局士子舉子們私斗致傷之事,于國法而言乃是犯聚眾、私斗、沖撞、生亂之刑。加之昨日錦衣衛(wèi)聲稱,書報局前士子舉子們生亂之事,亦是私斗,臣以為當將錦衣衛(wèi)詔獄之中的士子舉子們改押大理寺或刑部,再以律法定罪?!?/br> 說完之后,大理寺的官員便低下了頭。 既然皇太孫要將律法,那么大理寺有責任說清楚這個律法到底是怎么規(guī)定的,有應(yīng)當如何去處置。 發(fā)生這種觸犯了律法的事情,自然是大理寺或刑部去管理并處置的。 只是,朱允熥卻是輕聲道:“孤似乎并為聽聞過,錦衣衛(wèi)有司無審理判罰之權(quán)?” 此言一出,原本要用律法說事的大理寺官員,亦是啞口無言,然而心中卻是郁憤不已。 那錦衣衛(wèi)衙門從來就沒有將大明律法放在眼里! 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前一后站出來之后。 事情也終于是逐漸的明晰了起來。 昨日書報局前發(fā)生的斗毆之事,皇太孫明顯是在拉偏架。 劉三吾再也難以忍耐,他重重的吐息著,將手中的笏板捏的緊緊的走了出來。 “臣中書舍人劉三吾有本要奏?!?/br> 朱允熥眉頭頓時一挑,心中也終于是多了一份興趣,不由坐正了身子,輕聲出口:“準?!?/br> 解縉和太孫的私交甚好,這一點劉三吾清楚的知道。 他更知道,如今加了文華殿行走的解縉,只要再熬上一二十年,必將成為大明朝堂上權(quán)傾朝野的官員。 這是如今的皇帝親自為皇太孫挑選出來的輔臣之人,是大明朝未來的政壇風云人物。 沖著這一點,劉三吾就已經(jīng)看得出,朱允熥今天必然是會拉偏架的。 而還有一層關(guān)系,劉三吾已經(jīng)漸漸的反應(yīng)了過來。 如今以書報局為核心的心學出現(xiàn),又何嘗不是皇室所希望的局面呢。 或者,可以說就是眼前這位皇太孫一手推動的也未嘗沒有可能。 劉三吾默默的抬頭看向坐在圈椅上的朱允熥。 他開始緩緩開口:“啟稟太孫,昨日書報局前千余名士子舉子斗毆,為首者劉景行現(xiàn)已投案應(yīng)天府,暫被收押于應(yīng)天府牢獄之中。 老臣以為,既然應(yīng)天府已受理此案為首之人,錦衣衛(wèi)當交押余下從犯之人于應(yīng)天府。左右無過聚眾斗毆,應(yīng)天府身為京畿之地附都之衙,足可審理此事,依法懲辦。” 原本被朱允熥給按下去的刑部和大理寺官員,立馬是同時抬起頭。 “殿下,以大明律,當以首犯為重,審理之事如今既已入了應(yīng)天府,錦衣衛(wèi)便自當將余下從犯交由應(yīng)天府?!?/br> 還不等上方的朱允熥開口。 文官班列之中,便已經(jīng)是一名名官員站了出來。 “大明律,以首犯為重?!?/br> “臣等請殿下命錦衣衛(wèi)交押從犯?!?/br> “臣附議?!?/br> “臣附議?!?/br> “臣等附議。” 一時間,中極殿內(nèi)竟然有了一副百官群起進諫糾錯的意思。 朱允熥坐在圈椅上,手中的白玉扳指被快速的轉(zhuǎn)動的,而他則仍然是淡淡的開口:“爾等皆是如此想?” 他剛問完了話。 引動半壁文官班列的劉三吾,則再一次上前一步。 “啟稟太孫,臣還另有奏?!?/br> “臣彈劾翰林學士解縉,天下學子寒窗數(shù)十年,解縉卻行另類之術(shù),意圖毀了天下學子恩科仕途之期。 縱容書報局之人,與學子士子舉子們相互斗毆,事后更藏匿遮掩斗毆之人,僅有一名參與斗毆之人如今被扣押在錦衣衛(wèi)詔獄之中。 解縉身為大明官員,身受皇恩,卻不思為國盡忠,為君分憂,平添動亂。昨日書報局之亂,皆起于他一人之身。 老臣斗膽諫言,朝廷需將解縉視作昨日書報局前斗毆之事罪首,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組三法司會審,定奪其罪?!?/br> 劉三吾不出口則以,一出口不單單是要將如今被關(guān)押在錦衣衛(wèi)里的那上千名理學子弟給轉(zhuǎn)押去應(yīng)天府,還要直接將解縉作為引起昨日動亂的根源,讓朝廷組織三法司會審定罪。 朱允熥目光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看著面前再一次響起了一聲聲的附議聲。 他猛的一拍圈椅的扶手。 嘭的一聲。 如同衙門里的驚堂木一樣,一聲脆響回蕩在了中極殿內(nèi)。 朱允熥臉色不變,目光深邃的盯著劉三吾:“劉舍人你想做什么!” 很明顯,皇太孫已經(jīng)動怒了。 劉三吾很清楚,然而卻仍然是緩緩開口:“老臣據(jù)實稟奏,國朝萬事自有律法定奪。解縉引發(fā)昨日書報局斗毆之事,亦當遵照律法懲辦,如此方可平息日后爭端?!?/br> 即便朱允熥已經(jīng)極力的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怒火,但眼角卻還是不斷的跳動著。 這該死的老倌兒在拿大明的律法給擠兌自己! 朱允熥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緊盯劉三吾,忽的輕笑一聲:“若孤不曾記錯的話,劉舍人此時該為今科會試cao勞,不知今科會試考題可曾定下,各地舉子入京錄名之事可曾詳盡?!?/br> 劉三吾一愣,不曾想到皇太孫還有如此一問。 正等他將要開口的時候。 朱允熥卻不給他分毫的機會,緩緩的站起身來。 輕揮衣袍,言辭語調(diào)徒然鋒利起來:“朝堂百官各司其職,爾非御史非言官,目下身兼恩科會試主考之權(quán)。何以讓爾輕重不分,橫插他事! 孤更記得,朝廷早有諭令,便是御史言官彈劾,仍要有實證方可。 爾為中書,身兼會試,難道還想做一回御史言官嗎!” 朱允熥慍怒的聲音在中極殿內(nèi)不斷的擴散著,一番話幾乎是將劉三吾給罵的狗血淋頭,不得不緩緩的低下頭。 皇太孫幾乎就差指著鼻子罵劉三吾是多管閑事、惹是生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