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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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亮,持刀與他四目相對的大明皇太孫,已經(jīng)變得脫穎若現(xiàn)。 倭國多了一個恐怖的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 足利梅蝶心如死灰,脖頸一軟,周身氣力終于是在這瞬息之間散盡,人也就耷拉著攤開雙手向后緩緩倒下。 直到朱允熥手中的雁翎刀向上一翹,已經(jīng)徹底死透了的足利梅蝶也終于是失去了牽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朱允熥面無表情,下蹲的身子站起,淡淡的看向雙目不曾合上的足利梅蝶,手中的雁翎刀挑了一個刀花,摔走大半的血水。 刀背已經(jīng)是搭在了左皺上。 他的手臂向上一夾,將沾染血水的雁翎刀夾住,右手握著刀柄向另一側(cè)緩緩拉動著。 夜色下,被擦拭去血水的雁翎刀,綻射著幽幽的寒芒。 帶著人,對所有倭人補(bǔ)了一刀的孫成,這時候悄悄走上前。 孫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足利梅蝶,目光凝重的看向皇太孫:“三爺,足利梅蝶一行人已經(jīng)被盡數(shù)斬殺。錦衣衛(wèi)無人傷亡,皇莊百姓死五人,傷一十九人?!?/br> 在三爺身邊已經(jīng)許久日子了,孫成明白三爺這時候情緒有些不對勁,以至于讓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 朱允熥嗯了一聲,雙目掃向周圍。 三十余具倭人尸骸遍布在村道、田野中。 五具只穿著無袖對襟短衣的皇莊百姓尸骸,已經(jīng)被莊子上的人給抬到了村口。另有二十來人被終于能走出家門的婦人們圍著,端盆倒水為他們擦拭血水,包扎傷口。 大概是懾于錦衣衛(wèi)飛魚服的壓迫,村口處由兩名年輕人護(hù)著的老人,只是張目緊張的望向這邊。 朱允熥換刀入鞘,低聲道:“帶著人,將這些賊人就地焚燒?!?/br> 孫成點(diǎn)點(diǎn)頭,不敢多言,揮手帶著人將遍地的倭人尸骸堆積到一塊兒。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三爺已經(jīng)是走向了皇莊村口。 “官爺今夜馳援及時,方才保了勞山莊一方安寧,老頭子代全莊人拜謝官爺。” 由兩名年輕人攙扶著的老人,口中說著感激的話,人已經(jīng)是顫巍巍的就要跪拜下來。 朱允熥哪里敢讓對方以耄耋之年跪拜自己,趕忙伸手上前將對方穩(wěn)穩(wěn)的托住。 “我等食君之祿,投身軍伍,自當(dāng)以保家衛(wèi)國,護(hù)我大明黎民為要。” 借著說話的機(jī)會,朱允熥已經(jīng)示意兩名年輕人將老人給攙扶到了村口的石條上坐下。 老人有些動容,望著遠(yuǎn)處田野間已經(jīng)亮起來的火堆,仍是憤憤不平道:“大膽賊人,竟然犯我大明,該死!” 兩名年輕人面色緊張的望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朱允熥,目露無奈的看向老人,心想這話也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在朝中官爺面前說的嗎。 朱允熥倒是笑了笑,贊佩道:“勞山莊上下一心,不顧生死,悍勇阻敵,方才能為我等攔下倭賊。此等情形,便是想要再找出一處來,恐怕也是難的。” 他的鼻下,這時候除了倭人的鮮血味、正在燃燒的焦臭味,空氣中還飄散著淡淡的復(fù)合肥味道。 想來,這座皇莊也是前些日子孫成挑選出來作為試點(diǎn)復(fù)合肥制作的皇莊之一吧。 他目光好奇的看向老人。 老人卻是冷哼一聲:“渾得不怕死,官爺是不知曉,老頭子也是怕死的??蛇@幫賊人實(shí)屬大膽,敢跑到咱們大明朝京城來鬧事?!?/br> “老頭子如今提不動刀了,但咱們勞山莊的兒郎們卻是健碩,便是殺一個保本,殺兩個血賺!” “就是死了,也是人死鳥朝天,把子梆硬!” 兩名年輕人已經(jīng)面露緊張,唯恐那些錦衣衛(wèi)會在眼前這位比他們還要小上一些的官爺吩咐下,將村長給帶走了。 朱允熥卻是笑了起來:“老丈豪氣!咱大明兒郎與敵廝殺,便是死了也是鳥朝天,把子梆硬!” 老頭兒目光閃爍著光亮,抬頭無比贊同的看向朱允熥。 大為感嘆一聲,拍著大腿叫道:“官爺悍勇!往后定能做我大明朝的大將軍!” 朱允熥默默的笑了笑,對老人不知曉自己身份,而說出的夸贊之言,默默的受下。 他看向一旁一名低低傳來哭聲的婦人群。 那里是勞山莊今夜一戰(zhàn)死的五名漢子的家小。 朱允熥臉上浮現(xiàn)一抹憐惜,輕聲開口:“老丈放心,今日勞山莊的功績,我會請奏陛下,朝廷必然會予以封賞,絕不叫為我大明捐軀的兒郎,在地下寒了心!” 老人卻是搖搖頭,擺著手道:“不打緊,不打緊。朝廷對咱們很好,朝廷也要用錢,咱們勞山莊是皇莊,日子過的不錯,養(yǎng)活他們幾家老小算不得難事。” 朱允熥卻也搖著頭:“朝廷自有規(guī)矩,有功必賞,這也是陛下的仁政。” 老人還要說什么。 孫成已經(jīng)是帶著人走了過來:“三爺,都處理好了,現(xiàn)在是否回城?” 三爺? 老人不由抬起頭,接著光亮仔細(xì)的瞧著面前這位年輕官爺?shù)拿嫒荨?/br> 朱允熥轉(zhuǎn)過身,臉色漸漸沉下來:“回城。” “是?!?/br> “官爺且慢!”老人看著朱允熥等人已經(jīng)牽馬要走,趕忙喊了一聲。 朱允熥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老人。 只聽老人遲疑問道:“官爺今日救下勞山莊,老頭子還不知曉官爺尊姓大名。” 朱允熥翻身上馬,微笑著看向老人。 “我姓朱!” “駕!” 馬鞭抽打在空氣中,發(fā)出嘹亮的響聲。 朱允熥坐下戰(zhàn)馬已經(jīng)是應(yīng)聲竄了出去,馬蹄奔騰。 孫成領(lǐng)著錦衣衛(wèi)緹騎,緊隨在三爺后面放開速度追趕。 “朱三爺……朱三爺……”勞山莊村口的老人眼前一亮,雙手緊緊的抓住兩名年輕人的手掌:“是皇太孫!定然是皇太孫了!是咱們大明朝的皇太孫親自救下咱們勞山莊的!” 兩名年輕人抬頭望向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之中的皇太孫一行人。 兩人重重點(diǎn)著頭,看向老人。 “您老放心,等我們再學(xué)透了武藝,就去投身軍中,到皇太孫身邊,替咱們勞山莊報(bào)答皇太孫今日之恩!” 老人連連點(diǎn)頭:“好好好!咱們大明爺們的把子,死了也得是梆硬的!你們好好的,從軍護(hù)衛(wèi)皇太孫,死也要死在皇太孫前頭!” …… “是皇太孫!” “皇太孫回了了!” 皇城大內(nèi),因?yàn)榻袢罩煸叭f壽,宮中的節(jié)目,在朱允熥的安排下,布置了很多。 在煙火表演結(jié)束之后,宮中也就唱起了戲。 等到朱允熥從城外勞山莊趕回宮,出現(xiàn)在人們視線里的時候,不由引來了一陣矚目。 “皇太孫這是去做什么了?” 百官里頭,戶部尚書趙勉用胳膊拱了拱邊上的吏部尚書詹徽。 詹徽悄悄側(cè)目轉(zhuǎn)頭,旋即又收回視線,低聲道:“要不趙尚書親自去問問皇太孫?” 趙勉撇撇嘴:“皇太孫身上還帶著血水,咱可不敢上去自討沒趣?!?/br> 一旁的禮部侍郎任亨泰瞧著兩位尚書大人的相愛相殺,翻翻白眼:“二位尚書,還是看戲吧。” 趙勉當(dāng)即看向任亨泰,想到那原禮部給事中鐵鉉,如今已經(jīng)升了禮部儀制司郎中。 他幽幽開口提醒道:“咱倒是要提前恭喜任侍郎了,說不定要不了多少時日,任侍郎就要變成任尚書了?!?/br> 這幾年朝廷禮部尚書的位子一直空懸。 如今皇帝老爺子在皇太孫的請功之下,將那鐵鉉給升到了禮部儀制司郎中的位子上,很明顯這是要下力培養(yǎng)了。 如今說是恭喜任亨泰不久之后可能要升官尚書,倒不如是在說他任亨泰是在替鐵鉉鋪路讓位子。 任亨泰不禁看向一旁的吏部尚書詹徽,見對方不說話,他便只能是哼哼兩聲。 “再如何,下官也比不過趙尚書,執(zhí)掌國朝錢袋子多年,一直都受陛下重視?!?/br> 你都干了這么多年戶部尚書了,小心哪一天老爺子給你踹走,免得戶部成了你趙家的! 兩人莫名其妙的就爭鋒相對了起來。 詹徽這時候才輕咳一聲:“二位還是隨本官看戲吧?!?/br> 見到吏部尚書開了口,趙勉、任亨泰兩人這才懨懨的收回對視。 另一頭,朱允熥看向前頭的戲臺子,今日里唱的是哪一出,他未曾聽出來。 他徑直走到坐在圈椅上的老爺子身后。 太子朱標(biāo)默默轉(zhuǎn)頭,臉色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身上染著血,手肘胳膊住血水凝固結(jié)塊的兒子。 朱元璋只是微微偏頭,目光卻是始終看向前面的戲臺子,似乎今天這場戲很合他的心意。 他只是默默開口:“事情都辦好了?” 朱允熥躬身彎腰,點(diǎn)點(diǎn)頭:“回爺爺?shù)脑挘虑閷O兒已經(jīng)都辦好了?!?/br> 朱元璋這時候才回過頭,看了一眼身上沾著血的乖孫,皺眉道:“親自動了刀?” 朱允熥憨憨一笑:“只是斬了賊首而已。” “算算時辰……”朱元璋低聲沉吟著:“是追到江邊那座……勞山皇莊去了?” 朱允熥眉頭一挑。 “回爺爺?shù)脑?,是勞山皇莊。莊子里死了五個人,傷了一十九人。孫兒已經(jīng)允了,回頭朝廷自會有封賞?!?/br> 朱元璋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低嘆一聲:“都是咱大明的好兒郎,都是把子梆硬的好兒郎??!這事你去辦,厚賞,要他們死后也風(fēng)光!” 朱允熥還在震驚于老爺子對應(yīng)天一帶的了如指掌之時。 朱元璋已經(jīng)冷哼一聲,幽幽道:“都督府那邊要敲打,看守不利,這還是咱在,若是咱不在了,是不是就會有賊人闖入皇宮的事情啊?” 朱允熥又是一愣,忽然覺得老爺子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老爺子怎么就知道,大明朝的皇宮以后會被賊人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