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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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敘的痛苦已經(jīng)寫在臉上。 不想承認,不能承認,他的挽留失敗了。他為他們的美好未來奉獻出一切,卻只是他一個人的鏡花水月。他又在這份痛苦里找到清醒,需要去挽留的東西,說明它去意已決。 “如果我的話讓你恨我,”談夢西捧住游敘的臉,給他安慰和鼓勵,“恨我吧,沒關(guān)系?!?/br> 游敘扭頭看向左邊,離開他的手。 談夢西的雙手懸了一會兒,支著下巴看向右邊,手指放在唇邊,殘留著游敘的體溫。 他接受游敘的恨和憤怒,反駁和責怪,不要隱忍,不要麻木,時刻感受自己的感受,不要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會好受很多。 第51章 會找到的 一個人看左,一個人看右,有那么十分鐘,又沒人看風景。 山還是山,樹還是樹。 談夢西和游敘并肩坐著,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冷風送來一聲怪異的嘶鳴,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視,再望向山下。 霧氣彌漫的山林間,兩匹馬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有人飼養(yǎng)的馬,兩匹馬的頭上戴了皮帶,沒有繩子。一匹黑白花色,乳白色鬃毛,長長的,垂在腦袋一側(cè)。一匹紅棕色,漆黑色鬃毛,在馬的脖子周圍四散披著。兩匹馬體型相當,皮毛亮得反光,走兩步,低頭吃兩口草,小跑一段,鬃毛隨著它們的步子晃蕩飄灑。 枯黃翠綠交接的草地上,它們?nèi)绱擞崎e,安靜,自在,聽不見馬蹄聲,偶爾打個響鼻。 怎么會有兩匹馬? 他們再次對視,從對方眼里看出驚訝,還有詭異的平靜,像一個浪要臨頭打過來,懸在半空中。 他們默契地錯開目光,看向兩匹馬。 時間不知不覺間流逝,兩匹馬逛夠了,吃夠了草,走進樹林,再找不到蹤跡。 談夢西主動問:“你好受些了嗎?” 游敘回過神,奇怪,好些了。 如果可以的話,談夢西真的很想要游敘體會他的感受,他來體會游敘的感受。他們交換靈魂,語言互通,再沒有什么讓他們受傷。 沒有如果。 好在他可以表達,讓一切自然流露,與它們和諧相處:“我逼你跟我一起出來,這是我想要的,我很高興,很滿意。不管有意無意,我知道你對我做了什么,我也承認我傷害了你?!?/br> 用愛的名義進行的傷害,到這里就夠了,不要再有了,看看他們的傷口多深。 他要收回自己的頭顱,也把游敘的頭顱還回去。 他喜歡天真熱烈的游敘,就會丟下一切跟游敘在一起。他討厭麻木的工作狂游敘,就要丟下一切出來找他愛的游敘。 找不到,那么他會一個人回去。 埋在心里的郁悶散開,閃過的猜測得到驗證,游敘久久沒有動作,好不容易眨了下眼,“你逼我?” “不是故意的?!闭剦粑髡f,“但很有效。” 游敘心底隱隱泛起的悔恨和內(nèi)疚,如今化成那道巨大的浪,打在他身上。 他預想過,仍然措手不及,像有千萬根針在刺,疼痛感居然這么真實。頹然地坐著,他的臉上全是不可置信,喃喃:“談夢西,生日那天,你有賭我會不會出來?” “我賭你來,你說過,有條件都會帶我去的?!闭剦粑髡f。 他憑借本能反應,笨拙地把一切挑破了。 游敘的愛——純粹的,專注的,固執(zhí)的,瘋狂的,像令人懼怕的雷電暴風雨,正是他這片貪婪的荒蕪所需要的,為之生存的,普通的石頭和一點小雨打動不了,生不出綠洲。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生命作為交換,保留游敘和自己充滿純粹之愛的心境。 他也為了這些愛赴湯蹈火不擇手段,把他們兩個推進地獄,又不得不活著出來。 都說愛情經(jīng)不起考驗,他偏偏不信這個邪。 扒開破碎的心,他在潛意識行為里,也為游敘量身定做了一場陰謀,用游敘的底線做賭注,把生活玩得毀滅,把愛情玩死了。 游敘深吸一口氣,不愧是談夢西,十幾年的飯白吃,一點兒沒變。 他稍設(shè)想下自己差點錯過什么,如果有一刻,放任憤怒和自尊壓倒愛和包容,只覺得驚恐。 他混亂又激動,“如果我沒來?如果我中途走了?” “沒來也沒關(guān)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放自己一馬吧,你愛自己的勞動成果,愛你的父母,愛車,這份清單里面,別忘了加上自己?!?/br> “遇見你之前,我很愛自己!” “不要再這樣想?!闭剦粑骱敛涣羟榈丶m正他,“不是我讓你不愛自己,不是我。” 游敘啞口無言。 談夢西的語氣堅定,“你完全可以像遇到我之前,我跟你在一起,只因為你是你,你不需要做好所有事,我也會跟你在一起?!?/br> 他們在一起太久,差點忘記一見鐘情的原因。 那是他第一次對人類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有人竟然可以勾起他的探究欲,激活他的心。經(jīng)歷過獨自奮力向上,與親人生離死別,還透過父母看透愛情,他的心與他的年齡不符,它那么老成憂郁,游敘卻惹得它兔子似的胡亂蹦跳。他像活在黑暗里的人,瞥見光,不論在哪個方向,不由自主地去看,去追。 不需要還清貸款的房子,傲人的工作,無憂的未來,談夢西也會愛游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