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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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想分手的,我提前讓你適應(yīng)?!?/br> “那你也適應(yīng)適應(yīng)?!?/br> 二十分鐘后,他們又上路了。 游敘同樣別扭地擦上了藥膏,擦得不勻,白花花的一大片藥膏堆積在手肘外側(cè),好像把手臂伸進過面粉里,薄荷的辛辣清涼在車內(nèi)彌漫。 談夢西忍不住會去看這一團糟的藥膏,有種報復(fù)成功的惡意,嘴角不自覺地揚了下。 自我察覺到動作,他連忙喝了一口水掩蓋。 游敘沒有察覺,悶不吭聲地開車,抬手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低。 溫度冷下來,談夢西想到游敘最怕熱,自己怕冷。 一起睡覺時,春夏秋季節(jié),他們得分被子蓋。談夢西蓋的永遠比游敘厚一些,游敘像個火爐,不知冷為何物。這只大火爐還長了胳膊,哪怕在無意識的睡眠中,時不時要勒住他的腰,把他拉進懷里,燙他的背,燙他的大腿?;馉t的好處在冬天,沒有暖氣的南方,談夢西恨不得黏在游敘身上,幾乎把他擠下床去。 談夢西打了個哆嗦,記起自己的外套在后備箱里,心想:“這個混蛋,明知道我怕冷?!?/br> 他又看一眼游敘的手肘,再一次在心里感嘆,真是亂七八糟。游敘的胳膊正處于蕁麻疹的體驗感,冰涼的風更舒適。涂這么厚,這么亂,藥效不能發(fā)揮到最大。不發(fā)揮到最大,只能忍著不適開車,應(yīng)該很難受。 談夢西這么想,肯定很難受。 他摩挲著自己皺巴巴的創(chuàng)可貼,沒有惡意的快感了,也沒有被忽視的憤怒,發(fā)自內(nèi)心地痛苦起來。 一個擦不勻藥膏的人,對照顧自己如此笨拙,卻能在這么多年周全地照顧著他。 他忍著這份痛苦,直到入夜,孤獨的車燈在黑暗里往前探,距離下高速的路口還有些距離。 車內(nèi)的黑暗和寒冷讓這份痛苦升華成了煎熬。 談夢西打破了沉默,“前面還有個停車區(qū),換我來開?!?/br> 兩人在停車區(qū)換了位置。 談夢西不急著發(fā)動汽車,拿出兩人的手機,低頭同時cao作著什么。 再拿回來,游敘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個三個月之后的事件提醒—— “檢查身體,照顧好自己。” 第8章 告別城市和高速 談夢西開車很穩(wěn),同時不著急,把車速控制在高速規(guī)定內(nèi)最低的那一檔。八十起步,他就開八十,一百起步,他絕不開一百二。 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想開了,放以前,游敘一定會提醒他兩句。而這一路,游敘隨便他怎么開,橫豎不違規(guī)。 不管哪個原因,都是好的現(xiàn)象。 談夢西享受這樣的路程,兩個人,一條路,沒有爭吵和針鋒相對。剛享受兩天,他們因為收音機里的一首歌曲吵了起來。 原來不是講和,而是長達四十八小時的溫和冷戰(zhàn)。 這是一首講述戀愛的甜歌。歌詞膩歪,曲調(diào)重復(fù),搭配捏嗓子的正太音。 播放二十秒,談夢西果斷把歌摁掉了。 游敘問:“不喜歡?” “不喜歡?!?/br> “我想聽?!?/br> “你喜歡?” “我喜歡,我要聽?!?/br> 談夢西皺起眉,目光難以置信,好像望不到頭的高速出現(xiàn)了什么怪物。 游敘在他心里是個什么形象,飲食口味可以不同,三觀品味上,他們一定是相同的。他的腦海里,情不自禁浮現(xiàn)出游敘工作時的身影——加工倉庫四面白墻,設(shè)備靠墻擺放,游敘立在中間,身邊是一把靈活滑動的椅子。工作自由,游敘的打扮總比同齡人年輕,寬松灰色拉鏈衛(wèi)衣,做舊工裝長褲,黑白拼色的板鞋。頭發(fā)也比同齡人長些,低頭時,劉海會垂下,戴著他送的銀色降噪耳機。 不染頭發(fā),不文身,身上始終是清新干凈的味道,這樣一個完全符合談夢西審美的、孤身、安靜投入工作的男人,耳機里在放談夢西絕不聽的甜歌? 小小一首歌,讓談夢西的內(nèi)心出現(xiàn)一絲古怪的裂痕,控制不住要探究到底。 談夢西問:“最近開始喜歡的?” 游敘把歌繼續(xù)放,“年輕的時候我只聽這種類型?!?/br> “多年輕?” “認識你之前?!?/br> “認識我之前?幾乎是天生了。”談夢西冷笑一下,“游敘,我才知道你的口味是這樣?!?/br> 游敘轉(zhuǎn)頭看他,“什么樣?” “你喜歡細皮嫩rou的,巴掌大的rou臉,水蜜桃系,腿跟胳膊一樣細,穿白襪搭配帆布鞋?!?/br> “哪來的依據(jù)?” “唱這種歌的人一般是這種形象?!?/br> 游敘嗤笑,“你也……” “我從沒有那樣過!”談夢西聲音陡然拔高,他在短視頻里刷到過類似內(nèi)容,一股腦抖了出來,“我不是那樣的打扮,奶油色,小短褲,我不露出一大截白襪,不吃甜品,更不喜歡捏著嗓子撒嬌?!?/br> “對,你以前穿一身黑,馬丁靴,聽搖滾,參加過二戰(zhàn),一聽你說話,就知道是五十年大煙槍。” 哪有這么夸張,談夢西差點叫他氣笑,故意繃著臉,“那我也什么?” 游敘盯他一眼,“你也細皮嫩rou。” 談夢西后悔了,干嘛這么激動? 也許因為發(fā)現(xiàn)游敘有了不一樣的審美,他好像一個遭人拋棄的可憐東西,急著問清楚,急著叫囂自己才是絕對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