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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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夢西按下車窗,“老板,竹林溶洞漂流是這邊嗎?” 老板回答:“是?!?/br> “這個點還能去不?”談夢西又問。 “早關門啦!”老板離開餐桌,給二人遞煙,“天冷,漂流也關門了,明年夏天才開。” 游敘下了車,接過這根煙,“景區(qū)里還有什么玩的?” “晚上沒有。”老板笑呵呵地挪開桌椅,讓他們把車停上來,“到這里住一晚,明天你們去看溶洞,到竹林散散步,蠻悠閑的?!?/br> 游敘把自己的行李搬進民宿,回頭找談夢西。不知道什么時候,談夢西已經(jīng)搬好行李,蹲在門外金色的稻谷堆面前。 他走過去,談夢西在跟一只貓對視。 一只橘色的小貓,幾乎跟稻谷混為一體。 “晚上在這里住,周圍沒有酒店。”游敘說。 談夢西輕輕抬起手,很慢很慢地伸向小貓,“嗯?!?/br> 這手在半路叫游敘攔截了。 談夢西疑惑地回頭。 游敘居高臨下地立著,握住他的手,恰好望住他的眼睛。 褐色的瞳仁正好在一抹余暉下,光線不刺眼,它們睜大著,透亮著,像玻璃的質地。 那里面只有一個自己,面目不清晰。 游敘放開手,自然地放進口袋,“別摸野貓?!?/br> 談夢西也把手揣進懷里,低聲說:“它不是野貓,我剛問了,老板散養(yǎng)的貓。” 無事可做,游敘頭一次有種無事可做的枯燥感。聞到老板一家人遺留的飯菜香,他問談夢西餓不餓,談夢西搖頭。他也不餓,蹲在談夢西的身邊,一起觀察這只小貓。 談夢西看向他,又移走目光,幾秒鐘對上小貓,又移了回來,“你看,它在吃辣椒?!?/br> 談夢西忍不住向他分享。 盡管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jīng)奇怪到頂點,雙方好像端著一種平和的態(tài)度,內里相當不平和。 談夢西還是忍不住分享,“老板倒了一盤辣子雞,它吃了好多。” 貓吃辣椒這件事,游敘的興趣不大,微笑著點點頭。 他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談夢西,又看這只吃辣子雞的小貓。 有一瞬間,他很想抱住談夢西,覺得這樣很可愛。他沒有動作,他認為不合適,直到各自回房間。 民宿的裝修老舊,小電視機,yingying的床墊,各種不好用的設施。 果然,淋浴房的噴頭是壞的。 游敘站在噴頭下,水全部噴在墻上,頭頂一點水沒沾,墻壁倒是洗得干干凈凈。 赤裸地在淋浴房站了一會兒,游敘實在拿這個噴頭沒辦法,穿上浴袍,帶了換洗衣服,敲響談夢西房間的門。 門一打開,廉價沐浴露的氣味飄出來。 談夢西已經(jīng)洗過澡,純白色絲綢睡衣上水漬斑駁,印出胸口白里透粉的皮膚。他的肩頭掛了一塊毛巾,額前頭發(fā)還在滴水。 “我那邊的淋浴頭壞了?!庇螖⒄f。 談夢西給他讓路,“我這邊的吹風機壞了?!?/br> 游敘洗上熱水澡的間隙,談夢西拿他的房卡去取了吹風機。生怕又有什么問題發(fā)生,順便下樓找老板。 沒找到,老板早早睡覺去了。 再回到房間,游敘坐在窗邊的小沙發(fā)里等他。 談夢西的手機放在沙發(fā)扶手上,正“叮咚叮咚”接受消息,一條又一條對話框在屏幕滾動。 “老板睡覺去了,做民宿真自在?!闭剦粑鹘o吹風機插電,“誰的信息?” “我沒看?!庇螖Ⅻc起煙,好一副事不關己的形象。 談夢西的話里帶笑音,發(fā)絲在眼前飛舞,“別逗了,我知道你沒點開看,你一定看了是誰發(fā)的?!?/br> 游敘做了個冷笑的表情回饋對方。 談夢西吹好頭發(fā),回到游敘面前。 南方的秋天,晝夜溫差大,他的接近是一股熱浪,帶著熟悉的體溫和氣味,席卷而來,把游敘裹挾其中。 游敘滅了煙,“我看了?!?/br> 談夢西給了他一個能理解的眼神,“你還在懷疑我的行為,試圖找一些合理的蛛絲馬跡?!?/br> 消息全是談夢西的朋友發(fā)來的。 談夢西唯一的朋友,直男,一位在私立醫(yī)院任職的精神科醫(yī)生。他們見過幾次,因為雙方工作忙且沒有固定假期,相處模式像網(wǎng)友。 社交圈小得可憐,談夢西能認識這位醫(yī)生,純屬巧合和意外。 談夢西天天收集貓貓表情包,有次真的見到一只流浪奶貓,幾乎走不動路。奶貓蹭他的褲腿,他伸手摸,獲得兩個見血的牙印。 游敘丟下手頭的事,連忙帶他去了醫(yī)院。打免疫球蛋白的時候,談夢西輕視了這支透明液體。護士把它推進他的手指,礙于顏面和尊嚴,他沒有叫出來,沉默地流淚。那天,他穿了件白襯衫,襯衫的后背汗?jié)窳?,黏在背上。游敘掀開他的衣服下擺透風,一下下摸著他顫抖的背脊,又拿紙巾去擦他紅透的鼻尖,對著這張梨花帶雨的臉蛋打趣。 游敘悄聲說,哭得像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 第一次的時候,談夢西咬著嘴唇,不吭聲,也不喊疼,身體哆哆嗦嗦又悄悄地后退,挪動式地退到床沿,沒有退路了。他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臉,游敘以為他在害羞,扒開他的手臂,看見他臉上全是汗水,眼角有很多的淚。 多少年前的事了,談夢西聽了直扶額,邊擦眼淚邊咬牙辯駁,這玩意兒很疼,打進指尖更是鉆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