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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紈绔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四十五章 拒婚不娶

第四十五章 拒婚不娶

    歡呼聲響徹整個(gè)京城,震天動地。

    云淺月得意地對容景挑了挑眉,須臾,飛身而起,飄飄然落在了他身邊。

    她剛落下,容景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將她輕輕一拽,攬進(jìn)了懷里,也不顧下面的萬千人海,俯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是第一次,容景當(dāng)著人的面吻云淺月,且無所顧忌。

    云淺月臉一紅,剛要伸手推開他,他已經(jīng)輕柔一吻在她唇上流連而過便放開了她,下面的眾人幾乎未曾看到,他便帶著云淺月消失在了高樓上。

    “走得到快!”羅玉哼了一聲。

    洛瑤看了羅玉一眼,將寶劍收入銷中,對她道:“還不帶我回客棧!”

    “還回什么客棧?我們?nèi)プ≡仆醺??!绷_玉一把拉住她,足尖輕點(diǎn),兩人衣袂迎風(fēng)飄起,從眾人頭上掠過,離開了被圍的水泄不通的街道。

    “去云王府?”洛瑤的聲音從風(fēng)里傳出。

    “是??!華王叔和姑姑的家嘛,就是我們的家,自然要去住了。”羅玉道。

    “可是如今華王叔和姑姑畢竟不在京城,我們?nèi)ピ仆醺?,會不會給云王府添亂?云老王爺畢竟年紀(jì)大了,據(jù)說這些日子身體也不好?!甭瀣幍吐暤?。

    “怕什么?云淺月贏了你的婚約,還不補(bǔ)償點(diǎn)兒?我們就去云王府白吃白喝,誰又能說出什么來?”羅玉立即道:“云老王爺身體不好是被云淺月氣的,我們?nèi)フ宜麌Z嘮嗑,沒準(zhǔn)他就身體精神了?!?/br>
    “萬一攝政王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就不好了?!甭瀣幱X得不妥。

    “知道怕什么?我看容景和云淺月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就該讓他們忙忙?!绷_玉微哼。

    “他們那里舒服?剛剛攝政王也來了!她喜歡云淺月,如今我解除了和景世子的婚約,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甭瀣帗u搖頭。

    “那也是他們的事兒,我們理他們做什么?這些時(shí)日風(fēng)餐露宿的,吃沒吃好,睡沒睡好,我不管,我就要住進(jìn)云王府去?!绷_玉道:“你要不去,我將你自己扔去客棧!”

    洛瑤見她一心想住去云王府,不再反對,“算了,那就住云王府吧!”

    二人的身影向云王府而去。

    街道上的眾人見容景和云淺月離開,洛瑤也轉(zhuǎn)眼間不見了,紛紛散了開去。雖然再不聞歡呼聲,但依然可以聽到熱熱鬧鬧的談?wù)撀暋?/br>
    洛瑤公主在天圣經(jīng)此之事名聲大震,人人頌揚(yáng),不止有傾國傾城貌,也有高絕劍術(shù)。

    百姓們散開后,街道一處背靜角落里的馬車依然停駐不動,天色徹底黑下來,才緩緩向攝政王府行去。另外一處北街一輛馬車也離開,向德親王府而去。

    容景帶著云淺月施展輕功,不出片刻便回到了榮王府。

    紫竹院內(nèi),燈火通明。

    容景飄身落在院中,拉著云淺月向屋里走去,珠簾挑開,便聞到一股飯菜飄香,云淺月肚子咕嚕叫了一聲,立即撤出被容景握著的手,跑到桌前,伸手抓起個(gè)雞腿向嘴里塞去。

    容景含笑看了她一眼,挑眉,“這么餓?”

    云淺月狼吞虎咽,一邊唔噥道:“讓你論劍一日你試試?”

    “她沒有內(nèi)力,你有內(nèi)力,為何沒用?你稍微動些內(nèi)力,就可以將她打個(gè)落花流水,顧念她是玉子書的meimei?”容景挑眉,“何時(shí)你這么心慈手軟了?不是說她若跟你搶男人,三尺青鋒定然殺她個(gè)片甲不留嗎?”

    云淺月吃了一個(gè)雞腿,勉強(qiáng)給叫囂的胃墊了下底,她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洛瑤的聲音道:“我是東海國大公主,這個(gè)婚約我從出生之日起就背負(fù)著,與她有何干系?我背負(fù)婚約那會兒她還沒出生呢!聽說榮王府歷代男子都才華冠蓋,我為了配上榮王府的男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劍術(shù)武藝,無一不學(xué)。人人都當(dāng)我是天性使然,爭強(qiáng)好勝,但是又有幾人知道我是為了配上將來的婚約而日日辛苦做課業(yè)?甚至連治國謀略都要學(xué)。尤其是當(dāng)十年前聽說他被封為天圣第一奇才,我更是日夜苦讀。我十七年來,都是這一個(gè)信念,就是想有朝一日嫁來天圣,不被他看不起,作為配上他的女人。如今我辛苦付出了十七年,君子成人之美是不錯(cuò),可是誰來成全我?”

    容景眸光閃過一絲訝異。

    云淺月繼續(xù)學(xué)著洛瑤的聲音道:“無論我喜不喜歡景世子,今日都要與你論劍。就算你是我meimei,這一紙婚約你要的話,也要正大光明地憑本事從我手中來拿!勝不了我手中的青鋒劍,沒本事拿的話,我即便不嫁他,也說明你不及我能配得上他。即便將來你們大婚,也是我相讓的,不是你憑本事得的,不想被我笑你無能,就放馬過來?!?/br>
    容景失笑,“這不像是一國公主,到像是個(gè)馳騁沙場的將軍說的話!”

    云淺月白了容景一眼,語氣換回自己的,有些陰陽怪氣,“容公子,你們榮王府的男人多能耐啊,讓人家從小就念著,念了十七年,將人家生生打造成了天下第一才女,連治國之策都不放過,你說我如何還能下得去手?不憑真本事贏了她的話,就是折辱了她,本小姐心地純善,尊禮遵義,哪里是那等小人之人,自然要君子之戰(zhàn),讓她心悅誠服!”

    容景好笑,伸手抱住她嬌軟的身子,笑意深深,“君子之戰(zhàn)嗎?那是誰謊稱睿太子來了亂她心智?”

    “有人還喊景世子來了呢!我都沒分心!”云淺月道。

    “這么說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睿太子在洛瑤公主心中的地位了?”容景挑眉。

    云淺月翻個(gè)白眼,“那是本小姐定力高,跟地位有什么關(guān)系!”

    容景滿意這個(gè)答案,將頭枕在云淺月的消瘦的肩膀上,柔聲道:“如今我的婚約解除了,就剩下你了。”

    云淺月想起夜天逸手中她娘的那把蕭,她本來心中歡喜頓時(shí)退了去,煩悶地道:“你的婚約我負(fù)責(zé)解除了,這個(gè)你來負(fù)責(zé)?!?/br>
    容景含笑點(diǎn)頭,“好!”

    云淺月推開他,繼續(xù)大口吃飯。這一日消耗的體力可想而知,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這幾日養(yǎng)回來幾斤rou又因?yàn)檫@一日給丟了去。

    容景看著她狼吞虎咽,目光溫柔,玉顏如畫。

    半響,云淺月受不了地看著他,“你不吃?總是看著我做什么?”

    “你好看!”容景如玉的手支這頭,聲音溫柔如春風(fēng)。

    云淺月翻了個(gè)白眼,吹了一天冷風(fēng),頭發(fā)一團(tuán)凌亂,臉未洗,衣服被劍劃了好幾道口子沒換,腮幫子被東西塞得鼓鼓的,哪里好看了?不再理他,繼續(xù)吃。

    半個(gè)時(shí)辰后,云淺月放下筷子,將身子靠在容景身上,長嘆道:“總算解決了一樁心事兒。你這個(gè)婚約讓我實(shí)在不舒服。”

    “比起我的婚約來,你和夜天逸的十年才讓我不舒服?!比菥坝挠牡氐?。

    云淺月咳了一聲,覺得實(shí)在不適合說這個(gè)話題,縮了縮脖子,立即住了口。

    “洛瑤公主這樣的女子也是當(dāng)世少見了!有筋骨體魄,隱忍堅(jiān)韌,心胸大氣,且聰明機(jī)智?!比菥奥氐溃骸安恢李L邮欠裼写烁猓 ?/br>
    云淺月皺眉,“本來我覺得夜輕暖如此喜歡哥哥,若是哥哥真也喜歡她的話,我可以接受??墒墙袢找姷搅瞬灰粯拥穆瀣?,我忽然覺得,她最適合哥哥。她在南梁似乎也住有一兩個(gè)月吧?不知道哥哥發(fā)現(xiàn)了她身上的優(yōu)點(diǎn)沒有?”

    “你的哥哥可是一只狐貍!那么長十日,焉能發(fā)現(xiàn)不了?”容景笑著道。

    “難道你就不是一只狐貍?”云淺月仰著臉看著他。

    容景長長的睫毛眨了兩下,低頭看著云淺月,眸光灼灼,柔聲道:“你吃飽了吧?是否可以做些什么?”

    “洗澡?我身上都是汗!”云淺月木著一張臉道。

    容景眼中的顏色褪去,伸手揉揉額頭,松開她,似乎有些抑郁,“去吧!”

    云淺月起身走向暗室,打開門,向溫泉池走去,房門在她身后無聲關(guān)上。

    容景收回視線,目光看向窗外,紫竹院西南角那一株桃花微露花苞,隱隱有綻開之勢。他輕輕呢喃,“春年的時(shí)候該開了吧!應(yīng)該開了?!?/br>
    半個(gè)時(shí)辰后,云淺月從暗室出來,只見容景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目光很是專注。她走過來,順著他視線看去,就見到那株桃花,她瞪了他一眼,“日日都要看一會兒,我都懷疑那株桃花是你的情人了!”

    容景收回視線輕笑,“它不是情人,是我的愿望?!?/br>
    云淺月眨眨眼睛,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容公子,跟我說說,你什么愿望?”

    容景伸手,將她身子抱在懷里,低頭含住她唇瓣,柔聲道:“我的愿望……桃花開滿紫竹院。”

    云淺月一把推開他,“那怎么行?我剪不過來!”

    “不用你剪,到時(shí)候我來剪。”容景懶腰抱起她,向大床上走去。

    云淺月打了個(gè)哈欠,在他懷里伸了個(gè)懶腰,低聲道:“其實(shí)今日是應(yīng)該做些什么慶祝的,但我沒力氣,算了吧!”

    容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來。

    云淺月身子沾到被褥,困意襲來,往容景的懷里鉆了鉆,便睡了過去。容景抱緊她,眸中的溫柔似乎要溢出來。

    紫竹院靜靜,清風(fēng)吹著和美的音符,迎合著天邊的月光,如天籟之音。

    青影的聲音忽然從窗外響起,“世子!”

    容景“嗯”了一聲。

    青影稟告,“據(jù)說錢門主三年前用暗器殺了皇室的隱衛(wèi),今日查出來,被攝政王的人扣起來了,如今在來京的路上?!?/br>
    容景眸光瞇了瞇,臉上的暖意退去,聲音微涼,“怕不是因?yàn)槿昵八冒灯鳉⒘嘶适译[衛(wèi),而是因?yàn)殪`臺寺那十二尊金佛像,錢焰是之情之人?!?/br>
    “那怎么辦?屬下救他還是……”青影話說一半。

    “若他是有備而為的話,從夜天逸的手里救不回活人?!比菥暗溃骸八罋?!”

    “是!”青影退了下去。

    不多時(shí),弦歌聲音在外響起,“世子!”

    容景出手點(diǎn)了云淺月的睡xue,應(yīng)了一聲,“嗯!”

    “宮中傳來消息,太后娘娘似乎不好,見了血,攝政王已經(jīng)命文萊出了宮,如今在來榮王府的路上?!毕腋璧馈?/br>
    容景眸光再次瞇了瞇,偏頭看了云淺月一眼,對外面道:“去截住他,讓其轉(zhuǎn)告攝政王,太后是皇家的太后,攝政王的母后,天子的母后,攝政王醫(yī)術(shù)高絕,實(shí)在用不到別人施救太后,有他在,太后就能安然無恙。”

    “是!”弦歌應(yīng)聲,須臾,猶豫了一下又道:“世子,萬一太后有事兒,淺月小姐不能見她一面的話……”

    “她不會有事兒,只是有人不想我今夜好而已?!比菥奥曇魷貨?。

    弦歌了悟,點(diǎn)點(diǎn)頭,退了下去。

    容景揮手熄了燈,閉上眼睛。

    之后,每隔一個(gè)時(shí)辰便傳進(jìn)來一則消息,似乎今夜的事情尤其多,且各個(gè)事情都棘手。而容景輕描淡寫地隨口便處理了。

    直到天明,才消停下來。

    云淺月卻是一夜好睡,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日上三竿,偏頭,身邊已經(jīng)沒了容景的身影。她伸了個(gè)懶腰,坐起身,對外面喊,“青裳!”

    “淺月小姐,您醒啦?”青裳應(yīng)聲進(jìn)來,含笑詢問。

    云淺月“嗯”了一聲,問道:“你家世子早朝去了?”話落,她“唔”了一聲,“昨日真是累壞了,睡了一覺下來,怎么身子還這么僵?”

    青裳連忙走過來床前,伸手幫她揉按肩膀,笑著道:“昨日這里的隱衛(wèi)一直出沒稟告事情,世子怕吵到您,便給您點(diǎn)了xue道。走時(shí)吩咐奴婢在您醒來之后給你疏松一下筋骨,您就好了?!?/br>
    云淺月挑眉,“這樣?你家世子出了什么事情?”

    青裳搖搖頭,低聲道:“不是世子出了事情,而是攝政王昨夜找了許多錯(cuò)處,世子應(yīng)付了一夜?!?/br>
    云淺月皺眉,了然道:“昨日他心里不快了!”

    青裳不再多話。昨日洛瑤公主和淺月小姐論劍,攝政王午時(shí)就出現(xiàn)在了那里,一日等到人都散去才回府。他對淺月小姐執(zhí)著,昨夜心里定然不快。

    “夜家的男人骨子里都帶有侵略性和掠奪性,本來以前我以為夜天逸會好一些,可是發(fā)現(xiàn)他更甚,以為夜輕染會是那個(gè)例外,可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所作所為,讓我也覺得我竟也錯(cuò)了?!痹茰\月嘆息了一聲。

    “您有世子在呢,不必如此憂心,世子定然不會讓外人對您得逞的?!鼻嗌褜捨康馈?/br>
    云淺月笑了一下,面色柔暖下來,“是啊,我有容景呢,有他便能撐起一片藍(lán)天?!?/br>
    青裳笑著點(diǎn)頭,幫云淺月放松筋骨。片刻后,侍候她穿衣,“世子說您若是不累的話,可以回云王府一趟。昨日洛瑤公主和紫蘿公主住進(jìn)了云王府,云老王爺為她們擺了宴席。”

    云淺月眨眨眼睛,笑道:“她們倒是不客氣!”

    “據(jù)從云王府傳來消息,云老王爺很喜歡她們?!鼻嗌研Φ?。

    “糟老頭子!”云淺月憤了一句,笑道:“我也想爺爺了,今日就回府看看他吧!他身子骨不好,不知道還能活幾日,多看一眼是一眼。否則等他眼睛一閉,我估計(jì)該后悔沒多陪他了?!?/br>
    青裳點(diǎn)頭,“奴婢去吩咐給您備車?”

    云淺月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回去!”話落,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待青裳給她穿戴妥當(dāng),她簡單坐在桌前吃了兩口飯菜就向外走去。

    一路施展輕功回到云王府。

    云淺月飄身落在云老王爺?shù)脑鹤?,便聽到屋里面?zhèn)鱽硪魂囮嚉g聲笑語,羅玉熟悉的笑聲尤其大,云老王爺?shù)男β暫榱粒@然歡喜,洛瑤的笑聲聽起來也極為歡快。她推開門,走進(jìn)了屋。

    果然,屋中有不少人,云老王爺、七公主、洛瑤、紫蘿、還有云孟。一個(gè)個(gè)笑得跟臉開了花一般。見她回來,都愣了一下。

    云老王爺手中的拐杖照著云淺月砸了過來,早先的笑臉變成了怒臉,“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你怎么不長在榮王府?忘了你還是云王府的人!”

    云淺月伸手輕輕接過拐杖,對云老王爺惱怒的臉翻了個(gè)白眼,“每次來你這里都對著你這張憤怒的老臉,我是你孫女,跟你仇人似的。打人還這么有勁,看來你一時(shí)半會兒斷不了氣?!?/br>
    “你還知道你是我孫女?十天半個(gè)月見不到你的面,有你這樣做孫女的?”云老王爺大怒,似乎就要拎起手邊的茶杯砸過來。

    七公主一驚,連忙捂住茶杯。

    “沒有我這個(gè)做孫女的,難道就有你這樣做爺爺?shù)??我來一回你打一回。是不是讓我永遠(yuǎn)不回來你才開心?”云淺月瞪了他一眼,將拐杖扔給他,“我走行了吧?誰愿意看你的老臉!難看死了?!?/br>
    話落,她轉(zhuǎn)身就走。

    “你給我回來!”云老王爺立即大喊。

    云淺月當(dāng)沒聽見,繼續(xù)向外走去。

    “你回來,我剛剛吩咐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梅花糕?!痹评贤鯛斂跉廛浟讼聛?。

    云淺月哼了一聲,“誰稀罕,在榮王府我日日吃,都吃膩了!”

    云老王爺剛要大怒,見她依然腳步不停,頭也不回,連忙又道:“還有芙蓉糕。這個(gè)秘方可是咱們府獨(dú)一份,你多少日子沒吃了?難道就不想?”

    云淺月腳步頓住,憋著笑回轉(zhuǎn)頭,“看在芙蓉糕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在你這里坐一會兒吧!”話落,她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云老王爺又罵了云淺月一句,任她坐在了他身邊。

    七公主好笑地對云淺月道:“爺爺日日都要罵你幾句,其實(shí)心里是想你,卻不說想,偏偏罵你,連你哥哥前兩日都說爺爺是想meimei了。”

    云淺月伸手揪云老王爺胡子,憤道:“死老頭,想我就說想,罵我做什么!”

    “死丫頭,大不孝!”云老王爺挖了云淺月一眼,“讓洛瑤公主和羅公子看笑話!”

    云淺月見洛瑤氣色極好,一身長裙,盈盈多姿,羅玉依然少年打扮,錦袍玉帶,她對二人挑了挑眉,笑道:“你們倒是會找地方!”

    “那當(dāng)然!”羅玉得意地挑眉。

    洛瑤笑了笑,沒說話。

    “嫂嫂,最近你身體如何?”云淺月伸手握住了七公主的脈搏。

    七公主笑著點(diǎn)頭,“就是害喜得厲害,其余的到無礙?!?/br>
    云淺月摸她的脈象穩(wěn)定,的確是無礙,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說話,就聽云老王爺?shù)溃骸俺粞绢^,在榮王府住了這么些日子,你可是有了什么出息出來?有沒有喜?”

    云淺月瞪眼,“為老不尊,你也真問得出口?”

    “景小子沒碰你?他也及冠了,你也及笄了,他是不是身子骨不行?”云老王爺又道。

    云淺月臉頓時(shí)黑了,磨牙道:“他身體好得很,有你這樣的爺爺嗎?不怕被人笑話!”

    云老王爺見洛瑤、羅玉、七公主都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就連云孟的老臉都紅了,他咳了一聲,“我還沒幾日好活頭,這不是想看看曾孫子嘛!”

    “就算我有了也是曾外孫!”云淺月提醒他,“你還是指著看嫂嫂肚子里的吧!這個(gè)才是你的曾孫子?!?/br>
    “曾外孫就曾外孫。”云老王爺不在乎地道:“這個(gè)曾孫子生出來我自然喜歡,可是我就想看看你和景小子一個(gè)黑心的,一個(gè)讓人不省心的,一起生出來個(gè)什么東西?!?/br>
    云淺月的臉徹底黑了,孩子能用東西來說嗎?

    羅玉哈哈大笑起來,“妙哉!我也想看看!”

    云淺月惡狠狠挖了一眼羅玉,“不想我將你扔出去,就閉嘴!”

    羅玉見云淺月惡狠狠的神色,似乎她再笑,她真會將她扔出去,張大的嘴硬是將笑給憋了回去。

    云老王爺哼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聽說昨日你姑姑在宮中身體不適,你可去看了?”

    云淺月一怔,搖搖頭,“沒有,我睡得熟了!”

    “嗯?”云老王爺看了她一眼,“大約是景小子沒吵你!昨日據(jù)說宮里你姑姑身子鬧得厲害,見了紅。幸好今日穩(wěn)住了。”

    “穩(wěn)住了就好!”云淺月從知道昨日容景忙了一夜,對于宮中的事情也能猜出幾分,淡淡道:“上次我要硬闖進(jìn)去,姑姑攔下了我,不想見我。她如今是天子母后,不再是云王府的女兒,爺爺還是少cao些心吧!這么些年來,姑姑在宮中一直穩(wěn)住中宮之位,如今又晉升太后,云王府在明里背里助了她多少?可是功不可沒。她若是只記得自己是天子母后,而不記得自己是云王府的女兒,我看以后她的事情云王府也沒必要再理會了?!?/br>
    云老王爺“嗯”了一聲,冷哼道:“夜家的種,要他做什么?以后她的事情,是不必理會了?!?/br>
    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室內(nèi)的氣氛有些沉重,這時(shí)玉鐲端了芙蓉糕走進(jìn)來,她便轉(zhuǎn)移別的話題,問道她剛來時(shí)都在笑什么?羅玉講了說起她在八荒山占山為王的事情,云淺月想起那幫山匪的憨實(shí)也忍俊不禁。

    一時(shí)間,屋中的氣氛再次恢復(fù)和樂。

    在云老王爺處坐了半響,云老王爺說都陪著他一個(gè)老頭子做什么?將幾人趕了出來。七公主因?yàn)橛猩碜拥娜肆?,便回房去休息了,羅玉和洛瑤跟著云淺月向她的淺月閣走去。

    回到淺月閣,凌蓮和伊雪立即迎了出來,遞給她一個(gè)紙條,說道:“小姐回來得正好,剛剛王爺傳回了消息,她正準(zhǔn)備送去榮王府,就知道她回府了?!?/br>
    云淺月伸手接過紙條,只見果然是云王爺?shù)膩硇?,看罷后,忽然笑了,對洛瑤道:“有一件好事兒,你想不想知道?”

    洛瑤臉一紅,看出云淺月眼中的揶揄,但她還是問道,“什么好事兒?”

    “父王昨日到了南梁了,與南梁提了孝親王府想議親之事,南梁那個(gè)風(fēng)流太子沒答應(yīng)德親王府的婚事兒!對你來說,這是不是好事兒?”云淺月笑看著她。

    洛瑤的臉染上紅霞,一雙眸子亮了亮,如明珠一般,明明還是同一個(gè)人,卻光彩頃刻間就跟換了一個(gè)人一般奪目。

    云淺月嘆了一聲,想著南凌睿那個(gè)臭人,將這么一個(gè)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的心給收服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羅玉哼了一聲,“還算他眼光好!否則的話,東海多少好男兒等著娶jiejie呢!不差他一個(gè)?!?/br>
    “如今你知道叫jiejie了!這么些年也沒聽見你叫過幾聲?!甭瀣幮粗_玉。

    羅玉輕聲一聲,“這些年是我誤會你了,以為你就愿意做那個(gè)木頭打造的人,最是令人討厭,如今看起來還不錯(cuò)。我們一母所生,你自然是我的jiejie!”

    洛瑤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愿意做木頭人?”話落,她看了云淺月一眼,笑著道:“景世子雖好,但不是我的良緣,但我也不后悔我這些年所學(xué)。人生還如此長,我的所學(xué),總有用處?!?/br>
    云淺月笑著點(diǎn)頭,剛要說話,凌蓮在外面道:“小姐,德親王府的小郡主來了,似乎是哭著來的,知道您回了云王府,便找來了,要見您。”

    云淺月想著既然她剛剛得到了云王爺?shù)南?,那么云王爺大約也照樣給德親王府傳回了一份消息,夜輕暖知道南凌睿不娶她,大約受不住了,她對外面道:“知道了,你告訴夜小郡主,就說她的事情我也給她拿不出注意,讓她回府靜靜吧!這樣的結(jié)果未嘗不可,暖城才是她該去的地方?!?/br>
    “是!”凌蓮立即走了出去。

    “那個(gè)風(fēng)流太子不娶她,她哭什么?”羅玉奇怪地問。

    洛瑤何等心思聰明,自然明白了這中間怕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她看著云淺月問,“德親王府的小郡主喜歡南凌睿?”

    云淺月點(diǎn)頭,“嗯,喜歡?!痹捖洌瑢⒁馆p暖和南凌睿在暖城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羅玉騰地站起來,怒道:“這個(gè)南凌睿,招惹了這個(gè)招惹那個(gè)!簡直可惡!姐,你別喜歡他了,還說不風(fēng)流,你還護(hù)著他,你看看,連隨身的木劍都給了人了?!?/br>
    洛瑤眉頭蹙起,倒是鎮(zhèn)定,“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他若是真有心,這五年來不可能不去暖城找她,如今他又拒了她的婚,一把木劍也不能說明什么。”話落,她道:“而且我在南梁太子府時(shí)聽說他當(dāng)年送給葉公主一把木劍,那木劍本是一對,不明白為何在五年前將另一只給了夜輕暖?!?/br>
    “還用如何明白?再明白不過,木劍是他的定情信物,他那時(shí)候喜歡葉倩,所以送了她,后來葉倩讓他傷了心,他又喜歡上了夜輕暖,又將另一把送了夜輕暖。風(fēng)流、花心、爛蘿卜?!绷_玉氣憤地,姐也不喊了,直呼其名,“洛瑤,你有沒有腦子?你學(xué)那些東西都喂狗了是不是?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那個(gè)風(fēng)流太子……”

    “住口!”洛瑤打斷紫蘿的話,板起臉色,訓(xùn)斥道:“事情如何還未可知,不可侮辱人名聲,姑姑和華叔叔是如何教導(dǎo)你的?讓你凡事去偽存真!即便他喜歡夜小郡主又如何?世間多少男人將不喜歡的女人娶進(jìn)門,不聞不問坑了人一輩子,他至少未曾將誰娶進(jìn)門不喜歡去坑了誰。那藍(lán)家主的事情也是,他快刀斬亂麻,沒毀了藍(lán)家主一輩子,若是他沒好心的話,將人娶回去,再棄了,又能如何?這個(gè)世界本來就是男人的天下,他能如此,已經(jīng)難得了。”

    羅玉被反駁得沒了話說,哼了一聲,不滿地道:“反正你就是一根筋,從小就是,認(rèn)準(zhǔn)了的事情,沒人能阻止得了你,如今你一根筋地喜歡上了他,我們誰說什么也沒用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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