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病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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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淺月從南梁京城出來和顧少卿走了一夜山路,之后馬不停蹄一直未歇,跑了兩千多里回到京城,別說馬受不了,就是武功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她撐著一口氣回來,如今不止馬累死,人也昏死了過去。 感覺熟悉的溫暖的懷抱接住她,她想睜開眼睛,很費(fèi)力地去睜開,奈何試了幾次都無用,她最終放棄,任由自己陷入了黑暗。 陷入黑暗前腦中有一個安心的想法,見到他就好,是打是罵反正她在這里,都由了他。 在黑暗中沉陷,再無知覺。自然也不知道接住她的那人在給她把脈后死死地瞪著她。 再次醒轉(zhuǎn),渾身酸痛,大腦中有了意識,先聽了一下四周的動靜,覺得安靜至極,連半絲風(fēng)絲也不聞,須臾,她疑惑地睜開眼睛。 四周漆黑一片,她勉強(qiáng)地適應(yīng)了片刻,才在黑暗中看清屋中的事物,熟悉的環(huán)境,不是她想象的榮王府紫竹院容景的房間,而是她云王府淺月閣自己的房間。她自己躺在自己床上,屋中除了她外,再無別人,看起來是黑夜,她伸手揉揉額頭,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有誰在?凌蓮?伊雪?” “小姐,您醒了?”外面立即傳來聲音。 “嗯!”云淺月應(yīng)了一聲。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凌蓮和伊雪沖了進(jìn)來。幾步就來到床前,凌蓮伸手挑開簾賬,看著云淺月,舒了一口氣,“小姐,您睡了三天,終于醒了。” 云淺月聞言心一灰,“怎么睡了這么久?” “您還說呢!你騎馬回京累得虛脫了,昏倒在榮王府門口,將馬給累死了,您人事不省。同時染了寒熱,高燒不退,嚇?biāo)牢覀兞??!币裂┝⒓吹馈?/br> 云淺月一怔,“這么嚴(yán)重?” “可不是嗎?據(jù)說當(dāng)時景世子的臉黑的啊,青裳說在景世子身邊十多年,可從來沒看到景世子的臉黑成那樣過……”凌蓮有些后怕地道:“幸好景世子醫(yī)術(shù)高絕,開的藥方極其管用,否則的話,您沒準(zhǔn)就跟那匹被累死的馬一樣,再也醒不來了?!?/br> “呸呸,凌蓮,你胡說什么?小姐如何能醒不來?”伊雪打了凌蓮一下。 凌蓮也意識到說了不吉利的話,立即噤了聲。 云淺月皺眉,想著她從半個月前出了天圣京城跟著娘親去南梁,后來轉(zhuǎn)了道去南疆,之后又馬不停蹄去了南梁,這一番奔波未曾好好休養(yǎng)身體,后來幫南凌睿演戲,借河水和顧少卿離開,走了一夜山路,那時候大約就染了寒氣,卻沒好好注意,之后又一路打馬不停,奔波而回,身體勞累,極度透支,弄得回來這副樣子也說得過去。她不禁唏噓了一下,小心地問道:“容景呢?如今在哪里?”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沒出聲。 “嗯?”云淺月已經(jīng)預(yù)算到最壞的結(jié)果,“說吧,沒事兒,我還能挺得?。 ?/br> 凌蓮立即開口,有些沉郁,“從那日您昏倒在榮王府,景世子給您把了脈,喂了藥之后,就派人將您送回來了,至今再沒出現(xiàn)?!?/br> “是啊,那時候您剛喝了藥,正燒著呢!”伊雪道。 云淺月想著容景真是氣壞了吧!她明明是想趕快回來負(fù)荊請罪,誰知道變成了昏倒在他面前,不但沒挽回好感度,如今怕是將好感度降為了負(fù)數(shù)。她有些懊悔,知道睡這么三日,還不如慢慢走路呢! “要說景世子也真狠心,您當(dāng)時都那樣了,明明燒得人事不省,還拼命地抓著他的衣袖不松手,他竟然還忍心將您的手掰開,生生黑著臉讓人將您送回來?!绷枭徛裨沟溃骸巴髻M(fèi)小姐您念著他,連馬都累死了,您自己還累成這樣,也太不值了。” 伊雪也接過話,“您回來后一直高熱不退,我們嚇得不行,去榮王府請了幾回景世子,他都不見,說您死不了。我們只能回來了,幸好楓世子來看您,讓我們不用擔(dān)心,按照景世子開的那個藥方給您喂藥就行。我們才放心下來?!?/br> “這么說他在那天我昏倒后給我把了脈,開了方子,就將昏迷的我給送回來了?至今再沒理我?”云淺月總結(jié)二人的話。 二人齊齊點(diǎn)頭,都說景世子心真狠。 云淺月嘆了口氣,心里灰蒙蒙的,想著這樣的做法的確是容景能做得出來的!沒什么奇怪的,那人要是真惱極了她,比風(fēng)燼將她扔下山崖的舉動還能做出更狠的事情來。 凌蓮和伊雪見她不說話,對看一眼,凌蓮道:“小姐,我們現(xiàn)在給你端飯吧!您三日沒進(jìn)食了,就喝了些水?!?/br> 云淺月動了動身子,只覺得酸得厲害,胳膊腿都是疼的,屁股似乎騎馬出了傷,兩腿間都磨破了,被上了藥,但如今也是有些疼,她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端來吧!” 凌蓮立即走了下去。 伊雪這才想起只說話了沒掌燈,連忙掌了燈,過來扶云淺月起來。 伊雪端來飯菜,云淺月虛軟地坐在桌前,雖然三日沒進(jìn)食,但也覺得沒什么胃口,吃什么東西往嘴里都是苦的。但她還是勉強(qiáng)吃了些,這副弱樣子,連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不用想也知道臉色蒼白得估計跟鬼差不多。 實(shí)在吃不下,云淺月才放下筷子,身子軟軟地靠在軟榻上坐著。 “如今剛?cè)〗?,您是再睡一會兒還是……”凌蓮看著云淺月。 “都睡了三天了,再睡都該成傻子了。”云淺月?lián)u搖頭。 “要不,我去榮王府告訴景世子一聲,說您醒來了?”伊雪看著云淺月,試探地問,“還是您準(zhǔn)備自己去?” 云淺月伸手揉揉額頭,低聲嘟囔,“不知道他氣消了沒有?”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沒說話。 “估計是沒消吧!等天亮了再說吧!”云淺月?lián)u搖頭,早先是一鼓作氣,就想見到他,如今折騰成這幅樣子,她還不想剛醒來就又昏倒在他面前,那么估計更糟。 二人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們陪著您說會兒話吧!” 云淺月笑著點(diǎn)頭,“好,我正想問你們,我離開這些日子,京城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二人坐了下來,凌蓮當(dāng)先開口,“您那日離開后,景世子派人告訴了我們,我們才知道您和主子去了南梁。景世子對外宣稱您由于那日在議事殿外染了寒,生了病,住進(jìn)了榮王府紫竹院,攝政王也沒過問此事。后來南疆傳回楚夫人出現(xiàn)的消息,我們才知道您是轉(zhuǎn)道去了南疆?!?/br> “南疆的戰(zhàn)事頻頻傳回,據(jù)說朝中鬧成了一鍋粥,有些人力主出兵支持南疆皇室葉公主和云駙馬,有些人說秦丞相為天圣立下許多功勞,如今他既然是南疆王室,天圣朝廷不應(yīng)該坐視不理,理應(yīng)支持他重回南疆?!币裂┙舆^話道。 “兩方各持己見,爭執(zhí)不休。后來還是景世子力排眾議,說秦丞相雖然為天圣朝中立下許多功勞,但已經(jīng)辭官歸隱,不再是秦丞相,而是南梁王室的嫡系分支葉霄。他的事情朝中沒有緣由再插手,另外,南疆是天圣的附屬國,至今沒分離,若是幫助葉霄,豈不是在打南疆皇室和葉倩的臉面?所以,這是南疆內(nèi)亂,天圣朝中不該插手此事,作壁上觀就可。才平息了這場口水之戰(zhàn)。”凌蓮又道。 “嗯,后來群臣覺得有理,攝政王也同意景世子的意見,便達(dá)成了一致。”伊雪接著道:“不過您出現(xiàn)在南疆,朝中有人彈劾,說十大世家介入南疆朝局怕是有所籌謀,不知打得是什么心思,要求派人去南疆查看,攝政王沒表態(tài),景世子說不急,可以看看情況再說?!?/br> “本來都以為這怕是一場為時不短的爭權(quán)大戰(zhàn),南疆也許遍地生靈涂炭,但誰也沒想到戰(zhàn)役結(jié)束得那么快。不過兩日,葉霄就死了,葉倩大獲全勝,回京后,一切安平,只是葉霄之女葉靈歌下落不明。葉公主發(fā)出懸賞昭告,尋找葉霄之女下落,報起藏身之處者,賞黃金萬兩,提項(xiàng)上人頭進(jìn)獻(xiàn)者,賞黃金十萬兩?!绷枭徲值?。 “朝中大臣們對這件事情看法頗深,說這場南疆內(nèi)亂爭權(quán)之事之所以能結(jié)束得快,都說是十大世家楚家主夫人之功,若非她在汾水城城門助陣,箭射葉靈歌,若非她帶兵和葉公主從天而降兵分三路和云駙馬帶領(lǐng)汾水城的士兵兩面夾擊葉霄兵馬,若非她帶的南疆王室先王傳人沈昭施術(shù)殺了葉霄,這一場戰(zhàn)役結(jié)束得沒有那么快。所以,紛紛上表,說此女實(shí)在厲害,不能小視,一定要重視起來?!币裂┯值馈?/br> “兩日后,南梁傳出消息,說楚夫人去了南梁,救治好了南梁王的病。南梁統(tǒng)領(lǐng)三十萬兵馬的少年將軍對其一見鐘情,南梁太子為護(hù)義妹,二人大打出手。南梁太子和少年將軍因此交惡,南梁十皇子生辰之日,少年將軍砸船借水遁帶走了楚夫人,南梁太子一怒之下,帶著人沖去了兵營,二人大戰(zhàn)一日,南梁太子被抬著出了兵營回了京?!绷枭徲值?。 “十大世家楚家主在南梁太子被抬回京的次日,據(jù)說終于坐不住了,啟程去魔麓山軍機(jī)大營要人。少年將軍澄明事實(shí),說與楚夫人已經(jīng)結(jié)拜姐弟,并非外界傳說對其生出情事,又說楚夫人在太子來之前已經(jīng)離開軍機(jī)大營,不知去了何處。南梁三十萬士兵親眼所見她離開,只是太子不信,這實(shí)在是事實(shí)。楚家主深明大義,接受了少年將軍的說話,并且與少年將軍把酒言歡,二人據(jù)說到成了一見如故的至交好友?!币裂┯值?。 “朝中的大臣們紛紛諫言,說十大世家楚家入世后,因楚夫人的關(guān)系,又是太子義妹,又是少年將軍義姐,又救好了南梁王,明擺著歸心南梁,楚家實(shí)力雄厚,再加上一個神秘的紅閣,這實(shí)在對天圣來說不是好事。沒準(zhǔn)南梁坐大,有侵吞天圣的打算。畢竟南梁已經(jīng)三年不納貢了,要脫離天圣附屬國,怕是用不了時日。而且風(fēng)家和楚家目前關(guān)系密切?!绷枭徲值馈?/br> “群臣紛紛表態(tài),說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攝政王就關(guān)于楚家和楚夫人之事問景世子看法,景世子說十大世家和南梁親密的無非是一個楚家和風(fēng)家而已,攝政王手下有蒼少主和藍(lán)家主代表的蒼家和藍(lán)家。與南梁各占一半,目前到無需憂心。群臣都信奉景世子的言論,便也安了心,沒了爭執(zhí)。”伊雪又道。 “六日前,攝政王似乎想起了久在病中的云王府淺月小姐,詢問景世子,景世子說難得她只有病著才安安靜靜讓人省心,但如今好了,估計又坐不住了。這話剛說完,小姐就去議事殿外接景世子下朝了。大冷的天,坐在議事殿外給景世子縫衣服,攝政王的臉當(dāng)時都黑了。”凌蓮說到這里,不由得笑了。 云淺月眨眨眼睛,她睡了三日,騎馬兩日夜回京,六日前她剛醒來和哥哥舅舅坐在南梁的帝寢殿聊天說話呢!她看著凌蓮,終于開口,“那人是誰易容的?夜天逸沒看出來不是我?” “小姐您想想,還能有誰將您易容得誰也看不出來!”伊雪笑著問。 “西延玥在西延貓著學(xué)治國呢,他那易容術(shù)再厲害,還是瞞不住夜天逸的眼睛,這么說是我娘幻容成我了?”云淺月想起她醒來就一直沒見到她娘,她在南梁睡了兩日夜,她應(yīng)該是在南梁王醒來之后就啟程趕回來了。天下除了幻容,就沒有天衣無縫的易容術(shù)。 “您說對了,正是主子!”凌蓮笑著點(diǎn)頭,“當(dāng)時連我都以為是小姐您回來了呢!主子幻容的您真是太像了,誰也看不出來。本來有些人覺得那楚夫人是您易容去了南疆和南梁,如今楚夫人還在南梁,謠言不攻自破?!?/br> “因?yàn)槭谴蟛偤?,又在議事殿外吹冷風(fēng),不想病情又復(fù)發(fā),再次病了。景世子這回惱了,說小姐不愛惜身體,剛好就這樣折騰,不好好休息,一怒之下將您送回了淺月閣,再不理不問。”伊雪道:“小姐被送回來后,我們才知道不是您回來了,而是主子代替了您?!?/br> “外面的人如今都在傳,說小姐是故意做給攝政王病來看的,因?yàn)閿z政王下旨封閉了榮華宮和刑部大牢,不讓您看皇后和四皇子,您經(jīng)過的事情太多,一氣之下病了,郁結(jié)于心,總也好不了。攝政王卻是一言不發(fā),沒表什么態(tài),榮華宮和刑部大牢也照舊被封閉著。四皇子府的趙側(cè)妃也病了,攝政王請了太醫(yī)去醫(yī)治。”凌蓮道。 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將這幾日的朝局諸事經(jīng)過二人輪番述說明白了個大概,問道:“風(fēng)燼和沈昭沒進(jìn)京嗎?” “噢,我們給忘了,沈公子和風(fēng)家主進(jìn)了京。據(jù)說因得知沈公子對景世子極為仰慕,風(fēng)家主受楚夫人所托,將沈公子送進(jìn)京,如今就在榮王府了,放下人之后風(fēng)家主就離開了京城回風(fēng)家了?!绷枭徚⒓吹?,“據(jù)說沈公子想要科考。” “夜輕染呢?這些日子在做什么?”云淺月又問。 “三年一度的科考據(jù)說要在年關(guān)的時候進(jìn)行,如今距離年關(guān)還有兩個月,今年科考定下由染小王爺負(fù)責(zé),連日來染小王爺與大臣們正在商議具體事宜?!币裂┑?。 “我姑姑呢?”云淺月又問。 “皇后娘娘聽說您病了,派人送了許多補(bǔ)品過來。如今在宮中安胎,比較穩(wěn)定?!绷枭徲值溃骸巴鯛斶@兩日每日都來看您一趟,云離世子和七公主也每日過來看您?!?/br> 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地球離了誰都能轉(zhuǎn),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她不在天圣半個多月,每一個人都好好的。出去才半個月而已,卻好像一年半載了的感覺。她笑了笑,伸手揉揉額頭,對二人擺擺手,“你們?nèi)ニ?!我自己待一會兒?!?/br> 凌蓮和伊雪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收拾了桌子,給火爐里加了炭火,走了出去。 云淺月靠著軟榻懶洋洋地坐著,忽然很想南梁,想南凌睿,沒有了那一句句死丫頭的或?qū)櫮缁蛘卟恢{(diào)的話,忽然有些不適應(yīng)。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天明。 “死丫頭,醒了?”熟悉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緊接著房門被人打開,玉青晴走了進(jìn)來。 云王爺跟在玉青晴后面,“睡了三日,也該醒了,這孩子真是嚇人?!?/br> 云淺月坐在軟榻上不起身,看著二人,一個身著官服,一個穿著長隨的衣服頂著長隨的臉,她瞥了二人一眼,沒什么精神地喊了一聲,“爹,娘!” “瞧瞧這副樣子,跟個棄婦似的?!庇袂嗲缱哌^來,點(diǎn)了點(diǎn)云淺月腦門,“沒出息,想男人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不當(dāng)回事兒。小景那臭小子也真狠心,就這么扔了你三日不管。當(dāng)年我做了讓你爹惱的事情,他頂多就涼了我兩日?!?/br> “你做了什么讓我爹惱的事情?”云淺月問玉青晴。 玉青晴咳了一聲,不自然地看了云王爺一眼,小聲道:“我們住在一個叫做桃花鎮(zhèn)的地方,一次你爹沒跟著,我單獨(dú)上街,后來被人看上了,跟了我去提親。你爹惱了,兩天沒理我?!?/br> “就這么點(diǎn)兒小事兒?那說明我娘有魅力?!痹茰\月不贊同地看著云王爺。 “那是她沒說人家對她提親,她居然笑逐顏開地收了聘禮?!痹仆鯛斆嫔劣舻乜戳擞袂嗲缫谎郏朴频氐?。 云淺月看向玉青晴,想著膽子不小??! 玉青晴臉一紅,又咳了一聲,對云淺月道:“那還不是因?yàn)槲覐男〉酱蠖紱]有人上門對我提過親,過過癮嘛!” 云淺月“噗”地笑了,想著當(dāng)年她娘是被他爹一句話就招來了京城偷梁換柱成了親,自然見不到聘禮,她好笑地看著她,點(diǎn)頭,贊同地道:“這也不怪你?!?/br> “臭丫頭!”云王爺拍拍云淺月的腦袋,“我只恨沒再多涼她兩日讓她長教訓(xùn)。小景比爹強(qiáng),對你狠得下心,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副樣子。” “我也是急著回來見他,難道急著見他也是錯?我娘收了人家聘禮是做錯了。我這回出去小心翼翼,生怕惹了榮王府那尊佛爺不高興,算起來也不是我自己找的麻煩,都是麻煩來找的我,到頭來我還是給他惹了?!痹茰\月有些郁悶地道:“扔了我三天不管不問,他也真做得出來。我們吵過數(shù)次,最厲害的那次我見到他淋一場雨受不住就心軟原諒了她。他到好,我都燒成那樣,累死成那樣,他也真狠得下心三天不管我。” “你跟你娘的事情怎么能一樣?你娘那是玩玩,過過癮,沒傷身體,沒有性命之憂,沒讓人擔(dān)心,沒出大錯??墒悄隳??動用了幾次靈術(shù)?在南梁皇宮昏睡兩日,之后又掉了水,染了寒,還每日沒夜地趕路,連青影都被甩在屁股后沒了影,累死了一匹馬,你自己昏迷得人事不省。本來身體就差,這回更是讓人擔(dān)足了心,你說說,小景能對你不狠心?”云王爺?shù)闪嗽茰\月一眼,板著臉訓(xùn)斥。 “就是,這回是你做錯了,娘那不過是玩玩,你這才是大錯。”玉青晴立即附和。 “你的事兒還好意思拿出來比?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性子像你著呢!”云王爺不滿地看了玉青晴一眼。 玉青晴氣勢一低,嗔道:“我那陳年老賬了,您還記著沒完了?她的性子才不像我,我看像你,你忘了你那次拼了命地趕回東海,昏倒在家門口,將我下得三魂丟了七魄,眼睛不合地守了你三天三夜你才醒來?!?/br> “那還不是因?yàn)槟闵宋业臍??我急著趕回去?”云王爺立即道。 玉青晴也瞪眼,“那也是因?yàn)槟愫湍墙衽畟餮耘脻M天飛,我……”“行了,別讓咱們女兒笑話!”云王爺也是氣勢一低,拉住玉青晴的手,打住她的話。 玉青晴立即住了口。 云淺月有些好笑地看著二人,醒來后被容景扔了三日的郁氣散去,對玉青晴道:“你也忒沒出息了?他那樣你還守了她三日夜沒合眼?不是也該像容景一樣,將他扔那不管嘛!” “后來他醒來我一個月沒理他,讓他連頭發(fā)絲都沒見著?!庇袂嗲绲?。 云淺月唏噓一聲,看向云王爺。 云王爺咳了一聲,對玉青晴道:“時辰到了,我該上朝了,走吧!如今你也見了,小景的藥方好,她再養(yǎng)兩日就精神了,至于他們倆的事情,咱們也管不了。” “你這副樣子還是歇兩日吧!小景的氣若是剛消了,見到你這副白得跟鬼的樣子,估計又火起來了,你沒好果子吃。”玉青晴扔下一句話,跟著云王爺走了出去。 云淺月看著二人離開,本來想立即去榮王府的心思,又被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不多時,外面又有腳步聲匆匆走來,云淺月順著窗子看去,見正是云離和七公主,二人顯然得到消息趕過來,腳步有些急。 “meimei!”云離快步走了進(jìn)來,見到云淺月就問,“你身體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臉色怎么還這么白?” “楓世子今日來了沒?知道你醒來嗎?臉色是挺白的。”七公主也快步走過來。 云淺月看著二人,面色的焦急關(guān)心是掩飾不了的,心下一暖,搖搖頭,“我沒事?!?/br> “還說沒事!你可嚇壞我們了。景世子氣你不愛惜自己,不理會你了,幸好楓世子這兩日都來,你燒得臉紅彤彤,如今燒退了,這臉白得又不像樣,人也瘦了一大圈?!逼吖骼≡茰\月的手,“你就算再氣七哥,再惱怒他,也該愛惜自己,吹冷風(fēng)折騰病了,好不容易在榮王府養(yǎng)了些日子養(yǎng)好了,竟然還跑去議事殿又吹冷風(fēng),也難怪景世子生氣了,如今這一病,更是嚴(yán)重了,病來如山倒,前些日子都白養(yǎng)了?!?/br> 云淺月笑了笑,連七公主都這么說,看來這些日子容景用她病造勢和她娘親及時回來出現(xiàn)在議事殿,這兩件事情配合得天衣無縫,打消了所有人以為她沒在京中的疑惑,以為她真病了。 “七皇子因?yàn)槟銡нz詔之事一直郁結(jié)于胸,知道你關(guān)心姑姑和四皇子,便下了旨意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能出入榮華宮和刑部大牢。而你呢,又與他杠上了,將自己也折騰得病了這許多日子,如今這副樣子,哎……”云離嘆息一聲,“meimei,身體要緊。有些事情要慢慢來。姑姑在宮中養(yǎng)胎,安然無事,四皇子在刑部大牢,沒受什么苦。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br> “是啊,景世子那樣從容的人,都被你給氣得生了這么大的火,好幾日沒踏云王府的門了,他不是氣你關(guān)心姑姑和四皇子,估計是氣你和七哥慪氣不注意身體。怎么來說身體是自己的?!逼吖鲊@了口氣,“七哥執(zhí)拗,看來是非你不喜了,景世子和你又兩情相悅,這未來啊,指不定成什么樣。如今這朝中看起來平靜,可是連我都能感覺得出不尋常的氣息,可想而知,他們明里暗里斗得定然激烈。” 云淺月不知道該說什么,點(diǎn)點(diǎn)頭。 “meimei醒來就好了,看你臉色不好,休息吧!”云離看向七公主,“她剛醒來提不起勁,你也別打擾了,稍后就回去吧,讓她好好養(yǎng)著,我上朝去了。” “我曉得了,你去吧!”七公主點(diǎn)點(diǎn)頭。 云離走了出去。 七公主見云離出了淺月閣,回頭對云淺月道:“我和你哥哥本來以為你是為了和七哥慪氣裝的病,但那日來了見你昏迷不醒,嚇壞了。我那天去找了七哥,可是他,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個結(jié)不好解開。” 云淺月沉默不語,剛剛她爹娘帶來的輕松一些的氣氛因?yàn)槠吖鞯脑捪Я藗€無影蹤。 “是我多話了,這等話說來定然讓你心里煩悶,更是不利于養(yǎng)病。你好好休息,我去給爺爺請安,爺爺嘴上說你沒事,心里也擔(dān)心你著呢!這兩日天寒,爺爺?shù)纳眢w也不太好。我將你醒來的事情告訴她,讓他也好安心。”七公主站起身。 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我這個孫女做得不合格,十天半個月也去不了爺爺那里一趟,嫂子就多多費(fèi)心侍候多盡一些孝吧!” “小丫頭,說得哪里話?我是云王府的媳婦,自然要孝順爺爺和父王的?!逼吖鬣亮嗽茰\月一眼,走了出去。 云淺月想著七公主才嫁進(jìn)云王府沒多久,便如換了個人,從說話到行事,端莊穩(wěn)重成熟得不是一點(diǎn)兒半點(diǎn)兒,再見不到昔日小女孩為容楓哭鼻子的影子了,cao持整個云王府,做了真正的云王府后院主母,愈發(fā)歷練了。 似乎身邊的每個人都在變化,就她還是沒變,真是有點(diǎn)兒沒出息了! “小姐,備車嗎?您去榮王府嗎?”凌蓮走進(jìn)來輕聲問,雖然她不滿景世子將小姐扔回來不管不問三日,但也明白小姐是將景世子氣壞了才如此。 云淺月支著額頭,想了想,搖搖頭,“不去。” “你不想見景世子?”凌蓮疑惑地問。 “看看他能對我狠心幾日。”云淺月忽然一笑,無奈地道:“遇到沈昭,那是意外,南疆國舅一條性命,危在旦夕,我不能見死不救,只能動了靈術(shù),也數(shù)無奈。后來葉霄施術(shù),大水決堤,包括葉霄的士兵在內(nèi)一起八萬人馬,我不能眼看著那些人全軍覆沒,只能再次動用靈術(shù)筑堤,也是必須做之事。后來去了南梁,舅舅中的催眠術(shù)太厲害,我只能再動用靈術(shù),這也無可厚非。后來體虛力乏,困頓不堪,不想被顧少卿趁虛而入咬我一口,才知道當(dāng)年因?yàn)槲覟榱私o他找驅(qū)除寒毒的穿山甲入藥路過沼澤地救了的那個小男孩是顧少卿,因?yàn)槲医o他的一本邪門武功,他保住了命,但每當(dāng)月圓之夜就狂性大發(fā),需要女子血入藥,算起來,他心中憋了五年的郁氣,咬我一口出氣也不奇怪。后來為了幫哥哥和顧少卿演戲,我借玉女河的水遁離開,之后為了趕回來見他,馬不停蹄,晝夜不歇趕路,不僅累死了馬,還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副樣子,換做重來一次,我大約還是會如此,即便病一場,也會這樣做?!?/br> 凌蓮聽完,立即道:“小姐,這些都不怪您啊!你去和景世子解釋,他定然不再生氣了,他應(yīng)該是不知道,以為您胡來,所以才生這么大的氣?!?/br> “這些事情他都知道的!”云淺月?lián)u搖頭,忽然有些傷感,“哥哥說我沒出息,風(fēng)燼也說我沒出息,連見了不過兩面的顧少卿都覺得我沒出息,被容景吃得死死的,在他面前怕這怕那,生怕一不小心惹了他生氣,出門在外,更是怕這怕那,盡管再小心,也難保不出錯。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沒出息。如今啊,我就想著,是不是該出息一回給他們看看了。” 凌蓮不說話,覺得小姐晝夜不休趕路,累死了馬,昏倒在榮王府大門口,自然是為了景世子,他即便再大的氣,也不該這樣扔小姐三日不管。但景世子也是因?yàn)闅馀〗悴粣巯眢w,才生了大火。她她自然是站在小姐的立場上向著小姐,但如今也不敢出口建議什么,生怕建議不好,適得其反。 “行了,看將你愁的,本來臉就小,這回都皺一堆不好看了?!痹茰\月笑看了凌蓮一眼,對她擺擺手,“下去吧!我坐得累了,再回床上躺一會兒。未來幾日就在房里休息了,什么也不做?!?/br> 凌蓮見她決定不去找景世子了,想想即便小姐去找了,這副白著臉的虛弱模樣也不一定得景世子好臉色,她自然也不想小姐去受那委屈,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下去。 云淺月躺回了床上,沒有困意,但也不覺得無趣,盯著棚頂數(shù)數(shù)玩。 不多時,外面又有腳步聲走進(jìn)來,凌蓮的聲音驚訝地響起,“景……景世子?” ------題外話------ 美人們,有票的甩票哦,我舍不得折磨人的啦。你們懂的。o(n_n)o~ 親們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謝謝親們送的鉆石打賞鮮花!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