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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紈绔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九章 割袍斷義

第九章 割袍斷義

    這樣熟悉的聲音和語氣,除了夜天逸外不做第二人想。

    云淺月緩緩轉頭,就見七皇子府門口,不,如今該改稱攝政王府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夜天逸。她眸光一寒,“夜天逸,你說什么?”

    夜天逸一身雪青錦袍,除了腰間系了一塊白布外,其余服飾一如往常。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云淺月,不答她的話,須臾,移開目光,看向玉子書,沉聲道:“玉太子陪伴月兒數(shù)日,辛苦了!”

    玉子書自然也看到了夜天逸,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淡淡一笑,“七皇子客氣了,子書與云兒的交情無需多提?!?/br>
    夜天逸盯著玉子書看了片刻,一雙眸子沉靜異常,玉子書淡淡而笑,神色不變,片刻后,他點點頭,似乎目光隨意地落在容景身上,“景世子昨日未在京中,朝中又堆積了許多事情。如今你既然回來了,便與本王一起進宮處理吧!”

    容景清淡一笑,不答話,算是默許。

    夜天逸似乎也沒想他回答,又轉頭看向云王爺和云離,“先皇明日大殯,一應籌備都需禮部配合欽天監(jiān)。云王叔和云世子恐怕也要辛苦一番了。如今月兒既然回來,你二人也與本王和景世子一起進宮商議吧!”

    “……是!”云王爺和云離齊齊頷首。

    夜天逸話落,不再看眾人,收回視線,伸手挑開簾子,上了馬車。簾幕剛落下,車夫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攝政王府。

    云淺月寒著臉看著夜天逸馬車離開,怒火在胸中翻滾打轉。這個人,是非要逼她對他拔刀相向才甘心?不,或許拔刀相向不管用,非要你死我活才管用。

    這一處靜寂無聲,眾人的目光都看著夜天逸馬車離開。

    一陣冷風吹來,云淺月鬢角一縷發(fā)絲被風揚起,容景伸手給她捋順到耳后。

    云淺月收回目光看向容景,容景對她一笑,溫聲道:“我與云王叔和云世子一起進宮,攝政王既然如此吩咐,你就不必進宮了,好好休息吧!”

    云淺月沉著臉不語。

    “不過是幾句口舌之談,你覺得你為此生氣可值?”容景溫柔的目光落在云淺月身上,低低地道,“想想玉雪飛龍!”

    云淺月聞言一團惱火被生生擱淺,瞪了容景一眼,“不是要進宮嗎?還在這里磨嘰什么?!?/br>
    “嗯,是要進宮!”容景放下手,溫潤一笑,轉身向不遠處停著的通體黑色的馬車走去。不多時,上了馬車,簾幕落下,弦歌一揮馬鞭,馬車向皇宮而去。

    眾人看著容景的馬車離去,依然無聲無息。

    云王爺走過來,伸手拍拍云淺月的肩膀,對她壓低聲道:“你娘被子書用洛瑤和你哥哥換了人,留下來陪著你了。如今在你的淺月閣?!?/br>
    云淺月眼睛一亮,看著云王爺,須臾,轉頭看向玉子書。

    玉子書距離云淺月最近,自然聽到了云王爺?shù)脑?,見云淺月看來,對她笑著點頭。

    云淺月沉著的臉一暖,想著這才是小七,她最親近的人。夜天逸是夜氏的皇子,他姓夜,流著夜氏的血液,她以前怎么會覺得有一張相似的臉便不會傷害她呢?她眼眶有些酸,想轉身去抱玉子書,一但這里這么多人,她還是克制住了,低聲道:“子書,你真好!”

    “對云兒好是應該的!”玉子書笑看著她,語氣溫暖。

    云淺月眨眨眼睛,努力不讓某種被稱之為軟弱的東西流下來。嘴角掩飾不住笑意,驅散了剛剛夜天逸帶來的陰霾。

    “你這丫頭!這小子可從來沒對哪個女子好過,若不是那年知曉小景喜歡你,我和你娘可是準備將來以后將他給了你的。”云王爺話落,見云淺月又轉回頭看著他,他笑著道,“不過現(xiàn)在也好,子書這么好,若是你們在一起的話,他得事事聽你的,還不被你反塌了天?小景不會事事依著你,這一點不錯。”

    云淺月聞言翻了個白眼,強調道:“我是很乖的!”

    “乖?”云王爺顯然不認同,“天下哪個女子都乖,就你不乖?!?/br>
    云淺月剛要反駁,云王爺轉身向馬車走去,他一把拉住他,同樣壓低聲音道:“你確定我娘留在這里是陪我,不是陪你?”

    云王爺眸光動了動,笑道:“爹未來一段時間可能會很忙,但你應該不會太忙。有些事情你要擺明了那日要燒毀遺詔一樣的態(tài)度,誰也強迫不了你,所以,你娘陪你的時間大約是比我多的。”

    云淺月聞言哼了一聲,松開了手。

    云王爺轉身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二人這一番話不過須臾的功夫,除了玉子書外,其余人都距離云淺月稍遠一些,自然沒聽到什么,但都看到了云淺月暖下來的臉色和氣息,連冷風也柔了些,不禁松了一口氣。

    “離兒,進宮了!”云王爺上了馬車,簾幕落下前,對云離喊了一聲?!笆?,父王!”云離立即應了一聲,松開扶著的七公主,對云淺月道:“meimei好好休息吧!你不喜歡的事情也不要太生氣,凡事還有我們?!痹捖?,他又補充道:“還有景世子?!?/br>
    “嗯!”云淺月點點頭,對云離一笑。

    “我進宮了,你的膝蓋已經(jīng)凍傷了,其他皇子公子大雪都沒守靈,就你一個人守了這些天,也夠盡了孝心了,今日meimei回來了,你就在府中陪著她吧!不必進宮了?!痹齐x轉頭對七公主道。

    “嗯!我今日不進宮了!”七公主對云離一笑。

    云淺月想著原來七公主是因為給老皇帝守靈凍傷了膝蓋,目光落在她腿上。

    云離不再多說,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不多時,云王爺和云離兩輛馬車向皇宮而去。

    七公主收回視線,見云淺月看著她的腿,她低聲道:“我雖然不喜出身天家,不喜父皇,不喜這個姓氏,但我畢竟還是父皇的女兒,如今我盡了孝,也算了全父女之情。”

    “嗯,嫂嫂做得沒錯!”云淺月對七公主笑笑,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轉頭對容楓問道:“看來你沒什么事情,攝政王沒對你吩咐嘛!”

    “我也有兵部的事情,但比景世子輕松一些。得到你回來的訊息,便急急來了。如今你沒事兒就好。我也得趕回去處理?!比輻魃舷麓蛄苛嗽茰\月一眼,見她本來因為夜天逸的話氣息一下子冷寒,可是不知云王爺說了什么,她神色又一下子輕松開顏,想著定然是很讓她歡喜的事情,他也不探究,搖搖頭道。

    “我沒事兒,你去吧!”云淺月擺擺手。

    容楓看了玉子書一眼,玉子書對他含笑點頭,他足尖輕點,又從來的方向離去。

    “子書,你來云王府還是去榮王府?”云淺月問向玉子書。

    玉子書還沒開口,云老王爺就罵道:“臭丫頭,玉太子都到門口了,你問的這是什么鬼話?他自然要進來的!”話落,他拄著拐杖,對玉子書招手,“玉太子,別理這個臭丫頭,你跟我老頭子進府?!?/br>
    玉子書頷首,笑道:“老王爺有請,莫敢不從!”

    “那就進來吧,去我的院子,讓這個臭丫頭自己回她的院子待著去?!痹评贤鯛斠娪褡訒饝?,轉身向院子走去。

    玉子書笑笑,抬步跟在云老王爺身后。

    “糟老頭子!”云淺月嘟囔了一句,扶著七公主道:“嫂嫂,我們回去吧!你的膝蓋既然凍壞了,還跑出來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誰出事兒的話我也沒事兒?!?/br>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這大雪天寒的,也生怕你有個萬一?!逼吖麟S著云淺月往府里走,一邊走一邊道:“爺爺和父王還好,將你哥哥急壞了,回來之后惱怒自己沒有武功,說半絲用處也幫不上?!?/br>
    “哥哥對我真好!”云淺月由衷地道。

    七公主笑著道:“你哥哥覺得你對他才是好,覺得自己對你的事情插不上手,幫不上忙,很是自責愧疚。他啊,日日將meimei掛在嘴邊,meimei如何如何,若不是對我一樣好,知冷知暖的,我都懷疑他眼里只有meimei了?!?/br>
    “我的好嫂嫂,聽這語氣你還吃meimei的醋了!”云淺月好笑地看著她。

    七公主臉一紅,憤了云淺月一句,“果然是爺爺口中的臭丫頭!”

    聽到云老王爺,云淺月微哼了一聲,七公主見將她的話堵住,也笑了。

    走到淺月閣和西楓苑的岔路口,云淺月對七公主道:“嫂嫂,看你氣色不好,這幾天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過的。明日大殯,還是少不了叩頭,你回去歇著吧!”

    七公主似乎的確有些支撐不住,點點頭,“好!”

    云淺月看向七公主的貼身婢女,那婢女立即走過來扶住七公主,她松開手,七公主向西楓苑走去,她抬步向淺月閣走去。凌蓮和伊雪一直跟在云淺月身后,見這會兒人都走沒了,二人上前,一左一右走在云淺月身邊,齊齊問道:“小姐,這些日子您在哪里待著了?華笙jiejie和我們將京城內外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您的藏身之處。”

    “在西山軍機大營。”云淺月道。

    “我們也找了軍機大營的!”凌蓮和伊雪疑惑地看著云淺月,“而且景世子的人也在找,還有楓世子、冷小王爺、咱們王爺和世子派出的人,另外還有染小王爺和七……攝政王的人也在找。怎么就沒有找到您呢?”

    “我在的那處地方隱秘,自然不能讓人輕易找到?!痹茰\月笑笑。

    二人想想也是,遂不再問。

    “我娘是不是在淺月閣?”云淺月想著她爹讓她回淺月閣,猜測她娘應該在淺月閣。

    “嗯,主子在淺月閣。我們都很擔心,但王爺和主子卻說您不傻,才不會真的折騰自己,況且有玉太子在,你定會無事的。”凌蓮低聲道:“若不是這樣,我們非得急瘋不可?!?/br>
    云淺月伸手拍拍二人肩膀,“即便天塌了,我也有分寸,以后這種事情不用擔心?!?/br>
    二人點點頭。

    三人回到淺月閣,淺月閣的人都聚在了門口,趙mama和聽雪、聽雨為首,那日云淺月要燒毀遺詔,在皇宮里和攝政王、染小王爺動手,之后遺詔沒毀成,她負氣離開,早已經(jīng)傳遍了天下。淺月閣的人沒能力,只能日日求神拜佛保佑云淺月平安,如今聽說她回來,自然免不了蜂擁擁上前噓寒問暖一番。

    云淺月看著淺月閣一張張因為她回來欣喜熟悉的臉,她的心再次溫暖起來。一直留在天圣,留在云王府,不是她沒有能力離開去更好的地方,而是這里有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她的爺爺,容景,以及牽連的人和事,有冷,但也有暖。

    一番熱鬧之后,眾人都喜滋滋地各自去干活了。

    云淺月推開房門,就見玉青晴坐在床頭上縫制著什么,穿針走線,好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她關上房門,也沒見她抬頭,頓時不滿地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玉青晴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自然是我的女兒,所以,負氣出走這么小的事情算什么?你自然對你來說不會有事?!?/br>
    “不知道你是夸我還是在夸自己?!痹茰\月哼了一聲,走過來,站在床前看著她手里縫制的事物,像是一件男子的袍子,她挑眉,“這是縫衣服?我爹的?”

    “嗯!”玉青晴笑著點頭,手下的針線不停,“從他知道你娘會縫制衣服后,這些年就慣了個毛病,不穿外面賣的衣服,就連宮廷里御用的師傅做的衣服也不穿。我只能親手給他縫制了?!?/br>
    “毛病還挺大!”云淺月嘟囔了一聲。

    玉青晴笑著嗔了她一眼,“你這個孩子,不知道男人喜歡穿自己的女人親手縫制的衣服,讓自己的女人為他洗手作羹湯。你爹愿意讓我做一輩子的衣服,不論我做得好不好,他都愿意穿,等老眼昏花的時候,他不怕衣服丑,也還會穿,這對于娘來說,是最大的幸福和滿足?!?/br>
    云淺月眨眨眼睛,盯著玉青晴手里的衣服看,針腳細密,穿針走線行云流水,看她縫制衣服的情形,眉眼暖如春之月,秋之花,跟一副畫似的,這樣的情形誰不愿意看?怕是將她爹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她撇撇嘴,“那是因為你縫制的衣服好,我爹才會這樣,你要真是縫制差了,丑的話,他才不會穿?!?/br>
    玉青晴搖搖頭,“你現(xiàn)在看著娘縫制衣服縫制得好了,那是十幾年磨練出來的。當年我縫制的衣服雖然不至于太難看,但是也不及買的衣服,針線都能露出來,你爹照樣穿在身上穿街過巷,美滋滋的。”

    “那是為了哄你開心唄,怕你以后不給他縫制了才如此,心里不定怎么不舒服呢!”云淺月故意道:“后來將你娶回家,本來想不穿了,發(fā)現(xiàn)見你手藝有進步了,直接堪比巧手繡娘了,甚至比繡娘做得還好,于是就繼續(xù)穿了,一直穿到現(xiàn)在?!?/br>
    “你這個丫頭!”玉青晴抽空用手戮了一下云淺月腦門,笑罵道:“沒個正經(jīng)話!”

    云淺月一屁股坐在玉青晴身邊,不再說話,看著她縫制衣服。

    “景世子和你爹他們又進宮了?”玉青晴問。

    “嗯,進宮了!”云淺月點頭。

    玉青晴一嘆,“那日娘也在皇宮,七皇子我自小看著就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認準一件事情,哪怕到了黃河也不一定會死心。聰明,有手腕,有籌謀,還有身份,地位,外加這一副認準的性子,這樣的人其實最為可怕?!?/br>
    云淺月不說話。

    “當初娘也不知道你因為什么和七皇子交好了,偷偷觀察了一陣,發(fā)現(xiàn)你每次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是最快樂的時候,以為你喜歡他,便也沒有阻止。直到后來知道小景也喜歡你,但你一直躲避著他,我和你爹都以為你不喜歡小景,就更不會阻止了?!庇袂嗲鐕@了口氣,“哪知道如今是這樣情形。不過即便我們知道的話,大約以我和你爹的性子,也不會阻止的。畢竟我們會尊重你的想法和意愿,凡事順其自然。如今這也算是有因有果?!?/br>
    云淺月伸手揉揉額頭,有些郁悶地道:“你能不能不提他,你一提他我就頭疼?!?/br>
    “好,不提!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你解決不了,還有小景在呢!”玉青晴住了口。

    云淺月想著哪里有那么容易解決?她和夜天逸已經(jīng)走進了死胡同。即便全天下人都看著她和容景還有他,她屢次對他翻臉,讓他成了笑柄,雖然無人敢笑他,但這對他的尊嚴和面子來說,也是大失顏面,但他都不怕。他如此這般,除了逼她走那一條路還能如何?或許,那一條路即便不因為她也會走,因為還有容景。她懶得再想,放下手,對玉青晴道:“娘,你教給我縫衣服吧!”

    玉青晴一愣,忽然笑了,“你要給小景做衣服?”

    云淺月本來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應了一聲,“嗯!”

    “好,娘教你!小景估計要樂壞了!”玉青晴笑道。

    云淺月哼一聲,“他指不定嫌棄我縫制的不好不穿呢!那個人,可是比我爹難侍候多了,什么都要最好的。講究著呢!皇子都沒有他這個貴公子尊貴?!?/br>
    玉青晴呵呵笑了,“我的女兒長大了!”話落,她補充道:“小景的確難侍候些,不過這也要看你本事了!”

    云淺月挑了挑眉,暗暗想著,她為他學縫制衣服,他若是不穿的話,以后再別想她動手了?;谶@個想法,她催促道:“你快交給我??!”

    “你剛從外面跑回來,不累?”玉青晴偏頭問云淺月。

    “不累!”云淺月?lián)u頭,“這些天什么也沒干,就早上走了一會兒路,累什么!”

    “那好,現(xiàn)在就教給你!”玉青晴將衣服攤開,開始教給云淺月裁剪和針法。

    云淺月仔細地聽著,裁剪難不倒她,她以前為了任務接受一個服裝設計的角色,她本來就聰穎,一點即透,雖然未曾深學,但結合繪畫思維拓展等能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難的是針法。但好在她過目不忘,很快就記住了針法,看明白后,伸手去奪玉青晴手里的衣服,“娘,給我試試!”

    “不行!要試自己拿布拭去。我這個都快做完了,可不能讓你給毀了?!庇袂嗲缇芙^。

    云淺月瞪了她一眼,“我指不定比你縫的還好呢!”

    “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年我毀了好幾塊布才做出一件衣服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能第一次就縫好?”玉青晴瞥了云淺月一眼。

    云淺月翻了個白眼,“沒聽過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你有些地方是比娘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這個嘛,不信你?!庇袂嗲缫廊粨u頭。

    云淺月見她一副堅決不給她的樣子,對外面大喊,“凌蓮!”

    “小姐!”凌蓮立即應聲。

    “去榮王府找青裳拿一塊布來,要天蠶絲錦的布,就是容景身上穿的那個布?!痹茰\月對凌蓮吩咐。

    “是,奴婢這就去!”凌蓮連忙道。

    “等等,告訴青裳不準告訴容景。”云淺月又補充。

    “是!”凌蓮應聲。

    云淺月回頭對玉青晴道:“你看著吧,我指定比你做得好?!?/br>
    “第一次就拿小景的天蠶絲錦做衣服,小心大話說得滿滿的到時候做壞了抹不開面子。”玉青晴好笑地看了云淺月一眼。

    云淺月對她哼了一聲,若不是她長得和她實在太相像,她都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她娘。哪里有半點兒做娘的樣子?和她出生到兩歲時候記憶里溫柔慈愛的女子簡直搭不上邊。她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將腦袋枕在她腿上。

    “小心針扎到你?!庇袂嗲绲闪嗽茰\月一眼。

    “你的手藝不是好得很嘛,還怕扎到我?”云淺月閉上眼睛,“要舍得的話,你盡管扎?!?/br>
    “怪不得你爺爺罵你是臭丫頭!”玉青晴無奈看著她,衣服和針線只能抬高躲開她。

    云淺月不再說話。母女二人一個假寐,一個繼續(xù)穿針走線。

    不多時,凌蓮從榮王府回來,不止手里抱了一塊布,她后面還跟著青裳。青裳手里抱了一件衣服。青裳見了云淺月,鼻子眼睛都是笑意,“淺月小姐,奴婢怕您沒有裁剪對比的樣式,將我家世子衣袍也帶來了一件,您給世子做衣服他見了一定很歡喜的。”

    云淺月看著青裳,“你怎么知道我要給他做衣服?”

    青裳捂著嘴笑,“這天蠶絲錦的布除了給世子做帕子就做衣服,您要這么大一塊布,總不能給世子做帕子啊,而且還不讓奴婢告訴世子,自然是給世子做衣服了。”

    云淺月還沒開口,玉青晴笑道:“小丫頭挺聰明!”

    “他身邊能有傻人?”云淺月反駁了玉青晴一句,對青裳擺擺手,警告道:“不準告訴他這件事情?!?/br>
    “奴婢不告訴,奴婢希望世子明天就穿上您給做的衣服?!鼻嗌研χ鴣G下一句話,放下衣服后,轉身走了。

    云淺月拿著那件衣服看了一眼,其實她不用看,這么長時間以來,容景穿的衣服樣式和尺寸早已經(jīng)被她熟悉在心里。但她也不想做和他現(xiàn)在衣服穿的一樣的式樣,于是不慌不忙地先拿了筆墨在桌前在宣紙上畫了幾種圖案,之后拿著幾種圖案對比著看。

    玉青晴見云淺月在桌前寫寫畫畫,扔下衣服,好奇地走過來看,之后贊揚地道:“我女兒的確是聰明,也許你說得對,你能比娘第一次做衣服時候做得好?!?/br>
    “那是當然!”云淺月得意地揚了揚眉,選了一種她認為最好的樣式,開始拿了剪刀裁布。玉青晴站在旁邊看著云淺月,第一次做,姿勢和手法準確得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嘟囔道:“看來娘真是老了?!?/br>
    “老?”云淺月憤了她一句,“你去照照鏡子,我若說你是我jiejie,都沒人不信。”

    玉青晴聞言頓時笑了,嗔了云淺月一眼,嘆道:“你成人了,再快些嫁人的話,娘就可以抱外孫子了。面子不老,里子也老了?!?/br>
    云淺月不說話,想著若是論里子老的話,她也可以抱外孫子了。

    玉子書響午十分從云老王爺?shù)脑鹤永飦淼綔\月閣坐了一陣,看到了云淺月手里的袍子,仔細地審視了一番,笑道:“云兒也要做賢妻良母了!”

    云淺月臉一紅,想著以前那么多年每次小七的衣服都是她給買,如今多少年了,他每次穿衣服是否會想起她給他買衣服?定然是想起的吧!如今她為別人縫衣,而他呢?他那個縫衣的人呢?她心里一酸,對他道:“你在天圣再多留幾天,我給你做兩件衣服。不過,玉大太子可不能白讓我做,我要收銀子的?!?/br>
    “好!”玉子書忽然笑了,緩緩點頭。

    玉子書離開了云王府去榮王府,她的身影出了淺月閣后,玉青晴敲了云淺月的腦袋一下,罵了一句,“死丫頭!”

    云淺月打開她的手,礙于是她娘,不能打還回去,只瞪了她一眼。

    這一日,玉青晴和云淺月母女二人關在房間里做衣服。不時聊幾句,時間過得極快。

    晚上的時候,云淺月的袍子做了一半,沒有玉青晴想象的慘不忍睹,雖然手生些,但也比一般繡娘做得好。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更出彩的則是她裁剪的樣式,在天圣來說獨一份,這樣的一件衣服,將天蠶絲錦華美錦綢本身又多了幾分風華溢彩。

    傍晚十分,云王爺從宮里回來,來了淺月閣,看到了云淺月手中的袍子,贊了一聲,又感嘆了一句,“女兒外姓??!”,之后,便美滋滋地穿上了玉青晴為他縫制的袍子,肥瘦長短正適合。

    云淺月對著他一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用過晚膳,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云王爺和玉青晴二人離開了。玉青晴自然不能盯著她那張臉招搖過市,則是幻容成了云王府長隨的模樣跟在他身后。

    云淺月對著那離開的二人又是腹徘了一陣,見天色還早,繼續(xù)縫衣。

    外面有一絲異樣的風絲刮落,凌蓮和伊雪以及淺月閣的暗衛(wèi)齊齊現(xiàn)身,攔住了來人。

    云淺月向窗外看了一眼,見夜輕染站在包圍中間,往日人未到,聲先聞,這回人站在那里,久久不說話。她蹙了蹙眉,將手中的袍子收起來,抬步走到床前,伸手打開了窗戶。

    窗戶打開,一股冷風吹來,屋中的溫度驟然降低。

    凌蓮和伊雪和隱衛(wèi)齊齊看著她,她擺擺手,眾人都退了下去。

    “小丫頭!”夜輕染看著窗子內的云淺月,一開口,嗓子極啞。

    云淺月看著他,夜幕雖暗,但他周身氣息比夜幕還暗,人也有些憔悴,衣袍緩帶有著很深的褶皺,可以看出他這幾日怕是不得休息。她看著他,不說話。

    “小丫頭,在你心中,我能排第幾?”夜輕染盯著云淺月的臉,又問。

    云淺月眸光微動,依然看著他不說話。

    “怕是連第三、第四、第五都排不上吧?能排到第十嗎?或者第二十?”夜輕染看著云淺月,見她微抿著唇,他垂下眼睫,語氣極苦地道:“或者我高估了自己,微不足道?!?/br>
    云淺月聞言終于開口,聲音清淡,“夜輕染,你來找我,就為了說這個?我不覺得這個我們有討論的必要。”

    “我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你?!币馆p染似乎沒聽見云淺月的話,徑自低喃。他話落,云淺月忽然伸手去關窗戶,他察覺了云淺月的動作,先一步出手阻止她,抬起頭,看著她,一雙眸子隱隱有某種東西流動,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一字一句地道:“小丫頭,我們割袍斷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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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事情特別多,我不止有寫文,還有家庭及其活動以及朋友圈的各種事情,多不勝枚舉。每個月給作者三天的假期,但我開文至今,一日未曾休息。只要能堅持,就不會用。雖然更新得晚,但爭取能更一定更?;臼敲咳赵缟?點,但若是特殊情況寫不完,會有親幫我在留言區(qū)通知更新時間。所以,希望親們可以諒解,希望你們知道,我一直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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