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學(xué)以致用
書迷正在閱讀:男朋友是機器人、討情債、炮灰假少爺在娛樂圈養(yǎng)動物爆火、女扮男裝后被龍傲天看上了、穿成反派的炮灰靈獸、皇后穿成替身女配[古穿今]、成為女主的惡毒前妻、誰說我們關(guān)系不好、假替身在大佬身邊混吃混喝、穿成炮灰后,和男主師尊在一起了
熱鬧歡暢的聲音戛然而止。 云淺月猛地轉(zhuǎn)頭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容景不知何時來了這里,正站在她身后不遠處。一身月牙白錦袍,有些單薄,寒風(fēng)吹來,他青絲衣袂飄動,短短幾日,似乎清瘦了很多,眉眼幽幽寂寂地看著她,就那樣站在寒風(fēng)中,明明還是一貫的雅致,但偏偏讓人讀到一種被遺棄的感覺。她手中的雪球“吧嗒”一聲掉到了地上,抬腳就要奔過去,可是腳剛邁了一步,又想起他的可恨來,頓時打住,壓下心中的想念,皺眉看著他,“你怎么來了?” 容景本來見云淺月奔來,眸光閃過一絲璀璨,見她又停下腳步,璀璨驟失,微微一黯,輕聲道:“云淺月,你幾日沒見我,第一句話就要問這個嗎?” 云淺月心里驀然一揪,想發(fā)的惱火怎么也發(fā)不出來了。 “原來是景世子,我當(dāng)是哪個笨蛋呢?這么些天才找到這里!”風(fēng)燼丟下手中的雪球,拍拍身上的雪,抬步走了過來,嘲笑地看著容景。 眾人都齊齊扔了雪球,一直以來這里的人只聞容景其名,未見其人。如今一雙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想著原來這就是景世子。 “大雪封山,景世子能在雪后找來,想必已經(jīng)很費了一番辛苦?!庇褡訒鴱椓藦椛砩系难Φ馈?/br> “哼,這都幾日了?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風(fēng)燼冷哼。 “打了這么久的雪仗,大家都累了,回去喝杯熱茶吧!”玉子書拍拍風(fēng)燼肩膀,對眾人看了一眼。 眾人聞言齊齊從容景身上收回視線,互相看一眼,聽從玉子書的話,紛紛走離這處。 “別忘了你答應(yīng)要下廚!”風(fēng)燼回頭看了玉子書一眼,對云淺月扔下一句話,也隨著眾人向前面的房舍走去。 玉子書笑了笑,走過來,對云淺月輕聲道:“云兒,差不多就得了!他這幾日必然是吃沒吃好,睡沒睡好。別再折磨他了?!?/br> 云淺月轉(zhuǎn)頭看向玉子書。 玉子書對她眨眨眼睛,跟在風(fēng)燼身后,隨眾人一起離開。 不多時,這一處本來熱鬧的場面散了個一干二凈,只剩下云淺月和容景兩人。 容景眼睛一直不離云淺月,似乎連風(fēng)燼和玉子書剛剛說的話都沒聽進去,只眸光幽幽地看著她,那眼神,仿佛不是他惹惱了她,而是她做了什么錯事兒丟棄了他。 云淺月看著容景,在他這樣的眼光下敗下陣來,沒好氣地道:“我還生氣呢!” 容景忽然對云淺月招手,“過來!” “憑什么不是你過來?”云淺月站著不動。 “我過去也行!”容景抬步走向云淺月。 云淺月看著他一步步走來,風(fēng)吹衣袂,袍袖有些寬敞,清瘦得如此明顯,讓她看著他心里就不舒服,怒道:“你幾日沒吃飯了?” “食不下咽,睡寢難安?!比菥霸谠茰\月面前站定,幽幽地指控道:“云淺月,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想我?!?/br> “誰說的!我……”云淺月本來想反駁,話到一半,又住了口,怒道:“你將我氣得肺都炸了,我還想你做什么?我恨不得離得你遠遠的!” 容景不說話,又用幽幽的目光看著她。 云淺月翻了個白眼,有些受不了地轉(zhuǎn)身就走。剛挪動腳,就被容景一把扣住手腕,低低喊了一聲,“云淺月,你不想我,我想你了。” 云淺月腳步一頓,心中有什么“砰”地一聲炸開,她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剛要說什么,忽然感覺容景抓住她手腕的手火辣辣的燙,她一驚,回頭問道:“你怎么這么熱?” 容景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忽然身子向地上倒去。 “容景!”云淺月大驚失色,立即出手扶住他。 容景的身子晃了晃,勉強靠著云淺月站住。 “你……你怎么回事兒?”云淺月焦急地看著他,反手把住他的脈搏,當(dāng)查出他脈搏極其虛弱,面色一變,“你染了寒熱?” 容景“嗯”了一聲,似乎沒什么力氣,身子靠著云淺月的身子,低聲道:“就是發(fā)熱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兒,你別急?!?/br> “你都發(fā)熱成這樣!還叫沒什么大事兒?”云淺月忍不住吼了出來,惱怒地瞪著他。 容景不說話,又用幽幽的眸光看著她。 云淺月有怒火無處發(fā)泄,有些惱恨地喊了一聲,“青影!” 喊聲落,不見有人出來。 云淺月剛要再大喊,容景對她搖搖頭,虛弱地道:“你別喊了,我沒讓他跟來?!?/br> 云淺月聞言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在這樣冷的天,她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又裹了一層雪貂披風(fēng),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的熱度,他居然還折騰來這里。她怒也不是,惱也不是,氣也不是,恨也不是,半響,對前方大喊,“子書,回來!” 玉子書和風(fēng)燼已經(jīng)走遠,但云淺月有內(nèi)力,聲音極有穿透力,玉子書耳目清晰,聞言轉(zhuǎn)回頭,向二人看來。 “他染了寒熱,你快回來!”云淺月對玉子書解釋。 玉子書聞言連忙走了回來,風(fēng)燼也跟了過來。 云淺月松開容景,伸手去解披風(fēng),容景伸手攔住她的手,搖搖頭,“你剛剛出了汗,這時脫了,萬一也染上了寒熱,就不好了?!?/br> “有什么不好?正好與你一起了。”云淺月怒道。 容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幽幽的眸光轉(zhuǎn)為溫潤的暖意,聲音極輕,“云淺月,你不生我氣了,是不是?” “生著呢!都快氣死了?!痹茰\月瞥了他一眼,打開他的手。 容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柔哄的味道:“不生氣了好不好?我如今沒力氣哄你了,等我有力氣了之后,任你打罵怎么樣?” 云淺月氣怒頓時散了大半,板著臉看著他,“你怎么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副樣子?別告訴我你真是為了找我,且冒著雪找我來著。我會忍不住掐死你?!?/br> 容景笑著搖搖頭,剛要說話,忍不住咳了起來。 云淺月看著他咳嗽,比自己生了病還難受,只能伸手拍他后背。 片刻,容景止住了咳嗽,低聲道:“我沒冒雪找你,就是想你睡不著,夜里染了寒?!?/br> 云淺月瞪了他一眼,見玉子書和風(fēng)燼走來,立即道:“子書,你快看看他,他看起來發(fā)熱很嚴重,大約得有四十度?!?/br> 玉子書點點頭,伸手把上容景手腕。 容景手動了動,似乎想躲開,但到底是沒動,靜靜地靠著云淺月虛弱地笑道:“云淺月,我自己就懂醫(yī)術(shù),小小寒熱而已,不必太小題大做?!?/br> “你最好給我閉嘴!從現(xiàn)在開始,別和我說話?!痹茰\月板著臉瞪著他。 容景聞言立即住了口。 “我看死不了!”風(fēng)燼看著容景的樣子,冷哼一聲,“不過是博取同情罷了?!?/br> 容景看了風(fēng)燼一眼,沒說話。 云淺月頓時不干了,容景都燒成這樣了,博取同情個屁。她抬頭憤了風(fēng)燼一句,“將你們倆換換?你給我博取同情一個我看看?” 風(fēng)燼聞言頓時大怒,“笨女人!你不知道他黑心黑肺嗎?這樣的事情別人也許做不出來,但是他嘛,做出來沒什么新鮮?!?/br> 云淺月皺眉,回頭看向容景,容景微低著頭,臉色蒼白,一言不發(fā),似乎隨時都要倒地不起,看起來他是燒得沒力氣,懶得和風(fēng)燼爭辯,她轉(zhuǎn)回頭瞪了風(fēng)燼一眼,對他怒道:“你現(xiàn)在就趕緊回去讓人燒熱水,給他驅(qū)除寒氣?!?/br> “沒出息!這么點兒小小的寒熱,你就心疼成這樣。我看你一輩子也飛不出他手掌心了?!憋L(fēng)燼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云淺月,丟下一句話,扭頭走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飛出他手心!云淺月在心里反駁了一句,但沒說出來。 容景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玉子書給容景把脈片刻,撤回手,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閃,轉(zhuǎn)頭對云淺月道:“寒熱之癥,是有些嚴重,不過及時調(diào)理,不會有大礙,你先帶著他回房間,讓他泡泡熱水,驅(qū)除寒氣,我上山給他采藥?!?/br> “這里沒有藥嗎?”云淺月聞言看向玉子書。 “有藥,不過都是普通的藥物,難以好得快,山頂有幾位御寒祛熱極好的藥,我去采來,能讓他快些好起來。”玉子書道。 云淺月點點頭,囑咐道:“大雪過后,山上雪滑,你小心些。” “嗯!”玉子書點點頭,足尖輕點,向山上而去。 云淺月見玉子書身影離開,她托住容景,對他道:“我?guī)慊胤块g?!?/br> 容景輕輕應(yīng)了一聲。 云淺月施展輕功帶著容景向前面一片房舍走去。 回到房間,云淺月將容景扶著坐在軟榻上,伸手解開披風(fēng),扔在一旁,對他道:“你先靠著坐一會兒,我看看風(fēng)燼讓人燒水沒有?” “你吩咐的事情,他一定會做的?!比菥白プ≡茰\月的手不松開,低聲道:“云淺月,我想你了,你陪著我,好不好?” 云淺月看著他,他眸光緊緊地鎖著她,她只能賠他坐下來,想再板著臉,卻是怎么也板不起來了,對他嗔了一眼,“明知道會想我,還將我氣走?!?/br> 容景嘆了口氣,“那日實在是……”“算了,不用說了!讓我發(fā)怒,你不是也打著讓夜天逸對我死心的主意嗎?”云淺月打住他的話,問道:“如今他可是死心了?” 容景搖搖頭,臉色晦暗地道:“怕是適得其反,我低估了他對你的執(zhí)著。” 云淺月皺眉,這么說夜天逸還是沒死心了?她心里有些冷,這樣的話,那么就真的只有一條道要走了,一條她最不愿意走上的路。 容景握住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云淺月,相信我?!?/br> 云淺月心中的冷意褪去,瞥了他一眼,“就你這副動不動就倒地不起的小身板,要我怎么相信你?如今風(fēng)一刮就倒吧?讓你頂在我頭頂上我還怕你支撐不住掉下來砸著我呢?!?/br> 容景忽然笑了,有些虛弱地道:“沒你說得那么弱?!?/br> 云淺月哼了一聲。 風(fēng)燼推開門進來,就見兩個人在聊天,他眼皮翻了翻,嫌惡地看了偎依在一起的二人一眼,臉色不好地道:“水來了,趕緊去洗。他這副破身子,我看活不了幾年。笨女人,你還是另選別人得了。我看誰的身子也比他的好?!?/br> 風(fēng)燼的身后跟著兩個人,抬著一同冒著騰騰熱氣的水。 “放屏風(fēng)后!”云淺月不理會風(fēng)燼的話,對那二人吩咐。 那二人抬著手向屏風(fēng)后走去。 “你跟進去!”云淺月伸手推推容景。 容景坐著不動,低聲道:“沒力氣,你陪我進去。” 云淺月站起身,拉著他向屏風(fēng)后走去。 “笨女人!你還沒嫁給他吧?腦子銹住了?如今事事依著他?還給他做起丫鬟來了?”風(fēng)燼看不慣云淺月如此寵著容景。 云淺月當(dāng)沒聽見,繼續(xù)往里面走。 容景回頭看了風(fēng)燼一眼,明明是極為淺淡的眸光,卻是別有深意,他語氣依然有些低,對他道:“風(fēng)家主,我今日接到風(fēng)家老家主傳來的書信,說給你選了一門親事兒,問我的意見,我覺得很好,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提前恭喜了!” 風(fēng)燼面色一變,怒道:“哪里來的親事兒?” “這就得需要你回去問風(fēng)老家主了!”容景慢悠悠地丟出一句話,進了屏風(fēng)后。 風(fēng)燼死死地瞪著落下的屏風(fēng),片刻后,忽然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門。房門在他身后“砰”地一聲緊緊合上。從屏風(fēng)后放下水桶出來的二人下了一跳,連忙小心地又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云淺月回頭看向容景,“你說得是真的?” 容景虛弱地“嗯”了一聲,“不太假!” 這是什么破回答!云淺月瞪了他一眼,伸手去給他解衣服。 容景靜靜地站在,低頭看著云淺月,任她的手指靈巧地解開他胸前的紐扣,抽出腰帶,外衣褪下,看她還要解里面的軟袍,他忽然攔住她的手,低聲道:“算了,我自己泡吧!萬一發(fā)生些什么,我如今又沒有力氣,豈不是抱憾終生?” 云淺月“噗哧”一聲笑了,白了他一眼,松開手道,“那你自己洗吧!我也不想抱憾終生?!被?,她轉(zhuǎn)身走出了屏風(fēng)后。 容景輕“唔”了一聲,嘟囔了一句什么,褪了軟袍,將自己埋進了冒著騰騰熱氣的木桶里,水流剎那將他席卷,他有些疲憊虛弱地閉上眼睛。 云淺月走出屏風(fēng)后,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他疲憊地閉上的眼睛,心里一疼,想著這幾日雖然大雪,但老皇帝駕崩之后,他被封為丞相,事情定然多,才疲憊至此。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即便生氣,真不該窩在這里這么些天不回去。 “笨女人!我走了!”風(fēng)燼在外面喊了一聲。 云淺月一愣,推開門,只見風(fēng)燼背著包袱站在院中,腰間掛著寶劍,她挑眉,“這么急著就走?你還真信他說的話?” “信不信也該回去了!反正他來了,你眼中也沒我了。不走做什么?”風(fēng)燼哼了一聲,伸手入懷,掏出一個東西扔給云淺月,“接著,這是及笄之禮給你的禮物?!?/br> 云淺月伸手接住飛來的東西,低頭一看,見是一對花鈿,這對花鈿不是普通的花鈿,而是用紫色的水晶做的,形狀似兩彎新月,看起來不像是經(jīng)過能工巧匠精雕細琢的,到像是某個人自己做的。她抬起頭,風(fēng)燼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她“喂”了一聲。 風(fēng)燼停住腳步,“還干嘛?不喜歡?不喜歡也不準扔了!” “我想告訴你很喜歡!”云淺月笑著道。 風(fēng)燼嘴角勾了勾,不回頭,警告道:“你給我爭氣些!某些人就是狐貍,比狐貍還加一等,他再敢欺負你,你就去東海。我看玉太子不錯,比他強了百倍,不知道你什么破眼光選了他。給我丟人!” 云淺月無語,很想問問風(fēng)大公子,她選容景怎么就丟他的人了?可惜他不給她機會,足尖輕點,向崖壁施展輕功而去。眨眼間就到了崖壁,他動作利索地攀了蔓藤,攀巖而上。走得趕緊利落。 云淺月看著風(fēng)燼,心里生出不舍來,生生壓住。她前世面對離別,可以冷情到冷血,而今卻是最不忍離別。恨不得所有對她好,她對之好的人都陪在她身邊。 “云淺月,你總是開著門吹冷風(fēng),水都快冷了。”容景聲音從里屋傳來,有些埋怨。 云淺月聞言顧不得再傷感,連忙走進屋,伸手關(guān)上房門,對他道:“是風(fēng)燼走了!” 容景“嗯”了一聲,“也該走了!” 云淺月想想也是,不再說話,見火爐中的炭火少了些,連忙走過去加了幾塊碳。 “云淺月,你是不是忘了給我什么東西?”容景過了片刻,又低聲問。 “什么東西?”云淺月挑眉。 “你以前答應(yīng)我的,忘了?”容景提醒她。云淺月佯裝想了一下,搖搖頭,疑惑地問:“我以前答應(yīng)了你什么嗎?我怎么不記得!” 容景忽然沒了音。 云淺月蹲在火爐旁,咬著唇瓣,忍著笑,也不再出聲。 “那一匹玉雪飛龍在榮王府的馬廄里,你若是忘了的話,很可惜?。∥宜坪跻餐舜饝?yīng)你的事情。”過了片刻,屏風(fēng)后傳來一聲輕嘆。 云淺月眼睛一亮,玉雪飛龍??!立即道:“啊,我想起來了,那個鴛鴦戲水的香囊嘛,我早就給你繡好了,不過如今在云王府呢,等回去我給你?!?/br> “一個香囊換玉雪飛龍,這筆買賣似乎不劃算吧?”容景幽幽地道。 “外加一個人呢!”云淺月連忙加大籌碼。 “得看是誰!”容景道。“我!”容景聲音似乎帶了一絲笑意,“成交!” 云淺月為自己默哀一下,很快全部心思都在玉雪飛龍上面了,天下最好的馬是玉雪飛龍,騎著玉雪飛龍就像是騰飛起來一樣,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對容景道:“我們現(xiàn)在就回京吧!” 屏風(fēng)后面沉默了下來。 “行不行?”云淺月追問,她想看到玉雪飛龍。 “云淺月,我還發(fā)熱呢?!卑腠懞笸鲁鲆痪湓挕?/br> 對啊,他還發(fā)熱呢!云淺月頓時xiele氣,照他發(fā)熱這個程度,自然不能趕路了。她壓下心底濃郁的興趣,對屏風(fēng)后道:“你趕快好起來吧!” 容景好聽的聲音似乎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好!” 云淺月聽到這樣好聽的聲音,心思又從玉雪飛龍上轉(zhuǎn)了回來,隔著屏風(fēng)看著木桶里的容景,只是一個朦朧的影子,便如一副瑰麗的畫卷一般落在屏風(fēng)上,讓清淡的山水屏風(fēng)如落下一片云霞,她看著,看著,忽然心癡癡然。 屏風(fēng)后的容景似乎感覺到了云淺月的目光,沒了聲音。 房門這時從外面被人推開,玉子書抬步走了進來,一股清涼的氣息跟著他進來,云淺月從屏風(fēng)上移開視線,緩緩地轉(zhuǎn)回身,狀似無恙地對玉子書問,“子書,藥采回來了?” “嗯!采回來了。”玉子書點點頭。 云淺月連忙走過來,接過他手里的藥,看了一眼,驚奇地道:“他不過是發(fā)熱而已。你居然采了……這么些好藥?” “他不止發(fā)熱,身體還極虛,順勢補補?!庇褡訒f話間,走到桌前,提起筆墨,開始開藥方。 云淺月扒拉著草藥檢查了一遍,才想著這人尊貴,連個發(fā)熱喝的草藥都是尊貴的,不過能讓他盡快好起來最好,她對玉子書道:“你開藥方子吧,我去洗洗這些草藥?!痹捖?,聽到玉子書應(yīng)了一聲,她連忙拿著藥走出了房門,到門外又道:“風(fēng)燼走了?!?/br> 玉子書抬眼向外看了一眼,溫暖一笑,“我知道!” 云淺月不再說話,向小廚房走去。 屋中,玉子書筆墨落在宣紙上,發(fā)出沙沙的響聲,片刻后,他放下筆,輕輕吹了吹方子上的墨跡,對屏風(fēng)后的容景道:“折騰自己的身體讓她對你心軟心疼后悔自責(zé),是最傻的行為。景世子,你說是不是?” 屏風(fēng)后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容景從木桶出來在穿衣,慢悠悠地道:“傻不要緊,只要有效就行,有個人看慣了我閑風(fēng)淡月,最看不得我受一點苦。” “連這個也算計,景世子不覺得對你們的感情是褻瀆?”玉子書挑眉。 “玉太子難道沒聽過一句愛情需要經(jīng)營的話?”容景走出屏風(fēng),面色有些潮紅,腳步雖然虛弱,但沉穩(wěn),他淡淡一笑,“哦,這句話還是她教給我的,我如此好學(xué),自然要好好地學(xué)以致用了。” 玉子書盯著容景,仔細地看了一眼,半響道:“怪不得……” 容景挑眉。 “怪不得你能得了她的心。”玉子書笑了笑,看著容景,似乎有些玩味,“景世子一步步籌謀,這樣算計了她的心,必然很辛苦吧?” “也沒有太辛苦!”容景慢悠悠地坐在軟榻上,看著房中燃燒得正旺的火爐道:“我樂在其中?!?/br> 玉子書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拿著藥方向外走去。 房門被推開,一股冷風(fēng)吹進來,又關(guān)上,隔住了外面的寒氣。容景閉著眼睛靠在軟榻上,嘴角露出一絲松軟的笑意。 半個時辰后,云淺月端著藥碗回到房間,就見容景靠著軟榻睡著了,她走到他身邊,仔細地看著他,眼睫處有兩片淡淡的青影,說明他這幾日真是沒好睡,她不忍吵他,但又不能不吵,剛要伸手去推他,他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她。 清泉般的眸子里面一汪深深的水墨華彩,讓她的手頓住,驟然停止了呼吸。 “沒有力氣,你喂我喝?!比菥熬`開一抹笑,有些虛弱的軟。 云淺月不由自主地用湯勺攪拌了藥汁,盛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才遞到他面前。 不想容景偏過臉躲過,搖搖頭,“不是這樣喂?!?/br> “那要怎樣?”云淺月大腦慢了半拍。 容景轉(zhuǎn)回頭,目光落在云淺月的唇上。 云淺月臉驀然一紅,低下頭叱道:“這里不是你榮王府,子書還在呢!” “他不會這么不識趣來打擾我們的?!比菥耙廊欢⒅拇健?/br> “就這樣喝!”云淺月臉有些發(fā)燒,雖然數(shù)次親密,但每當(dāng)這種暖味的細致都讓她招架不住。容景就是這樣的人,只要在一起,他能無時無刻會讓他成為對于她來說無比強大的存在,撩撥著她的心弦。 容景不說話,只眸光幽幽地盯著她的唇,看起來像是擺明了不這樣就不喝。 云淺月掙扎了半響,還是放棄,喝了一口苦藥湯子,低頭,慢慢地覆在了他的唇上。 兩個人的呼吸驟然停了,屋中暖融融的氣息似乎都凝在了一起。 唇下傳來溫?zé)崛彳浀挠|感,大約是發(fā)熱的原因,他以前的唇都是溫溫涼涼的,如今卻是有些灼熱,讓云淺月不止臉發(fā)燙,心似乎都跟著發(fā)燙起來。 一口藥用了喝一碗藥的時間。 云淺月撤回身子,臉皺成一團,顯然被苦慘了,埋怨道:“子書采的這藥怎么這么苦?”話落,她又瞪了容景一眼,“哪里有你這樣的人,不怕過了病氣給我?” “玉太子采的藥的確極苦?!比菥绊馊玖艘黄硽?,唇瓣紅得瑰艷,“過了病氣的話,正好應(yīng)了那句話,你我一起同甘共苦了?!?/br> 云淺月“呸”了他一聲,看著他瑰艷的唇,想著她受不了這風(fēng)流陣仗,再來一次的話,保不準她把持不住會將他如何,遂將碗一推,“你自己喝?!?/br> 容景從她臉上移開視線,似乎也明白不能再來一次,默默地伸手端了藥碗將藥喝了。 喝完藥,容景懶洋洋地靠著軟榻坐著,云淺月看著他的模樣,伸手拉起他,將他放在了床上,褪了靴子,又給他扯了襪子,然后蓋上被子,見他眸光暖得如碎了一輪陽光地看著她,對他一笑,難得露出溫柔的表情道:“睡吧!我們也不急著回去,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回京?!?/br> “嗯!”容景應(yīng)了一聲,閉上眼睛。 云淺月靠著床頭看著他,想著這個人總是有本事讓她心疼,牽引她的心神,他精通醫(yī)術(shù),卻是發(fā)熱幾乎要昏倒在她面前,使這種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小計謀,但偏偏她卻抵抗不住,最傻的行為,卻是最簡單,讓她天大的怒火都扼殺在他面前,然后消失不見。 “云淺月,我睡不著。”容景低聲道。 “嗯?你不困?”云淺月看著他。 “我想抱著你睡?!比菥氨犻_眼睛,伸手拉住云淺月,語氣虛虛軟軟,如陽光下的露珠,帶著絲絲清潤,“抱著你,我才能睡著。一天一年的話,感覺好幾年沒見你了?!?/br> 云淺月向外看了一眼,天色正亮,大雪過后,雖然天晴,但沒有陽光,可是她卻在他眼中看到了陽光,想著大白天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子書怕是會笑話她,但她似乎也極想他,顧不得了,笑話就笑話,反正被他笑話也不叫什么,她動作利索地脫了鞋襪,躺在了他身邊。 剛一躺下,容景便伸出手臂將她抱進了懷里。 云淺月抬眼,見他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的笑意閉上了眼睛,玉顏純凈,像個吃到了糖果的孩子。哪里還有什么讓她惱恨的云淡風(fēng)輕,從容不迫,閑庭看月?她嘆了一口氣,容景啊,誰都看得出來他在用他的方法將她吃得死死的,逃不出他的手心,她又如何看不清?因為看得清,才被他沉淪,沉淪于他,不可自拔。 不多時,容景睡了過去,云淺月躺在他懷里,溫暖安然,也跟著睡了去。 云淺月醒來的時候,容景還在睡,她起身下了床,推開房門,便聞到一陣飯菜香味,想起自己答應(yīng)要下廚的,伸手揉揉額頭,喊了一聲,“子書!” 沒人應(yīng)聲,小男孩黎亭正好走過,一臉興奮地對云淺月道:“云jiejie,你醒啦?玉哥哥真好,在下廚哦!” “他在下廚?”云淺月一怔。 黎亭歡喜地道:“對啊,玉哥哥說某人來了之后,你眼里就只有一個人了,怕是等她想起來給我們下廚,我們都餓扁了,他為了不餓著大家,就代替了你。” 云淺月臉一紅,想著玉大太子,你要不要這么不給人面子??! ------題外話------ 月底最后幾天了吧?積攢到月票的美人們,別留著啦!么么噠! 親們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謝謝親們送的年票鉆石打賞鮮花!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