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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紈绔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八十三章 還算圓滿

第八十三章 還算圓滿

    容景的話避重就輕,將利弊擺出來曬在老皇帝面前。虛則是無奈說云淺月耍酒瘋胡鬧,實則是說若是一旦老皇帝真要較真,那么不止是皇室隱衛(wèi)遭殃,還有在場的朝中文武大臣都齊齊遭殃,文武大臣遭殃,那么就會導致超綱癱瘓。結(jié)果也許就不單單是夜天煜和趙可菡這等傷風敗俗白日里情不自禁有違禮數(shù)的小事兒了,而是國家大事。

    老皇帝已經(jīng)氣昏了頭,此時聞言心神一凜。

    眾人無人應聲,大氣也不敢出。

    人人都在想著淺月小姐雖然醉酒,但說話有條有理,出手半分無遲疑,根本不像醉酒之人。但她面色看起來的確是醉醺醺,皇上一心要殺了二人,如今隱主和皇室隱衛(wèi)出動,皇上拿云王府所有人和皇后的性命做威脅,云淺月都不為所動,一臉堅定,看此情形今日她是豁出去要保四皇子和趙可菡了。

    一旦皇上不罷手,她會真的不惜血洗皇室隱衛(wèi),雖然她一人,看著明明就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偏偏誰也不會懷疑她有這個能力說到做到。這種盲目的相信和認定的想法很奇怪,但即便是如老狐貍的德親王和孝親王也不會去懷疑她做不到。

    不憑什么,就憑云淺月三個字,和這么些年她做了許多別人連想都不敢的大事兒!

    她和老皇帝公然頂撞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她和皇子甩臉子出手打后宮妃嬪半絲猶豫都不用,她的忍勁可以追在彼時身為太子的夜天傾身后十年不改,她能夠在冰天雪地里去追一只火狐貍,追三天三夜將狐貍累得跑不動了抓回來,許許多多非常人所能為之事,她做得理所當然。

    就像今日,若是換做一個人,別人都會覺得敢挑釁天威,對皇上金口玉言視若無睹,抄家滅門也威脅不了,實在是瘋子。但是擱在云淺月身上,這樣的舉動,已經(jīng)再正常不過。

    或許許多人心里隱隱會覺得,在她出現(xiàn)的地方,她若是不做些什么,才不正常。

    “皇上三思!”容景停頓了片刻,又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眾人再次心神一凜,淺月小姐的背后還有一個景世子。榮王府富可敵國,景世子天縱英才,未及弱冠,卻讓天下人人稱頌,老一輩人物即便經(jīng)歷一生也看不透的人。今日若真是皇上不顧一切殺了四皇子和趙可菡,淺月小姐為保二人血染皇室隱衛(wèi)的話,景世子不可能作壁上觀。那么七皇子,染小王爺,以及與這些人盤根錯節(jié)有牽連的人都會牽扯進來,那么后果如何,真不好評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四皇子府會血流成河,這天圣京城也會血流成河,說不定天圣的江山也會血流成河。

    老皇帝額頭青筋幾乎凸出來,砰砰直跳。陰沉的臉看著云淺月,一直不發(fā)。

    云淺月醉眼迷蒙,醉意熏熏地站著,她的手被容景擋在手下,很是乖巧,剛剛的冷厲和殺氣似乎被容景一句話和一個動作頃刻間化于無形,讓人看著真會恍惚地覺得她不過是一個喝醉酒的小女子而已。

    “皇伯伯三思!景世子說得對,云淺月是喝醉了,四皇子和趙小姐既然兩情相悅,雖然不合禮數(shù),但也有情可原,您的處罰的確太重了,還請皇伯伯從輕處置?!币馆p染見云淺月再不看他,臉色昏暗地低下頭,在眾人的沉默中開口。

    “皇上三思,老臣也覺得景世子說得有理。”德親王也連忙出聲,云淺月不像別人,不是一句兩句嚇?;蛘邔ζ鋵嵭需F血手腕就能制服的人。今日真要刀劍相向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皇上,老臣也覺得景世子說得有理!”孝親王也連忙表態(tài)。

    “皇上……”

    在場的文武大臣一見德親王和孝親王都表態(tài),也紛紛表態(tài)。爭先恐后,似乎生怕表態(tài)晚了打殺起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這些人還想活得久一些,不想被波及。

    一時間,這座院子盡是此起彼伏的懇請附和聲,且一個比一個言辭懇切。

    大約過了兩盞茶時間,聲音才漸漸止歇。只剩下夜天逸,云王爺、容楓三人未開口。

    夜天煜摟著趙可菡一動不動,雖然面臨殺頭危難,面臨死亡邊緣,隱衛(wèi)出動要拿他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滅頂?shù)臍?,真的切身感覺到了他一直對他不壞的父皇真的要殺他且若沒人阻止的話一定會殺了他的心??墒撬湍南嘈旁茰\月會出手幫他。只要她出手,他父皇就一定殺不了他。所以,他半絲怕意也無,有的只是對天家和皇室骨rou相殘,冷血至此地步,毒虎食子的寒心。

    這座院子又恢復死一般地沉寂。

    似乎又過了許久,老皇帝額頭的青筋漸漸平息,看向沒開口的那三人。目光從夜天逸的臉上轉(zhuǎn)到云王爺?shù)哪樕嫌洲D(zhuǎn)到容楓的臉上,片刻后,沉聲詢問,“容楓,你來說說,此事的看法!”

    容楓被喊到,不慌不忙地對老皇帝一禮,“回皇上,我天圣泱泱大國,禮數(shù)之邦,四皇子和趙小姐白日情不自禁,有違禮教,的確是該懲罰。若不懲罰,人人都若此,天圣風氣何在?”話落,他繼續(xù)道:“但鳳凰關(guān)天水崖水閘崩塌淹沒鳳凰關(guān)殃及青山城,水患嚴峻二十余日,四皇子親臨青山城,日夜不歇,不眠不休,拯救了數(shù)千百姓于水火之中。這是大功。由此論來,可以功過相抵。臣以為,皇上此次便饒恕四皇子,但要嚴令臣民,自此后以儆效尤,再不得效仿?!?/br>
    眾人聞言都齊齊點頭,附和道:“楓世子說得對,是可以功過相抵!”

    老皇帝點點頭,看向夜天逸,沉聲道:“天逸,你以為呢?”

    眾人都看向至始至終一言未發(fā)的七皇子。如今人人都知道七皇子是皇上指定的繼承人。雖然說皇后如今在宮中安胎,肚子里懷的是太子,但所有人都清楚那個太子不過是個踏板而已。皇上如今已經(jīng)形將骨枯,太子還未出生,七皇子論才華,論能力,論聲望,都是不二人選。所以,如今他的每一句話,都不次于金口玉言。

    “兒臣以為月兒的酒實在喝得太多了!以后若是嫁給我,我再不準給她酒喝?!币固煲莩鋈艘饬系赝鲁鲆痪湓?。

    眾人都齊齊愣住。

    容景面色平靜地掃了夜天逸一眼,并未說話。云淺月似乎要醉倒了,仿佛未聞。

    “她不喝酒也是這個德行!也罷,以后你管著她吧!”老皇帝冷喝一聲,看向云王爺。

    眾人也隨著老皇帝的目光看去,只見云王爺耷拉著腦袋站在,頭低低地垂著,在眾人看來他比地上趴著的兵部侍郎好不了多少。人人不禁唏噓,這樣軟弱無能的云王,怎么會生出云淺月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實在令人費解!不過轉(zhuǎn)眼間許多人就想到了云王妃,云王妃那樣的女子,的確會有這樣的女兒。想想便也恍然了。

    “云王兄,你生的好女兒?。 崩匣实鄄魂幉魂柕氐?。

    “老臣……老臣惶恐……”云王爺身子一顫,聲音沙啞似乎也發(fā)著顫意。

    老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王爺,不再理會他,轉(zhuǎn)回頭,看向地上跪著的夜天煜和趙可菡,問道:“夜天煜,你姓什么?”

    夜天煜聞言平靜地回答,“回父皇,父皇姓什么,兒臣就姓什么?!?/br>
    “你知道你是朕的兒子就好!”老皇帝老眼深邃漆黑地看著他,“趙小姐不端莊賢淑,不自珍自愛,今日與你行這等事情,便沒什么女子之德可言。今日你的事情就罷了。朕不予追究,但這趙小姐,要凌遲處死,給天下大家閨秀以儆效尤?!?/br>
    “不可能!”夜天煜在老皇帝話落斷然道:“她是被我逼迫。在我心里,她就是最端莊賢淑,自珍自愛的女子。兒臣決計不準許父皇殺她,若是父皇要殺他,就連兒臣一起殺了吧!反正她要死了,兒臣也不獨活!”

    趙可菡本來低著的頭猛地抬起,看向夜天煜,平靜的容色破碎,露出一抹溫柔和感動。這一刻,她覺得無人能體會她的心情,她的不悔,有了回報。等待若許年,無非是為了這一刻良人性命相護。

    云淺月對夜天煜的話語稱贊了一聲,她今日幫他,不為別的,就為了這一番話也值得!

    “你這是非要和朕作對了?”老皇帝老眼凌厲。

    “父皇,您是君,兒臣是臣,您是父,兒臣是子。我不過是心儀一個女子而已,你非要將這件小家之事當做國之大事來處理,那么兒臣無話可說?!币固祆侠潇o地道。

    老皇帝老眼瞇了瞇。

    “回皇上,四皇子這句話說得極對!四皇子如今還未曾立妃,有了心儀女子,行了不顧禮教之舉,也情有可原,世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這是皇上的家事。老臣覺得不若成全了四皇子和趙小姐一片癡情吧!”德親王再次懇請。

    “老臣也覺得理該如此!”孝親王再次表態(tài)。

    “臣等……”一眾大臣也再次紛紛開口。

    “都住口!”老皇帝一揮衣袖,阻住眾人再欲新一輪的懇切陳辭。

    眾人齊齊噤聲。

    “朕聽從臣卿之言,四皇子有違禮教,但念在青山城治水有功,功過相抵。朕不予治罪。”老皇帝沉聲開口。

    “兒臣謝父皇恩典!”夜天煜謝恩。

    老皇帝不看夜天煜,看向兵部侍郎,話音一轉(zhuǎn),道:“但兵部侍郎趙翼教女無方,且兵部最近疏于管理,屢屢懈怠,朕實在難以容忍,今日起,兵部侍郎革職還鄉(xiāng),以后再不錄用。欽此!”

    “老臣謝主隆恩!”兵部侍郎聞言伏地謝恩。他本來覺得會抄家滅門,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回宮!”老皇帝再不看眾人,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父皇稍等!”夜天煜喊了一聲。

    老皇帝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夜天煜,老眼瞇起,“夜天煜,你不滿意朕的處置?你待還想如何?”

    夜天煜搖搖頭,“兒臣謝父皇,滿意父皇的處置。兒臣只想請父皇和我和菡兒賜婚。兒臣要給她一個身份。她既然跟了兒臣,兒臣不能委屈了她?!?/br>
    老皇帝聞言看向趙可菡。

    趙可菡垂下頭,乖巧地靠著夜天煜,一聲不吭。

    沉默片刻,老皇帝再次開口,“民女趙可菡身份低微,不足以匹配四皇子正妃之位。今日起,賜婚四皇子側(cè)妃。擇日完婚。欽此!”

    “父皇,兒臣不想再娶別的女子,只娶她一人為正妃,不是側(cè)妃。”夜天煜連忙道。

    “堂堂皇室四皇子,焉能要民女為正妃?夜天煜,你為了一個女子,頂撞君父,忤逆君父,已經(jīng)罪無可赦,如今朕饒恕你,你還不滿足?”老皇帝冷冷地看著夜天煜。

    “父皇,當年云王叔娶的也是民女,宮里的明妃娘娘也是……”夜天煜舉例。

    “夜天煜!”老皇帝打斷夜天煜的話。

    夜天煜不甘心地看著老皇帝。

    “趙可菡,你要朕的兒子為了你和我如此忤逆嗎?”老皇帝轉(zhuǎn)向趙可菡。

    夜天煜還要再說什么,趙可菡拉住他衣袖,聲音溫婉柔和,“民女謝恩,吾皇萬歲!”

    老皇帝見趙可菡謝恩,冷哼一聲,不再多留,一甩袖,轉(zhuǎn)身向外走去。他的身后文萊和一眾儀仗隊連忙跟隨,簇擁著他離去,似乎忘了云淺月大傷隱主之事。未對她再發(fā)一言。

    皇室隱衛(wèi)之主一擺手,帶著隱衛(wèi)齊齊退了下去。

    隱衛(wèi)撤退,這座院子中的陰暗之氣也如潮水一般地退去。

    眾人見皇上都走了,自然也不留在這里,互相對看一眼,都退出了院子。轉(zhuǎn)眼間站了滿滿一院子的人都退去了大多半,只剩下少數(shù)幾人。

    “淺月小姐今日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德親王伸手拍拍云王爺?shù)募绨颍袊@道:“云王兄,你有個好女兒,佩服啊!”話落,他轉(zhuǎn)身走了。

    孝親王看了云淺月一眼,并沒有和德親王一般說話,也轉(zhuǎn)身走了。

    二人一走,云王爺直起身子,對云淺月嘆息地搖搖頭,似乎對她已經(jīng)無奈至極,已經(jīng)到了說不出話的地步,半響后,一言不發(fā),也轉(zhuǎn)身走了。

    云淺月心里翻白眼,想著她這個爹將戲演得真是未免太投入了!

    “恭喜四哥了!”夜天逸看著夜天煜,笑著道。

    “七弟客氣了!讓七弟看了一場笑話?!币固祆戏鲋w可菡站起身,不咸不淡地道。

    “四哥能得一心人相伴左右,這是喜事兒,哪里是笑話?”夜天逸似乎并未受到今日這一樁事情的影響,笑著轉(zhuǎn)身,伸手拍拍躺在地上的兵部侍郎的肩膀,“趙大人,委屈你了!”

    趙翼站起身,劫后重生,在死亡邊緣轉(zhuǎn)了一圈,讓他對今日之事說不出一句話來,面對夜天逸含笑的眉眼,半響才道:“老臣教女無方,理該得此下場?!?/br>
    “趙大人是教女有方才對。趙小姐這樣的女子,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夜天逸笑了一聲,彈了彈衣袖沒有半絲灰塵的衣袖,再不說話,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趙翼動了動嘴角,看著夜天逸的背影,不知道再該說什么。

    “趙大人,急流勇退,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夜輕染走過來,也拍拍趙翼的肩膀。

    “是,染小王爺說得極是!”趙翼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連忙點頭。

    夜輕染再不說話,看向云淺月,云淺月卻沒看他,將頭靠在容景的肩膀上,迷蒙著眼睛,似乎快要支撐不住睡著了。他眸光一暗,緩緩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腳步一改一直以來的輕揚灑脫,今日尤其沉重。

    容楓也走到趙翼身邊,笑道:“染小王爺說得對,急流勇退,未免不是福氣。趙大人比起在官場宦海傾扎進退不得的人來說,這是有福,便請寬心,安享晚年吧!”

    “多謝楓世子,老臣明白?!壁w翼緩緩點頭。

    容楓不再多言,抬步離去。

    “爹爹,女兒連累您了。您回府收拾行囊返鄉(xiāng)吧!女兒以后生是四皇子的人,死是四皇子的鬼,您就當沒生過女兒。”趙可菡看向趙翼,紅著眼圈道。

    趙翼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終是沒說,只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腳步蹣跚地離開。

    院中只剩下夜天煜、趙可菡、容景、云淺月、夜天傾五人。

    “今日多謝月meimei!”夜天煜看向云淺月,懷疑若沒容景扶著,她真會倒地不起。

    “謝就不必了,剩下沒喝的梨花白派人給我裝上車帶回云王府就行!”云淺月懶洋洋地擺擺手,將整個身子倚在容景身上,嘟囔道:“容景,我要睡覺?!?/br>
    “好,我送你回府睡覺?!比菥靶α诵?,將她抱起,沒和眾人離開時一樣向四皇子大門口走去,而是足尖輕點,轉(zhuǎn)眼間離開了這座院子。

    “四弟,今日多虧了月meimei!”夜天傾看著二人離開,臉色晦暗不明,“若不是月meimei和父皇硬抗,今日你和趙小姐都難活命,不止是你們,兵部侍郎也不可能這樣輕易罷官,沒準是抄家滅門了。”

    “二哥說得是!父皇真是心狠。如今他心里只有七弟,我們不是他的兒子,而是威脅他將江山交給七弟的絆腳石而已?!币固祆铣林樀?。

    “呵,不過今日真是暢快,即便我們最后贏不了。但有月meimei和景世子在一日,父皇和七弟的心里也不會好過。就這樣吧!有得必有失,雖然兵部侍郎被罷官了,但有趙小姐以后陪伴你左右一心一意,也不算是我們今日此舉全敗?!币固靸A笑道:“比起我們,父皇此回回宮恐怕更會嘔心了?!?/br>
    夜天煜也笑了,緊緊握住趙可菡的手,對她溫柔地道:“只是苦了菡兒了!”

    趙可菡搖搖頭,同樣溫柔地道:“如今朝局不利于你,爹爹雖然身為兵部侍郎,但撤退罷官或者抄家都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如今爹爹這樣退出朝局,雖然幫不了你什么了,但保全了娘親和一家人,也沒有什么不好。至于我,只要你一心對我,無論是正妃還是側(cè)妃,我都不在意的。”

    “以后四皇子府沒正妃,只有側(cè)妃?!币固祆先崧暤?。

    “父皇如今既然立趙小姐為側(cè)妃,說不準很快就會給你找個正妃。”夜天傾提醒道。

    “即便有正妃,也是沒有?!币固祆下曇衾滟?,“他能給我指婚,也不能左右我府里的女人。更不能左右我對誰好。以后這府里無論進來哪個女人,我都只有菡兒一人?!?/br>
    趙可菡笑容蔓開,有幾分歡喜,有幾分感動,還有幾分滿足。

    夜天傾點點頭,笑著道:“怎么如今一個個的都學了月meimei和景世子做起了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的戲碼了?先是云離和七meimei,如今七meimei還在大牢里面關(guān)著呢!云離說是休妻,可是我們心里明白,別說父皇不答應,就算父皇真答應,他也不會真寫了休書,如今再來了一個你和趙小姐。以后人人效仿,這天圣的朝風沒準就給改了?!?/br>
    “改了也沒什么不好!”夜天煜笑著應和。

    “父皇既然說擇日完婚,你就早早去欽天監(jiān)那里擇了日子。我想父皇定會為了今日之事嘔心,不會親自幫你擇日子了,不過你可以去宮里請母后主持你的婚事兒。母后這些日子一直安胎,胎位正常,也不用她做什么,但一句話也還是管用的。母后對我們不錯,會同意出面幫你主婚的。雖然如今你和趙小姐相好,但名分一事,還是早日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币固靸A正色道。

    夜天煜點點頭,“二哥說得對!我明日就進宮去找母后。”

    夜天傾頷首,不再多說,也不再過多客套,抬步向外走去。

    院子中剩下夜天煜和趙可菡二人,二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夜天煜將趙可菡懶腰抱起,趙可菡臉一紅,“你……”

    “我送你回房休息,之后去處理府中剩下的爛攤子,過了這么些年生日,屬今年收獲最大?!币固祆闲χ?。

    趙可菡紅著臉點點頭,“淺月小姐真是厲害!”

    夜輕染呵地一聲笑了,“你才知道她厲害?她一直就厲害。我早就說了,也就是景世子能管得了她。父皇若是真能對她出手,這么些年多少次被她激怒,早就殺了,為何一直沒殺?不是什么寬容,是殺不了她?!?/br>
    趙可菡點點頭,有些羨慕地道:“淺月小姐活得肆意,真是令人羨慕?!?/br>
    “她那樣的有幾個?不用羨慕了。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羨慕不來的?!币固祆闲α诵?,湊近她耳邊低聲詢問,“還疼嗎?”

    趙可菡本來只是臉紅,聞言連脖子都紅了,羞澀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夜天煜不解,“你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趙可菡埋進他懷里,聲音細弱蚊蠅,“開始疼,如今不疼了?!?/br>
    夜天煜松了一口氣,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嘆,不再說話,抱著她進了主屋的內(nèi)殿。

    容景身法極快,抱著云淺月不出片刻便回到了云王府的淺月閣。

    進了淺月閣的東廂主屋,容景將云淺月放下,好笑地拍拍她的頭,“這么點兒酒能難得住你?醒了吧!別裝睡了?!?/br>
    “你不是說我醉了耍酒瘋嗎?我想告訴你,我醉里就想睡覺而已。誰那么沒酒品去耍酒瘋?掉價!”云淺月睜開眼睛,哪里有一絲酒意,哼了一聲。

    容景輕笑,坐在她身邊,柔聲問,“對我生氣了?”

    云淺月又哼了一聲,不說話。

    “我知道你想殺了皇上的隱衛(wèi)之主,甚至真動了殺機想要清除皇室隱衛(wèi)。但今日不是時機。況且有夜天逸和夜輕染在,即便我出手,也是勝算不大。應該見好就收。否則難道你真要云王府被滿門牽連?”容景挑眉。

    云淺月抿了抿唇,“誰說只有你我,還有我爹也在呢!”

    “你想要緣叔叔暴露?雙生子之事才過去不久,這些日子皇上監(jiān)視密切,云王叔還不能送走離開云王府。只能見不得天。若是緣叔叔一旦暴露武功,那么南梁國師也會隨著他身份暴露而暴露??傊畷幸幌盗械臓窟B反應,這不是什么好結(jié)果?!比菥翱粗茰\月,將她攬在懷里,摸著她的頭發(fā)道:“皇上有顧忌,我們也顧忌,各退一步,也沒什么不好?!?/br>
    “知道啦!你真當我不懂似的,婆婆mama!”云淺月打開容景摸她頭發(fā)的手。

    容景看著她挑眉,“我婆婆mama?”

    “是啊,老婆婆!”云淺月故意拉長音。

    容景不再說話,扳過她的身子,將唇重重地壓在她唇瓣上。輾轉(zhuǎn)允吸,似是懲罰。

    云淺月氣喘吁吁不能再說話,想著這個人真是不能惹。又有些好笑,今日之事無論如何她對抗老皇帝,傷了隱主,都出了一口氣。人不能一口吃一個胖子,也算圓滿。

    凌蓮和伊雪在半個時辰之后才從四皇子府回來,并且?guī)Щ貋砹撕仁O碌奈鍓婊ò住?/br>
    一個時辰后,宮中傳回來消息,說老皇帝回宮后砸了御書房。

    云淺月聽到消息的時候呵呵一樂,“都砸了才好!他怎么不將御書房一把火燒了!都說虎毒不食子,他也配為人父。”

    容景聞言容色淡淡,“今日砸了御書房,嘔心傷脾,明日該臥病在床了!”

    云淺月眨眨眼睛。

    容景看了她一眼,笑道:“都是拜你所賜!自古以來,誰人敢挑釁皇上天威?你一直以來一再挑釁,如今更是公然對抗。他身為一國天子,九五之尊,卻對你奈何不得。這種怒火氣傷,對他油盡燈枯之體最是不利?!?/br>
    “早些死了更好!”云淺月不以為然。

    “他早死,這天下早傾塌。”容景眸光閃過一絲什么,漫不經(jīng)心地一笑,道:“你說得對,死了更好!”

    云淺月覺得容景的語氣有些不對,揚眉看著他,他卻不再說話。

    四皇子府發(fā)生的事情幾乎同一時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但罕見的,無人對此事宣揚談論一句,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高官世族的大臣,都三箴其口,敏感地知道這事情不宜談論。

    這一夜再無事兒。

    第二日,果不其然,老皇帝病倒在床,不能早朝。傳出圣旨:“七皇子夜天逸監(jiān)國,榮王府景世子輔政。”

    有了這一道圣旨,雖然老皇帝臥病在床,但早朝并沒有耽擱,一切照常進行。只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守在圣陽殿外,文武百官除了少了革職罷免的兵部侍郎外,一切未變。

    早朝之上,七皇子以監(jiān)國之尊,任免其一個心腹之人同為趙姓的官員為兵部侍郎。這一舉動,實則是以皇子之尊,行天子之職。夜天傾和夜天煜自然不滿,剛要阻撓,夜天逸卻拿出了一早就擬好的圣旨,堵住了二人的嘴。

    二人看向容景,容景對此無異議,二人只能作罷。

    新兵部侍郎上任,入住原兵部侍郎府。原兵部侍郎離京返鄉(xiāng)。

    下了早朝,夜天煜帶著趙可菡親自出城送趙翼。城外十里送君亭,趙可菡咬著牙一滴眼淚都沒掉。趙翼終于露出身為人父一面,淚灑衣襟。

    趙翼帶著家眷離開后,趙可菡哭倒在夜天煜懷里,夜天煜愛憐地帶著她回了府。

    下午,夜天煜進宮,沒去看望臥病在床的老皇帝,卻徑直去了榮華宮。一直封閉對外誰都不見,這些日子連皇子公主請安都免了的榮華宮打開大門,放了夜天煜進去,夜天煜進去后不久,帶出來了皇后懿旨,去了欽天監(jiān)。

    欽天監(jiān)得到皇后懿旨,不敢耽擱,為夜天煜擇了良辰吉時。一個月后大婚。

    夜天煜對這個日子滿意,因為他覺得委屈了趙可菡,自然要在大婚之禮上補給她一個大排場。時間短了不夠準備,時間長了又恐夜長夢多,一個月后正好。他拿著欽天監(jiān)擇的良辰吉時去給老皇帝請安,老皇帝不見,他對文萊說了一句,“希望父皇早日康復,好讓七弟盡早接班?!痹捖?,也不管自己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轉(zhuǎn)身回府徑自去準備了。

    文萊將夜天煜的話轉(zhuǎn)達給老皇帝之后,老皇帝大怒,一口血噴出,陷入了昏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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