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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紈绔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五十三章 如期大婚

第五十三章 如期大婚

    這一夜,云王府燈火通明,前方在家宴,人數(shù)眾多,氣氛卻是沉悶。

    淺月閣在小范圍的晚宴,沒有主仆之分,餃子擺上桌,云淺月招呼了淺月閣的所有人都一起用膳。趙mama、聽雪、聽雨等人開始嚇得直搖頭,后來在云淺月的強(qiáng)硬下,容景淺笑吩咐下,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上了桌。開始眾人都很拘謹(jǐn),后來慢慢地放開,氣氛輕松,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分外熱鬧。

    席間夜輕染自然不例外地將容景從頭到腳鄙視了一番,說得無非是三句不離一個弱字。

    晚宴吃到月上中天才散席。夜輕染喝了許多酒,踉踉蹌蹌地出了淺月閣,容楓沒夜輕染喝得多,不放心夜輕染自己回府,便跟在他身后,將他送回德親王府。

    容景因?yàn)槭軅麌?yán)重,自然滴酒不能沾,云淺月一直在喝藥,容楓規(guī)定的一個月湯藥期限才過了一半,自然也不能飲酒。所以,二人待眾人都散去之后,也無醉意和困意,便依偎在院中的躺椅上賞月。

    院中靜靜,清風(fēng)吹來,桂子飄香,兩人的身上都沾染了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云淺月仰著臉看著半空,看了許久,對容景詢問,“你聽說過嫦娥奔月的故事沒有?”

    容景搖搖頭,“沒有!”

    “十大上古傳說呢?你真沒聽過?”云淺月懷疑地問。

    容景再搖搖頭,“沒有!”

    “那我給你講講吧!”云淺月從半空收回視線看容景。

    “嗯!”容景應(yīng)了一聲。

    云淺月想了一下,說道:“說到這個故事,應(yīng)該先聽一首詩。這首詩的作者叫做李商隱。云母屏風(fēng)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商隱?”容景挑眉。

    “李商隱,字義山,號玉谿生、樊南生。晚唐詩人。”云淺月簡單地介紹。

    容景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詢問。

    云淺月緩緩開口,“傳說很久以前,后羿到山中狩獵的時候,在一棵月桂樹下遇到嫦娥,二人便以月桂樹為媒,結(jié)為夫妻。到了帝堯的時代,天上出現(xiàn)了十個太陽,燒焦了莊稼,烤死了草木,人民沒有了食物。同時猰貐、鑿齒、九嬰、大風(fēng)、封豨、修蛇等也開始危害百姓。于是帝堯命令后羿將鑿齒處死在疇華之野,將九嬰誅殺于兇水之上,將大風(fēng)戰(zhàn)敗于青邱之澤,射十日,殺死猰貐,將修蛇斬于洞庭,在桑林逮住封豨。萬民歡喜,擁戴堯?yàn)樘熳?。后來,后羿從西王母那里得到了不死藥,交給嫦娥保管。逢蒙聽說后前去偷竊,偷竊不成就要加害嫦娥。情急之下,嫦娥吞下不死藥飛到了天上。由于不忍心離開后羿,嫦娥滯留在月亮廣寒宮。廣寒宮里寂寥難耐,于是就催促吳剛砍伐桂樹,讓玉兔搗藥,想配成飛升之藥,好早日回到人間與后羿團(tuán)聚。后羿聽說嫦娥奔月之后,痛不欲生。月母為二人的真誠感動,于是允許嫦娥每年在月圓之日下界與羿在月桂樹下相會?!?/br>
    “不是嫦娥應(yīng)悔偷靈藥嗎?”容景不解。

    “這是一個版本,還有一個版本呢!說的不是逢蒙前去偷竊,而是被嫦娥偷偷給吃了!就飛到了廣寒宮。”云淺月笑著道:“我寧愿是第一個版本。夫妻情深,又怎么會一個人偷長生不死之藥而丟下另一個人呢?”

    容景點(diǎn)點(diǎn)頭,將云淺月往懷里攬了攬,“不錯。我也覺得是第一個?!?/br>
    云淺月回轉(zhuǎn)身子,看著容景在月光下的玉顏,認(rèn)真地道:“容景,我們談?wù)劙?!?/br>
    “談什么?”容景低頭凝視云淺月。

    “今日看著你在我面前倒下,我就想著,誰也不如你重要。你已經(jīng)在我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別人都不能讓我那一瞬間心跟疼死了一般。所以,你若是不喜歡我和夜輕染、容楓、冷邵卓等人走得太近,那么我以后盡量……”云淺月抿了抿唇,似乎經(jīng)過好一番深思熟慮才開口。

    容景伸手捂住云淺月的唇,阻住了她下面的話。

    云淺月抬眼看他。

    容景放開手,低聲道:“云淺月,我們誰也不用為誰去改變,誰也不用對誰委曲求全,逼迫自己勉強(qiáng)地去適應(yīng)對方。你就是你,為了我而改變的你就不是云淺月了。相反,為了你而改變的我,也就不是容景了?!?/br>
    云淺月眨眨眼睛。

    容景輕撫著她的三尺青絲繼續(xù)道:“我們就這樣吧,又有什么不好呢?我們打了,吵了,鬧了,心才會更近,一近再近??傆幸蝗眨挥谜l強(qiáng)迫誰,我們就能找到磨合點(diǎn)。你看,就如今日這般,是不是我更愛你了,你也更愛我了?以后我們就這樣,又有什么不好?比世界上那些相敬如賓,淡而無味的白水夫妻要有趣味很多。”

    云淺月皺眉,嘟起嘴,有些怕意地道:“可是你再這樣嚇我,我的心臟受不了?!?/br>
    容景低笑,“我保證,以后不這樣嚇你了?!?/br>
    “那好吧!”云淺月佯裝犯難地點(diǎn)點(diǎn)頭,嘴角卻彎彎勾起,低聲道:“我也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誠如你所說,為你改變的我,便不是我了。為了我改變的你,也就不是你了。我們之所以相愛,看重的不是對方滿滿的優(yōu)點(diǎn),也包括缺點(diǎn),是完完整整的你和我。少了一個優(yōu)點(diǎn)或者缺點(diǎn),便也不完整了?!?/br>
    “嗯!”容景含笑點(diǎn)頭。

    “不過今日蒼亭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他大意。”云淺月低聲道歉。

    “既然知道錯了!以后就改了吧!”容景指尖纏繞云淺月一縷青絲,語氣有些微微的沉暗,“我氣的不是醋,而是你的毫不設(shè)防。在你的地盤,被人如此制肘。云淺月,你幾時這么不長進(jìn)了?”

    “他太像你了嘛!”云淺月有些悶悶的,抑郁地道:“說明我太想你了!看到一個和你的氣度閑雅相近的人,忍不住愛屋及烏了,誰知道那不是一只小白兔,而是一只大灰狼。”

    容景嘆息一聲,“我的影響原來這么大?福澤可以波及不相干的人?”

    “嗯,你的影響很大,尤其是對我的影響?!痹茰\月點(diǎn)頭。

    容景忽然笑了一聲,“這回吸取教訓(xùn)了?長記性了?你要知道,即便像我,那也不是我。隨時就可能變成利劍,在你身上捅個窟窿,而我會舍得在你身上捅個窟窿嗎?”

    云淺月?lián)u搖頭,不禁唏噓,伸手抱住容景,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容景,你真好!”

    “睡吧!明日我要趕路?!比菥芭呐脑茰\月的頭,笑得溫和。

    云淺月一愣,埋著的頭抬起,瞪著容景,“你要趕路?離京?還去河谷縣?”

    “嗯!水災(zāi)的事情沒結(jié)束,我自然要離開的?!比菥暗溃骸澳芑貋砼隳氵^中秋,這已經(jīng)是一件奢侈至極的事情了。怎么還能在京中多逗留?”

    “可是你的身體需要休養(yǎng)啊!”云淺月皺眉。

    “離京一樣能休養(yǎng)!”容景道。

    “不行!我不準(zhǔn)你走!不能為了老皇帝的江山天下連命都不要了!”云淺月?lián)u頭。強(qiáng)硬地道:“況且你回京時候是不是遇到殺手了?你受了重傷沒調(diào)理,又和蒼亭動手。你有幾條命夠你這樣折騰的?而且夜天逸也回來了。又不是你一個人在京中。”

    “七皇子明日定然也離京!”容景目光向西院的府邸看了一眼道。

    云淺月目光也向西院看了一眼,西院今夜也是燈火明亮。她想起蒼亭說成為七皇子的幕僚,那么以后會住在七皇子府了。她搖搖頭,“他管的是他家的天下。你勞心勞力為了誰?你垮了別人不心疼,心疼的是我好不好?我說了不準(zhǔn)就不準(zhǔn),讓老皇帝另外派人前去治水。反正災(zāi)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了,就剩下后續(xù)的事情。換了你這天圣京城還無人用了不成?”

    “那不一樣!”容景搖搖頭,“我身體還沒那么弱。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對不對?換做是你呢!你是不是也會和我一樣將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做好?前面費(fèi)了那么多的心力,難道你想人白白撿了我的功勞?況且是皇上的江山?jīng)]錯,但黎民百姓無辜?!?/br>
    云淺月抿下嘴角,悶悶地道:“這么說你一定要走了?”

    “嗯!”容景點(diǎn)頭。

    “我跟你去!”云淺月心里萬般不舍。

    “宮中的姑姑需要照料。如今丞相府的秦小姐失了孩子,二皇子夜天傾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即便他不喜歡秦小姐,但孩子是他的,況且被皇上如此否定,連半絲和七皇子爭奪的機(jī)會都不給他,你當(dāng)他會甘心?所以,這京城用了不多久怕是就會徹底亂了。未來一段時間定然不平靜。你要留下來保護(hù)好姑姑。”容景低頭在云淺月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乖,我這次離京多則二十日,少則半個月,就能回來?!?/br>
    “好吧!”云淺月無奈應(yīng)下。

    容景站起身,拉著云淺月回房,云淺月有些郁悶地跟在他身后。

    房中簾幔落下,但遮擋不住月色銀輝。容景和云淺月躺在床上,兩兩相偎,云淺月舍不得睡,便睜著眼睛看著容景,看了許久,容景無奈,將她的頭按下,壓在他胸前,嘆道:“乖,睡吧!”

    “都道相思苦,以前不知,如今我也如閨中怨婦了?!痹茰\月悶悶地道。

    容景輕笑,拍拍她的身子道:“都道相思苦,誰人又知苦中的甜?知道你在京中等我,我會盡快回來的!”

    “嗯!”云淺月唔噥一聲,閉上眼睛。

    容景歪著頭看著她,懷中的人兒這些日子又瘦了,身子愈發(fā)的纖細(xì)窈窕了,但是短短時日,有些東西似乎又長開了許多,他都能感覺到她身前的彈性了,這樣一想,他心神不由蕩起來,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發(fā)絲,片刻后,低低嘆息一聲,“本來想著與你今夜成就好事兒,誰知道……哎,看來又要拖著了?!?/br>
    云淺月自然沒那么快睡著,聞言臉騰地紅了,身子有些熱,一動不敢動,被懊惱淹沒,暗暗埋怨他非要給她驚喜,后來驚喜變成了驚嚇。若他早一點(diǎn)兒告訴她的話,她哪里還有空理會什么蒼亭?早飛奔出城迎接他去了?他也不至于弄得一身是傷。

    不知過了多久,云淺月實(shí)在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云淺月再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她沒睜開眼睛先第一時間去摸身邊,觸手是被褥冰涼的溫度,她立即驚醒,騰地坐起身,身邊果然已經(jīng)沒有容景的影子。她掃了一眼房間,對外面喊,“凌蓮、伊雪!”

    “小姐!”凌蓮和伊雪聽見喊聲,連忙推開門跑了進(jìn)來。

    “容景呢?”云淺月急急地問。

    “小姐,景世子天明時分就離開了!吩咐奴婢二人不準(zhǔn)吵醒您,說您昨夜睡得太晚?!绷枭徚⒓吹?。

    云淺月伸手捶了兩下床榻,懊惱地道:“我怎么就睡得這么死?居然不知道他走?”

    “景世子在屋中的香爐里放了安神香,您才睡得熟了?!币裂┙忉?。

    云淺月看向桌案上,果然香爐里面還煙香裊裊。的確是安神香,味道濃郁。放的劑量顯然很大,她伸手揉揉額頭,“這個人……他是明擺著不想我送他。我送他有什么不好?”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不出聲。想著小姐這樣舍不得景世子,送到天黑估計也送不走。

    “罷了,人都走了!估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曲城了?!痹茰\月放下手,懶洋洋地又躺回床上,對二人擺擺手,“既然如此我再睡一會兒。你們出去吧!”

    二人應(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云淺月醒來這么晚,已經(jīng)沒了困意,但帷幔內(nèi)有容景的味道,她舍不得離開罷了。便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看著房頂數(shù)數(shù)。從一數(shù)起,數(shù)到一千,又開始倒著往回數(shù)。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容楓緩步走了進(jìn)來,看著直挺挺躺在床上沒反應(yīng)的人,笑問,“月兒,你在做什么?”

    “數(shù)數(shù)!”云淺月吐出兩個字。

    容楓見云淺月躺在床上不起來,眸光閃過一絲了然,他笑了笑,溫聲道:“本來我想向皇上請旨代替景世子離京,但景世子說不妥。我好不容易進(jìn)了兵部,不能就這樣交權(quán)。另外我目前在兵部行走,雖然自由,但暗地里還是受皇上掌控。況且東十八個州縣都將景世子奉若神明,我去了也是無用。治水不成,恐怕反而適得其反。別人更不用說了,如今朝中如此亂,派系林立,各打主意。景世子若是半途而廢,早先的勞苦便白費(fèi)了。”

    “嗯!”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她自然懂。

    夜天逸和容景一起出的京城治水,他怎么能輸給夜天逸?西十八個州縣被夜天逸掌控了,夜天逸還有北疆。再被他趁機(jī)用他的人收攬東十八個州縣的話,那么這天圣京城就全然在他手中了。對容景和她來說實(shí)在不妙。當(dāng)時大雨連天,水災(zāi)太重,這天圣朝中論威望,論手腕,除了容景,就是夜天逸。夜輕染掌管京城兵甲重地,夜天傾和夜天煜不堪大用,治水絕對沒這個效果。老皇帝不能拿江山開玩笑,所以無奈之下才啟用了容景。這是一塊負(fù)擔(dān),但也是一塊肥rou。容景如何不吞下?而半途而廢?所以,他返回去是對的!要顧全大局。

    “你明白就好!”容楓笑笑,坐在桌前,道:“我剛從宮中回來,今日早朝二皇子向皇上請旨,她和丞相府秦小姐的大婚如期舉行?!?/br>
    “老皇帝準(zhǔn)了?”云淺月挑眉。

    “準(zhǔn)了,不但準(zhǔn)了,還說為了喜上加喜,就將七公主和云離世子的大婚一并辦了吧!也好沖淡他失去皇孫的晦氣,兩件喜事半個月之后,如今已經(jīng)著禮部準(zhǔn)備了!”容楓道。

    “他倒是會惺惺作態(tài)。果真是帝王之心?!痹茰\月冷哼一聲,“那秦丞相的態(tài)度呢?”

    “秦丞相?”容楓想了想,笑道:“叩謝吾皇圣恩,感恩戴德!”

    “好一個秦丞相?!痹茰\月冷笑。

    “秦府兩朝丞相,不是無能之輩?!比輻髡辶艘槐?,品了一口,“今日還有一件事情。皇上詢問了孝親王府冷小王爺?shù)幕槭聝??!?/br>
    “哦?”云淺月?lián)P眉,“如何了?”

    “皇上有意將兵部侍郎府的嫡女趙可菡許給冷小王爺,詢問孝親王的意見?!比輻骶従忛_口,“孝親王說趙小姐甚好,但是邵卓的性情皇上也知道,他以往的事情不是太好。他倒是樂意此事,但還要看兵部侍郎是否愿意將女兒嫁入孝親王府,同時也要問問冷小王爺?shù)囊馑?。?/br>
    云淺月若有所思,“他這是將磨推給兵部侍郎了。然后呢?”

    “兵部侍郎說冷小王爺據(jù)說已經(jīng)改過自新,浪子回頭,他自然恭喜孝親王,也替皇上歡喜。自然心里也是愿意的,但他家的女兒是個脾氣倔的主,被他慣壞了。何況冷小王爺早先的口碑實(shí)在太差,他不知道女兒能不能接受,這要回府去問問,再給皇上和孝親王回話?!比輻餍Φ?,“兵部侍郎這樣說,孝親王也正有此意,于是二人一搭一合,便全然推脫在了兒女身上。一起回了皇上,說回府找犬子小女商量。”

    “老皇帝呢?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句話看來該取締了!”云淺月笑問。

    “皇上自然應(yīng)承了!算是將這件事情揭過去了。但是下了朝之后,便將四皇子叫進(jìn)了御書房?!比輻鞯?。

    “夜天煜?”云淺月疑惑地挑眉。

    容楓解惑,淡淡笑道:“兵部侍郎府的趙可菡喜歡的人是四皇子夜天煜!”

    云淺月恍然,“怪不得老皇帝要如此安排呢!原來將夜天傾重打一擊之后,苗頭又對準(zhǔn)夜天煜了。兵部可是朝中要職。兵部侍郎這些年是皇上的心腹重臣。但兒女之事難免對兵部侍郎影響。老皇帝是怕兵部侍郎攙和進(jìn)夜天煜的局里,這是往出拉人呢!”

    “與其說往出拉人,不如說是皇上準(zhǔn)備肅清朝局了!”容楓道。

    云淺月冷笑,“他這么些年一直在肅清朝局,都沒什么大的動作,如今開始真正下刀子了!但刀子下去,割的是忠是jian先不說,就說能不能保住他一個完好的江山就兩說了?!?/br>
    “的確很難說!”容楓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又道:“還有,今日皇上早朝后派文公公去了七皇子府,探望才到京中就生病的蒼家少主。如今人就在西院呢!”

    云淺月心思一動,眼睛瞇了瞇。

    “蒼少主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十大世家早晚要介入朝局?!比輻鲊@息一聲,“天圣皇朝始祖皇帝建朝之日,十大世家齊心歸隱,如今十大世家復(fù)出。百年繁華還能有多久?月兒,你說得對,這天下總歸會變,不是你我一兩個人說不讓它變便不會變的。多少只手在背后推動。但愿對黎民百姓少一些波及吧!”

    云淺月點(diǎn)頭,先是藍(lán)家,如今是蒼家,接下來再是哪一家?這天圣京城越熱鬧越好。

    “淺月小姐!奴婢二人來找您商議世子和七公主大婚之事?!庇耔C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云淺月看向門口,躺著的身子坐起來,“進(jìn)來吧!”

    綠枝和玉鐲前后走了進(jìn)來,對云淺月一禮,見容楓也在,也連忙一禮。容楓對二人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走了出去。二人將手中的賬本放在桌案上,站在桌前規(guī)矩地等云淺月下床。

    云淺月下了床,坐在桌前和二人開始商議。當(dāng)初云暮寒和葉倩被賜婚之后,葉倩說她是南疆公主,招納駙馬,大婚要依南疆之禮在南疆舉行,老皇帝應(yīng)允,于是她便帶著云暮寒匆匆回了南疆,所以,算起來,那不是一樁喜事兒。如今云離大婚,是既二十年來云王府辦的第一樁喜事兒,何況娶的是公主,自然要慎重對待。

    如今一場大雨,天圣各地受災(zāi),大婚不宜大辦,但也不能簡單。

    從數(shù)日前七公主賜婚云離,云王府私下里就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但古代的大婚繁瑣,更何況要依照天家和王府的雙重禮儀,準(zhǔn)備的東西太多。云淺月和玉鐲、綠枝商量了一個上午,將大體的事情商量了個七七八八,剩余的細(xì)節(jié)便羅列出來交由二人去過問云離的意思。畢竟他是主角。

    二人離開后,她伸了伸懶腰,想著接下來想必很忙,不過忙些也好,忙了就沒那么多時間想人了。她將桌案上容景折下來的那一株桂花插進(jìn)了花瓶,想著能養(yǎng)十天半個月,到時候容景也該回來了。聊慰相思。

    下午,云王府前院便開始熱火朝天準(zhǔn)備世子大婚事宜。

    云淺月在淺月閣閑得無事,也不想當(dāng)甩手掌柜。便帶著凌蓮和伊雪去前院。從新郎吉服,到冠冕,花翎,以及喜堂布置,她都逐一過目。哪里不合心意,或者做得不過妥當(dāng),一一指出,或者重做。云王府的下人們一見云淺月親自監(jiān)管,半分不敢怠慢。人人都知道淺月小姐對待這個新過繼的世子是極好的。

    云離和云王爺下朝回來時,便看到云淺月正和云王府的下人們一起忙活。

    云離連忙走到云淺月身邊,蹙眉看著她,“meimei,你身體需要調(diào)養(yǎng),這些吩咐人做就好了!怎么自己出來了?快回去養(yǎng)著!”

    “沒事兒!我沒那么弱!都養(yǎng)了十多天了!再養(yǎng)才真會養(yǎng)出病來?!痹茰\月擺擺手。

    “那也不用你親自忙。七公主和我都不在意這些的,能簡辦還是簡辦吧!”云離看著桌案上羅列的清單,一應(yīng)所用,無一不是最好的東西。他皺眉道:“百姓疾苦,我們能省些就省些。”

    “呵,哥哥真會過日子。不用省。這一場水災(zāi),我們王府私下里捐給百姓的不少。你和七公主雖然覺得簡辦好,但七公主畢竟是皇室的公主,你也是云王府的世子。有些場面還是要做得,否則未免讓人覺得云王府太過寒酸。”云淺月笑著道。

    “可是這些花費(fèi)一定很多,我聽父王說云王府這些年入不敷出……”云離看了一旁的云王爺一眼,見他也正在看著賬單,低聲道。

    云淺月也看了一眼云王爺,笑著搖搖頭,“從我接手云王府,玉鐲和綠枝打點(diǎn)下日進(jìn)斗金亦不為過。哥哥的大婚之禮,怎么能差了?不用你cao心了!你只需要看看哪里不滿意,點(diǎn)出來就好了!到時候等著迎娶七公主做新郎官吧!”

    云離連忙搖頭,“怎么能有不滿意的地方?我看著哪里都好。以前從來未曾想過……”后面的話頓住,沒了音,面色有些動容。

    云淺月笑著抱住云離的胳膊,懶洋洋孩子氣地道:“哥哥是云王府的世子,大婚之后父王退下來,你就是云王府的云王,以后是云王府一家之主。一個小小的大婚算什么,你是我哥哥,自然要最好的。雖然排場不能過于大,但也不能小了!否則榮王府百年榮華的名聲豈不是白白擔(dān)了?”

    云離寵溺地看了云淺月一眼,當(dāng)真如一個哥哥樣子,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都聽你的!”

    “嗯!”云淺月松開他的胳膊。

    “淺月啊,這個是不是排場太大了。雖然說離兒娶的是七公主,但是同一日還有二皇子娶丞相府的秦小姐呢!二皇子府從被查抄了府邸之后畢竟大不如前了。這等排場,豈不是要蓋過了皇子娶妃?”云王爺拿著賬單看了片刻,擔(dān)憂地問。

    “父王,你當(dāng)夜天傾真是軟柿子不成?都說狡兔三窟,他做了這么多年太子,單單只有一個太子府?那你未免太小看他了!”云淺月不以為意。

    云王爺恍然,點(diǎn)點(diǎn)頭,“是父王糊涂了!”

    云淺月很想說你什么時候聰明過,但想起這個人算是他大伯,叫了這么多年父親,代替他父親支撐云王府這么多年也不容易,便住了口。溫和了語氣道:“父王寬心吧!到時候您就等著喝兒媳婦敬茶,別的不用cao心了!有我呢!”

    “好!有你父王放心!你……你哥哥能有你給他準(zhǔn)備有福氣?!痹仆鯛旤c(diǎn)點(diǎn)頭,想起了云暮寒,嘆息一聲,伸手拍拍云離肩膀,轉(zhuǎn)身向書房走去。

    “父王說得對,我的確是比較有福氣。”云離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笑了笑,問道:“哥哥累嗎?不累的話跟我一起干活?準(zhǔn)備婚禮也很有意思?!?/br>
    “不累!一起吧!”云離笑著點(diǎn)頭。

    接下來數(shù)日,云淺月都在忙云離的婚禮,云王府熱火朝天,一切應(yīng)喜的東西進(jìn)進(jìn)出出。與此同時,二皇子府,丞相府,皇宮,都在忙于這兩件喜事。一時間沖淡了中秋佳節(jié)那日丞相府秦小姐的喪子之痛。

    容景在三日后到達(dá)了河谷縣,書信傳回,一切安好,云淺月算是放心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回信讓他不要再晚睡早起,勞心勞力,一定要量力而行,等他回來后檢查他身體,若是更差了的話,再不理他。

    容景很快就回了書信,說一定保證聽“夫人”教誨。

    云淺月見到夫人那兩個字,心口有些甜蜜,又有些憂傷,什么時候她才能真正成為他的夫人,如今準(zhǔn)備別人的大婚,什么時候才能準(zhǔn)備自己的大婚?這樣想著,心口便有些沉甸甸的,連手里極輕的信紙都似乎支撐不住重量。

    十幾日就在忙碌中一晃而過,這一日來到了云離和七公主,二皇子夜天傾和丞相府小姐秦玉凝的大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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