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選公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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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淺月懷疑地看著容景,見他不語,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借三公子十個膽子也不敢給她惹事兒,若沒有容景的吩咐或者授意,他才不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畢竟對公主未嫁先休,這可是亙古以來從未有之事。等于堂而皇之地打了皇室一個大巴掌,怪不得夜天逸剛一進(jìn)城就急急忙忙進(jìn)了宮。 “你什么時候?qū)θ邮谝獾??”云淺月看著容景,想著昨日晚上也就是幾個時辰之前,她那時候早睡醒了,可沒聽到他吩咐。而且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遙控器,讓容景對三公子隔空遙控。 “離開京城之前吧!”容景漫不經(jīng)心地道。 云淺月想著這的確是容景會做出來的事情。那一道賜婚的圣旨下來,她和云離雖然不喜,但還有一個人比她和云離更會不喜,那就是一心想要嫁入榮王府的六公主。他定然是料到依照六公主的脾性不敢去老皇帝的床前鬧,或者在老皇帝那里鬧不出什么來,一定會去云王府大鬧,所以,就對三公子有了這一番交待。她看著容景,用無比佩服的眼光道:“容公子,您真本事,令小女子刮目相看?!?/br> “刮目相看到不必了,只要別再給我惹桃花就行了!”容景慢悠悠地瞥了云淺月一眼。 云淺月頓時失語。 容景伸手抱過云淺月的身子攬?jiān)谧约旱膽牙铮缬竦氖忠幌乱幌碌牧脫芩孤涞陌l(fā)絲。須臾,他扳過她的臉,低頭覆上自己的唇。 云淺月伸手勾住容景的脖頸,淺淺地迎合他的吻。 片刻后,容景放開云淺月,呼吸有些濁重,貼在她唇瓣用極低的聲音道:“云淺月,以后再不要對夜天逸手軟了!” 云淺月輕喘著,聞言心思一動,閉著眼睛睜開看著容景,迷蒙的眸光對上容景清幽霧靄的眸光,她想著這么長時間容景對她畢竟是寬容和包容的,她心下一暖,點(diǎn)點(diǎn)頭,“好!” “乖!”容景唇瓣勾起,如一彎月牙,笑意深深。 云淺月心神一晃,清晰地感覺到心口砰砰跳動,她臉色熏紅地伸手捶了他胸前一下,軟著語氣憤聲道:“妖孽!” “嗯?”容景挑眉。 “禍水!”云淺月又憤了一句。 “嗯?”容景眉梢挑高。 “一株大桃花!”云淺月又憤了一句,心中想著一個男人長得這么好看干什么?她還記得十年前第一次在老皇帝的壽宴上見他時的情形,那樣一個玉做的娃娃,讓她忍不住一看再看,她想著是不是那會兒她就被還是個小娃子的這個男人給迷惑了?以至于后來無論是誰,都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了。 容景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云淺月想著挨罵還笑得這么高興。 “若是能蠱惑你,就算是妖孽和禍水也甘愿?!比菥奥曇魷厝?,如畫的眉眼忽然間多了一絲往日里難見的魅惑。 云淺月眼皮翻了翻??粗拿右踩滩蛔⌒α顺鰜?。 車中靜靜,兩個人不再說話,卻是溫暖溫馨。 馬車在云王府門口停下,弦歌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笆雷?,淺月小姐,云王府到了!” “嗯!”容景應(yīng)了一聲,抱著云淺月不松手。 云淺月動了動,容景依然不松開她,她挑眉看著他,問道:“你是回府,還是與我一起下去?” “回府!”容景道。 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他也離京數(shù)日,回來是該立即回府的,畢竟榮王府多少人對他這個世子的位置虎視眈眈。雖然他手眼通天,但也難免有些人依然在他的手下搞些小動作。 “真想將你拐去榮王府,再不出來?!比菥昂鋈灰粐@,戀戀不舍地放開云淺月。 云淺月抿嘴笑,不再說話,挑開簾子跳下了車。只見云王府大門口大門緊閉,里面悄無聲息,她對弦歌擺擺手,也不喊門,足尖輕點(diǎn),飛躍了云王府的高門,轉(zhuǎn)眼間消失了身影。 弦歌贊嘆地看著云淺月的輕功,一揮馬鞭,馬車向榮王府而去。 云王府大門雖然緊閉,但里面各個院落卻燈火通明。如今正是入睡的時間,云王府這等反常的情形正說明云王府發(fā)生了大事兒,恐怕如今各房各院的人都在惶恐不安。生怕老皇帝一個雷霆震怒,命人對云王府抄家滅門。 繞過各個院落,云淺月回到淺月閣。淺月閣同樣亮著燈,院中無人,主屋簾幕緊閉,只有燈光的微亮光芒映出,看不清屋內(nèi)的情形,她飄身而落,伸手去推房門。 “誰?”屋內(nèi)傳來一聲低喝。正是她的聲音,不,應(yīng)該說是三公子扮演成她的聲音。 “是我!”云淺月答話。 “小丫頭?”屋內(nèi)傳來夜輕染的聲音。 云淺月推門的手一頓,夜輕染居然在這里?她定了定神,再次去推門,門卻從里面打開,夜輕染露出一張俊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你怎么在這里?”云淺月對夜輕染一笑。 夜輕染臉色不快,“小丫頭,你去了哪里?” “哦,有事兒出去了一趟?!痹茰\月越過夜輕染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見三公子打扮的她正懶洋洋地躺在軟榻上,見她回來,對她眨眨眼睛,并沒有起身。屋內(nèi)除了三公子之外還有凌蓮和伊雪,二人立在三公子身邊,見她回來明顯松了一口氣。 “去了哪里?”夜輕染擋在門口,對云淺月蹙眉。 “出了一趟遠(yuǎn)門!”云淺月伸手推了推夜輕染,“先讓我進(jìn)屋!” 夜輕染錯開身子,云淺月抬步進(jìn)了屋,對三公子道:“你可以走了!” “我早就想走了,奈何有人不讓我走!”三公子站起身,瞥了夜輕染一眼,抬步向外走去。即便如今云淺月站在他面前,他還依然是和云淺月一樣的走路姿勢和做派。娉娉婷婷走出了房門,足尖輕點(diǎn),離開了淺月閣。 “小丫頭,她是誰?”夜輕染見三公子離開,并沒有攔阻。 “他是我的手下!”云淺月想著夜輕染看起來并沒有識破三公子的身份,她自然不會上趕著告訴他。畢竟是孝親王府的三公子,一個因云香荷被人記起轟動了一時的人,又因?yàn)樵葡愫傻乃廊缃裨俅伪蝗送浀娜恕?/br> “你居然有這樣的手下!如此精妙的易容術(shù)!”夜輕染看著云淺月,孤疑地道:“我怎么看她的易容術(shù)像是出自那個弱美人之手呢?” 云淺月想著不愧是夜輕染,連這也看得出來,她點(diǎn)點(diǎn)頭,直認(rèn)不諱,“嗯,是容景給他易容的!你沒看差?!?/br> “怪不得如此相像,險些將我也糊弄了過去!”夜輕染哼了一聲。 云淺月走到桌前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并沒說話。 “小丫頭,她對六公主寫了休書也是你授意的?”夜輕染看著云淺月,發(fā)現(xiàn)她身上似乎有了些變化,但讓他說的話,他還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有了變化,總之不太一樣了。 “嗯!”云淺月點(diǎn)頭。想著容景授意也算是她授意了!總之未嫁先休這一招讓她很是解了一口氣。想起當(dāng)日圣旨賜婚被老皇帝擺了一道,如今這一舉動讓圣陽殿內(nèi)的糟老頭子皇帝跳腳就覺得心里暢快。 “小丫頭,你知道不知道后果?怎么能如此胡鬧?那可是六公主!哪里有臣子對公主未嫁先休的?你是真想皇伯伯大怒之下抄了云王府不成?”夜輕染對云淺月瞪眼,語氣有些急,“你知道不知道當(dāng)皇伯伯看到那封休書的時候氣得當(dāng)時就一掌拍碎了床板。我從小到大都沒見到皇伯伯發(fā)那么大的脾氣?;什恢缹懶輹倪@個人是冒名頂替的你,若是知道的話,你可清楚后果?” 云淺月靜靜聽著夜輕染的話,一口一口地喝著茶,并沒說話。 “皇上封賜云王府世子云離,喜上加喜,給他和六公主賜婚,這樣是對臣子的厚待。你寫了休書,還是未嫁先休。此舉無疑是打了皇伯伯和皇室的臉面。天下各國、各地藩王、滿朝文武到時候都會得到消息。你想想,皇伯伯為了維護(hù)皇室的臉面,會如何做?云王府真正的到了能和皇室抗衡的地步了嗎?”夜輕染越說似乎越急。 云淺月慢悠悠地喝著茶,依然不說話。 “小丫頭,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夜輕染皺眉。 “聽到了!”云淺月放下茶盞,回身看著夜輕染,淺淺一笑,“這些話若是別人來和我說,我就覺得都是屁話,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引起的后果。但如今是你來說,我知道你是因?yàn)殛P(guān)心我?!?/br> 夜輕染抿唇看著他,臉色不贊同,“你即便不滿皇伯伯的作為,有的是辦法,又何必如此公然對抗?你如今這舉動不是逼皇伯伯對云王府和你下手?” “你放心!皇上姑父是不會對我和云王府下手的!”云淺月不以為意一笑,淡淡道:“至少目前是!若是能動手,他早就動手了!不必讓我一次次激怒他?!?/br> “難道你手里還抓著皇伯伯的把柄不成?”夜輕染見云淺月不以為意,他挑眉。 “沒有!”云淺月?lián)u頭,“云王府不同于當(dāng)年的藍(lán)氏一族,能讓皇上姑父一夜之間對其抄家滅族,想如何就如何。云王府百年至今,根系龐大,又有姑姑懷有太子,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新舊政權(quán)更替,夜天傾和夜天煜聯(lián)手,夜天逸即便再有才華,也受到各方面的牽制,舉步維艱。所以,皇上姑父不想讓他的江山傾塌,就不能有大的動作,因?yàn)橐粋€女兒就鏟除云王府,所以,他即便再氣再怒,目前也不敢動云王府。” 夜輕染松了一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得對!小丫頭,看來你是將皇伯伯悟透了!” 云淺月淡淡一笑,“不過大麻煩沒有,小麻煩會有一些就是了!” “只要不是抄家滅族,都好說!否則皇伯伯要讓我對云王府下手的話,我還真下不去手。”夜輕染伸手揉揉額頭,一屁股坐在了軟榻上,有些郁悶地道:“小丫頭,你說我為何要生在德親王府,姓夜?” 云淺月“撲哧”一笑,“你命好,會選唄!德親王府的小王爺多少人羨慕的身份!如今執(zhí)掌京城四十萬兵馬大權(quán),比夜天逸在京城的權(quán)利都大?!?/br> 夜輕染撇撇嘴,“四十萬兵馬是一劑毒藥!” “毒藥有時候也是良藥!”云淺月道。 夜輕染算是默認(rèn)。二人心中都清楚,這是皇上寄放在德親王府的兵馬,也就是間接地告訴德親王府不參與夜天逸、夜天傾、夜天煜三人的皇位爭奪。不讓新舊政權(quán)更替染上士兵的鮮血,借以保存天圣國力。否則一旦這四十萬兵馬被爭奪皇位洗禮的話,那么天圣的兵力必然因此衰弱。到時候南梁、西延虎視眈眈,內(nèi)有藩王萬一作亂,本來就外表繁華內(nèi)在衰竭的國力會一退千丈。內(nèi)憂外患,后果不堪設(shè)想。但雖然老皇帝如此打算,夜天逸、夜天傾、夜天煜三人也必不會放過夜輕染手里這塊大肥rou。若是能奪得夜輕染的支持,那么便是最大的助力。所以,他這四十萬兵馬是一劑毒藥。但反之,他手里正因?yàn)橛羞@一劑毒藥,無人敢動他,也是一劑良藥。 “你說皇伯伯不會對云王府抄家滅族,會如何出了這口氣?”夜天逸沉默片刻又問。 “皇上姑父是一塊老姜。等天亮大約就知道了?!痹茰\月不以為意。 “我會盡量幫著你的!但小丫頭,你也不要太過胡來。畢竟我姓夜!”夜輕染忽然起身站了起來,有些煩悶地丟下一句話,抬步向外走去。 云淺月不說話,看著夜輕染三兩步就出了她的房間,離開了淺月閣。她輕輕嘆了口氣。夜輕染姓夜,這本來是一個尊貴的姓氏,但因?yàn)樗?,讓他很是無奈吧?但她和他心中都清楚,早晚有一日,皇室和云王府會到冰火不容的地步。那么她和他也許真會兵戈相見。 房間靜了下來,連空氣似乎都染著淡淡的嘆息。 凌蓮和伊雪見夜輕染離開,此時才來到云淺月身邊,凌蓮輕聲詢問,“小姐,您去摩天崖可是看到了十大世家和東海國的秘辛?” “看到了十大世家的秘辛,沒有東海國的秘辛?!痹茰\月道。 凌蓮和伊雪一愣,伊雪連忙問,“小姐,怎么會沒有東海國的秘辛呢?奴婢聽說摩天崖收錄天下秘辛的??!” “話是這么說,但摩天崖其實(shí)沒有收錄東海國和云王府的秘辛。”云淺月道。 二人對看一眼,面上都露出疑惑和訝異。 “沒收錄就沒收錄,看到了十大世家的秘辛,也不枉費(fèi)我白跑一趟。”云淺月淺淺一笑,對二人詢問,“三公子這幾日都做了什么?” 凌蓮連忙回道:“從小姐離開后,三公子一直按照小姐的吩咐在淺月閣裝病?;噬吓扇藖碚埩藘纱?,要小姐去宮中陪他下棋,都被奴婢以小姐病著為由推了。后來皇上再未來請,府中的玉鐲姑娘和綠枝姑娘準(zhǔn)備世子過繼大禮,來淺月閣請教小姐,三公子不愧是小姐選中的風(fēng)閣閣主,極其有才華,只簡單的指了幾點(diǎn),就將云離世子的過繼之禮安排的井井有條。期間四皇子和被從牢里放出來的二皇子來了一趟,也都被奴婢給推了,這幾日除了六公主昨日晚上來府里大鬧了一場,上了云離公子,三公子對六公主寫了休書之事外,都很安穩(wěn)。” 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夜天傾在一眾皇子中是排行第二。如今沒了太子之位,以二皇子相稱了。她問道:“云離的傷什么樣?嚴(yán)重不嚴(yán)重?” “挺嚴(yán)重的!”凌蓮點(diǎn)頭,“而且他拒絕上藥,恐怕臉上以后會落下疤痕?!?/br> 云淺月皺眉,“他為何不上藥?” 凌蓮和伊雪搖搖頭。 “走,我們?nèi)タ纯此?!”云淺月起身站了起來。想著云離畢竟沒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浪,怕是三公子的舉動將他嚇壞了。如今拿自己的傷勢不當(dāng)回事兒了。她想起那樣一張干凈俊秀的臉上以后若是落下了疤痕,便是一輩子的事情。雖然男子不重樣貌,但古人注重儀表,容貌受損,也影響儀表。云離無辜,自然不能承受這個。 凌蓮和伊雪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云淺月身后出了房門。 出了淺月閣,正碰上大門口的守衛(wèi)急急忙忙跑來,那守衛(wèi)見到云淺月立即道:“淺月小姐,皇上……皇上派人來宣旨,讓您即刻進(jìn)宮……” “知道了!”云淺月應(yīng)了一聲,腳步不停,繼續(xù)向云離的院子走去。 “小姐,如今才三更,皇上讓您現(xiàn)在就進(jìn)宮,會不會不太好?”凌蓮擔(dān)憂地問。 “沒事兒!”云淺月?lián)u搖頭。 凌蓮不再說話。 因云離被賜封為云王府世子,便住進(jìn)了原來云暮寒所住的西楓苑。此時西楓苑同樣亮著燈。一行三人來到西楓苑,西楓苑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仆人。 云淺月才想起西楓苑以前侍候的人都跟隨云暮寒離開了,云離本來只是云王府旁支的一個公子而已,自然身邊沒有侍候的人。她倒是忘了給他安排人手了。她回頭對凌蓮道:“明日讓三公子從風(fēng)閣掉八個人來,跟隨在云離身邊?!?/br> “是!”凌蓮應(yīng)聲。 三人走到門口,房門從里面打開,云離和衣走了出來,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臉上五個手指印,其中有三個手印顯然是被長長的指甲刮出了印痕,有兩道淺一些,有一道很深。在他俊秀的臉上極其醒目,甚至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云淺月看著云離的臉,心中升起怒意,還沒等他開口,便怒道:“她抓你,你不會躲嗎?不知道躲嗎?就讓她抓?” 云離一怔,似乎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臉,垂下頭,似乎不敢看云淺月,聲音微低,“我躲了,沒躲過。六公主有些武功!” 云淺月這才想起云離沒武功,六公主會些拳腳功夫,她沒好氣地道:“那你不會叫府中的侍衛(wèi)攔住她?任她將你弄成了這副樣子?” “當(dāng)時她闖進(jìn)來,這里沒侍衛(wèi)……”云離更是垂下頭。 云淺月一股氣憋在心口,看著云離,心忽然軟下來,抿了抿唇道:“是我不對,我忘了給你這里派幾個人了!我剛剛已經(jīng)安排了,明日就會有人來,不會讓人再欺負(fù)你?!?/br> “沒事兒,其實(shí)不疼。”云離抬起頭,對云淺月一笑,似乎牽動了傷口,他眉頭一皺。 “走,進(jìn)房間,我給你上藥?!痹茰\月拉著云離進(jìn)屋。 “這藥不必上了吧!就這樣吧!我愿意一直這樣留著。”云離低聲道。 “胡鬧!留著會落下疤痕?哪個人不愿意注重儀容?你是云王府的世子,雖然是皇上賜封,但也是我當(dāng)初推薦選定的。你的臉面就代表了云王府的臉面。不上藥怎么成?”云淺月瞪了云離一眼。 “比起六公主被寫了休書來說,這一點(diǎn)兒傷不算什么,只要云王府沒事兒就好?!痹齐x搖搖頭。 “你治了傷,云王府也照樣沒事兒!是她配不上你,休了就休了!怕什么?”云淺月拉著云離來到房間,對凌蓮吩咐,“我沒想到這么重,便拿來了普通的傷藥。你去我房間在中間那個柜子里的第三層暗格里將那瓶凝脂露拿來?!?/br> “是!”凌蓮應(yīng)了一聲,連忙去了。 “伊雪,你去打水來。”云淺月又對伊雪吩咐。 伊雪應(yīng)了一聲,也連忙走了下去。 “其實(shí)落下傷疤也沒關(guān)系的,凝脂露還是留著吧!我聽說皇上的宮里都沒有這種凝脂露,給我太浪費(fèi)了。用普通的藥就可以?!痹齐x又低聲道。 “再貴也不及你的臉面重要?!痹茰\月瞪了云離一眼。是她將這個少年推到了這個位置,她自然要保護(hù)他。 云離不再說話。 伊雪打水進(jìn)來,云淺月挽起袖子給他清洗傷口,云離似乎極力忍著,但還是發(fā)出細(xì)微的抽氣聲,云淺月的動作盡量放輕。不多時凌蓮拿著凝脂露來到,云淺月也清洗完他的傷口,輕輕將凝脂露給他涂抹在臉上。 云離靜靜地坐著,他先是低著頭,片刻后抬起頭看著云淺月。見她抿著唇神色認(rèn)真,他臉上的灰暗之色漸漸褪去,在云淺月罷手時,他忽然低低地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 “羨慕你什么?羨慕你被六公主抓了臉嗎?”云淺月瞥了云離一眼。 云離搖搖頭,不答話。 云淺月也不再問,將凝脂露塞給凌蓮,對她吩咐,“明日你來給他上藥,一日早上一次。一連七日就會好了,也不會結(jié)疤?!?/br> “是,小姐!”凌蓮應(yīng)聲。 云淺月起身站了起來,伸手拍拍云離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地道:“我的好哥哥,你可不能這么脆弱。哥哥應(yīng)該保護(hù)meimei才是,你不能總要我保護(hù)你?。 ?/br> 云離臉一紅。 “不過你這回被抓了臉也不虧,一點(diǎn)兒小傷換掉了那個女人不進(jìn)云王府也值。好好養(yǎng)著吧!這個世子的位置還是你的,也不用娶那個女人了。我先進(jìn)宮了!”云淺月語氣輕松地丟下一句話,抬步向門外走去。 凌蓮和伊雪看了云離一眼,跟在云淺月身后離開。 云離看著一行三人出了西楓苑,從來到到離開不過盞茶時間,卻讓他本來晦暗的心重回光明。他本來覺得渾身無力,如今又如枯竭的樹木被注入了生機(jī)。他想著他何其有幸,能和她一個姓氏,能做她的哥哥,這樣都讓他覺得很幸福。 云淺月出了西楓苑之后,徑直向云王府大門口走去。 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人,云淺月很快就來到了云王府大門口。此時大門敞開,有一輛明黃的馬車停在那里。車前站著文萊。 文萊見她來到恭敬地見禮,云淺月不多話,坐上了馬車,凌蓮和伊雪也上了車。馬車離開了云王府大門口向皇宮而去。 馬車剛走了幾步,一個身影不知從哪里躥出,一下子沖到了車前,拉車的馬嚇得一驚,騰騰向后退了數(shù)步。車前的文萊也是一驚,握緊了馬鞭。車內(nèi)凌蓮和伊雪立即握住腰間的寶劍。十分警醒地注意車外的動靜。 云淺月感覺到車外攔住馬車的人的氣息,有些頭疼地伸手揉揉額頭。 “云淺月,你居然敢騙我!”錦衣少年氣勢洶洶地站在車前,理也不理坐在車前的文萊,一把挑開簾幕,一臉沉怒地看著云淺月。 凌蓮和伊雪見是一個俊美少年,轉(zhuǎn)頭去看云淺月。 云淺月揉著額頭的手一頓,無奈地看著少年,“我哪里騙你了?” “明明就不是容楓,你騙我是容楓!”少年對云淺月瞪眼。 云淺月眼皮跳了跳,無辜地道:“我說他是容楓了嗎?我告訴你是我,你不信。我沒說那個人是容楓?。 ?/br> 少年一怔,似乎想了一下,點(diǎn)頭,“你的確沒說是容楓!” “是,我沒說是容楓?!痹茰\月點(diǎn)頭。 “是容景!容景故意誤導(dǎo)我,將我送去了文伯侯府!可惡!”少年額頭的青筋跳了跳,臉上的怒意更甚,“害我掀了容楓的被子,我……我要?dú)⒘巳菥?!?/br> “你掀了容楓的被子?”云淺月挑眉,忽然升起興趣看著少年。 “廢話!三更半夜的,他在睡覺,我喊了半天人也不出來,我可不就掀了他的被子?不過那家伙睡得真死,被我看光了都不知道?!鄙倌暌荒樑?,語氣憤憤。 “容楓睡覺沒穿衣服?”云淺月挑眉,興趣更濃。 少年臉一紅,怒道:“幸好他穿了一件里衣,否則我一掌就劈了他?!?/br> 云淺月有些失望,想著容楓怎么穿衣服睡覺呢!不過聽到少年后半句話又慶幸容楓穿了一件里衣,否則如今去見閻王了,不過她就奇怪了,容楓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她蹙眉,“容楓武功很高,沒道理你去了弄了那么大的動靜他還在睡?怎么回事兒?” 少年一愣,怒道:“我怎么知道!” 云淺月也是疑惑。 “我要去殺了容景!你告訴我容景的府邸在哪里?”少年又氣勢洶洶地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伸手一指,毫不猶豫地指向云王府,口中道:“喏,就在那個方向,那條街最大的府邸就是榮王府。很容易找到,榮王府內(nèi)有一片紫竹林,容景就住在那里,你進(jìn)去紫竹林就能找到他。不過我提醒你,紫竹林里布置有陣法,你要小心一些?!?/br> “知道了!”少年擺擺手,抬腳就走。 云淺月想著她更愿意讓容景去應(yīng)付他,最好以后他都別找上她。 “喂,你怎么這么好心告訴我榮王府的地方?不會容景根本就不在榮王府吧?”少年忽然停住腳步,懷疑地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lián)u搖頭,誠懇地道:“在,他剛將我送回來,如今一定回了榮王府!” “那就好!你要騙我,我定要你好看?!鄙倌贽D(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去,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住腳步問,“喂,你要去哪里?” “進(jìn)宮!”云淺月道。 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大踏步向云淺月指的那條街走去。 云淺月看了文萊一眼,落下簾幕。文萊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馬車來到皇宮門口,文萊帶著云淺月徑直來到圣陽殿。圣陽殿內(nèi)很靜,文萊停住腳步,對云淺月道:“淺月小姐,皇上吩咐了,您來了之后直接進(jìn)去!” 云淺月點(diǎn)點(diǎn)頭,抬步走了進(jìn)去。譜一入內(nèi),一股濃烈的藥香和脂粉香撲面而來,讓她不適地皺了皺鼻子。抬眼看去,只見老皇帝半躺在床上,殿內(nèi)跪了十幾名女子。脂粉香就來自這些女子。人人綾羅綢緞,朱釵環(huán)佩,好不華麗。她停住腳步,淡淡喊了一聲,“皇上姑父!” “月丫頭來了!”老皇帝并不見傳說中的雷霆大怒,本來捧著書看的頭抬起,老眼看了云淺月一眼,放下手,伸手一指地上那些女子道:“這些都是朕的公主們,你覺得哪一個能配得上云離,選一個給他婚配!別告訴朕,朕的這些女兒哪一個也配不上云離?!?/br> ------題外話------ 我覺得吧,我們應(yīng)該佩服一下老皇帝這個糟老頭……o(n_n)o哈! 親們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月底月票清零哦! 謝謝親們送的鉆石打賞鮮花!么么! 13917273324(11鉆100打賞1花)、juypjj(10鉆)、喵m喵m1231(3鉆)、蔡dyna(300打賞)、doryzh(2鉆)、落雨煙云(2鉆1花)、暮梓(2鉆)、qwqwjpjp(1鉆100打賞1花)、spxw(5花)、sy070511(2鉆)、庶女丸子(7花)、yuanruo19(6花)、liusuping(1鉆),么么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