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浴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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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淺月打馬奔走,沒聽到身后追來的聲音,知道是容景攔住了夜天逸和皇室隱衛(wèi),她微微放慢馬速,想著容景出現(xiàn)得及時,否則真要動用紅閣在云城的暗樁估計才能擺脫他。不過那樣也將紅閣暴露于夜天逸面前,不太值。 花落也放慢馬速,看向云淺月,問道:“小主,剛剛那個破衣少年是什么人?您可認出了他的身份?他是不是七皇子的人故意攔您的?依屬下看不像,到像是躲七皇子的人?!?/br> “剛剛那個破衣少年嗎?”云淺月忽然一笑,有些興趣地道:“他自然不是夜天逸的人,不過是一個很有趣的人物?!鳖D了頓,她又補充道:“還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br> 花落疑惑,見云淺月似乎不打算說,于是也不再問。 云淺月打馬走了大約五里,轉(zhuǎn)了道向一條山路走去,山路極窄,只能容下一人一馬行走。且七拐八彎,花落跟在她身后,發(fā)現(xiàn)小主似乎對這里很是熟悉,不由問道:“小主,您以前出云城過?” “嗯!不止一次!”云淺月點頭。 “您去了哪里?”花落問。 “去了很多地方!南疆、南梁、北疆、西延……這些地方都去過。”云淺月道。 花落驚異,“可是從來沒有聽說您離開過京城的傳言?難道也像這般找人易容代替?” “那時候?。]人關(guān)心我?;噬虾突屎笙游姨珪鞘聝?,恨不得我消停幾日,太子夜天傾恨不得我永遠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家里云王爺對我眼不見為凈,鳳側(cè)妃那時候掌家,恨不得我死了她的女兒好代替我的位子。糟老頭子爺爺見到我就罵我,我就躲著她三五個月不見也很正常,根本就不用易容,天圣京城的所有人恨不得不聽云王府淺月小姐的傳言才好,聽多了也膩煩,就沒新鮮感了。所以,我每一年幾乎有半年的時候是出門在外。”云淺月想起十來年一晃而過,不由有些感慨。就這么過來了,時間真快。 “您有半年出門在外?別人就不想起來找您?”花落驚異。 “我每次出去的時間不長,也就一兩個月,回來之后就做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足夠所有人一兩個月都不想看見我,那樣我又能出去了?!痹茰\月笑道。 “這也就是您為何會傳出了個紈绔名聲的原因?”花落想起這些年聽到的關(guān)于云淺月的傳言,沒有十匡也有八匡。想著原來都是因為這樣才傳出去的。 “嗯!”云淺月笑著點頭。 “可是如今不比以前了!您受的關(guān)注太多了?!被涞?。 “還不是因為容景和夜輕染?牽連的人和事兒多了,難免不叫別人多想。況且那就是兩個火辣辣的太陽,只要跟他們的名字聯(lián)系起來。就再不得清閑?!痹茰\月想起她的麻煩似乎就從失憶之后夜天傾要押她進刑部大牢,而夜輕染和容景出面保下了她才開始的。不過其中有一個人成了她的甜蜜的麻煩,且甘之如飴。 花落點點頭,見云淺月提起容景,他不由問道:“小主,您就將那個破衣少年那么扔進景世子的馬車里了,您就不擔心景世子……”話說了一半頓住,他恍惚有一種猜測,但不敢說出來。 云淺月挑了挑眉,“擔心有什么用?”話落,她忽然一笑,語氣有些堅信的輕松,“他是容景,他能應付得來。我相信他。” 花落點點頭,不再說話。 云淺月也不再說話。此時正值署日,天氣極熱,但好在山路樹木茂盛,郁郁蔥蔥,兩人有樹蔭遮涼,前進的行程也不是太慢。 半個時辰后,來到一處半山頂,這里樹木茂盛,除了山間林木的鳥鳴外,還有濃郁的野花香以及前方傳來隱隱的瀑布流水聲。 云淺月伸手拍拍馬身,對花落道:“前方有瀑布流水,這兩匹馬昨夜行了半夜,今日天氣又熱,很是辛苦,給它們兩個沖個涼。去去汗味。如今既然容景、夜天逸都在云城,京中有三公子在我的淺月閣坐鎮(zhèn),我們便也不急著趕路,不差這一會兒?!?/br> “好!”花落點頭,對小主的崇敬有上升了一分,對待馬兒好的人才能有最好的騎術(shù)。 兩匹馬似乎聽懂了云淺月的話,分別湊上頭在她身上蹭了蹭。 云淺月好笑地摸了摸兩匹馬的馬頭,向前走去。前方走了一段路,果然見到了瀑布流水,流水匯聚成一彎小溪,身下兩匹馬兒已經(jīng)按捺不住跑了過去。她看著花落,“你也去洗洗,去去暑熱?” 花落臉一紅,搖搖頭,“不熱,小主沐浴的時候,屬下也洗過了。” 云淺月點點頭,因為天熱,花落又是自己人,她沒別的意思,但見花落臉紅還是有些好笑,她找到了一塊大的石頭打算坐過去,剛走到石頭旁,聽到前方樹葉晃動,向她的方向有一道勁風而來,她眸光清厲之色一閃,手腕輕輕一抖,手中已經(jīng)捏了三根金針。 花落武功雖然沒有云淺月武功高,但也不低,紅閣的七大長老拿出來一個都是當世的高手,尤其花落還是掌管紅閣的暗探,更是對暗殺等極為敏感。他手已經(jīng)握住了腰間的寶劍。 來人的氣息近了,透著幾分熟悉,云淺月撤回手中的金針,忽然惱怒地道:“南凌睿,你再不撤回手,我手中的針就將你脖子穿透十個八個窟窿?!?/br> 來人的勁風忽然一撤,那強勁的力道消失于無形。 花落聽云淺月道破偷襲之人的身份,也立即撤了緊攥住腰間的寶劍??聪蚯胺?,只見飄身落下一個身影,正是南梁國的太子南凌睿,也是小主的哥哥,華笙等人此行傾盡紅閣重心全力保護的人。 “臭丫頭,你怎么知道是我要偷襲你?”南凌睿沒偷襲成,還距離那么遠就被發(fā)現(xiàn)點破,有些沒面子。停住身形,臉色不好地看著云淺月,他有一個認知,就是他meimei比他武功高,而且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這讓他很不舒服。 “渾身都是花心大蘿卜的味道,一聞就聞出來?!痹茰\月白了南凌睿一眼。 南凌睿皺眉,抬起胳膊去聞自己,聞了半響除了上山沾染山間草木花香的味道再沒別的味道,他抬眼,挑眉看著云淺月,“你屬狗的?” 云淺月哼了一聲,“你來這里做什么?” “找你唄!你以為我愿意爬這個破山?。 蹦狭桀R黄ü勺谠茰\月剛剛要坐下的大石頭上,用袖子扇著臉上的汗道。 “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讓人沿途保護你嗎?你有什么事情讓紅閣傳信就成?!痹茰\月看著南凌睿,也和他擠著坐在了大石頭上。 “你是不是要去摩天崖?”南凌睿問。 云淺月眼睛瞇了瞇,盯著南凌睿,“誰告訴你的?” “還用誰告訴我?你就真當你哥哥那么廢物,連摩天崖都不知道?”南凌睿哼了一聲。 “你即便知道,也應該不知道我來云城才對。”云淺月道。 南凌睿眨眨眼睛,不答云淺月的話,看向花落,將花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挑眉,“你就是花落?十大世家花家的人?” “是!”花落點頭。對南凌睿不見恭敬,但也不失尊重。 “怪不得呢!”南凌睿將花落通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又落回他的臉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地點點頭道:“據(jù)說三大世家滄家,鳳家,花家出美男子,果然名不虛傳,的確長得太好了!” 花落一怔,有些不明白地看向云淺月,他感覺這睿太子話里有話。 云淺月心思一動,盯著南凌睿,“我來云城的消息是容景告訴你的?” 她要去摩天崖,必經(jīng)之路就是云城,她既然要躲過夜天逸,自然不能從云城的南城門過,只能繞到北山繞過云城,夜天逸沒與她打照面,應該猜不猜是她,即便猜出,也不會告訴南凌睿,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她剛剛遇到了容景,定是容景告訴了南凌睿。 “除了他還有誰?”南凌睿直認不諱,依然盯著花落看。 花落被南凌睿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敢發(fā)作,只撇過臉去。 云淺月見南凌睿還盯著花落看,也明白了幾分,她就知道那個家伙小氣,又好氣又好笑。瞪了南凌睿一眼,“他告訴你你就來?” “你以為我想見你?管你們的事情?我是想去看看娘親一手建立的紅閣的摩天崖?!蹦狭桀:吡艘宦暋?/br> “不行!”云淺月斷然拒絕。 “為什么不行?小丫頭,她雖然將紅閣給你了你,但我是你的親哥哥,你不能不讓我去看看。”南凌睿聞言橫眉豎目。 “我已經(jīng)派了紅閣一路保護你,紅閣多少人為你這一路護航,已經(jīng)做了充分的部署。如今你跟著我走就是打亂了紅閣的計劃。況且你如今身份通向南凌睿這一路就是一個小太陽,是聚光點,麻煩死了。”云淺月斷然道:“我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你少給我惹麻煩?!?/br> “你放心,我給你惹不了麻煩。某人已經(jīng)找了他手下的一個易容高手扮作了我的模樣,紅閣的人可以還照著原來的部署跟隨著南梁的儀仗隊走,他已經(jīng)在云城通往摩天崖做了部署,讓他的人一路護送我們?nèi)ァ5认铝四μ煅?,我就和南梁的使者隊伍匯合,換回那個易容的人,回南梁。什么也不用你做,你只管帶著我走就行?!蹦狭桀5馈?/br> 云淺月話被堵了回來,想著他口中的某人不是容景又是誰?這樣一來,她全程都在他的掌控中了,她瞪了南凌睿一眼,“你不是對他有意見嗎?你忘了他點住你的xue道三日?忘了他毀了你的扇子了?” “他給了我一樣東西,嗯,我覺得吧,足以抵消前仇了?!蹦狭桀CX袋道。 “什么東西?”云淺月挑眉。 南凌睿手伸進懷里,一塊似木非木的牌子在云淺月面前一晃,又被他揣回懷里,得意地對云淺月挑眉,“就是這個?!?/br> 云淺月清楚地看到了那塊牌子,想著容景可是花了大價錢了,那是榮王府在南梁所有商鋪的調(diào)令,只要有那塊牌子在手,南凌睿想取多少銀兩就娶多少銀兩,當真是一座金山。她見南凌睿笑得開心,嘟囔道:“這點兒破事兒就給了你這么一座金山。他真是敗家!” “小丫頭,還沒過門就向著他!你可真出息!我是你親哥哥。”南凌睿瞪眼。 “知道了,親哥哥!我是想說這么一塊破牌子就將您收買了,你還是南梁的太子呢!可也真有出息。”云淺月站起身,見兩匹馬兒已經(jīng)沖了涼跑了回來,一身涼爽,精神抖擻,她對花落道:“我們啟程!” “嗯!”花落點點頭,也明白了幾分,有些憐憫地看了云淺月一眼,想著景世子當真是手眼通天。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將小主看得死死的,無論是誰,連她最親近的人,也不準染指。他想著幸好他沒那等心思,也有不起那等心思。反而覺得自己跟隨在小主身邊太過單獨,一路要提心吊膽保護小主,如今景世子既然派了人暗中布置保護,那是最好不過。他的神經(jīng)也不至于太緊繃。 “哼,小丫頭,你知道什么?這可不是一座金山,而是好幾座。收買就收買了,反正被收買了還能得點兒好處,不被收買的話你這個小丫頭也對他死心塌地,我也撈不著好處。這樣挺好?!蹦狭桀R舱酒鹕?,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云淺月無語。想著她的哥哥他能不能再會算計將她賣個好價錢?能不能再臉皮厚點兒?她牽過馬韁,對他詢問,“你的馬呢?” “我和你騎一個?!蹦狭桀5?。 “你連個馬都沒有?”云淺月皺眉。大熱天的,她可不想跟他擠一匹馬。 “我偷偷溜出云城,騎馬目標太大?!蹦狭桀5?。 云淺月想想也是,“我先載你一程,到下一個城池買一匹馬?!?/br> 南凌睿點頭同意。 一行三人下了山,半個時辰后繞過了云城的南城門上了官道。上了官道之后兩匹駿馬便不再束縛,四蹄揚起,奔馳起來。道路兩旁的樹木在二人身上落下斑駁的暗影,駿馬奔跑帶起清涼的風。雖然云淺月和南凌睿擠在一匹馬上,到也不是太熱。 如今署日,官道上沒什么人頂著太陽來往,所以行路極為順暢。半日后就來到了云城的下一個城池豐城。豐城是個小城,三人賣了一匹馬,簡單地用了午膳后繼續(xù)趕路。 又行走半日,來到了豐城下一個城池蘭城。蘭城遍布城池三十里地之內(nèi)都是野生蘭花,從初春開始,一直開到深秋,蘭城皆被蘭花的香氣包裹,因為蘭有君子之稱,于是又有文人墨士將蘭城稱之為君子城。 三人交了早已經(jīng)備好的通關(guān)文牒入了城。如今已經(jīng)行出了距離天圣京城六百里地里,距離云城三百里地,雖然不是天高皇帝遠,但也可以不必刻意掩藏行蹤了。于是三人大搖大擺地來到了醉香樓。 當初云淺月將醉香樓開得遍布天下,每一個城池都有。這到也方便了她這些年每當離京時候沿途的行宿問題。 雖然已經(jīng)傍晚,華燈初上,但街道上人流密集,似乎有夜市。醉香樓門前更是車水馬龍,門前的兩個大燈籠將醉香樓門前的街道照得明亮??梢郧逦乜吹阶硐銟莾?nèi)賓朋滿座,座無虛席,里面的人不像是天圣京城內(nèi)的魚龍混雜,大多都是男子。遠遠看來人人在席間而坐,談吐得體,舉止斯文。不論是真文雅,還是假文雅,但由此足可見蘭城是一個風雅之城,有一種儒雅的風氣,與其它城池不同。 醉香樓里面的伙計見又來了客人,連忙迎了出來,看了一眼三人,一見就知非富即貴,連忙熱情且?guī)е敢獾厣锨罢泻舻溃骸叭毁F客是用膳還是打尖?” “打尖!”云淺月向里面看了一眼,沒看到掌柜的,這個伙計自然不認識她,她甩了馬韁抬步向里面走去。 “這位公子請留步,用膳可以,打尖只剩下一間房了。除非你們?nèi)嗽谝婚g房擠一擠,否則住不下?!蹦切』镉嫷?。 “生意倒是挺好!”南凌睿對云淺月眨眨眼睛,似乎知道醉香樓是云淺月的。 “你們掌柜的呢?”云淺月看著攔在她面前的活計問。 “今日里來了一位貴客,掌柜的在里面招待貴客!”伙計連忙道。 “哦?什么樣的貴客?”云淺月想著天圣上下的貴客如今不是在京城就都在云城呢!還有什么人能稱得上貴客? “這……這個小的不方便透漏?!被镉嬘行殡y地看著云淺月。 “你將這個給你們掌柜的!我在這里等著。”云淺月從耳朵上摘下一枚耳環(huán)給給小伙計,對他吩咐。 小伙計疑惑地接過耳環(huán),看了云淺月一眼,又打量了一眼花落和南凌睿。醉香樓每日迎來送往無數(shù)賓客,但這樣看起來貴氣非凡的三位貴客還是少見。他不敢怠慢,轉(zhuǎn)身進了酒樓,疾步向樓上走去。 “沒想到在這偏遠的小城也能遇到貴客!你猜是誰?”南凌睿感興趣地看著醉香樓內(nèi),對云淺月詢問。 “進去就知道了!”云淺月想著能得醉香樓的掌柜親自接待,且不方便透漏名姓,應該不是一般的貴客。 南凌睿不再說話。 不多時,從醉香樓內(nèi)疾步走出一個面帶喜色的女子,大約四十多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裙擺隨著她疾步走動的擺動有些妖嬈多姿,成為醉香樓一道亮麗的風景。 “麗娘!您的風sao可不減當年??!”云淺月當先開口,看著迎出來的女子一笑。 麗娘來到門口一怔,聽到云淺月的聲音才激動地上前一把將她的手腕扣住,壓低聲音道:“果然是主子!我就說這天下間除了您誰還有這個耳環(huán),真是幾年也不換新樣。不過你怎么做這副打扮?你要不開口,我都認不出你?!?/br> 云淺月莞爾一笑,對麗娘眨了眨眼睛,“這副摸樣是不是惹你芳心亂顫?” “不知羞!一個大姑娘做這副打扮勾引人,你看看你將外面小姑娘的魂兒都勾走了?!丙惸镄αR了一句。 云淺月轉(zhuǎn)頭,果然見醉香樓門前路過的幾名女子駐足看著她這邊,她嘴角扯了扯,對那幾名女子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回頭對麗娘道:“聽說沒房間了?” “有,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哪里敢給外人用?”麗娘見云淺月對那幾名女子勾引,那幾名女子一個個小臉通紅發(fā)春,卻又移不開視線,手下掐了她一把,低叱道:“不要胡鬧!你想要我這里被你的桃花淹了不成?” 云淺月好笑地收起開玩笑的心思,對麗娘道:“進去說!” 麗娘點點頭,拉著云淺月就走,走了一步忽然又轉(zhuǎn)過頭看著話落和南凌睿挑眉,“這兩位公子是何人?” “我兩個哥哥!”云淺月看了二人一眼,說得理所當然,反手拉著麗娘往里面走。 “少糊弄我,你不就一個哥哥?怎么出來了兩個?還是這么俊美的男人,從實招來。”麗娘曾經(jīng)淪落風塵,后來因為某些原因,走投無路下要懸梁自盡,被云淺月所救,后來將這蘭城的醉香樓給了她經(jīng)營,她算是最早跟隨云淺月的人。自然閱人無數(shù)。一見南凌睿和花落容貌氣質(zhì)就知不一般。 “說是哥哥就是哥哥,麗娘,你歲數(shù)大了,更年期真到了吧?怎么就這么八卦?”云淺月瞥了麗娘一眼。她想起幾年前她也說過這話,麗娘不明白更年期和八卦的意思,她特意給她解釋了一番,如今她自然能聽得懂。 “老娘還正值好年華,哪里來的歲數(shù)大!”麗娘又擰了云淺月一把,不滿地爆粗口。 云淺月笑著不再說話,想著她手下的人只要不涉及到正事的時候,都對她不怕,一個是風燼,一個是麗娘,這兩個人跟她最早,情意深厚,自然不比別人。 麗娘見進了酒樓,賓客都向這邊看來,她也住了口,改為神色恭敬地領(lǐng)著云淺月上樓。 來到三樓,徑直向天字一號房而去。 云淺月看了一眼天字二號房,天字二號房房門緊閉,她沒說話,跟著麗娘來到了天字一號房。進了房間,麗娘道:“幸好這個天字一號房布置的時候設了兩個隔間。主子和兩位公子分兩個隔間住下完全寬敞?!?/br> “嗯!”云淺月點點頭,天字一號房是個套間,這是她當時建造的時候自己親手設計的,所有城池的醉香樓皆是一個風貌。她自己住小間,南凌睿和花落住大間,夠了! “主子餓了吧?我這就下去吩咐人弄吃的!你的喜好我知道,不知道兩位公子有什么喜歡的菜?”麗娘看著云淺月詢問。 “將醉香樓最拿手的菜上來就行!”南凌睿身子一軟,懶洋洋地坐到了軟榻上,有些疲憊地道。他畢竟是一國太子,出行自然嬌慣舒適。如今縱馬跑了一日,他雖然沒有叫苦連連,但也不及云淺月和花落精神。 麗娘應了一聲,連忙走了下去。 云淺月走到清水盆前凈面,簡單地梳洗了一下,走到靠窗的位置的玉桌前落座,伸手輕輕一轉(zhuǎn),“啪”的一聲輕響,合在玉桌上的鏡子被她立起,里面映出天字二號房的情形。 “咦?還有這等好玩意兒!”南凌睿坐起身子,靠了過來。 花落也頗為感興趣地走了過來,三雙眼睛都看向鏡子內(nèi)。 云淺月對二人挑了挑眉。醉香樓從開業(yè)至今賺了個盤滿體缽不是她最得意的,她最得意的就是這個機關(guān)布置,當真可是費勁了心機。那日在京城的醉香樓開啟了這面鏡子和夜輕染觀賞了半天夜天傾和秦玉凝演活春宮,容景也是看到了,但南凌睿和花落自然不見到過。此時見二人驚異又新鮮,她自然感到創(chuàng)建者的成就感。 “原來是個大美人!”南凌??粗R子內(nèi),嘖嘖了一聲。 花落看了一眼,立即瞥開了臉,走到一旁坐下,似乎不打算再看。 云淺月看著鏡子中天字二號房只一個女子,那女子極為年輕。坐在木桶中正在沐浴,露出圓潤的肩膀,熱氣騰騰下,肌膚如雪,很是華潤,木桶里放著一層蘭花的花瓣,遮住了她的身體,但從她露出的肩膀和鎖骨處,也可以感覺到身體定然曲線秀美。從這個角度看,她的身子是側(cè)著在桶中的,只能看到她半個側(cè)臉,但那側(cè)臉多增一分則肥,多減一分則瘦,不肥不瘦正好,端可見是個美人。她移開視線,看了一眼花落,又挖了一眼南凌睿,“我怎么有你這樣色心的哥哥?偷看人家沐浴,你不怕長針眼?” “花瓣太多,什么也看不到?!蹦狭桀5?。 云淺月眼皮翻了翻,想著醉香樓建立的時候,被她從一樓到三樓都劃分了等級,上一層樓,搞一個等級,酒菜也貴一倍。除了天字一號房外,醉香樓最尊貴的房間就是天字二號房。這個女子住進來,應該就是那小伙計口中說的貴客了。她沒見過這個女人,一時間猜測不出她的身份。 “小丫頭,你說我如今要是突然沖進天字二號房,這個美人會如何?”南凌睿問道。 “殺了你!”云淺月掃了一眼木桶邊的寶劍,吐出三個字。 “我的武功雖然不及你,但還對付不了一個弱女子?”南凌睿不滿意云淺月瞧不起他。 “她是弱女子?她的房間不止那一把寶劍,布置了陣法,你可以去試試,到時候我不救你?!痹茰\月目光落在天字二號房床上的包裹上,對南凌睿提醒道。 “還是個厲害的美人!”南凌睿此時也看出了幾分門道。 云淺月不置可否,想著何止是一個厲害的美人,還是一個十分厲害的美人,端看她沐浴還在練功,那蒸蒸的熱氣以及桶邊緣來回在她周身流動轉(zhuǎn)圈圈不停變換的花瓣就能看出來她武功應該很高。怕是不再她話下。 麗娘端了飯菜進來,便見到南凌睿和云淺月看著鏡子,她放下飯菜走過來,低聲問,“主子在看什么?” “天字二號房的人是什么來歷?”云淺月抬眼看了一眼麗娘。 麗娘向門口看了一眼,立即走過去關(guān)上房門,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何人!想來應該來歷不凡,端看她言行舉止就是出身大家,顯然早就知道醉香樓的規(guī)矩,半個月前早就命人來這里預留了天字二號房。讓我親自招待,不要別人伺候,閑雜人等也不準靠近她門外。” 云淺月點點頭,又問,“她是今日來的?” 麗娘點點頭,“早主子前一步來的,也是剛來不久。不過與主子不同的是您從北邊來,她是從南邊來的。來了之后就要水沐浴。” 南邊只有兩個國家,一個是南疆,一個是南梁。云淺月看了南凌睿一眼,南凌睿似乎也在思索探究女子身份,又問,“她留了幾日房宿?說什么時候離開嗎?” “只有今日這一日,明日一早離開?!丙惸锏?。 云淺月再次點頭,對麗娘擺擺手,麗娘走了下去,房門關(guān)上,云淺月見女子一時半會兒沒有起身的打算,她已經(jīng)有些餓,起身站了起來,對南凌睿和花落招呼,“吃飯吧!” 花落立即站起身,向桌前走去。 南凌睿依然盯著鏡子坐著不動。 云淺月對南凌睿翻了個白眼,抬步向桌前走去,她剛走了兩步,忽然聽南凌睿道:“小丫頭,你快過來看,她后背是什么東西?” 云淺月腳步一頓,重新走回來看向鏡子中,只見那女子本來側(cè)著的身子忽然轉(zhuǎn)了一下,后背正對準他們的視線,上面清清楚楚印著一個蘭花型的印記,她瞬間恍然,忽然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她是十大世家藍家的新一任家主藍漪?!?/br> ------題外話------ 景美人布了一張大網(wǎng),將我們月兒給罩在網(wǎng)中了……o(n_n)o哈! 親們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 謝謝親們送的鉆石打賞鮮花!么么! 呂奶奶(100花188打賞)、瀟湘風神(99花)、妮妮寶貝兒888(3花)、墜入愛香(3鉆1花)、吉草吉jijicao(1鉆)、lanina1981(1花)、辣椒姐54(5花)、溫馨家園(1鉆)、zhu33376(1花)、15899302999(1鉆)、心惢*蘭措(1花)、許悠然(1花)、nightxuan(2花),么么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