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賽馬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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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淺月正想著,夜輕染忽然伸手一拉她馬韁,兩匹駿馬齊齊調(diào)轉(zhuǎn)馬頭。 云淺月一怔,看著夜輕染。 “我們走錯路了,東山山場寬闊,才適合賽馬!”夜輕染對云淺月解釋了一句,一揮馬鞭,打向云淺月身下的馬和他身下的馬。 云淺月立即明白,夜輕染這是不想他們賽馬被打擾。 夜輕染的鞭子還未落下,一條水紅的鞭子橫空插進來截住夜輕染馬鞭,緊接著一匹棗紅的駿馬快一步攔在二人面前,葉倩不滿地看著夜輕染,“夜輕染,你什么意思?我們都等你們半天了,你們來了走什么?” 夜輕染被迫勒住馬韁,臉色不好地看著葉倩,語氣僵硬,“你不是在府中玩得歡快嗎?跑這里來做什么?” “自然是要跟你們?nèi)ベ愸R!”葉倩白了夜輕染一眼,“在府中玩哪里有賽馬有意思?你也真可以,拉著云淺月跑出來賽馬,居然都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文大將軍府的文小姐告訴我你去云王府找云淺月賽馬,我還不知道呢!” 云淺月心思一動,轉(zhuǎn)頭去看文如燕。想著她怎么知道夜輕染要帶她去賽馬? 夜輕染也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文如燕,挑眉,“文小姐怎么知道我和小丫頭要去賽馬?” 文如燕依然蒙著面紗,只不過這次的面紗換成了稍微輕薄一些,她端坐在馬上,左邊挨著一匹馬上端坐的是冷疏離,右邊挨著同樣端坐在馬上一個云淺月不認識的女子,她見云淺月和夜輕染看來,偏頭看了右邊的女子一眼,立即對夜輕染回話,“是兵部侍郎府的趙小姐告訴我的?!?/br> 云淺月這才知道文如燕右邊的女子是兵部侍郎府的小姐趙可菡。她仔細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見她身量較一般女子端正矯健,眉眼英氣逼人。據(jù)說這位趙小姐會用十八般武藝,尤其是一口大刀耍得極好。算是將門虎女。 “哦?趙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夜輕染看向趙可菡。 趙可菡對上夜輕染的視線,臉有些紅,但還是頗為利落爽快地道:“是榮王府的二小姐告知我的?!?/br> 云淺月看向容鈴蘭。 夜輕染也看向容鈴蘭,冷冷挑眉,“別告訴我說是你那個弱美人的哥哥告訴你的!” 容鈴蘭似乎很怕夜輕染,立即搖頭,“不是,我是聽六公主說的?!?/br> 云淺月看向六公主,想著這真是一傳十,十傳百了 夜輕染也看向六公主,挑眉,“六公主的消息好靈通?。 ?/br> “不是,我是聽丞相府的秦小姐說的!”六公主似乎也很怕夜輕染,立即搖頭。 云淺月看向秦玉凝,秦玉凝今日一改往日的素淡,則是身穿一身粉紅羅衫,再不見前幾日在武狀元大會時的蒼白虛弱模樣,面容瑩潤粉紅,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她眸光微閃了一下,想著秦玉凝看起來這些日子被夜天傾照顧得極好。 “哦?秦小姐怎么知道的?”夜輕染看向秦玉凝,“秦小姐在府中養(yǎng)傷,還能知道本小王的動靜,未卜先知不成?” 秦玉凝溫婉一笑,看了旁邊的夜天傾一眼,柔聲道:“是太子殿下說的!六公主今日早上去我府中,我和她聊天順便提了一句,沒想到就被六公主傳了出去,染小王爺見諒。” “那就是太子皇兄未卜先知了?”夜輕染看向夜天傾。 “是四弟說與我聽的,你不如說四弟未卜先知?!币固靸A雖然是對夜輕染說話,目光卻是看著云淺月。盡管身邊的秦玉凝溫婉端莊,粉紅珠潤,可是他偏偏就像是著了魔一般看著秦玉凝會想著她,如今她一身紫衣軟煙羅,端坐在通體雪白的駿馬上,眉眼淡淡,神情淡淡,可是他偏偏看到了從她剛一來到似乎太陽光就全部聚攏在了她的身上,清麗脫俗,風情婉約,令人觸目難忘。 云淺月想著真是一波三折,她當沒看到夜天傾看過來的視線,看向夜天煜。 夜輕染也看向夜天煜,臉色陰沉,“你個膽小鬼何時學起算卦了?” 夜天煜似乎沒料到他對夜天傾說了一句話居然就轉(zhuǎn)了無數(shù)個彎,而且傳了這么多人,他輕咳一聲道:“我是聽睿太子說的,睿太子學算卦還差不多,我可學不來那個。” 云淺月看向南凌睿,想著今日的人真齊全。她認識的,不認識的全到了。 南凌睿端坐在馬上,一身錦衣華裳,打著折扇,身姿挺拔,風流無比,見云淺月和夜輕染看來,他不等夜輕染開口,揚唇一笑,“我聽景世子說的!” 容景?云淺月心思一動,今日這里人齊全無比,卻也不算齊全,因為獨獨沒有容景。 “弱美人?”夜輕染四下看了一眼,也沒看到容景的身影,他對南凌睿冷哼,“他怎么會知道?而且還告訴了你?” “景世子天縱奇才,未卜先知也不奇怪。反正本太子是聽他說的,不如你去問問他?”南凌睿對夜輕染挑眉。絲毫不覺得因為他一句話就傳了這么多人做了長舌婦而臉紅。 “他怎么與你說的?”夜輕染心下惱恨。他就覺得今日這事兒定然與那黑心的弱美人脫不了關系,果不其然,果然是他搞的鬼。 “他怎么與我說的本太子憑什么要告訴你?”南凌睿瞥了夜輕染一眼,看向云淺月,“本太子可是要娶月兒做太子妃的,自然不能讓她和你一起乞巧。要乞巧的話她也是該和我一起乞巧。” 夜輕染惱怒,“你做夢!她才不會嫁入南梁!” “她嫁不嫁去南梁可不是你說了算!”南凌睿打馬來到云淺月身邊,折扇“啪”的一下子打開合上,湊近她狀似親密地道:“本太子雖然喜歡素素,但是還是心里覺得你最好。你看,今日這樣的特殊日子本太子就扔下她陪你過了。感動嗎?” 云淺月看著南凌睿的扇子,一開一合間,熟悉的線條在她眼前一晃而過。她想著他到底與她有什么關系。余光掃見云暮寒正抿唇看著她,而云暮寒身邊坐著一臉無知的清婉公主。她有些頭疼,推開南凌睿,“別靠這么近!” 南凌睿紋絲不動,對云淺月不滿,“你這小丫頭,我好幾日沒見到你了。親近一下怎么了?反正你早晚要嫁給我的?!?/br> 云淺月想著早知道就不答應夜輕染出來了,這叫什么事兒?。蓚€人的賽馬等同于集體出游了,她可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尤其這些還是她不愿意見到的人。她瞪了南凌睿一眼,不再理會他。忽然一揮馬鞭,調(diào)轉(zhuǎn)馬頭,身下踏雪似乎有靈性一般,四蹄拔起,原路返了回去。 “月兒,等等我?。 蹦狭桀R惑@,連忙打馬去追云淺月。 夜輕染一見也立即揮鞭也要離開。 “你不準走!”葉倩火紅的鞭子截住夜輕染。 “你滾開!”夜輕染對葉倩惱怒。這個女人憑的討厭,每次都出來攪局。 “不滾開!你走了誰陪我乞巧?你的小丫頭有人陪,我可沒人陪?!比~倩不讓夜輕染離開,用馬韁繩死死套住他的馬頭。 “誰要陪你乞巧?不可理喻!”夜輕染揮出一掌。 葉倩不還手,卻是穩(wěn)穩(wěn)擋在夜輕染面前像是扎了根一般一動不動。 夜輕染掌風生生頓住,死死地瞪著葉倩,忽然壓低聲音警告道:“你躲開不?你若是真不躲開的話,本小王對你再不客氣。將你綁了扔給南凌睿去!” “你這招不管用了!本公主如今對他不喜歡,就喜歡你?!比~倩白了夜輕染一眼,也壓低聲音道:“那女人對你根本就沒情意,你還看不清事實要一頭扎進去不成?本公主可是在救你,你別不知恩圖報。” 夜輕染目光如刀,怒道:“本小王如何不用你管!” “好,那你就去吧!撞個頭破血流時候別賴我沒提醒你!”葉倩忽然撤回馬鞭。 夜輕染看向云淺月離去的方向,此時哪里還有她的身影。他臉色陰沉地看向葉倩,忽然他一把拉住她的馬韁,惡狠狠地道:“你說你喜歡我是不是?本小王這就拉了你去皇伯伯那里請旨,讓你嫁給我,你若是不嫁給我都不成!” 葉倩一驚。 夜輕染拉著她打馬就走,方向不是云淺月和南凌睿離開的方向,而是皇宮方向。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葉倩被拉著走了一段路,似乎突然反應過來,打開夜輕染。 “你不是喜歡我嗎?”夜輕染語氣陰森森,抓住葉倩不讓她動作。 “喜歡你我也不……”葉倩掙扎。 “由不得你!”夜輕染怒哼了一句,一揮馬鞭,兩匹駿馬受不住大力,四蹄揚起奔向皇宮。 葉倩又說了一句什么,遠遠傳來聲音迷糊不清。 不出片刻二人便消失在長街盡頭。 夜天煜看著夜輕染和葉倩離開的方向,忽然笑道:“這小魔王要成全和葉公主的好事,今日可是個好日子,父皇正巴不得和南疆聯(lián)姻呢!一準會答應?!?/br> 夜天傾看著云淺月和南凌睿打馬消失的方向,并未說話。 “太子殿下,月jiejie,睿太子、葉公主和染小王爺都離開了,我們還去西山賽馬嗎?”秦玉凝伸手拉拉夜天傾的衣袖,柔聲問。 “自然要去!你在府中悶了數(shù)日,本來就想帶你出來散散心,想著人多才熱鬧。不過如今少了四人也沒什么。我們照樣可以去!”夜天傾收回視線,對秦玉凝溫柔一笑。 秦玉凝笑著點點頭。 “你們?nèi)グ?!我要去皇宮看看小魔王和葉公主請婚的盛況,這樣的喜事兒可不能錯過?!币固祆虾鋈蝗酉乱痪湓?,打馬去追夜輕染和葉倩。 “四皇子!”趙可菡忽然喊住夜天煜。 夜天煜勒住馬韁回頭看向趙可菡,笑問:“趙小姐喊我何事?” “今日可是乞巧節(jié)。可菡知道四皇子馬術極好,想邀四皇子一起賽馬,您……您若去了皇宮,我……”趙可菡看著夜天煜,一改對夜輕染說話時的爽快利落,有些緊張。最后一句話沒出口,意思卻不言而喻。 夜輕染眨了眨眼睛,看著趙可菡,眸光快速地閃過一絲什么,并未立即答話。 “四弟!趙小姐知道你也會來,今日可是專門來此等你的?!币固靸A瞥了一眼趙可菡,對夜天煜道。 “這樣??!那我到真不好辜負趙小姐心意了!”夜天煜打馬轉(zhuǎn)了回來,爽快應道:“好,本皇子不去看熱鬧也罷,也正好領教一下趙小姐的馬術??纯唇韼讲蛔岉毭家彩且患焓聝?,反正那小魔王和葉公主的事兒是早晚的事兒,也不新鮮,不看也罷?!?/br> 趙可菡一喜,臉色有些紅,“多謝四皇子賞臉!”“趙小姐客氣!”夜天煜笑了笑,看向趙可菡的目光有些玩味。 夜天傾看著夜天煜和趙可菡,鳳目深邃,須臾,他轉(zhuǎn)向云暮寒,問道:“云世子,你和清婉meimei有何打算?可是還一起去賽馬?” 云暮寒不答話,目光看著云淺月和南凌睿離開的方向,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自然要賽馬,暮寒,你陪我賽馬好不好?”清婉公主伸手拽住云暮寒衣袖,小聲央求,“我想要賽馬,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云暮寒轉(zhuǎn)頭看清婉公主,沉默半響,緩緩點頭,“好!陪你賽馬!” 清婉公主立即歡快地叫了起來,高興得像個小孩子。 夜天傾似乎不忍再看清婉公主,轉(zhuǎn)過頭看向六公主、容鈴蘭、冷疏離、文如燕等人,“六meimei和容二小姐、冷小郡主、文小姐呢?可是還一同去賽馬?” “自然要去的!”冷疏離立即回話。她一直的心愿就是加入太子府。即便秦玉凝是準太子妃了又如何?也不代表她沒有機會。況且秦玉凝喜歡的是景世子,別以為她不知道。 “我就不去了!”容鈴蘭搖搖頭。她對夜天傾已經(jīng)不再有想法,自然不會再與冷疏離爭奪。目光看向云淺月和南凌睿離去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忽然打馬向那個方向離去。 冷疏離一愣,當初在太子府她和容鈴蘭大打出手,沒想到如今容鈴蘭到放棄了。她看向夜天傾。 夜天傾看著容鈴蘭離開,沒有什么表情。 “我也不去了!”六公主也搖頭。她今日的目的本來就是想見景世子,想著景世子對云淺月如此在意,知道染小王爺邀云淺月賽馬他定然會來,卻沒有想到根本沒有來。這說明他對云淺月是不是沒有心思?若是有心思的話如何不想和她一起乞巧?她心里有些暗喜,想著要回去想想辦法,看看今日如何才能邀景世子一同乞巧。既然景世子對云淺月沒有這種心思,她就有機會。話落,她打馬向榮王府而去。 “我也不去了!”文如燕也搖頭。她本來以為今日云淺月和染小王爺來賽馬容楓肯定會來的,沒想到?jīng)]見到容楓,這樣看來容楓也不是多在意云淺月,那日在榮王府大門口扔下她離開送云淺月回府大概也是因為云淺月在武狀元大會鬧的那一出,她也心中暗喜,打算再去榮王府找他。見六公主向榮王府的方向而去,她也打馬追了去。 幾名女子先后帶著各自的想法離開,本來剛剛還占據(jù)了半個西城門的人去了一半,霎時就剩下夜天傾、秦玉凝、夜天煜、趙可菡、云暮寒、清婉公主、冷疏離七人。還有七人跟隨的一眾隨從。 “六公主喜歡景世子,文小姐喜歡容楓公子,容二小姐似乎喜歡南梁的睿太子。”秦玉凝看著三人離開,對夜天傾笑著道:“若在今日乞巧節(jié)真都能成全美好,也不失為一段佳話?!?/br> “嗯!”夜天傾看著三人身影消失,不知道想些什么,須臾,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剩余的幾人,“天色不早了,我們出城吧!” 幾人同時點點頭,一行人出了西城門向西山而去。 云淺月并未打馬返回云王府,而是轉(zhuǎn)過了一條街之后轉(zhuǎn)道向東城門而去。南凌睿見到云淺月轉(zhuǎn)道,也打馬跟隨著她向東城門而去。 兩匹馬一前一后,很快便出了東城門。 出了城門后,云淺月勒住馬鞭,回頭看向南凌睿,“難道今日你想代替夜輕染和我賽馬不成?” “有何不可?我的馬術可不比夜輕染差?!蹦狭桀?粗茰\月,笑著揚眉。 “要賽馬,就要有賭注。你確定你輸?shù)闷??”云淺月挑眉。剛剛她聽夜輕染說東山寬闊,也適合騎馬。今日既然出來,雖然不能和夜輕染賽馬,但有人陪著她賽馬也不錯,南凌睿就剛剛從西城門到東城門的距離看來,馬術絲毫不差于夜輕染。 “只要你輸?shù)闷穑揖洼數(shù)闷?!”南凌睿道?/br> “好!我們以東山的煙雨亭為終點。”云淺月道:“你先說賭注!” “你若輸了,隨我去南梁!”南凌睿道。 云淺月聞言眸光微閃,“去南梁做什么?做你的太子妃還是太子側(cè)妃?” “都差不多!”南凌睿道。 “好!”云淺月點頭。 “小丫頭!輸了你別后悔!我是不會讓著你的!”南凌睿提醒云淺月,“而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諾千金,賭場可不言交情。輸了的話,到時候你不去南梁都不成?!?/br> “后悔我隨你姓!”云淺月不認為她會輸。 “哈哈!好!”南凌睿大笑,“說你的賭注吧!” “你若輸了,將你手中的扇子給我!”云淺月看向南凌睿手中的扇子。 南凌睿一愣,看著云淺月,笑問:“那日我在醉香樓要給你這把扇子,你可是不要的,如今怎么又要了?” “你確定你那日在醉香樓給我的是和你手中的這把扇子一樣的扇子?”云淺月挑眉。 “你怎么看出不是一把扇子的?”南凌睿嘴角微勾。 “我眼睛還不瞎!”云淺月看著南凌睿手中的扇子。她發(fā)現(xiàn)一個細微之處,就是南凌睿每次只要打著折扇的時候,都是仕女圖的扇面朝外,那么扇面的里邊是什么?她覺得大約能從中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南凌睿眸光微閃,點頭,“好!應你!” “我數(shù)一二,我們一起數(shù)三。就開始!”云淺月不再看南凌睿,端正坐姿。 “好!”南凌睿應允。 云淺月做好準備,清聲開口,“一,二……” “三!” 二人齊齊出聲,兩匹馬瞬間向東山?jīng)_去。 南凌睿的坐騎絲毫不次于夜輕染送給云淺月的踏雪,兩匹馬并排沖出,并排前行。馬蹄的抬起和落地的距離都是一模一樣。風馳電掣,所過之處一陣煙塵滾滾,疾風呼嘯。 云淺月心下暗贊,想著南凌睿這個太子開始看就是一個花心大蘿卜,隨著往深里接觸卻發(fā)現(xiàn)這人每次都令人意外。她本來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收起,開始認真地看著前方。排除腦中的一切想法,眼中只有一個目的地。隨著駿馬奔騰,整個人似乎也隨著駿馬奔跑的速度飛騰起來,早先壓抑的情緒被拋諸于九霄云外。一人一馬,看起來輕盈無比。 南凌睿不見與平時有任何不同,依然風流邪魅,肆意張揚,一身華麗的錦袍隨風擺動,一人一馬,看起來英姿颯颯,同樣輕松無比。 二人很快就行出十里路,依然并排前行不分上下。 云淺月偏頭看了南凌睿一眼,南凌睿對她挑了挑眉。云淺月收回視線,不再理會他,端坐在馬上的身子忽然凌空飛起,輕飄飄站在了馬鞍上。將全身重量提于一點,身下的踏雪瞬間快了一步。她想著有輕功就是好。 南凌??吹皆茰\月的動作眸光忽然閃了閃,也凌空飛起,足尖站在了馬鞍上,與云淺月幾乎同時落腳,他身下的駿馬也瞬間快了一步。 二人動作后,兩匹駿馬依然并排前行。 云淺月偏頭看了南凌睿一眼,南凌睿對她得意地挑了挑眉,她唇瓣微抿,忽然手腕一甩,手臂挽著的輕紗直直沖著南凌睿飛出。因為她如今身懷內(nèi)力武功,輕紗雖輕,但被她灌注了內(nèi)力,便如一把輕盈的劍。紫色的光芒一閃,直擊南凌睿面門。 這一招出其不意,她意在將他打落下馬! “我就知道你會動手,特意準備了這個!”南凌??粗茰\月手腕的輕紗直直向他打開,他忽然一樂,手腕一抖,一條輕綢飛出,直直攔住了云淺月的輕紗。 云淺月哼了一聲,手指一劃,灌注真氣,真氣如刀刃順著輕紗劃開,輕紗“咔哧”一聲,一分為二,一條攔住南凌睿,一條繞過他向他面門繼續(xù)擊去。 南凌睿同樣手指一劃,灌注真氣,真氣如刀刃順著輕紗劃開,輕綢“咔哧”一聲,也一分為二,他兩條輕綢同樣分開,攔住云淺月。 云淺月挑了挑眉,兩只手指再次一分,兩條輕紗一分為四。 “這也難不住我!”南凌睿大笑一聲,同樣動作,輕綢一分為四。 “那這個呢!”云淺月忽然五指并用,真氣催動輕紗,四分的輕紗忽然碎裂成無數(shù)段,她衣袖輕輕一甩,無數(shù)輕紗碎段向南凌睿飛去。 “這個也難不住我!”南凌睿同樣五指并用,真氣催動輕綢,四分的輕綢同樣碎裂成無數(shù)段,他衣袖輕輕一甩,無數(shù)輕綢碎段飛向云淺月。 兩匹馬和兩個人中間如天女散花,輕紗綢緞碎屑霎時灑了一地。 二人這一番動手的功夫,兩匹駿馬絲毫不受影響,又行出了十里,距離東山煙雨閣還剩二十里。 云淺月沒想到這一手不管用。她唇瓣緊緊抿起,想著看起來今日要想贏了南凌睿還當真不容易。但是她如何能輸?不知道南凌睿是黑是白是紅是綠自然不能跟他去南梁。她不服輸?shù)膫€性被挑起,忽然扔了馬韁,足輕輕點,身子輕盈飛出。 “不賽馬了?想比輕功?”南凌睿也同樣扔了馬韁,身子追隨云淺月一起飛出。 “自然賽馬,我用輕功我的馬也能到煙雨亭。你的馬不到煙雨亭,人到煙雨亭也沒用!”云淺月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清聲呼喚:“踏雪跟上!贏了他的那匹破馬以后我吃什么就給你吃什么!” 踏雪似乎聽懂了云淺月的話,頓時來了精神,四蹄揚起,去追云淺月。 “小丫頭!有兩下子!”南凌睿忽然大笑,在云淺月話落對他的馬道:“月兒追上,你贏了踏雪的話我就給你改名字。以后再不叫你月兒了!” 那匹馬立即揚起四蹄,似乎打了激素一般追上踏雪。 云淺月本來快了南凌睿一步,聽到她居然叫那匹馬月兒,真氣一泄,險些從半空中跌落,她連忙提出真氣,瞪向南凌睿,“可惡!” 她可是聽過南凌睿不止一次喊她月兒的! 南凌睿就在云淺月這小小的錯失中已經(jīng)追上她,哈哈大笑,“你要想讓我改名字,就讓我贏了你,別說一匹馬,就是我南梁太子府的所有東西都由你做主取名字!” “你做夢!”云淺月拋下一句話,再不看他。全力施展輕功,如今她內(nèi)力精純,功力高深,她就不信她輕功贏不過他。 南凌睿又大笑了一聲,隨著云淺月身形加速,他的速度居然也與她相差無幾。 云淺月心下驚異,沒想到南凌睿輕功居然這么好! “知道我最拿手的武功是什么嗎?就是輕功!我內(nèi)力雖然沒有你的精深,但輕功可是我下過一番功夫苦練的。所以,你估計贏不了我。”南凌睿偏頭看云淺月抿著的唇,笑著道。 云淺月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想著輕功靠的是耐力。 南凌睿也不再說話,二人如兩縷輕飄飄的云,四周花草樹木一閃而過。 在二人身后,兩匹駿馬并排前行,揚起四蹄,像是和自己的主人一般,也各自較勁,所過之處煙塵滾滾。 不出片刻,又十里地走過。南凌睿卻絲毫未見疲憊懈怠。 云淺月想著這樣下去不行,西山和東山都有平坦廣闊之地可以賽馬,但因為西山有百多里廣闊平坦的地面,而東山方圓廣闊之地也就僅四十里而已。一般賽馬施展不開。所以天圣京中子弟賽馬最愛去西山,如今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三十里,也就說還有十里地到煙雨亭,十里地不算什么,南凌睿自然可以堅持到。但是她自然不能讓他這樣堅持到達。想到此,她忽然轉(zhuǎn)身對著南凌睿出手。 南凌睿立即接招,且張揚大笑,“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否則你輸了可就要跟我去南梁!” “去南梁不見得,讓你躺在這里三天三夜動不了估計成!”云淺月道。 “這里山清水秀,一會兒贏了你躺著睡覺也不錯!”南凌睿四下掃了一眼笑道。 云淺月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一掌落空之后緊接著第二掌打出,南凌睿輕松躲過,且還能還招。南凌睿的招數(shù)快而凌亂,云淺月不懂古人的招數(shù),一時間突然有些手忙腳亂。只能靠著精純的內(nèi)力和輕功向前躲閃。 “原來你空有內(nèi)力,沒有招數(shù)!你輸定了!”南凌睿鳳目閃過一些訝異,大笑。 “不到最后一刻,別高興得太早。”云淺月一邊躲閃一邊憑借過目不忘的本事記住南凌睿出手的招式。南凌睿的招式雖然看起來令人眼花繚亂,但也不是雜亂無章。每一個動作都是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那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南凌睿招式頻繁遞出。 云淺月打起十二分精神。 二人纏斗間卻同時不忘施展輕功向前進行。 過了片刻,云淺月終于摸清了南凌睿的招式門路。她剛要反攻,就在這時,兩匹快馬追上來且很快就超過了二人,馬蹄聲一致,不分上下。卷起一片煙塵滾滾,塵土包裹了二人。 云淺月忽然閉了一眼,伸手拽住了南凌睿的馬尾,那匹馬卻絲毫不因此停頓,托著她向前走去。與此同時,南凌睿也伸手拉住了云淺月那匹踏雪的馬尾,踏雪也不因此停頓半絲,依然向前跑去。 兩人隔著馬尾拳腳并用,依然不停。 云淺月開始轉(zhuǎn)守為攻,動用前世近身格斗所學,一時間將南凌睿打了個手忙腳亂。但南凌睿一邊躲閃,一邊依然穩(wěn)穩(wěn)抓住馬尾。一番纏斗過后,她也摸清了云淺月的路數(shù),應對自如。 兩匹馬因為二人交手,力量被各自拉住一半,腳步慢下來,但依然費力向前跑。 最后十里地到達,隔著塵土云淺月隱隱看到前方煙雨亭矗立在那里。距離他們此時不足五百米。她一邊出招一邊想著對策。忽然靈機一動,她立即松了馬尾,一個前滾翻,滾出十丈。后腳一踢,繡花鞋直直從她滾落的空隙向南凌睿面門飛去。 南凌睿似乎沒料到云淺月來這一手,一愣,在繡花鞋要砸在他臉上的空擋慌忙松開馬尾側(cè)身躲過,因為馬速太快,他沒有絲毫準備,身子一個不穩(wěn),不向前,反而向后滾去。但他必定身懷武功,幾個打滾之后凌空拔起,忽然甩出腰帶去纏云淺月的身子。 云淺月感覺身后襲來的風,知道她若還手,就勢必被南凌睿阻住到達不了煙雨亭。她就不信南凌睿真動手傷她。雖然才接觸幾次,但因為那把她畫的扇子,她只覺南凌睿不會傷她,所以不理會,頭也不回,身子剛一落地,便直直起身,飛身向煙雨亭內(nèi)飛去。 南凌睿忽然將腰帶轉(zhuǎn)了個方向打向踏雪。 云淺月一驚,想著南凌睿不愧是南梁太子,真是狡詐,她立即轉(zhuǎn)身去救踏雪。 南凌睿得意一笑,剛要開口對云淺月說什么,忽然身后傳來“啊”的一聲慘呼,極其慘烈,二人手下動作齊齊一頓,同時偏過頭去。 只見他們打得太過激烈忘我,不知何時身后追來一匹馬,那馬上坐著一名女子,而云淺月剛剛踢出去的繡花鞋雖然被南凌睿躲過,但直直打在了后面追來的女子頭上,那女子慘呼一聲被打落馬下。 云淺月看出那女子是容鈴蘭,也來不及想容鈴蘭怎么會追來這里,但她清楚她剛剛的力度的,打中南凌睿估計無恙,他畢竟有武功,但容鈴蘭似乎沒有武功的一個弱女子而已。鞋打中她會昏迷,但若是這般墜落馬下,不摔死也會摔殘。她立即住手,施展輕功去打算接住容鈴蘭。不管以前有多少糾葛,畢竟是一條人命。但她和南凌睿從出了東城門一直交手至今,疲乏不已,真氣有些不足,動作自然就慢了一些。 南凌睿似乎也被驚了個夠嗆,立即收回腰帶,也飛身向墜馬的容鈴蘭接去。他雖然比云淺月近一些,但他耽擱了一下,再加上也是極其疲憊。所以動作還是慢了一分。 眼看容鈴蘭要跌落馬下,二人誰也接不住。 就在這時,一道雪青色身影忽然后發(fā)先至,端得是輕功高絕,較云淺月和南凌睿都快了一步接住了容鈴蘭。 南凌睿和云淺月后一步來到,見容鈴蘭被接住,云淺月松了一口氣,這才看清是一名男子,身穿雪青色錦袍,腰束玉帶,身姿秀挺,背如松竹。只見他接住了容鈴蘭之后立即低頭給她把脈,雖然只看到他一個側(cè)臉,但不難想象應該也是一個年輕俊秀的人物。 “七皇子好高的輕功!好及時!”南凌??粗媲暗哪凶淤澋?。 七皇子?云淺月一怔。 “睿太子過獎了!”夜天逸放開容鈴蘭,抬起頭,雖然是對南凌睿說話,目光卻是看向云淺月,“她只是昏迷了,并無大恙!” 云淺月在夜天逸抬起頭來的那一刻看清了他的臉,整個人瞬間呆怔在原地。 ------題外話------ 千呼萬喚,我終于無比辛苦地將他拉出來了,美人們,腫么看?o(n_n)o~ 最近又開始犯困了=_=(⊙_⊙) 謝謝下面親們送的打賞、鉆石、鮮花! 呂奶奶(3000打賞3鉆30花)、jing8828(1314打賞)、若依(10鉆)、liuwenqiuqq(50花)、raphaellion(200打賞)、清夜畫真真(388打賞)、小白幺幺(1鉆1花)、的貓貓(188打賞)、ks282204183(5花)、林涵丶曾學瑞(4花)、傾思情絲(2花)、可可夜雨(1花)、yuxiangzdd(1花)、不討喜的丸子(1花)、轉(zhuǎn)交fenger8855(1花)、烏克蘭小肥豬(1花)、f8031026(1花)、daisyzcf326(1花)、魂醉(1花)、18523531209(1花)、13826919081(1花)、rhong207(1花),么么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