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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紈绔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云淺月聽到夜天傾的聲音,臉色更沉了幾分。

    “原來淺月是大師要找的那個封筆的有緣人?”云王爺跟隨夜天傾之后走出,看到靈隱大師攔在云淺月面前,也訝異地問。

    “到底算不算,快點兒!我的手腕都快被掐斷了?!痹茰\月不理會夜天傾和云王爺。心下煩悶。想著她怎么就這么倒霉!從來了就一日好日子還沒過上呢!這接連的風(fēng)暴就快砸死她了。難道這個身體的主人以前也是日日處在水深火熱中?天可憐見的……

    “阿彌陀佛!佛求有緣人是不假,但也要彼此心甘情愿。老衲雖然心甘情愿,但是淺月小姐顯然不是如此。老衲若是強行給淺月小姐算卦,就是強求了。強求不是我佛慈悲。那么就失了卦象的靈術(shù)。也就是說此時還是機緣未到。”靈隱大師看著云淺月,雙手合十,“今日就罷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云淺月頓時一喜。

    “嗯,是老衲說的,老衲這就等著淺月小姐何時想要卜算之時再給淺月小姐卜算。這一卦留待他日?!膘`隱大師頷首道。

    “哥哥,聽到了嗎?還不放開我?”云淺月轉(zhuǎn)頭得意洋洋地看著云暮寒。

    云暮寒蹙眉,緊攥著云淺月的手腕不松,看向靈隱大師,“大師,您云游四方,四海為家。您和meimei再遇見時候,不知是何時何日,今日有機緣相遇就是機緣。還是請大師將這一卦卜算了吧!”

    “云世子,卦象也是要求心誠則靈。淺月小姐無心,就算卜算了也是不靈驗的。天地隨廣,有緣便是咫尺天涯也可相遇,無緣就是對面相遇也不相識。老衲雖然云游四方,但也不是無跡可尋。他日淺月小姐若是想找老衲,還是找得到的?!膘`隱大師搖搖頭,對云暮寒道:“將淺月小姐放了吧!”

    “聽到嗎?心誠則靈!我的好哥哥!”云淺月拉長音沖著云暮寒沒好臉色。

    “淺月,你還是讓大師……”云王爺也覺得機會千載難遇。不明白他這個女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嘆了口氣,他在她自小就沒明白過,如今更是難以明白。

    “你們都煩不煩!別讓我惱?。 痹茰\月臉沉了下來。

    云王爺立即住了口。

    云暮寒看著云淺月,神情似乎十分無奈,只能緩緩松了手。

    云淺月揉了揉被攥紅的手腕,狠狠挖了云暮寒一眼,對靈隱大師擺擺手,“青山綠水,后會無期啊!”話落,她向容景的馬車走去。

    “青山綠水,后會有期!淺月小姐沒準(zhǔn)有朝一日會主動去找上老衲的。”靈隱大師看著云淺月快步而走的身影笑道。

    云淺月切了一聲,走到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前,伸手挑開簾子就鉆了進(jìn)去。通體漆黑的馬車和遮擋的簾幕,再看不到車內(nèi)情形。

    “大師后會有期!”容景淺淺一笑,對靈隱大師微微一拱手。

    “景世子后會有期。你我勿須諸多客套,景世子好走!”靈隱大師合十含笑道。

    “也是!”容景點點頭,轉(zhuǎn)身向馬車走去,他步履雖然緩慢,卻很快就走到了馬車前,伸手挑開簾子,進(jìn)了馬車。之后聲音傳來,“容昔,你坐你二jiejie的馬車回府!”

    “是,世子哥哥!”容昔乖巧地點點頭,向容鈴蘭的馬車走去。

    弦歌早已經(jīng)等候在馬車前,見二人上車,立即一揮馬鞭,馬車走了起來。

    “我也希望和大師后會無期!我不喜歡聽和尚念經(jīng)?!币馆p染對靈隱大師擺擺手手,去牽他的馬。

    “小王爺好走!”靈隱大師再次合十而笑。

    “喂,你不是要去坐車嗎?”夜天煜在夜輕染后面喊。對靈隱大師匆匆一拱手,立即追了上去。

    “月meimei如今定是一副臭臉。我才不想此時去招她厭。就讓她對著弱美人發(fā)脾氣去吧!”夜輕染唏噓了一聲。他沒幫到她有些慚愧??!可是也不怪他,云家那老爺子手腕高著呢,若是他要是真招了那老頭子恨的話,他恐怕真將那小丫頭鎖著讓他見不著,那小丫頭又武功盡失,估計也偷溜不出來。他自然被云暮寒威脅不敢動作。

    “唔,也是。月meimei似乎真不一樣了?!币固祆舷肫饎倓傇茰\月居然對云王爺冷臉惱怒,也唏噓了一聲。那臉色當(dāng)真是臭的可以。

    “哪里有不一樣了?我看就是她的本性而已?!币馆p染解開韁繩,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向山下沖去。直上直下的盤山道旁人都不敢騎馬,他卻是如履平地。

    夜天煜蹙眉尋思,眸光微微閃爍了片刻,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馬車。

    云暮寒對靈隱大師點點頭,靈隱大師也點點頭,他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太子殿下、云王爺后會有期!”靈隱大師對著夜天傾和云王爺?shù)馈?/br>
    “大師何日離開靈臺寺?”云王爺詢問。他還是想著自己說不通淺月,若是老王爺也許有辦法說通她來卜算這一卦。

    “老衲也稍后就離開,應(yīng)一道友相邀前去東臨海一趟。”靈隱大師道。

    云王爺一驚,“大師要去東臨海,那萬一淺月回心轉(zhuǎn)意想要求取您一卦,那該如何去找您?”

    “云王爺放心,淺月小姐心志堅定。短時間是不會尋找老衲的。也許此生都不會尋找老衲也說不定。佛講究機緣。云王爺勿要太過鉆牛角尖才是?!膘`隱大師笑道。

    云王爺點點頭,只能心里嘆氣。

    “父皇此次派遣我來祈福沐浴佛音收獲甚大。父皇本來欲請大師入宮參佛幾日,如今大師要遠(yuǎn)程,恐怕不成了。不知大師何日歸來?希望下一度的祈福節(jié)還能再見到大師?!币固靸A詢問。

    “東臨海路途遙遠(yuǎn)。歸期無定數(shù)。小則一二年、三五年,多則十年八年也說不準(zhǔn)。太子殿下勿念。”靈隱大師看著夜天傾,鄭重道:“老衲送太子殿下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太子殿下需慈悲為懷,心胸寬闊,才能天寬地廣。反之,恐怕會禍起天意。太子殿下需謹(jǐn)記?!?/br>
    “天傾受教。定會謹(jǐn)記于心?!币固靸A頷首點頭。轉(zhuǎn)身向,馬車走去。

    容鈴蘭立即抬步跟上夜天傾。

    “希望大師早日從東臨海回來?!痹仆鯛敼笆郑蚕蜃约厚R車走去。

    馬車如來時一般拉出長長的一隊,向山下走去。前面容景的馬車早已經(jīng)沒了蹤影,后面的馬車剛剛啟程,從上而下,香泉山形成一道醒目的風(fēng)景。

    “阿彌陀佛!”靈隱大師對著天空雙手合十,神情似悲憫又似嘆息。

    “師叔,那淺月小姐真有不同?”慈云方丈問靈隱大師,“與我佛有緣?否則為何您非她不可?”

    “她啊,與佛無緣?!膘`隱大師笑笑,不欲再說,轉(zhuǎn)身回了寺中,一邊走一邊道:“我也該收拾行囊啟程了?!?/br>
    “慈云真想和師叔一起離開。只是沒想到卻出了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受難以及十二金像被盜走之事。如今又被拴住了??峙禄噬喜粫胚^靈臺寺?!贝仍品秸梢粐@。

    “有難就去榮王府尋求景世子,他看在老衲的面子上定會相助一二的。”靈隱大師道:“你放心,靈臺寺有驚無險。那十二尊佛像啊……就不要再想了。交給皇上和太子殿下去煩心就好。”

    “師叔說的是!”慈云大師點頭。

    二人說話間進(jìn)了寺中。山門關(guān)閉,熱鬧了數(shù)日的香泉山終于安靜了下來。

    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內(nèi),直到下山云淺月都一直沉著臉對著容景。容景靠著車壁坐著,似乎沒看到云淺月冷臉的神色,從上車后就手捧了一本書翻看。似乎看得極其入神。如玉的指尖不時翻動書頁,輕輕的翻書聲不時響起。

    半個時辰后,云淺月待得無聊,也沒有睡意,也拿起一本書倒著翻看起來。

    容景眼皮抬了抬,看了云淺月一眼又垂下繼續(xù)看書。

    車中二人都不說話,各自看書。車廂外車轱轆壓著地面的聲音摻雜著凌亂馬蹄聲連續(xù)地響起。下山后,走上官道,晃蕩的馬車才平穩(wěn)。

    夜輕染打馬來到車前,“月meimei,你在做什么?下來騎馬嗎?我載你一程!”

    “不騎!”云淺月頭也不抬。

    “還在生氣啊?前面十里地之后我可就要轉(zhuǎn)了路去軍機大營了。你想找我賽馬估計又要等好些日子?!币馆p染道。

    云淺月抬頭,蹙眉問:“軍機大營離京城很遠(yuǎn)?”

    “軍機大營在西山,離這京城五十里地。也不算遠(yuǎn)。但是半個月后就是每年一度的武狀元大會。今年皇伯伯有旨,會有所擴充武考范圍,不止京中各府好武學(xué)的公子們、各州縣武子們,布衣百姓只要過了各州縣所設(shè)的前三名,都可以參加此次武選。軍中優(yōu)秀者也可以參選,進(jìn)入前三甲直接官升三級。頭名武狀元封官拜將,最主要的是還有和弱美人交手的機會。我掌管軍機大營,如今自然要回去忙于此事??峙掳雮€月之后才能尋到空來去找你玩?!币馆p染道。

    “原來是這樣!這么說半個月之后又有熱鬧了?”云淺月看了容景一眼,見他神色淡淡,她想著如今這家伙功力盡失,手無縛雞之力。十年的奇才桂冠長盛不衰今年估計要交出去了。

    “嗯,那是自然!”夜輕染點頭。

    云淺月放下書本,伸手去挑簾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出去和你騎馬吧!”

    云淺月手剛伸出,容景出手?jǐn)r住他,對外面的夜輕染道:“如今正當(dāng)白日,她如何與你共乘一騎?出外游歷七年,腦子都游歷沒了?別忘了這里是天圣京城,不是蠻荒之地。你不在乎名聲,她可有要在乎的。”

    云淺月偏頭看容景,她何時理會狗屁名聲了?

    “也是!你這弱美人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了。小丫頭,那就等半個月之后完事兒我再去找你賽馬?!币馆p染點頭,“那我先去軍機大營了!”

    “那好吧!”云淺月同意,的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她不怕什么烏七八糟的名聲和傳言,但是總歸是麻煩。她對麻煩向來敬謝不敏。

    容景松開了手,繼續(xù)看書。

    云淺月卻是伸手挑開車簾,只見夜輕染已經(jīng)打馬離開。駿馬疾馳,他身姿端坐在馬上筆直,僅僅是一個背影居然也說不出的瀟灑。她正看著,夜輕染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回頭對她看來,松開韁繩,雙手捧著臉對她做了個怪臉,她撲哧一笑,想著夜輕染真是一個讓人輕松且好相處的人。直到看不到夜輕染身影,她臉上依舊掛著nongnong的笑意。

    容景抬頭看了她一眼,溫潤的聲音淡淡,“放下簾幕,你刺到我眼睛了。”

    云淺月收回視線,哼了一聲,“我簾幕就挑了一道縫,連個陽光都看不到,如何能刺到你眼睛?胡扯!”

    容景頭也不抬道:“你笑得像是花癡,我看了自然刺眼。”

    云淺月頓時惱怒,伸出腿狠狠踹了容景一腳,瞪著他,“最好閉上你的毒嘴。夜輕染比你好多了,我自然要對他笑?;òV也比你好看?!币廊粸樗麆倓偛粠退鴲琅?。

    容景忽然放下書本,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瞪著她,“難道我說得不對?”

    容景眸光微凝,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手腕攥住,用力一拽,云淺月就被拖到了他面前,他低頭看著她,聲音極低,“嗯?你將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喂,你松手!”云淺月不妨這家伙突然動手,伸手去掰他手腕??上媲斑@個人雖然功力盡失她也沒他力氣大,只是有些惱地看著他,沒好氣地道:“說什么?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br>
    “事實?”容景清泉般的眸光驟然深邃。

    云淺月一愣,她盯著容景的眼睛,還沒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居然還會變色。她正看著,不妨容景突然低下頭,向她湊近。

    云淺月一驚,連忙躲閃,奈何躲不開,只能看著那臉湊近,放大,如蓮似雪的清雅之氣瞬間將她包裹,她連忙道:“喂,容景,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說我的嘴毒嗎?我讓你嘗嘗,試試能不能將你毒死?!比菥暗念^繼續(xù)向云淺月的唇吻來,手腕的力道絲毫不松懈,鉗固著她一動不動,他低聲道。

    “自然能毒死,你……你滾開……”云淺月驟然覺得心跳加速,慌亂地看著容景的唇湊近她,本來伶牙俐齒,如今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這樣的風(fēng)流陣仗,她哪里經(jīng)歷過?覺得自然要被他的氣息給渲染了,一顆心似乎要跳出心口。

    容景看著云淺月慌亂的樣子,眸光微閃,低低道:“能不能毒死你說了不算,只有試過了才知道……”話落,唇瓣貼上她的唇瓣。

    云淺月感覺她呼吸都停了,心跳了也停了。所有的一切都九霄云外,只有眼前這個人和他清涼如羽毛的唇。她全身僵硬,一動不動。

    容景只是輕輕一觸云淺月唇瓣,輕若無痕,似碰到好似又沒碰到。他忽然一把將她推開,閉上眼睛靠著車壁嫌惡地嘆息道:“你實在令我下不去口,算了!”

    云淺月感覺好像在做云霄飛車。聽到容景的話,她大腦翁一聲,所有慌亂剎那都煙消云散,她惱怒地瞪著他,“你個爛人,你……”

    “你若再罵一句,我就真會不嫌棄也要給你試試。”容景警告道。

    云淺月聲音戛然而止。雖然心里磨牙恨得要死,但是卻是住了口。伸手按著心口,想著不氣,不氣,反正還沒有多遠(yuǎn)就到家了。她以后也不用見這個毒嘴毒蛇毒心毒肝毒肺的男人了!如今就忍忍!

    馬車內(nèi)陷入沉靜。

    云淺月為了不鬧心,背過身不看容景。在心里將他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容景閉著眼睛睜開看著云淺月背著的身子還氣得一鼓一鼓的,他嘴角微勾,如玉的手輕輕放在唇瓣上按了按,又緩緩放下,無聲而笑,笑意剛剛綻開,又隱沒于無形,眼中的笑意也化為深邃幽寂,片刻,他再次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抹剪影,他如詩似畫的容顏看起來莫測莫名。

    一路再無話,馬車暢通無阻地入了城。

    云王府門口,云孟早已經(jīng)帶著人等候,一見容景的馬車來到,他立即上前,“多謝景世子送我家小姐回府。老王爺吩咐說請世子入府吃過便飯再回榮王府?!?/br>
    “告訴云爺爺,說不必了。容景這就回府?!比菥伴]著眼睛不睜開,對外道。

    “既然這樣那世子改日再來也好。”云孟知道容景說一不二,也不堅持,見云淺月已經(jīng)挑開簾子跳下車,他立即大叫,“淺月小姐,您怎么還跳車???這樣不淑女……”

    云淺月腳沾地,一句話也不說,就向府內(nèi)走去。步履很快,轉(zhuǎn)眼間就沒了影。

    云孟一愣,看著云淺月,又看向緊閉的馬車,剛要問容景他家小姐怎么了?容景已經(jīng)開口吩咐弦歌趕車。弦歌再不耽誤,一揮馬鞭,馬車立即駛離了云王府門口。

    云孟愣愣地看著容景馬車走遠(yuǎn),他連忙去追云淺月,大叫道:“小姐,老王爺讓您回來立即過去他那里。他正在屋子里等著您呢!”

    云淺月本來要回淺月閣,只能停住腳步,拐道向云老王爺?shù)脑鹤觾?nèi)走去。她腳步踩得重重的,一路走來踢到了好幾株開得正艷的花。心中郁氣不散。

    “哎呦,我的好小姐,這可是金品牡丹。都被您給踢壞了?!痹泼细谠茰\月身后,連忙扶起被她踢倒的花,心疼地嚷嚷。

    云淺月恍若不聞,她此時滿腦子都是容景那混蛋剛剛的舉動和那句話。

    “小姐,老奴知道您此去靈臺寺受了委屈,您放心,老王爺正在查呢!定能還您一個公道。將那害您和景世子的人找出來?!痹泼细谠茰\月身后兩步,不敢跟得太近,生怕云淺月這氣勢將他踢倒。

    云淺月哼了一聲,依舊不答話。

    云孟也不再開口,想著小姐和景世子今日都看起來不對。怕是因為在地下佛堂關(guān)了三日夜郁氣依然不散吧!希望老王爺能將小姐開導(dǎo)好。

    來到云老王爺?shù)脑鹤?,云孟停住腳步,云淺月自己走了進(jìn)去。

    “你個蠢丫頭,還知道回來?每次出去一趟都給我做些蠢事兒回來!”云淺月還沒進(jìn)屋,云老王爺?shù)牧R聲從屋內(nèi)傳了出來。

    云淺月立即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她此時心情不好再進(jìn)去挨罵的話,可不敢保證會不會真去揪了這老頭的胡子。

    “喂,臭丫頭,你回來!”云老王爺見云淺月居然返回去了,立即大喊。

    “你要保證不罵我一句,我就進(jìn)去。你若是還想罵我,我就等你先罵夠了我明天再來。”云淺月背著身子威脅云老王爺。

    “你個臭丫頭!你還反了不成?”云老王爺吹胡子瞪眼睛。

    云淺月也不答話,繼續(xù)往外走去。

    “唉,你……你回來!我不罵你了?!痹评贤鯛斠娫茰\月真要走,只能服軟。

    云淺月郁氣散去一半,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玉鐲含笑著走出,給云淺月見禮,云淺月對她點點頭,抬步進(jìn)了屋子。云老王爺正站在桌前臨摹字帖,見她進(jìn)來哼了一聲,“臭丫頭,幾日不見,你倒是長了脾氣了?”

    云淺月也哼了一聲,走過來大咧咧地坐在了老王爺面前,瞟了一眼他臨摹的字帖,忿忿地道:“誰要你讓容景那個爛人帶著我去靈臺寺來著?我險些小命交待那了。若我死在了那里,看你還上哪里找我這么聰明的孫女!”

    “有景世子在你身邊護(hù)著你,你怎么會死?別胡說八道!”云老王爺板下臉。

    “他險些自己都死那!”云淺月想起她辛辛苦苦一根筋救了那家伙不得好報就心中來氣。

    “他即便自己死了也護(hù)著你不死!”云老王爺看著云淺月,見她提起容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吹了吹胡子,“怎么這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得罪你了?”

    “得罪大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見到那個人!”云淺月道。

    “你個臭丫頭,你以為誰愿意見你?若不是我厚著老臉派人去榮王府請景世子庇護(hù)你,你哪里有福祉能讓他護(hù)著?景世子是誰?你是誰?你以后不見人家,人家還不屑見你呢!”云老王爺白了云淺月一眼,哼道。

    “那正好!我求之不得?!痹茰\月立即道。

    “你個臭丫頭!簡直就是找打!”云老王爺將手中毛筆扔向云淺月腦袋。

    “爺爺,你要打我一下,我這就走?!痹茰\月瞪著云老王爺。這老頭罵人和打人的毛病真不好。她必須得給他改正。

    云王爺?shù)拿P在接近云淺月腦門一寸處被迫停住,他看著云淺月,胸脯鼓動,“你個臭丫頭,當(dāng)真反了。我打的就是你,你敢給我走一步試試!”

    話音未落,云淺月腦門著著實實挨了一下。

    云淺月哼了一聲,瞪著云老王爺,她自然不敢真走。瞪了半晌,見云老王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似乎她要反抗他就打死她。她忽然雙腿一蹬,“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要多響亮有多響亮,要多驚天動地有多驚天動地。

    隨著她哭聲響起,眼淚頓時如泉涌,嘩嘩地流。

    就在此時,有腳步聲進(jìn)了院子,正是隨后回來的云王爺和云暮寒。二人聽到云淺月的哭聲,對看一眼,連忙快步向屋內(nèi)走來。

    云老王爺頓時慌了,手中的毛筆也扔了,看著云淺月大哭,連忙道:“喂,臭丫頭,你哭什么?”

    云淺月不理他,只管蹬著腳大哭,將桌子踢得砰砰響。

    “我……我打你那一下又不疼……”云老王爺無措地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哭聲更大了起來,就是不答話。

    “好,好,是我不對,我不該打你,我……”云老王爺伸手去給云淺月擦眼淚,被云淺月打開,他也不惱,陪著笑臉道:“爺爺知道你委屈了,乖,別哭,我不再打你就是了……”

    云淺月依然哭,腳也不停,桌子劇烈地晃動,桌子上的字帖和宣紙筆墨眼看就要掉地上去。她仿佛沒見,踢得很用勁。

    “不要再哭了!”云老王爺見哄不管用,直接怒喝。

    云淺月哭聲在他話落驟然高了起來,哭得好不凄慘,跟死了娘似的。

    云老王爺嚇了一跳,看著云淺月,老臉揪成一團,又立即軟下聲音哄到:“爺爺還不是跟你玩呢嗎?你至于嗎?乖孫女,快別哭了,告訴我誰欺負(fù)了你,我將那小王八蛋去殺了怎么樣?”

    “淺月,有話好好說,別哭了……”云王爺也不忍心,連忙走過來勸道。

    云暮寒則是快步來到桌前扶住桌子,拯救了一方上好的墨石硯臺和一堆字帖,他倒是沒出聲,只看著云淺月眼淚如泉,眸光閃了閃。

    “哎呀,是爺爺錯了,爺爺真錯了……”云老王爺?shù)吐曄職獾刭r不是。

    “淺月,你看你爺爺都跟你認(rèn)錯了,快別哭了……”云王爺何曾見過云老王爺給人賠禮認(rèn)錯?連皇上都讓著他三分脾氣。對云淺月又勸道。

    云淺月覺得是應(yīng)該見好就收,哭聲停了,一時間哭得厲害眼淚卻是止不住流,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看著云老王爺心疼的老臉問:“你真知道你錯了?”

    “嗯嗯,爺爺真知道錯了……”云老王爺連連點頭。

    “以后再不動不動就罵我打我了?”云淺月又問。

    “不了,不了,以后就算你打爺爺,爺爺都不打你……”云老王爺立即道。

    “容景那個小王八蛋欺負(fù)我了,你也給我出氣?”云淺月恨恨地問。

    “呃……這個……”云老王爺看著云淺月,一時間被堵住了話。

    “淺月,景世子如何會欺負(fù)你?你在香泉山這些時日可都是景世子在照拂的!若沒有景世子那日去救你,你如今還哪里能坐在這里?”云王爺看著云淺月,“你剛剛從靈臺寺下山回來時候不是和景世子好好的嗎?這是怎么了?”

    “誰說好好的?那是因為我討厭夜天傾比討厭他更甚。所以才選擇了坐他的馬車回來?!痹茰\月一時間剎不住車,抽抽搭搭地冷哼。

    “估計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和景世子鬧了別扭。”云王爺?shù)贸鼋Y(jié)論,對老王爺笑道:“父王,她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才被救出來,定是一肚子委屈,你又罵了她打了她,她自然心里不舒服的?!?/br>
    “你個臭丫頭。哎……”云老王爺見云淺月終于不哭了,大松了一口氣,拍拍云淺月的肩膀,安撫道:“快別哭了,爺爺知道你委屈,那也是你笨,怎么就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那狗屁的催情引!”云淺月想起這個就氣悶。

    云老王爺老臉一寒,“居然有人敢弄這種下作的東西來害我孫女!簡直是不想活了?!痹捖?,他又埋怨地看了云淺月一眼,“臭丫頭,景世子那孩子多好?你就不知道抓住機會讓他給你當(dāng)了解藥?還吃他的天山雪蓮?fù)枳鍪裁??若是他給你解了催情引,我老頭子就將你嫁給他,這么一個孫女婿可比你這個臭丫頭好百倍……”

    “喂!你還是不是我爺爺?”云淺月瞪眼,淚珠掛在小臉上,一雙眼睛紅紅的,她不明白這老頭子是什么眼神?容景哪里比她好一百倍了?

    “我自然是你爺爺!你個臭丫頭,越來越?jīng)]出息了。被人欺負(fù)了不會欺負(fù)回去?就知道回來找我老頭子哭鼻子!”云老王爺話落,又看向云暮寒,訓(xùn)道:“還有你,臭丫頭笨你可不笨,居然也中了那下作的東西。若是景世子不給你天山雪蓮?fù)杞饬四窍伦鞯那槎?,難道你就真等死了?我云王府的堂堂世子,唯一嫡子就等死?簡直是笑話!”

    云淺月想著大炮終于轉(zhuǎn)移她這里了,她看向云暮寒。

    云暮寒抿著唇不語。

    “再說清婉那小丫頭長得又不丑,你拿她當(dāng)解藥怕什么?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zhǔn)?我老頭子就不信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guān)系。要了她救了你一命,愿意娶就娶,不愿意娶以后再說,啥也沒小命要緊。沒出息!”云老王爺看著云暮寒,似乎一肚子氣,伸手拍著桌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份是云王府世子?怎可輕易言死?”

    云淺月心里給云老王爺翹起大拇指,想著這老頭真狠!

    云暮寒沉默不語。

    “你們兩個,真是氣死我了!”云老王爺看看云淺月,又看看云暮寒。

    “父王,您消消氣,他們還是孩子。一時疏忽被人算計很正常,您就別怪他們了……”云王爺開口勸慰云老王爺。

    “你還不如他們!別忘了你那些女人都是怎么進(jìn)門的!”云老王爺怒道。

    云王爺頓時住了嘴,臉色有些掛不住。

    云老王爺似乎也訓(xùn)夠了人,折騰了一場他也累了,對云暮寒吩咐,“你明日進(jìn)宮去看看那個清婉公主。據(jù)說人是醒了,神智有些不正常了?;噬下犝f你今日回京,也是讓你這段時間多進(jìn)宮去陪陪她?!?/br>
    “不去!”云暮寒語氣果斷。

    “說你笨你還就真笨了?此事如今她是最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我聽說臭丫頭是吃了她送的糕點,而你那日在她那里用了飯,你們中催情引必是和她有關(guān)。即便她是蒙在鼓里也是受害的那一個,但畢竟她身邊定能尋到蛛絲馬跡。你如今要想查就得從她那里下手!”云老王爺?shù)馈?/br>
    云暮寒依然語氣冷硬,“那也不去!”

    “不去不行!必須去!我老頭子看看是誰在背后弄的幺蛾子敢害我的孫女孫子?!痹评贤鯛攽B(tài)度強硬,“反正皇上給你放了兩個月的假,讓你教臭丫頭識字學(xué)賬本,你就專心去陪那小公主,關(guān)于臭丫頭學(xué)習(xí)識字看賬本的事兒我另外請人?!?/br>
    “你請誰?”云淺月看著云老王爺,這可事關(guān)她的前途。

    “你最討厭誰,我就請誰?!痹评贤鯛敀伋鲆痪湓?。

    她最討厭的人是夜天傾!云淺月頓時瞪眼,然后又委屈地要擠眼淚。

    云老王爺不等她眼淚擠出來就斷然道:“這回擠眼淚也沒用,別覺得我老頭子真老糊涂了看不出你的招數(shù),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明日我就進(jìn)宮向皇上請旨將你嫁出去!省得在我府中讓我看了礙眼?!?/br>
    “不帶這樣的!我如今身體虛著呢,需要休養(yǎng),休養(yǎng)知道不?就是休息,什么都不做!”云淺月徹底急了。

    “學(xué)識字也累不著,你有不用動手動腳。況且我看你如今精神的很。多吃點兒好東西補補就好了。”云老王爺堵住云淺月的話,“除了太子殿下就是景世子!你選一個?!?/br>
    “我都不選!”云淺月怒道。

    “既然都不選的話,我老頭子明日就進(jìn)宮向皇上請旨將你嫁出去。反正你也快及笄了。皇上沒準(zhǔn)正琢磨著你的婚事兒呢!”云老王爺?shù)馈?/br>
    “你……”云淺月恨恨地瞪著云老王爺。

    “你瞪我也沒用。別的我老頭子都依你,這識字和看賬本必須學(xué)?!痹评贤鯛敽苁菑娪?。

    “你個*獨裁!法西斯!”云淺月撇過頭,懶得再理會這老頭。

    云老王爺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哼了一聲,對云暮寒道:“就這么定了。你明日進(jìn)宮去陪那小公主。我派人去問問太子殿下有空沒?若是有空的話就請?zhí)拥钕陆坛粞绢^,總不能老是麻煩人家景世子?!?/br>
    云淺月想起夜天傾那副嘴臉就惡心。惱道:“我不用他教!”

    “那你用誰教?”云老王爺挑眉。

    “就那個弱美人吧!”云淺月無奈。容景那丫的雖然嘴毒心毒,但是還是比夜天傾好多了。若是日日對著夜天傾的臉,她估計會瘋了。

    “我老頭子可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麻煩人家景世子了。你既然想要他教你,那就明日去榮王府自己找他說吧!他要答應(yīng)自然好,他要是不答應(yīng),你就只能用太子殿下了?!痹评贤鯛斃涎劬庖婚W,慢悠悠地道:“我聽說太子殿下對你進(jìn)來好了很多,你對他冷臉?biāo)膊唤橐猓€拉下架子對你好,這很是難得啊!若是我派人去說讓他替了你哥哥教導(dǎo)你,估計他即便再忙也會很痛快地答應(yīng)的。”

    云淺月臉色發(fā)黑,提醒道:“還有半個月就是武狀元大會!他能有空理我?”

    “皇上今日早朝提了此事,將主持武狀元大會的事情交給四皇子全權(quán)處理了。太子殿下自然是有空的?!痹评贤鯛?shù)馈?/br>
    “就沒別人能教我了?”云淺月問。

    云老王爺冷哼一聲,“你是我老頭子的孫女,云王府的嫡女,別人誰有那個資格教你?”

    云淺月抬眼望天,就看到了棚頂有一只蜘蛛在費力地結(jié)網(wǎng),有一只蚊子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地飛過,還是不小心就粘在了網(wǎng)上,蜘蛛很快就爬過去將那只蚊子吃了。她忽然覺得老王爺和容景就是那個蜘蛛,結(jié)了一張大網(wǎng)將她這只蚊子困住,然后再慢慢地一點點兒地吞食入腹。

    “臭丫頭,別看了,再看棚頂上也出不來花?!痹评贤鯛?shù)馈?/br>
    “淺月,你聽爺爺話,爺爺也是為了你好。景世子大才,冠絕天下。你若是能得他教導(dǎo)是你的福氣。我看景世子對你還是不錯的,你明日去榮王府請他幫忙,他一定會答應(yīng)你的?!痹仆鯛斠矂竦?。

    “嗯,此事就這么定了吧!明日寒小子早些入宮,你也早些去榮王府?!痹评贤鯛斣捖?,揮手趕人,“你們都下去吧!省得在我面前礙我眼?!?/br>
    “放心!我以后再不來你眼前礙眼!”云淺月氣哼哼地扔下一句話,一刻也不待了,抬步出了房間。她都打算好了要和那個毒嘴毒舌的混蛋老死不相往來了,如今屁大工夫都沒有就要明日上門去求他!這簡直是……令人悲憤欲死,情何以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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