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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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當(dāng)然都買了,我付的錢,大概關(guān)系到自尊,他死活不肯出兩盒避孕套外的錢。這點錢我會缺? 于是我們在營業(yè)員小哥面前演出了5分鐘“拿潤滑劑、放回潤滑劑、拿潤滑劑、放回潤滑劑”的無聊默劇。 韓徹非常生氣,一出超市門,兩手插上了腰,一副準(zhǔn)備訓(xùn)我的兇態(tài)。 “我像是......”他一開口,我立馬苦起臉來,用力抱住他,“韓徹,我怕疼。” 他一直覺得第一次帶給我的精神傷害太巨大,以至于后面只要我說疼,他便馬上閉嘴,不碰我也不批評我。 這不,嘴上的封條自動緊上了。 對于韓徹來說,他對自己的。。有足夠的把握,但對于我來說jsg,我恨不得先把他。。。用鉛筆刀刨根再削細(xì)。 心理障礙越久越難跨越。 我下午一邊喝奶茶一邊看帖子,以前沒接觸這塊的信息,只看爽帖,瀏覽姑娘們漢子們吹著牛逼,講述自己夜晚都有“幾個快樂瞬間”。我當(dāng)這事兒很容易,卻不想另一個角落,躺著不少“這類事”低潮的人。她們這面的快樂入|口像被上帝用橡木塞堵上了。 出了電梯,韓徹還在打電話,我等了會,心頭火急火燎,拉過他空閑的手便往指紋鎖上按。 解了鎖,我熟門熟路地開燈,換了鞋便要往里沖,韓徹拽過我,由門后劃開了個小機關(guān),避開聲筒,“來,按一下指紋?!?/br> 我詫異,怕影響他沒吭聲,不??s手搖頭,但拗不過他的力道,蓋下了我的戳。 這等于給了我他家門鑰匙。這什么意思啊? 我坐在沙發(fā)上愣了許久,思路像老舊的熾光燈,發(fā)出“咯噔咯噔”的中斷連接聲,眼前的物景一閃一閃,韓徹結(jié)束通話,一把將我撈進懷里,埋在頸窩深嗅,夸贊道:“真香?!?/br> 在他唇尋跡貼上唇的瞬間,我良心發(fā)現(xiàn)般一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攔住風(fēng)雨欲來的吻?!绊n徹,你要不要再問一次?” 他眼中情|欲|涌動,唇含上了我的食指,挑逗地打圈啃咬,“什么?” 我咬唇,“問我和機長那啥了沒?” 他目光忽地一凜,“怎么?” “你再問一次。” “我不問,”他勾起唇角,“我自己感受?!?/br> 哪兒來的自信,我拆臺道:“那..........無眼,你能感受出個屁?!?/br> 這話一出,韓徹沒了方才的正經(jīng)神色,喉間溢出憋笑聲,人伏在沙發(fā)上,樂得一顫一顫,笑道:“是啊,..........無眼,那這事兒重要嗎?” 我直盯著韓徹,試圖在他眼里找到點在乎,或是先前間或傳達(dá)的占有欲望,但此刻遍尋無蹤,只有梭黑的星目蘊著場未名海嘯。 我貼向他:“那行,我們開始吧。” 既然你不在乎,就別怪我沒良心。玩咖的世界果然充滿了情感邏輯的變數(shù)。 韓徹問:“什么?” 我學(xué)他捏起兩頰,將他的唇擠成雞嘴,直白道:“先熱身?!?/br> 說完我便吻了上去,卻不想被他反推開來,“等等。” 韓徹起身,赤足走到酒架前。 之前我不知道這藤條架是做何用處,只當(dāng)是別致的擺設(shè),今日才知道是酒架,只因上面擺滿了各色酒。 我驚訝道:“上次還沒有的?!?/br> 韓徹取了兩瓶,看了下標(biāo)簽,又放了回去,蹲下身又在底部找了起來,“我最近才搞的。朋友的女朋友是個飛行品酒師,找她采購的?!?/br> 我與他一道蹲下,抱著膝蓋問他:“你在找什么?” “一瓶有你出生年份的酒。是王阿姨幫我擺的,不知道在哪,”正說著,韓徹挑眉一笑,將手上的瓶子轉(zhuǎn)向我,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喏?!?/br> 我就這么蹲著,眨巴眨巴眼:“那能喝嗎?” “能啊,今晚就喝。”他去廚房找開瓶器,悠哉地不著調(diào),“美人配酒,誰喝誰懂。” “韓徹!”我站起身來,語帶懇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問問吧。” 他玩味地看著我,一下一下地擰著開瓶器。他不動聲色,看不出喜怒。 精壯的手臂肌理畢現(xiàn),原來健身后真的會注意到別人的健身效果。他的手臂線條確實很好看,我勾著的時候總是很有安全感。 腳底的大理石都被焐熱了,我也沒冷下心腸來,韓徹對我真的很好,不管他在不在意,我不能騙他。 雖然他能到最后一刻都騙我是ed,但我真的做不到。 真希望我可以是個冷酷無情的女騙子,而不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愧疚攪得局促不安的半吊子。 “砰”的一聲,不響,我恍惚聞見淡淡的甜澀酒香。 韓徹拎了兩只葡萄酒杯,擺在茶幾,暗紅的瓊漿灌入酒杯,他遞給我一杯,“喝一下,本來你生日那天就該喝的,但國際物流滯留海關(guān),耽誤了不少時間?!?/br> 原來他早準(zhǔn)備了這酒,太有心了。我本就稀巴爛的心現(xiàn)在血淋淋的。 “韓徹。”我苦臉。 他瞇眼,沒說話,細(xì)抿了一口,“嗯,不錯。” “??!”我仰頭咕嘟咕嘟灌盡,苦惱地?fù)狭藫项~角,一鼓作氣:“韓徹!我和機長睡了!睡了!睡了!睡了!” 我站軍姿一樣立在原地,等待韓徹的反應(yīng)。 說實話,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很了解他,可有時候我又對他全無把握。也許騙子的本質(zhì)就是這樣,捉摸不透。 誰料韓徹歪嘴“嘖”了一聲,搖著酒杯,晃動紅酒,“睡了四次?” “......” “一晚還是幾晚?” 我見他這般無所謂,試著開了個玩笑,比了個一:“一晚?!?/br> 話音一落,韓徹臉色一變,將酒杯重重摔在茶幾上,我嚇得腿軟,被他一把壓倒在地毯上,兩手保命一樣護著胸,肩膀擰著盡量保持距離?!澳愀陕?!” 不是無所謂的嗎,怎么情緒變化這么大。 他沉聲問:“戴套了嗎?” 我點頭。 “四次都?” 我點頭。 他瞥了眼茶幾:“那行,我們今晚把避孕套全部用掉!” “......怎么用掉?”我兩腿并得死攏。 韓徹僵如死人的臉忽地一變,意味深長地哂笑:“吹氣球玩?!?/br> 他松開我,拆氣避|孕|套來,扔了紙盒,將兩個七片連裝展示對聯(lián)一樣,全數(shù)散開,面無表情問我:“meimei,你是想我生氣呢,還是不想我生氣?” 我一腦袋問號,垂眸想了想,“不想。” 他沖我假笑,勉強牽起唇角,“那我不生氣。” “哦?!蔽夜郧傻厮合乱粋€,“怎么玩?” 他夾起這個左右看看,說了句等我一下,便走進了臥室,留我一人在客廳五味雜陳,感覺事情結(jié)束得如此輕易,人飄飄忽忽的,這邏輯不在我的理解范圍內(nèi)。 當(dāng)然,這也只有一個解釋,韓徹不在乎這件事,或者不像我認(rèn)為的在乎我。 “林吻!” “進來!” 我擱下紅酒瓶,推門走入漆黑的臥室,“???怎么沒開燈啊?!?/br> “別開燈!”韓徹高大的身影背身角落,猛地一轉(zhuǎn),“看!” 我看見了一個光柱,愣了一下,“這是?” “夜光diao!” 韓徹送到我面前,我捏著這油拉拉的夜光“燈柱”,緊著口子,生怕空氣跑掉形狀沒了。 胸口擁滯的情緒跑掉一半,我笑罵他,“你神經(jīng)?。 ?/br> 他問我:“喜歡嗎?喜歡我們下次買這個?!?/br> 我眼睛一亮:“我們今天就用這個吧!” 韓徹兩手一攤,遺憾道:“我就只有一個?!?/br> “啊!就這么浪費啊?” “這是我國外旅游獵奇買的,你喜歡我海淘一波?!?/br> 我踩在他腳掌上,手耿直地暴露了我不老實之意,“那我們開始吧?!?/br> 夜長夢多,不對,春宵苦短。 在我已經(jīng)蓄滿熱情,背水一戰(zhàn)時,韓徹這個王八蛋又開口了:“等等。” 我惱了,兩腳不快地左右踩他腳掌,“???又等!” 他翹起腳,腳趾撓我腳心,“開始前我有話要說。” “......” 他被我的急惱逗笑了,步子挪動,帶我在黑漆漆的臥室轉(zhuǎn)悠,哄我道:“meimei,我有話要說,聽我說完?!?/br> 我嘆氣,磨牙道:“你說。”還能不讓你說怎么? 他兩手挑起我的下巴,迫我仰頭:“林吻,看著我?!?/br> 我抬起眼睛,在他難得正經(jīng)的表情中軟化,收起著急上|床的意圖。 “meimei,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他的氣息迫近,熟悉的木質(zhì)將我包圍,曖昧愈發(fā)濃郁,明明周身除了夜光套只是個黑暗的臥室,可我莫名被他的眼神遞送到了燭光晚餐現(xiàn)場。 我呼吸猛地一滯,過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是個問句,點了點頭。想說我也喜歡你,可喉頭跟堵著塞子似的,張張口終是沒發(fā)出聲音。 韓徹低笑,黑暗放大了他聲線的溫柔,附向我耳邊:“那你猜猜我喜歡你到什么程度?”依舊是那副有些不著調(diào)的不正經(jīng)語氣,可我莫名腦袋發(fā)暈。 腳掌面不平,人有些站不住,我緊緊摳住他的腰,傻道:“???” 韓徹自問自答道:“喜歡到愿意放棄那部分自由?!?/br> 耳內(nèi)神經(jīng)都開始敲鑼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