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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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了一聲,胸膛起伏,下頜左右磨了磨,倒也不怒,點點頭,拉開我膝前的儲物格,丟了個透明文件袋給我。 我半信半疑,打開他的駕駛證。 應(yīng)是有一陣大風(fēng)刮過,周圍騎電動車的人衣服被風(fēng)鼓起,身體弓起對抗阻力,我安然坐在車?yán)?,對著駕駛證一動不動,仿佛被點xue般。 他也沒催我,好整以暇地抄手,腳還嘚瑟地搖擺起來,我都感受到他身體的振幅了。 “你的駕駛證快過期了,要換了?!蔽野胩鞌D出了這么一句。 “哦,謝謝提醒。”他語氣不急不緩,似在等我下文。 我默數(shù)了三秒還是決定問出來:“怎么字兒不一樣啊?!?/br> 駕駛證上是韓徹。 “初中改過名兒,那會皮坐不住,成績不太好,我媽跟一位大師求來的解法,說我本渾濁,澈字壓不住我,所以改成了徹底的徹,”他自在地伸出手指又勾弄起我的發(fā)尾,“所以我才考上了全國最牛逼的路橋?qū)I(yè),多虧那位大師。” 我單指推開他輕佻的指尖,下意識嘀咕:“這樣啊。” “不信?要不我拿戶口本給你看?” “不用,我只是奇怪你為什么告訴我你叫韓澈呢?” “我現(xiàn)在不渾濁了。ed了都,就覺著以前的名兒更好,符合我清心寡欲的本質(zhì)。”他說的是一本正經(jīng)又邏輯縝密,完全看不出撒謊的痕跡,可就是這份運籌帷幄的自信讓我更加懷疑。 “我說什么你都準(zhǔn)備了說辭,不慌不忙,也沒有對問題的出處提出質(zhì)疑,這恰恰證明我是對的。”我說完喉頭一緊,感覺離真相近了。 這車太降噪了,沉默被窒息的安靜拉長。 “什么是對的?”他笑了!還靠了過來。 我雞皮疙瘩瞬間起立。那張正派俊氣的臉此刻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痞笑。 媽的,我終于知道什么叫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了,他勾起的唇角和眼尾撇下的弧度把我的世界裁得粉粉碎。 “你沒有想要戀愛,或者你的戀愛是有時效的,我只是你的獵物,新qq假名字還有甩女人的技能,你深諳此道,對此嫻熟,不是嗎?” 笑容沒有從他臉上褪去,愈發(fā)放大起來,眼里冒出贊許的目光。 他前傾著貼上我的鼻尖,眼瞳在我眸里找尋什么,我生怕露怯,跌了下風(fēng),梗直背脊,沒避沒退。 我們貼的很近,但他沒吻,只是低低長長地用氣音在我唇上呼了兩道熱氣:“厲——害——” 真相大白。心里的石頭落了地,果然是個騙子,竟騙得人心花怒放,到這會也怪不得他。 我自嘲地說:“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勞您之前費心夸我了?!?/br> 他稍稍后退,捏起我的下巴,戲謔地將我打量了一遍,“上次是不太好看,今天不錯。” 我眉頭剛皺起,他忽地湊近,在我頰畔留下一個輕吻:“素顏更好看,和那張照片更像?!?/br> 原來是看上了那張照片里的我,那時我才大二,黑長直,而今我栗色大波浪,風(fēng)格顯然大變。什么變態(tài)口味。 “你是變|態(tài)嗎?”泡妹只喜歡同款? “想多了,我只是這陣想吃清蒸鱸魚,再香的紅燒rou也吊不起胃口,”他說到這處,又流連地撫上我的臉頰,“但說真的,今天你很好看?!彼劾锔〕瞿行缘挠鹼望,卻不顯輕浮。 我掰下副駕的鏡子,意圖反駁他,看清自己后,眉心的小山又塌了下去。這瓷白無暇的皮膚,含情剪水瞳,尖尖小小的完美鼻頭,配上微微凌亂的頭發(fā),當(dāng)真美炸天,我一時沒舍得挪眼,探出小舌尖欣賞了兩秒。 無心插柳柳成蔭。 “所以你上次沒看上我,冷處理我?”鏡子彈回,話題繼續(xù)。好吧,我心眼兒有點小,兜兜繞繞還是自己的魅力問題。 他挑眉,不可置否。 “所以你真的是西交大的嗎?” “你猜?”他笑意擴大。 “真的在月光湖旁有房子?” “哈哈哈哈哈哈?!彼Φ门吭诹朔较虮P上,煙灰色毛衣下肌rou型狀被勾勒了出來,“你真的太逗了?!?/br> “真的二十九?真的是路橋設(shè)計師?真的是本地人?那些電影真的看過?”我睇他一眼,開始懷疑起人生來,“臉不會也是假的吧?” 他剛緩過來,又笑抽了過去,半天也沒回答我的問題,眼角都沁出了淚花。 我無語,如不是演技,這個渣男的笑點也太低了吧,車都被他笑震了。 見事兒都坦白的差不多了,我準(zhǔn)備走人,剛準(zhǔn)備張口再度道別,又一個恐怖的念頭閃過,我整張臉都擰巴了起來—— “臥槽!ed不會也是假的吧!” 第7章 我洗了把臉,電腦上是播放到一半的韓劇,我切了網(wǎng)頁百度起ed來,看完百度百科的詞條我拍了下腦門,啐自己,想什么呢,就算是真的又與我何干!難道要施齋嗎? 想是這么想,可又沒睡好。 睡前,我潛意識里反復(fù)回放他從方向盤里擦笑淚的表情,苦笑著沖我聳肩,“你覺得哪個男人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是啊,真不行都要強說行,何況他硬件極佳,沒必要為了泡妞撒這種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謊。 我消沉了一陣,參加社交沉迷網(wǎng)絡(luò)都沒能拯救我的腎上腺素。 公司有個同事追求我,一起吃了頓飯。是個老實人,可有一股油膩的體味,并不好聞,我拉長回復(fù)消息的時間將其禮貌疏遠,某一天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這不是和韓澈,不對,韓徹一個樣嘛。 至于韓徹,我當(dāng)自己被上了一課,不是每個人碰見渣男都能全身而退的。 但人終究是情感動物,浪費過那么多個日日夜夜,一腔熱情耗在他身上,難免有一種失戀的錯覺。有時候晚上在路上走著,經(jīng)過某條街、某盞路燈時會晃神,想到他,馬上搖搖頭,失笑著再次熱情投身于真實的生活。 我想戀愛,很認(rèn)真的那種戀愛,以前定性不夠,包容心很小。學(xué)生黨窮,我見不得男孩扣扣索索,又心疼又尷尬,沒幾頓飯便打了退堂鼓。 表姐說我這樣的人肯定不愿意陪潛力股發(fā)展,完全吃不起苦挨不了窮,我這個勢利眼只能找績優(yōu)股。 本人深以為然,卻不知尋一支績優(yōu)股有如上刀山火海,比p2p還毒,層層暴雷,我下了交友軟件,質(zhì)量參差不齊不說,劃去一百個終于有一個順眼的,沒幾句不是乏味忠厚就是直白露|骨,碰上個萬里挑一的有趣,還要提心吊膽是否是第二個韓徹,見面方知我想多了,男人也有照騙! 韓徹再度跟我產(chǎn)生聯(lián)系是三個月后,豆瓣上。 這期間我有fo他的知乎,他在那個網(wǎng)站異?;钴S,我以為他不玩豆瓣了,沒想到他會回復(fù)我。 我標(biāo)記了一部電影,說今晚去看,這條更新到我的動態(tài)中,他半小時后回復(fù):一個人? 我沒回,晚上看電影時豆郵來了,好吧,我承認(rèn)一直在等待。 和一個有趣多金的人保持聯(lián)系并不壞,他是渣,但不至于渣到?jīng)]底線,那條線我又已然觸及,在心中拉起防線,無妨無妨。 我有點自以為是,自戀自己的外貌,還錯認(rèn)為自己對男女之事有絕對掌控能力。 二十二歲,屁都不懂卻覺得自己什么都懂的年紀(jì),我遇見了改變我世界的奇葩男人。 本以為那三個月網(wǎng)戀是我走過的感情彎路,卻不想,他是捷徑。 他約我去酒吧,我拿腔拿調(diào),說我不和男人喝酒,危險。 他發(fā)了個問號給我,我算男人?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這么厲害。 論一個帥哥幽默自嘲的殺傷力有多大? 成功把我的矯情打敗。 我昏頭昏腦憑著寂寞的催動出發(fā),他立在晚風(fēng)里,白色長衫,衣袂飄飄,叼著根煙的模樣像輝煌時期許文強身旁的丁力,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梭巡,完全忽視我。好吧,長得有男主的風(fēng)范,但穿衣風(fēng)格匪夷所思。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沖他迷離的眼前招招手,他這才恍然般聚焦:“整了?” “你這口彩泡妞,不ed也沒人要你?!蔽抑们骞芽谖叮藗€妖冶的妝容。 他將煙遞到我嘴邊,“抽嗎?” “不抽?!蔽疫€煩煙味。 “說到底什么濃妝艷粉,骨子里還是清純的乖女?!彼麛堖^我的腰,撞進那片顛倒的聲色中。我試圖掙扎,剛滑出身子,被主持人高亢的“八號卡座的張小姐開一瓶皇家禮炮!——”嚇到,縮回韓徹懷里。 這是我們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上次蜻蜓點水那一下我都覺得小兒科,好在他的手老實,把我當(dāng)個沙包似的半扛著,徑直往里帶。 這個酒吧非常豪華,像是高級餐廳擠滿蠕動的rou|體,每個男人頭上平均三分之一瓶發(fā)膠,一半以上的女人毛都染著色兒。我大學(xué)去過幾回酒吧,蹦迪去的,一道兒的都是同學(xué),相互照應(yīng),當(dāng)然也玩不開,瞎胡鬧。 我承認(rèn)對成人、高級的世界有向往,但在這里呆超過五分鐘后,我開始恐慌。 跟渣男網(wǎng)友混酒吧?當(dāng)代女大學(xué)生失|足前傳?我腦袋上生長出問號。 昏光魅影下的男女臉龐瞬間膨脹成牛鬼蛇神,特效般聚在我腦袋邊嚇唬我。我給表姐發(fā)了條消息,告訴她我在酒吧,每小時給她發(fā)消息報平安,沒發(fā)就打電話給我。 這種無措在半杯莫吉托下肚后緩解,我舒了口氣,腳底升起飄然感,放松地扭動起身體。 韓徹把我?guī)У娇ㄗ蟾笥颜f了兩句話,約莫是看到我局促地望著桌面,過來提醒我不要喝別人給的東西。 我撅起嘴巴想說我不是小孩,還是乖順地點點頭,剛升起10%的信賴感,他遞來一杯莫吉托,拎出浮在冰塊上的薄荷葉喂進自己嘴里,咂了下嘴:“嘗過了,沒毒。” 我接過,剛要喝,被他攔住手,白了我一眼,自己搶去喝了。 我就看著他干了一杯屬于我的莫吉托,目瞪口呆,這人怎么這樣啊,不是請我喝酒,為騙我賠罪的嗎? 沒一會他又遞來一杯,我擠出笑,擺擺手,他欣慰地點點頭,然后對我說:“好了,你學(xué)會就行,現(xiàn)在喝吧?!?/br> “哦?!蔽乙膊皇谴溃浪呛靡?,伸出手,還煞有介事地秀了下我剛做的車?yán)遄由讣祝俅伪凰芭尽钡卮蛄讼率?,“還是沒學(xué)會?!?/br> 我,又看著他失望地沖我搖搖頭,干了那杯酒。 第三杯我學(xué)會了,臭著張臉,一直搖頭,直到酒保用托盤給我送來,我才接過。 我可是北方人,酒量挺不錯的,不至于半杯莫吉托就飄了,他這一來一回的教學(xué)讓我放下緊繃,開始享受起這個光怪陸離的成人世界來。 我到這兒才知道韓徹的襯衫剛玩大冒險吹瓶吹了自己一身,所以借了朋友的外套,我說呢,風(fēng)格大變啊。 他向我介紹了在場的兩位男士,一位是個光頭,綽號肥仔,他帶了幾個女性朋友來,這會已經(jīng)走了三了,另一位已婚,滴酒不沾乖乖男,就是借他衣服的那位潮人,現(xiàn)在正在扒韓徹衣服準(zhǔn)備走人。 韓徹留他,他擺手,一副你懂的表情,說不行不行,再不回去死定了。 我看了眼時間,21點。 韓徹送他出卡座,回來時有點失望的樣子,見我又馬上扯出笑,“meimei,開心嗎?” “連21點睡覺也是假的?!蔽液藓拚f。 他樂不可支,沒想到我還在惦記那些騙人話,馬上想出了壞點子熱場:“要不這樣,我們拼酒,你猜出一個我騙人的事我就喝一杯,你猜錯了你喝一杯?!?/br> “你說真的就真的,你說假的就假的,真假在你一念之間,我壓根兒無從查證,當(dāng)我傻啊?!蔽夜钠鹱彀停f是這么說,心里還是非常好奇的,“除非有人證?!?/br> “喏,肥仔??!”他一把攬過肥仔,特大爺?shù)匾恢福拔腋咧型瑢W(xué),我的事兒他都懂?!?/br> 他情緒很嗨,有酒的原因,有音樂的原因,窄勁的腰身跟著節(jié)奏松弛擺動,工字背心完美地展現(xiàn)了他健身房的苦果,我沒有在美|色面前完全失掉理智,問道:“我喝多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