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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山里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期間袁飛白給徐緩介紹了不少山里的植物,甚至還挖到了兩顆小筍。 只可惜他們沒帶順手的工具,不然可以多挖點帶回去野炊。 就在這時,一滴涼涼的東西落在了徐緩的鼻尖。 徐緩眨眨眼,發(fā)現(xiàn)似乎是下雨了。 細小的雨絲從頭頂落下,連綿不絕,徐緩琢磨著自己跟袁飛白到現(xiàn)在也沒碰到什么意外,心中頓時警惕起來:“下雨了,我們回去吧?!?/br> “走吧?!痹w白也沒反對,山里夜晚寒冷,如果被雨淋濕說不定會感冒。 然而這雨卻是越下越大,山中道路本來就難走,被水一泡更加的泥濘,兩人沒走兩步鞋子就臟的不能看了。 “草,天氣預(yù)報不是說沒雨么,真不靠譜。”行走間徐緩聽到袁飛白低聲抱怨了一句。 徐緩道:“我們快點回去吧,你還找得到回去的路嗎?”不知為何他心里有點不安。 徐緩不會承認自己想起了那些下雨導(dǎo)致山體滑坡或者泥石流的例子。 嗯……他跟袁飛白應(yīng)該不會這么點背吧??小說都不會寫這么離譜的劇情的。 然后他們沒有碰到滑坡,也沒有泥石流,但也說不上更好—— 山上本就溫差大,現(xiàn)在被雨水一澆就起霧了,頓時周圍可見度低了不少,差不多視野超過四五米就是一片模糊。 “跟緊我?!毙炀徛牭皆w白低聲道。 徐緩看著袁飛白頂著雨水,在霧中尋找之前做的標(biāo)記,但顯然效果不大好。 袁飛白皺著眉,此刻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沉郁,驟然一看可能會被嚇到,徐緩想起自己帶了指南針,連忙拿了出來:“還是別亂走了,你還記得我們來時的方向嗎?” 看到指南針袁飛白面露喜色:“有這東西你不早拿出來!” 說著他拿過指南針開始研究方位,記得他們上山的路是朝西方向,既然有了指南針那找回去的路就方便多了。 袁飛白實際剛才心中一直緊繃著,如果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山里迷路了那倒還好,但還有個徐緩跟在他身邊,如果對方因為跟他出來玩而出事…… 只是稍微想了一下有這個可能,袁飛白都不由感到一陣窒息。 眼看雨越下越大,袁飛白腳下步伐也加快了些,他內(nèi)心急躁低頭看著指南針,再加上起霧導(dǎo)致能見度變低,所以在腳下踩空的時候袁飛白甚至還未反應(yīng)過來。 一直注意著袁飛白的徐緩在看到他踩空的時候頓時撲了上去,伸手拽住了袁飛白的衣服,結(jié)果下雨地滑加上對方的重量,徐緩整個人也被帶了下去。 落地一聲悶響,徐緩只覺得腦殼發(fā)疼,身上一陣陣鈍痛。 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看向袁飛白,對方也沒有什么大礙,就是身上沾了泥水顯得有些狼狽。 袁飛白:“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焦急,徐緩見他把自己拉起來,隨后還很不放心的圍著繞了一圈,確認明面上沒什么受傷的地方后臉色才看好了不少。 “幸好你沒事,我……唉,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這里了?!痹w白說著嘆了口氣。 他看起來十分罕見的有點沮喪,徐緩抬頭看了眼,確認剛才他們是從一個小土坡滑了下來,雖然土坡不高但是以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想要攀爬上去恐怕有點困難。 徐緩有點不太明白袁飛白為什么會有種覺得自己連累了他的心態(tài),在他看來無論是同袁飛白一起來阜安山玩還是和袁飛白一起進山撿秋,都是他自己做出來的決定。 不成熟的人或許會在這時候甩鍋給做出決定的人,但徐緩更喜歡另一種做法。 想了想,徐緩用力拍在袁飛白的肩頭,結(jié)果好像并沒有把對方給打疼,反而是自己的手掌在隱隱作痛了。 徐緩揉揉手,對袁飛白道:“白哥,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很久了,但是平時一直開不了口,現(xiàn)在咱們被困,我覺得如果不趁現(xiàn)在說可能以后就沒機會了?!?/br> 袁飛白:?? 他看著徐緩一臉嚴(yán)肅認真的樣子,內(nèi)心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這場景,怎么聽都怎么像是要對他告白啊! 袁飛白頓時有點慌了,他覺得自己還是個直男,24K純的那種,如果徐緩在這時候告白那他豈不會很尷尬? 畢竟他不可能答應(yīng),他們兩還被困在這里,到時候告白人和告白失敗對象鎖在一起,別說有多讓人窒息了。 “停,打住,你別說,這種時候說這個話不跟立死亡flag一樣嗎?”袁飛白打斷道。 “不!我就要說!”徐緩按住袁飛白肩膀,然后湊到他耳邊去。 少年淺薄的帶著濕漉漉的雨水氣息湊近,袁飛白忽然覺得面色燒紅了起來,心跳不知為何如擂鼓一般加速,想要推開徐緩的手卻是虛虛的放著,沒有使出力氣。 雨水中,泥濘里,兩個少年湊在一起,他們靠的極近,以至于簡直像是在做什么曖昧的事情一樣。 袁飛白等待徐緩開口,就在他的內(nèi)心也都隱隱升起一種莫名而隱晦的期待之時,徐緩輕啟薄唇,緩緩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 “你能不能幫我要一下你母親的親筆簽名?” 袁飛白:…… 他一把推開徐緩,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極其冷靜的說:“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