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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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tune cookie?!鄙蚋昴贸鲆粋€包裝,并沒有打開,“就是我現(xiàn)在拍的這部戲,《福簽餅》,講美國推出《排華法案》后,許多去美國修鐵路的華工為了生存,轉(zhuǎn)而開起了中餐館?!?/br> 這又是一次爆料了,編導(dǎo)在場外示意他多說幾句,沈戈便講起自己的新戲,因為美國那邊已經(jīng)有過一部分報道,所以他透露的這些信息亦是被允許的。 可他也不能過多地劇透,便介紹起背景知識,不知不覺就說了很多,再找到機(jī)會,沈戈故作自然地轉(zhuǎn)臉去看凌笳樂時,發(fā)現(xiàn)他竟然趴在長椅的椅背上睡著了。 沈戈頓時失語,隱約有幾分失落,訕訕地低聲問別人:“是我講的東西太無聊了嗎?” 人們的注意力都轉(zhuǎn)向凌笳樂,璇姐有幾分愛憐地摸摸凌笳樂的手背:“倒是挺暖和,適合睡午覺。他呀,太貪玩了,之前坐飛機(jī)也好、坐車也好,我們都抓緊時間補(bǔ)覺,就他一直戴著耳機(jī)聽歌。這成天跑來跑去的多累呀,是該補(bǔ)個覺。”這么說著,璇姐又有些羨慕了,“年輕就是好,隨時隨地都能睡,到我們這個年紀(jì),就沒法安心在戶外睡覺了,心里不踏實,你們懂吧?……讓他睡吧,能睡是福氣。” 趁著所有人都看他,沈戈終于能放心大膽地仔細(xì)觀察凌笳樂的臉。他的睡顏極為恬靜,要非常仔細(xì)地去看,才能看出他眼下有淡淡青色,被他用化妝品掩蓋住了。 原來那些好氣色都是假裝的,沈戈頓時后悔自己剛才追得他在那個要塞上上下下地跑。 “??!我想起來了!”小莎拆開一個福簽餅的包裝,將餅干掰開,從里面抽出一張字條,“‘你明天將會收獲一份驚喜?!彼畛鲎謼l上的漢語,“咯咯”地笑起來,“就是這個啊,每個餅干里面都有一句吉祥話?!?/br>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紛紛拆出一個字條念起來。 凌笳樂被他們吵醒了,有些受驚地坐直了身子,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哪兒。他很久沒有睡得這么香了,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醒了?笳樂……”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扭頭看向沈戈,朦朧睡眼睜大了,完全來不及掩飾其中的愛意。 沈戈心頭一跳,起身擋住他面前所有的鏡頭,伸手夠了一只沒有開包裝的福簽餅塞進(jìn)凌笳樂手里,“這是你的,fortune……” 第119章 掙扎 實在是太美妙了,這浮動在空氣中的歡愉氣氛,不要說凌笳樂之前會得意忘形,連沈戈都要忘乎所以了。 他在當(dāng)?shù)芈糜巫稍兲庮I(lǐng)地圖、查詢公交路線、帶著一行人倒車……他才不管別人如何偷懶、如何為了偷懶頻頻夸贊他,他只覺得自己是帶著凌笳樂一個人在旅游。那些多走的路、多問的話,都是為了讓凌笳樂少走冤枉路,為了能讓他看到最美的風(fēng)景。 抵達(dá)城堡后,遠(yuǎn)不是他們事先想象的樣子,尤其是小莎,她以為城堡都會像凡爾賽宮那樣華麗,掃興地說:“這么破!” 沈戈問好了,對幾人說可以租講解設(shè)備,有漢語,不貴,一個才兩歐。 但是除了他和凌笳樂,只有璇姐對這個景點有幾分好奇,可她探頭往里面瞧了瞧,覺得有點兒陰森,便也失了興趣。 凌笳樂表示想租,沈戈說:“跟著講解器走完一圈需要兩個小時?!?/br> 別人一聽都驚了:“你倆不會是想在這種無聊的地方待倆小時吧!” 凌笳樂臉上一熱,還是沈戈鎮(zhèn)定,反問他們:“你們真的不逛逛里面?都走上來了,不進(jìn)去瞧瞧多可惜?!?/br> 那里面又黑又破,大家都被“兩個小時”給嚇壞了,紛紛擺手:“兩歐也是錢,經(jīng)費那么少,得省著花?!?/br> 沈戈微笑著對凌笳樂說:“有道理,那咱們就租一個吧,一起用?!?/br> 他們公然用起同一副耳機(jī),就在跟拍的攝像機(jī)前,像是因為耳機(jī)線長度的約束,兩人始終挨在一起,兩只肩膀若即若離。 講解主要是介紹城堡主人的家族史,說無聊還不至于,但也算不上多有趣。沈戈一心二用,只要一偏頭就能聞到凌笳樂身上的氣味。 他很愛干凈,玩得再累也要洗澡,所以始終帶著淡淡的洗浴用品的香氣,那是沈戈曾經(jīng)異常熟悉的溫柔淡雅的味道;而他上午跑得太多,在太陽下出了很多汗,于是在那清幽的香氣之上又添了一種更生動的氣味,那是獨屬于凌笳樂的身體的氣味,如果沈戈是一只野生的雄性動物,他就能僅靠這氣味而陷入瘋狂的沖動。 事實上,他只是這樣挨著凌笳樂,時不時聽到他的聲音,就已經(jīng)沖動得無以復(fù)加。就在凌笳樂轉(zhuǎn)頭同他說著什么時,他的手鬼使神差地摸向了凌笳樂的臉。 眼前那雙放松的眼睛瞬間緊張起來,像受驚的鹿一樣,睜圓了眼睛要去看身后的攝像機(jī)。 沈戈倒比他先一步反應(yīng)過來,飛快地摘掉他的耳機(jī),一邊往自己耳朵里塞,一邊說:“你的音量怎么樣?我的有點兒聽不清?!?/br> 凌笳樂飛快地轉(zhuǎn)過頭去,狠狠松了口氣。 就是這一刻,沈戈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之后凌笳樂便同他拉開距離,也不再需要講解器的耳機(jī)。沈戈明白他的顧慮,也反省自己剛才那一晃神,確實太大意了。他不介意凌笳樂此時同他的疏遠(yuǎn),他已經(jīng)有了更大的企圖。 他們最終沒有按照講解器逛完兩個小時,提前出了城堡,按照事先約好的地點去和其他人匯合。在城堡分開時,沈戈非常貼心地幫他們指了一家可以喝咖啡曬太陽的小飯館,可是一到那里,發(fā)現(xiàn)那五人竟然點了一桌子吃的喝的。 他們不到十二點才吃過中餐,現(xiàn)在才兩點多,每人面前都有盤子,或正餐或甜點,有人盤子里還剩了不少東西就不吃了,和中午一模一樣的場景,是沈戈最深惡痛絕的浪費行為;桌子中央還有兩只喝光的葡萄酒瓶。這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下午茶的范疇。 幾人一見他倆過來,或許出于心虛,立刻向他們抱怨這里的食物難吃,價格還貴,很不值,倒是這當(dāng)?shù)刈援a(chǎn)的葡萄酒有些滋味。 璇姐是向著凌笳樂的,也恨他們之前點菜時生怕吃虧的德性,對兩人說:“你們也點點兒吃的?!?/br> 凌笳樂早晨才算過經(jīng)費,聞言嚇得連忙擺手。 沈戈翹起嘴角,微笑著提議道:“這里的飯菜怎么都不合咱們口味,不如晚上我給大家做飯吃?!?/br> 誰也想不到他在打什么主意,都驚喜得很,紛紛問他會做什么。 沈戈爽快地笑道:“大家想吃什么,我盡量滿足?!?/br> 有沈戈在,他們回程坐車很順利,電車直達(dá)凌笳樂他們住的那條街,下車后再走幾步就到了。 他們早晨起得早,跑了一上午,幾人又喝了酒,都犯起懶,這對沈戈來說正好。他將幾人勸回住處,只帶著凌笳樂出去買菜,身后跟了兩人的跟拍攝像師。 沈戈當(dāng)著鏡頭裝模作樣地研究地圖,還在街上找當(dāng)?shù)厝嗽儐?,然后對凌笳樂說:“他們說有一家大超市可能能買到中國醬油,我們?nèi)フ艺铱???/br> 他帶著凌笳樂和攝像師倒了兩趟車,凌笳樂方向感不好,被他繞了也不知道,但是兩個攝像師成天跑來跑去,很會記路,已經(jīng)意識到沈戈“坐錯”車了,卻礙于規(guī)則不能出聲提醒。 幸好現(xiàn)在時間還早,所有人都不著急。 沈戈帶著凌笳樂看列車時刻表,余光卻是瞟著旁邊的軌道。他知道這種有軌電車不像公交,啟動以后就算看見有人追車也不會停。 他們身后的有軌電車已經(jīng)停了半分鐘左右,上下的乘客都走干凈了,電車響起關(guān)門的提示音。 沈戈等的就是這個,猛地拽起凌笳樂,一個大跨步鉆進(jìn)正在關(guān)閉的車門:“是這趟!” 兩個跟拍攝像師只慢了一秒就被關(guān)在了外面,他們下意識追了幾步,立刻發(fā)現(xiàn)是徒勞,便停了下來。 攝像機(jī)拍下沈戈和凌笳樂被緩緩啟動的電車帶走的情景,沈戈還透過車窗玻璃沖兩人急切地打手勢,卻讓人看不明白他的意思。兩名攝像師面面相覷,這是要他們?nèi)デ懊婺且徽镜?,還是去那個超市匯合,還是回住處,亦或者原地不動? 電車開出去沒多久就拐了彎,凌笳樂被這一突發(fā)事件搞懵了,問沈戈:“我們一會兒怎么找他們?” 沈戈抑制著心底的雀躍,沒有立刻開口,看向凌笳樂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凌笳樂心底一撲騰,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下意識環(huán)視四周,生怕在車廂里看到同胞。 果然,沈戈拉起他的手,像是為了幽默而故意用那種夸張的字眼,但實際全是他的真實心情:“凌笳樂,跟我私奔吧!” 凌笳樂反應(yīng)極大地往后退了一步,手也從他那里抽出去:“你說什么呢!” 他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像是把沈戈剛才的話當(dāng)成一件極為荒謬的事。 沈戈一下子愣住了,這一剎那,驚訝甚至蓋過失望,完全不能理解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剛才那么好,突然又這樣了。 他還企圖說服他,“沒關(guān)系的,樂樂,你們之前不就坐錯車了嗎?我們也可以假裝是坐錯車,就在外面清靜兩個小時……”其實他本來想和凌笳樂在外面待更久,可他現(xiàn)在只敢說兩個小時。 “……我給我經(jīng)紀(jì)人打電話,讓他跟節(jié)目組說,就說我們走出去太遠(yuǎn),自己在外面解決晚飯,很合理,是不是?節(jié)目組不敢亂剪,我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是他們求我來的,不敢得罪我……”他越看出凌笳樂的不贊同,就越急切地勸說。 可是凌笳樂沒有被他說動,反而哀求他:“你別,別這么喊我……” 沈戈一下子就被打敗了。 凌笳樂見他瞬間頹靡下去的神情,比自己受苦還要難受,吃力地解釋道:“他們都等著我們回去做飯呢,不能這么走開。”會引人揣測,引發(fā)討論,一旦被人注意到,之前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就都會被翻出來,然后就會露餡。 沈戈卻誤解了他的意思,厭煩地反問:“你真想讓我給那些人做飯?”他們一天吃了三頓飯了,還怕他們餓著嗎? 這是他第一次露出對那幾人的反感,凌笳樂像是理解不了似的那樣看著他。 沈戈抬手抓住頭頂?shù)姆鍪?,眼睛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再一次把自尊踩在腳底下:“你知道我為什么來嗎?” 凌笳樂靠著扶桿,抱住自己一條胳膊,“你不該來的……” 沈戈心里空了一瞬,抻著嘴角苦笑一聲:“凌笳樂,我發(fā)現(xiàn)你對別人都挺好的?!?/br> 這下輪到凌笳樂愣住了。 車停了,凌笳樂跟著沈戈去馬路對面坐車,沈戈的步子邁得很大,他在后面跟得很急。凌笳樂不知道要坐哪趟車,沈戈也沒告訴他,只是在一輛車停下以后和他說了一句:“這輛?!北銖阶陨狭塑?,凌笳樂趕緊跟上去。 幸好攝像師們還在原地,他們透過車窗遠(yuǎn)遠(yuǎn)看到兩人把攝像機(jī)放在地上,正在抽煙。 攝像師們看到兩人去而復(fù)返,都驚喜萬狀,其中一人準(zhǔn)備掐了煙重新扛起攝像機(jī),沈戈攔住他:“麻煩給我也來一根。” 凌笳樂站在三人之外,看著他們在這陌生的街頭吞云吐霧。 沈戈是最后一個點的煙,卻是第一個抽完,他捏著煙蒂從凌笳樂身旁經(jīng)過,將煙頭在垃圾桶里摁滅,回首對兩個攝像師說:“走吧?!?/br> 兩人猛抽兩口,享受完最后一截?zé)熎ü?,然后扛起攝像機(jī)。 之后他們一起去了超市,沈戈全程專注地挑選食材,凌笳樂則默默跟他在后面,偶爾沒主意地摸一摸那些蔬菜水果。這也合理,凌笳樂又不懂做飯,而這些外文包裝的食材都需要好好研究。 沈戈偶爾說的幾句話,與其說是和凌笳樂交流,不如說是演給攝像機(jī)聽的,“買不到國內(nèi)的東西,只能湊合著了?!?/br> 他湊合著買了點省事的食材,連做意面的rou醬都是用的罐頭,可謂非常敷衍了??伤_實沒了給一群人做飯的力氣。 凌笳樂以為沈戈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可是一回到住處,沈戈便自然地與人談笑起來,完全看不出他對這些人的反感。 從景點回來以后,每個人都拿回自己的物品,大家都在上網(wǎng),或者和家人、經(jīng)紀(jì)人聯(lián)系。 他們招呼沈戈和凌笳樂坐下來休息,“都不餓,不著急做飯?!?/br> 沈戈便也坐過去,給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家里的阿姨和護(hù)工聯(lián)系。 只有凌笳樂沒有摸手機(jī),他看看一邊打字一邊和范先生他們聊天的沈戈,覺得那邊沙發(fā)已經(jīng)擠不出自己的位置,便去廚房整理食材。 “笳笳,過來坐,先不忙。”璇姐喊他。開放式的廚房,他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被客廳里的人看到。 凌笳樂轉(zhuǎn)過頭,有些人隨著璇姐的聲音看過來,也有些人繼續(xù)聊天、玩手機(jī),比如沈戈。 “沒事璇姐,我不累?!绷梵諛沸πΓ央u蛋從盒子里挨個拿出來。 璇姐看不下去,罵了一聲“傻孩子”,起身去幫忙。 “餓了?準(zhǔn)備做什么?”她問凌笳樂。 凌笳樂忽然覺得難以啟齒,尤其是看到沈戈正朝他們看過來。 “蝦仁蒸蛋?!彼÷暬氐?。 璇姐驚訝地笑了一聲,“看不出來啊,你還會蝦仁蒸蛋?” 她音量正常,凌笳樂卻像受驚似的,忙用余光去看沈戈的臉色,果然,沈戈站起身了。 璇姐翻檢他們買回來的東西,“呀,真好,還有大米,吃了兩天面包還真想吃米了。” 比起凌笳樂,她可自然多了,扭頭問走過來的沈戈:“沈戈還會做羊排?。俊?/br> 沈戈應(yīng)了一聲。 璇姐笑道:“你可真是什么都會,沈戈多大了?” 沈戈瞟了凌笳樂一眼,“……馬上二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