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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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戈走上前,將水盆放到窗邊的桌子上,扶住凌笳樂光裸的雙肩低頭親了親,“不怕被偷拍?” 凌笳樂立刻把窗簾交疊好,不留一絲縫隙,屋里暗下去。 沈戈伸手將窗簾掀開一角,月光復(fù)照進來,凌笳樂回頭嗔怪地看他,被他親了下唇角。 沈戈將窗簾掀得更大了些,讓月光更美地灑在凌笳樂身上。 他低頭親吻凌笳樂濡濕的后頸,用剛洗干凈的毛巾擦拭他的腿間。 凌笳樂微微分開些腿,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些動作,依舊仰著頭看向外面。 “看什么呢?”沈戈都被他勾得好奇了,和他一起仰頭看向窗外。 “獵戶座出來了嗎?我剛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月光特別大的時候,星星就會變得不明顯。” 沈戈向南方看了看,“確實看不太清楚,可能還要再等等吧,秋天還沒到?!?/br> 凌笳樂失望地“唉”了一聲,“好想讓你教我找獵戶座?!?/br> 毫無來由的,沈戈的心臟怦然一動。 難怪人們老愛說摘星星、摘月亮,這一刻,沈戈真想把這世界上所有的星星都摘給他,只要他想要。 …… “你想要什么,我補償給你,行嗎?我給你做牛做馬,小路!求你別再為這事和我鬧了!我和你說過,她什么都知道,也同意!她就是為了城里戶口才想和我結(jié)婚,礙不著我們!女人都想要孩子,我和她說了我生不出來,她過兩年就會離婚的!小路,我都二十五了,村里像我這么大的老二都生出來了。我早晚得結(jié)婚,現(xiàn)在這個是最好的人選,你別逼我了行嗎小路?”沈戈疲憊而煩躁地解釋著,臉上的乞求讓他生生矮了十好幾公分。 凌笳樂哭得面部浮腫,嗓音徹底嘶啞,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行,松哥,這事兒沒商量的余地。今天你聽你父母的娶個女人回家,明年你就會聽他們的日個孩子出來?!彼蝗话l(fā)狂,隨手抓起個什么東西朝張松擲去,用盡僅剩的一點體力:“張松!你王八蛋!你不是東西!你把我拖下水,你憑什么自己去結(jié)婚、你憑什么去娶女人!” 原來他扔出去的是張松的煙灰缸,這一次扔寸了,也不知為何沈戈沒有躲,那玻璃煙灰缸砸到沈戈的肩膀,收音麥克風(fēng)接收到他喉嚨深處的一聲悶吭。 “停!”王序親自跑過來檢查沈戈有沒有受傷,扒開衣領(lǐng)看眼肩頭,有些生氣地罵道:“傻了你!躲不開嗎?” 沈戈還真的躲不開,剛才那一鏡里,凌笳樂那仇恨的目光看得他一哆嗦,讓他險些當(dāng)了真。 他的視線越過王序看向凌笳樂,凌笳樂獨自坐在床上,垂著頭,小李給他遞紙巾擦臉,被他一把推開。 隨組的醫(yī)生被喊過來,按著他被砸的地方問:“這樣摁疼嗎?” 疼,疼死了。凌笳樂始終沒有過來關(guān)心他。 直到晚上十點多鐘,凌笳樂才從江路那里緩過來,讓小李喊沈戈上來。 他躺在床上,一直喊熱的他竟然在肚子上蓋了條薄毯。 他委屈而羞愧,拉著沈戈的手像是要道歉,被沈戈制止,反握住他的手:“沒關(guān)系,我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砸傷的人是凌笳樂,需要他的好聲安哄。 “疼嗎?”他的聲音依舊是嘶啞的,他今天喊了太多條了。 沈戈輕輕拍著他的手背:“不疼,真的,正好砸到rou上,沒傷筋沒傷骨就不疼?!?/br> 凌笳樂眼里一熱,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沈戈彎下腰,手掌輕輕罩到他的左腹,“小李說你胃難受?要叫醫(yī)生過來看看嗎?” 凌笳樂終于忍不住了,抱住他的胳膊把臉埋上去。 沈戈感到胳膊被他的眼淚打濕了。 小李很怕沈戈生凌笳樂的氣,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卻被他眉間那幾道隱忍壓抑的紋路驚了一剎。 “唉!”他忿忿地一跺腳,轉(zhuǎn)身出了門,把私密留給他們兩個,心里連連嘆氣,真是拍的什么造孽電影??! 第83章 舊病重犯 江路第一個想到能去求助的,是他們的小團體。 以前江路游走在學(xué)校和家庭之間,始終像個外人,毫無歸屬感。是張松帶他找到組織。和從前那些怎么融也融不進的集體不一樣,這個組織立刻熱情地接納了他。 但是在張松結(jié)婚這件事上,平時對他最好的紅大姐說他錯了,不止紅大姐,其他人也都說他錯了。 “你怎么這么軸呢?你別把它想成是結(jié)婚,你把它想成是合作、是交易,一張結(jié)婚證換一個城市戶口,多合適的買賣,誰都不虧?!?/br> “松哥都二十五了,家還是農(nóng)村的,拖不起啦。他現(xiàn)在不和這個結(jié),回頭也要和別的結(jié),到時候找的就不一定有現(xiàn)在這個好了。你沒聽說xx街的小許嗎?娶了個厲害的,天天盯賊似的盯著他,見他跟男的稍微湊近了多說兩句話回家都要摔碗?!毙≤娂兇獍堰@事當(dāng)笑話講,“哎你們聽說沒,小許現(xiàn)在每次買碗就買兩只,說多買多砸,要破產(chǎn)啦!小路,你想讓松哥以后也找個那樣的母夜叉?” “就是!我聽松哥說那女的特明事理,知道他有愛人就同意婚后分居,也不多打聽,彩禮還要的少。以后她見不著你,你見不著她,你當(dāng)她不存在不就得了?礙不著你們什么?!?/br> 為什么他們都覺得礙不著什么? “他要是能明白不就沒事了嗎?關(guān)鍵是他想不明白呀!” 一直喜歡張松的小上海就更陰陽怪氣了。他不是上海人,只是家里有人去上海做生意,經(jīng)常帶一些時髦的東西回來。 他沖江路哼了一聲,“小市民的局限性?!?/br> 一直坐在旁邊悶頭抽煙的張松終于說話了,是沖著小上海的:“行了你,你一買來的城市戶口連小市民都夠不上呢!” 小上海被他堵得臉上一時紅一時白,旁邊幾人就愛看他被張松甩臉后還鍥而不舍的勁兒,一起哄笑起來。 江路冷不丁站起身,控制的臉色不肯讓自己以脆弱示人,只是嘴唇微微哆嗦:“有什么好笑的?這是好笑的事嗎?” 一群笑聲沉下去,張松看眼他臉色,也是強忍著情緒努力做出一副和顏悅色: “不是笑你?!庇值溃骸拔揖驼f別問他們,你非得問,他們哪有正經(jīng)的?” 原來連張松都沒怎么當(dāng)回事。 身邊太多例子了,他們認識的那些人,到了年紀(jì)哪個不是瞞著家里或者被家里逼著,和一個不知情的女人結(jié)婚去了? 張松同那女人說了實情,他還得算這里面最光明正派的那一個呢!他甚至還保證不會和那女人睡覺,不要小孩,傳宗接代都省去了,多無私,多愛他! 江路可是知道黑燈舞會里有幾個連孩子都有了呢,他們不照樣想跳舞跳舞、想唱歌唱歌、想找男人親嘴就找男人親嘴嘛!那些女人知道嗎?可能吧,可她們有什么辦法呢?果然是不礙著什么! 他們?nèi)詾橹荒苓@樣、就該這樣,如此理所當(dāng)然。那和他們唱反調(diào)的江路呢?自然就是不懂事耍小性了。 “我們怎么不正經(jīng)了?”紅大姐他們哄笑著問道。 小上海早忘了張松剛才怎么擠兌他了,笑著想拍張松的肩,被張松躲開了也不惱,笑嘻嘻地說道:“哎,你得說清楚,我們怎么就不正經(jīng)了?” 僵立著的江路猛地揚起一直緊攥的手,架在桌腿上的圓桌面被他一把掀翻,盤盤盞盞連帶一桌的飯菜湯水揚到半空中,波及到坐在桌邊的每一個人。 “松哥!你要是管不好人就別往我們跟前帶!什么人呀這是,我這大衣是羊絨的,沒法洗的!” 江路終于明白了,什么一個圈子的朋友啊,原來他自始至終都只是張松的家屬。 這一組鏡頭凌笳樂拍得極為投入,他自己的戲幾乎全部一條就過,這在王序的標(biāo)準(zhǔn)下簡直是奇跡。其他演員包括沈戈在內(nèi),全都在拖他的后腿。 兩名主演之后還有戲份,還不能去換衣服,只是用毛巾把沾在衣服上的菜葉擦掉,前襟的油漬都要留著,后面鏡頭要用。 沈戈一邊擦身上一邊偷瞟凌笳樂,十分小心地往他那邊湊。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被凌笳樂在胸口搡了一把:“你身上有煙味!” 沈戈堪堪在他一閃而過的眼里看到怨恨,傾斜的上半身倏然退回去。 之后他們轉(zhuǎn)移到另一個棚,兩人回到“張松與江路的家”。 為了向張松表明自己不是“耍小性”,江路開始絕食。 他躺在床上,背對著外面,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張松端著飯求了他幾次,見他始終一動不動,終于耐心告罄,將飯碗“咚”地一聲放到桌上,“愛吃不吃!”然后就出了屋門。 面朝墻壁躺著的江路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和最后關(guān)門的那一聲“咣!”,眼皮一顫,從眼珠上刮下一層淚水。 凌笳樂拍完最后這個特寫,導(dǎo)演喊了收工。 在場的人都在收拾器械,移動空調(diào)都關(guān)上了,小李爬到床上把蓋在凌笳樂身上的厚被子掀開,“笳笳,我們走嗎?” 凌笳樂面朝著墻壁甕聲甕氣地說:“再等會兒。” 又有一只手觸上他的肩膀,比小李的手要大一些、暖一些。那只手小心地搭上他肩頭,輕輕使力,想讓他轉(zhuǎn)過頭來。 凌笳樂猛地翻過身撲進他懷里,很是委屈地說道:“我以為你真走了?!?/br> 沈戈如釋重負,立刻摟住他:“怎么會!” 只有小李最清醒,忙環(huán)顧四周,順便用身體擋住他們,低聲催促道:“好了好了,趕緊分開吧,別被人看到!” 回宿舍的路上,小李說:“那桌子看起來真沉,我還怕笳笳掀不動呢!” 他語調(diào)活潑,故意活躍氣氛,但是另外兩人都沒有接話。 回到宿舍后,小李去食堂買飯,留沈戈陪著凌笳樂。兩人并排坐在床上看一本劇本,有一搭沒一搭地對一兩句臺詞。 凌笳樂將頭輕輕靠到沈戈肩上:“我今天特別佩服江路,我覺得如果是我的話,所有人都說是我錯了,我可能就真以為是我自己錯了,就認了?!?/br> 沈戈摟住他的肩膀,沒說什么。 “你呢?你覺得江路做得對還是張松做得對?” 沈戈偏頭看向他,唇齒間滿是躊躇。他忐忑到手心冒汗,屈起手指頭蹭蹭手心的濡濕:“笳樂,我……我可能也不能向我爺爺奶奶出柜?!?/br> 凌笳樂從他肩上抬起頭,平視著他:“哦。” 他顯得過于平靜,讓沈戈心里更不踏實,“你……生氣嗎?”失望嗎? “沒有啊,我不也不能跟粉絲們出柜嘛?!?/br> “那不一樣,粉絲不是家人。” 凌笳樂失笑:“你到底是想讓我生氣還是怕讓我生氣???” “我……” 凌笳樂重新靠向他的肩膀:“沒事啦,別讓老人家著急了,而且不就是地下情嘛,我都習(xí)慣了——”他隨即意識到又說錯話,懊惱地“哎呀”了一聲,偷偷覷向沈戈的臉色。 沈戈低頭飛快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他比張松幸運。 凌笳樂肚子餓,渾身沒勁,懶懶地靠在沈戈身上:“我今天掀桌子那個鏡頭是不是特別帥?” 王序的要求是把桌子稍微抬一下,讓飯菜滑到地上就可以了,誰知一直沒精打采的凌笳樂一拍起戲來就有如神助,把那么沉的木桌面完全掀到半空中,飯菜餐具都飛了起來。 “帥,這個鏡頭后期再處理一下肯定會非常好看?!?/br> “……其實我特別理解江路,我也嘗過那種滋味,所有人在一秒鐘之內(nèi)都不是朋友了,全世界都開始跟我作對……我知道那種嘗到熱鬧以后再被孤立的感覺,太難受了,先得到又被奪走,我知道他有多難過?!?/br> “我當(dāng)時就是因為這個……不是故意沖你甩臉?!绷梵諛沸⌒那仪妇蔚乜粗蚋甑哪樕?。 沈戈恍然大悟,原來他繞了這么一大圈,是為片場上推他的那一下道歉呢。 沈戈不禁有些心疼了,心里一向裝不住事的凌笳樂竟然也有這樣曲折的心腸了呢。 小李打完飯回來,他和沈戈怕自己的飯菜味道重饞到凌笳樂,就躲到沈戈的屋里去吃。 等他們走后,凌笳樂把自己那份飯?zhí)籼魭?,只吃了些熱量不高的青菜,其余的全部倒進廁所里。 他們已經(jīng)拍完江路節(jié)食前的最后一個鏡頭,之后就要有明顯的消瘦了。 盡管凌笳樂對自己極狠,每天只吃半頓飯,再餓就喝一些蔬菜水果汁或者蜂蜜水,可是減肥效果卻不好。十天的減肥期限已經(jīng)過去六天,他的減肥目標(biāo)只完成了一半,而且這五斤都是瘦到了身上,臉上幾乎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