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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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硬著頭皮陪蘇昕把這段對白說完,一等導演喊停,立刻反手推開蘇昕,一言不發(fā)地大步離開拍攝場地。 小李見他面色不虞,忙跑過來詢問。 “渴?!绷梵諛疯F青著臉回道。 他知道片場是個性sao擾頻繁的地點,他還知道,多數(shù)女演員,無論是明星還是群演或是替身,被sao擾后都會出于各種各樣的緣由,不約而同地選擇沉默。 他剛剛也下意識地忍耐了,不停地給自己找顧慮和借口:還在拍戲呢;那么多人看著呢;萬一誤會了呢;以后還得共事,別搞得太難看;鬧起來太丟臉。 他沉著臉給自己灌了半杯水,斜著眼角瞪那個蘇昕,對方?jīng)_他尷尬而抱歉地笑笑,更給了他那些借口以底氣。 可能真的是誤會了吧。 “沈戈怎么還沒回來?”他問小李。 “咦?你不知道?沈哥那邊正拍著呢,副導演看著?!?/br> 凌笳樂再度沉默下來,想起沈戈對他說過的一些話: “你得自己替自己著想,想清楚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別再讓別人牽著鼻子走?!?/br> “以后碰上不喜歡的事就大聲說出來,明確告訴他們的底線,他們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蹬鼻子上臉。” “欺軟怕硬是人的天性,別嫌我說話難聽,凌笳樂,不是你運氣太差老碰上壞人,是你把那些不好不壞的人給慣壞了?!?/br> “別老顯得那么好欺負,把你之前欺負我的勁頭拿出來!” 王序?qū)偱牡溺R頭看了兩遍,對兩人說:“再來一遍,梁勇克制一下,不要表現(xiàn)得那么猥瑣?!彼f這話時,眼里似乎帶了些嫌棄。 那個蘇昕心可真大,被這樣說了也不在乎,滿不在乎地笑著點了點頭。 開拍前,凌笳樂嚴肅地對蘇昕說:“你一會兒注意一下距離,再發(fā)生剛才的事我就會告訴導演?!闭f完他又覺得這樣很沒氣勢,有點像找老師告狀的意思,便補充一句:“導演會考慮我的感受決定要不要換角?!?/br> 一直有點吊兒郎當?shù)呐浣墙K于斂去那股紈绔氣質(zhì),微微斂容,老老實實地說道:“對不起,凌老師,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是之前那場戲的勁兒還沒過?!?/br> 凌笳樂惡心地報以冷笑,轉(zhuǎn)身站好位置。 不知是王序的話起了主要作用還是凌笳樂的話起了主要作用,這一場戲里蘇昕明顯規(guī)矩了許多。 下戲后,沈戈匆匆找到凌笳樂,問他:“拍得怎么樣?”聲音里帶著股不踏實。 凌笳樂有些得意,“挺好的!” “那個蘇昕……演得怎么樣?”沈戈繼續(xù)試探。 “演得不咋地,老n機?!?/br> 沈戈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去點。 “你在b機那邊拍什么了?”凌笳樂問道。 沈戈嘆氣,他沒拍什么,就是把一箱紅酒從地下室搬上來,再把一堆脆弱的高腳杯一只一只地從柜子拿到桌子上。如此無趣又耗時的鏡頭,簡直讓他以為是導演故意要支開他。 這樣一想,他又開始不放心了,再度問道:“那個蘇昕拍戲的時候沒有不老實吧?”劇本上關(guān)于動作的描寫一直不甚詳盡,但他隱約猜得出幾分。 凌笳樂一揚眼角,看起來厲害極了:“他敢!” 第81章 減肥 沈戈騎著自行車帶著凌笳樂,兩人都穿的短袖衫。 凌笳樂側(cè)身坐在后車架上,懷里抱著一只大塑料袋。他從塑料袋里拿出一件淺灰色的毛衣展開,雞心領(lǐng)的修身款式,即使放到現(xiàn)在也不過時。 他興沖沖將毛衣舉到沈戈面前:“你摸摸!真軟!我就說反季的衣服最劃算了!要是冬天買得貴一倍!” 沈戈笑著松開一只手,摸了兩下衣服就馬上恢復雙手握把,像是生怕一個不留神晃著身后的人似的。 “這么喜歡?”沈戈問道。 凌笳樂眉開眼笑地將毛衣貼在臉上蹭了蹭,“我還沒穿過外面買的毛衣呢,一直都是我媽給我織。小時候的毛衣穿小了就拆掉,添點新毛線再織個大一點的。”他撅起嘴,愛惜地撫摸著張松給他買的毛衣,“新線舊線顏色都不一樣呢,穿上難看死了。” 沈戈回頭看他一眼,語調(diào)與平時說話沒什么兩樣,眼里的愛意卻滿得要溢出來,“你穿什么都不難看?!?/br> 到家了,凌笳樂迫不及待地跳下車,跑上建在樓側(cè)面的消防樓梯上。江路要急著回家試新衣服,所以凌笳樂跑得很急,雙腳在鐵制的臺階上踏出哐啷朗的聲響,扒在樓梯上的爬山虎葉子都跟著他震顫起來。 沈戈一邊鎖車子一邊仰頭看著,鏡頭是以他的視角去拍凌笳樂—— 綿延的梅雨以那場暴雨為終結(jié),重新現(xiàn)身的烈日狂肆地灼烤著大地,像是要把之前那近一個月的陽光都補回來,將包圍著凌笳樂的爬山虎照成墨綠色。 凌笳樂在漫天的五爪綠葉留出的一條過道里轉(zhuǎn)過頭來,高聲催促著:“你快點??!”說完就一轉(zhuǎn)身跑走不見了。 鏡頭移到沈戈臉上,他依舊看著剛剛凌笳樂閃身不見的樓梯拐角,臉上是一個喜愛再加一點點無奈與縱容的表情。 鏡頭再轉(zhuǎn)回他的視角,鏡頭框里的樓梯與爬山虎在無風的陽光里靜止著,像是等待著什么。下一秒,安靜被打破,人們等來了一串腳步聲,繼而,穿著煙灰色雞心領(lǐng)毛衣的江路從拐角處現(xiàn)身,“咚咚”跑下樓,看向鏡頭的眼里熠熠生輝。 他頭發(fā)剪短了,露出額頭和耳朵,比之前的發(fā)型更顯成熟精神,因為露出修長的脖子,乍一看去還覺得他長高了。 造型的改變會讓人憶起他剛出場時的模樣,不由恍然大悟:原來最開始那個被頭發(fā)擋著眉毛耳朵、總是沉默不語的陰郁少年,在不知不覺間竟已是這般開朗了。 他奔下臺階,撲到張松面前嗔怪道:“著什么急啊,都不等我?!睆某跸男兄辽钋?,他已是這般會撒嬌了。 張松依舊推著那輛自行車,只不過車前加了一只籃筐,里面放著幾張包裝粗糙的盜版光碟。 鏡頭給那些光碟一個特寫,放在最上面的一張印著一只被油彩勾勒的秾艷的眼,下書《霸王別姬》。 畫外音是張松溫和的催促:“趕緊的吧,去晚了又得交罰款?!?/br> “那老頭兒,咱們給他送了多少錢啦,還那么可丁可卯的?!苯贩鲋鴱埶傻难杰嚰苌?。 江路學美術(shù),張松愛攝影,兩人有很多共同愛好,電影便是其中之一。他們平時沒少窩在家里看租來的碟片,算是一種心照不宣,誰都沒再提過去電影院。一只舊沙發(fā),一只小小的彩電,對他們而言足矣。 張松腳底下一蹬勁兒,車子行駛起來,他嘴里笑道:“咱們租這些碟他賺不多,他指望的都是那些租小黃片的?!?/br> 江路在他后面吃吃地笑,“小黃片我們租得也不少啊!” 才半年而已,江路就也被張松給帶壞啦。 “停!” 沈戈和凌笳樂同時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把身上快熱出人命的厚毛衣脫下來。 凌笳樂身上還留了件貼身的背心,沈戈干脆打起赤膊,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冰鎮(zhèn)礦泉水直接往身上澆。 凌笳樂有小李伺候,他只管往肚里灌冰水,小李拿著濕毛巾在他身上擦拭降溫。 沈戈澆完一瓶水又接過一瓶,還要如法炮制,被凌笳樂“哎哎”地攔住,沈戈低笑著同他一起說出那句經(jīng)典的話:“對關(guān)節(jié)不好。” 凌笳樂頓時哈哈大笑,把小李和旁邊的工作人員笑得一臉莫名。 沈戈將水倒到手上一些,往臉上和脖子上抹。他臉上的傷已經(jīng)全好了,這樣干凈利落地在臉上一抹,雄性荷爾蒙溢出得簡直能爆炸。 旁邊的工作人員感慨一聲:“沈老師的肌rou線條真好。” 凌笳樂低聲“哎呀”了一聲,沈戈立刻自覺地穿上背心,蓋住一身惹人饞的肌rou。凌笳樂滿意地抿嘴偷笑,旁邊的小李哈哈大笑,只剩那名工作人員一臉莫名。 這時導演過來了,四人立刻不約而同地擺出學生面對教導主任時的那種端正臉色。 王序倒是一臉和顏悅色,他的臉已經(jīng)消腫,鼻梁上的膠布也拆了,矯正過的鼻梁似乎比之前稍微矮了一點,這使他看起來比之前略微和藹了些。 他對凌笳樂說:“從今天開始減重吧,前三天不用太猛,之后的一星期要效率一點。”具體要多效率他沒有當著沈戈的面說,但凌笳樂知道要求。 當初簽的合同里包括一項體重控制——根據(jù)角色需要,拍攝期間在導演的指導下,十天內(nèi)減重5kg。 沈戈轉(zhuǎn)頭看向凌笳樂,看見他乖巧地沖導演點頭。 王序用三個鏡頭轉(zhuǎn)換交待完戲里兩人的半年熱戀時光,之后劇情便急轉(zhuǎn)直下。江路過得不順遂,凌笳樂就得跟著受罪。 當天晚上凌笳樂沒有和沈戈一起吃晚飯。他如今的飲食習慣與常人無異,晚飯雖然吃得不多,但多少都會吃一些,并聽取沈戈的建議,把下午的零嘴戒掉了,嘴饞了就啃個蘋果,吃幾顆堅果。 但是他今天下午沒有吃零嘴,沈戈怕他夜里餓,就從食堂里拿了些烤腰果回來,新鮮烤熟的優(yōu)質(zhì)蛋白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 他跟小李上到三樓,一開門,看見凌笳樂滿頭大汗地立在屋子中央,桌上的手機放著節(jié)奏歡快的鋼琴曲。桌子都被他推到窗邊去了,騰出一大塊空地。 沈戈看到他穿著緊身的短褲和長過腳腕的襪子,猜到他在做什么,有些高興地問道:“你是在做訓練嗎?我都沒見過呢?!?/br> 凌笳樂的呼吸還沒調(diào)整過來,喘得很厲害,羞澀地沖他笑了笑。 沈戈催促:“繼續(xù)啊?!毖劾锓胖狻?/br> 凌笳樂有些拘謹?shù)赝葑又虚g挪了半步,擺好架勢,又收回來,“李李不許看!” 小李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這么見色忘友。 沈戈回頭沖他抱歉地笑笑,可那笑里的得意太明顯,遠遠蓋過其中的歉意,讓人看著更來氣。 沈戈將小李“請”出去,反鎖上門,回首看見凌笳樂復擺好姿勢,沖他歪了下頭,有些調(diào)皮又有些靦腆的樣子。他隨即將頭擺正,整個身體倏然騰空,張開的雙臂讓他看起來像燕子一般輕盈,兩條腿在空中像靈活的剪刀一樣小幅度且快速地剪動著。 具體剪了幾下沈戈實在數(shù)不清,只覺得眼花繚亂,簡直像加了無影腳特技。 凌笳樂無聲地落回地上,太輕了,難怪他們剛剛在門外都沒有聽到聲音。 沈戈又自豪又喜歡,走上去輕輕攬住凌笳樂的腰身。 凌笳樂稍微躲了一下,“出汗了。” 沈戈哪會在意這個,他低頭在凌笳樂露在衣領(lǐng)外的皮膚上親了親,問道:“你這半天一直在練這個嗎?” 凌笳樂的呼吸依然沒有平復,略有些喘息地說道:“也沒有很久,你們吃飯挺快的?!?/br> 說到這里,沈戈從兜里摸出一個保鮮袋,里面裝了十幾顆腰果:“餓嗎?” 凌笳樂立刻聞到那股食物的香味,頓時感到唾液瘋狂分泌,驚叫著用手推開:“別讓我看見吃的東西!” 沈戈怕他晚上餓得睡不著,更有些隱憂,哄道:“就吃幾顆?!?/br> 凌笳樂堅決搖頭,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半點嬌氣。 沈戈將腰果重新揣回兜里,在心里暗嘆凌笳樂太軸,有時對自己又太狠了些。 之后凌笳樂空著肚子連做了三個小時的練習,最終被沈戈強行叫了停。 凌笳樂也是許久沒有這樣高強度地做運動了,一停下來就覺得邁不開步、抬不起手。 沈戈去水房打了幾次水,用毛巾給凌笳樂擦了身上的汗,將他塞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心疼地將人摟進懷里,忍不住說了句抱怨:“江路為什么要絕食呢?!?/br> 一米四的單人床睡兩個摟在一起的人不算擠,凌笳樂枕著他的臂彎,在黑暗里靜了片刻,問了句不相關(guān)的:“要是我不公開出柜,你會生氣嗎?” “當然不會!為什么要公開出柜?”凌笳樂的心思他一看就透,側(cè)首在他額頭上親了親,“這是我們的隱私,不需要公開?!?/br> 凌笳樂撐起身子認真端詳著他的臉色,確定他不是口是心非,倏然笑了:“我告訴小雅了?!?/br>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