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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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來,心平氣和地對沈戈說:“既然你過來了,就先把你們兩個的鏡頭拍完。” 沈戈質(zhì)問他:“你又耍什么把戲了?把他折騰成這樣?” 王序先是一怔,隨即哂笑起來,轉(zhuǎn)頭離去。 沈戈懶得理他,直接去問凌笳樂。 凌笳樂一見他就驚喜地笑起來,帶得蒼白的臉頰都稍微紅潤了些:“你怎么過來了?” 沈戈不由也緩和了臉色,“我那邊拍完了,聽說你這邊還沒結(jié)束就過來看看?!?/br> 凌笳樂忽然想起昨天那場吻戲,瞬間羞澀起來,他強(qiáng)忍著,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太熱,都有人中暑了……” 小李吐槽道:“是讓導(dǎo)演嚇得吧?” 沈戈忙問:“怎么了?” 原來是其中一名飾演舍友的配角演員達(dá)不到王序的要求,一次次ng,最后因為壓力過大體力告罄暈倒了一回。 王序這樣的導(dǎo)演不會輕易放演員走的,何況還是配角,暈倒了趕緊敷一下冰,醒了灌進(jìn)兩瓶水接著拍。 “那你呢?”沈戈問凌笳樂,為什么這么憔悴?是不是又被王序折騰了? “……我?我沒中暑,李李一直給我吹電扇,我還有冰涼貼。我怎么說也是老演員了,早有經(jīng)驗了~”凌笳樂說得滿不在乎,到后面甚至笑起來。 沈戈在他面前蹲下了,更近地看著他,“我是說,你今天怎么入的戲?” “哦,入戲啊,導(dǎo)演帶著我走了一遍戲,讓我回想咱們試鏡那會兒的感受……但是我都快忘了,就……”凌笳樂抿緊嘴,意識到說漏了。 “就怎樣?” “……就上了會兒網(wǎng)。”凌笳樂不想騙他。 沈戈壓著嗓子怒道:“你怎么這么傻!”又轉(zhuǎn)頭罵小李,“你也不攔著!” 兩人都像知道錯了,低頭不語。 沈戈看了凌笳樂一會兒,漸漸平息下情緒:“對不起,我不該語氣那么沖?!?/br> 凌笳樂忙說“沒事”。 導(dǎo)演助理走過來請沈戈去換衣服。王序不想在配角身上浪費時間了,他五天后要做手術(shù),之后要臥床三天,得抓緊時間推進(jìn)度。 真實的江路與張松并不像他們第二次試鏡拿到的劇本那樣富有戲劇性。 事實上,張松第二天才趕過來。那時候江路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被打過的痕跡,被潑過水的衣服也換成了新的,打包好的行李堆在腳邊,等張松一進(jìn)來,他便仰頭笑起來:“走嗎?” 張松走過去將一只巨大的行李包扛到身上,“走?!?/br> 江路提著兩只書包跟在張松后面,亦步亦趨,他們要去張松自己租的小房子。 凌笳樂亦跟在沈戈后面,亦步亦趨,他要去沈戈的房間。 小李叫起來:“沈哥那屋那么小,還不如去咱們屋,咱屋桌子大沙發(fā)大,吃飯看劇本都方便,我去里屋,不會影響你們?!?/br> 沈戈立馬說“好”。 凌笳樂看看小李,難得地沒和他嗆聲。 他昨晚拍完那場戲后就假裝醉暈過去,回到酒店后被小李識破了,把他說了一頓,一直攛掇他去和王序商量一下,想把那段絕對會引發(fā)緋聞的吻戲刪掉。他好說歹說,最后借著王序的威嚴(yán)才讓小李打消這個不靠譜的念頭。 他自己心里其實也發(fā)虛,想著,有小李在一旁也挺好的。昨天那個綿長的親吻已經(jīng)留在他嘴里散不去了,要是和沈戈獨處一室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會干出什么事來。 吃過飯,凌笳樂和沈戈并排坐在沙發(fā)上,沈戈很留神地和他保持了一小段距離,這樣兩人看對方手里的劇本時,就得稍微歪一下shen子。 劇本已經(jīng)沒什么可看的了,兩人稍微說了一下后面的戲,就講起今天拍的這些。 沈戈確實不敢打破凌笳樂的狀態(tài),但他可以從別的地方入手,說些讓凌笳樂好受些的話。 “……其實校園霸凌和網(wǎng)絡(luò)暴力的本質(zhì)是一回事……霸凌者通常是外強(qiáng)中干的……” 他一說起這些,凌笳樂就會忍不住用欣賞又崇拜的眼神看他,偶爾發(fā)一下問:“什么叫外強(qiáng)中干?” “就是假裝強(qiáng)勢,做出高人一等的樣子,內(nèi)心其實膽小自卑……” 沈戈始終坐得直直的,凌笳樂則越貼越近,幾乎要歪到他肩膀上,視線還總是落到沈戈一張一合的嘴唇上,讓在一旁監(jiān)視著的小李直嘆氣。 他現(xiàn)在對沈戈已經(jīng)完全放心了,可是沈戈越正直,就越襯得凌笳樂不懂矜持,讓他心里來氣,恨鐵不成鋼的那種氣。 可氣著氣著,就變成難過和擔(dān)憂。性別暫且放一邊,凌笳樂再次喜歡上一個有想法的聰明人,小李幾乎已經(jīng)預(yù)見到他以后的傷心。 可他沒辦法急吼吼地對凌笳樂說:“跟沈戈保持距離!影響不好!” 一是他沒這個立場,二就是—— “……要是早點有人和我說這個就好了。”凌笳樂聽完沈戈的開導(dǎo)后感慨了一聲,隨即又忍不住笑起來,明顯在為自己遇到沈戈而深感幸運。 ——二就是,這部戲這么壓抑,要是沒有沈戈,他都不敢想象凌笳樂現(xiàn)在會是什么狀態(tài)。 之后的兩天都是群像戲,組里來了新演員,演一個企圖在江路和張松之間插足的官二代,叫梁勇。此人愛唱愛跳愛玩,和凌笳樂有不少對手戲。 新演員一進(jìn)組,沈戈就“嘿”了一聲,凌笳樂問他怎么了。 “見過的,你忘了?就是第一次試鏡那回排在咱前面的一個。” 凌笳樂盯著新演員瞧了半天,終于想起一張模糊的臉,紅彤彤地低在胸前,從那間試戲的臥室里出來,誰都不敢看。 這個印象讓他有些不安,本能地覺得和梁勇的戲可能會不好拍。 和新演員磨合兩天后,王序就去做鼻梁矯正手術(shù)了,劇組放假四天。 凌笳樂沒有回他租的那套房,而是回了他父母那里。 他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同時得了閑聚在家里,結(jié)果凌宗夫和張媛又把施時叫來了。 他這師兄還是那么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竟然還像小時候那樣住了下來,讓凌笳樂覺得他們家那客房根本就是專門給施時準(zhǔn)備的。 在聽了兩天“看看你師兄”后,凌笳樂終于受不了了。他克服了拍吻戲留下的羞澀后遺癥,主動給沈戈打電話:“你要不要來我家玩?我都要閑得長毛毛了。” 沈戈那邊低笑了一聲,“行啊,順便給你帶點吃的嗎?” “不用,我在我爸媽家呢,有飯吃?!?/br> “……你爸媽家?那我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你,電話里都見過多少回了!你就趕緊來吧!哎呀你不知道,我有個師哥住我家了,我這師哥可變態(tài)了,折磨得我痛不欲生……” 電話那頭的沈戈險些跳起來,幸好立刻聽到凌笳樂大喘氣地說道:“他是我爸爸一個同學(xué)的孩子,比我大三歲,本來是來我家跟我爸學(xué)鋼琴的,結(jié)果半路又跟著我媽開始學(xué)芭蕾,這人太變態(tài)了簡直,學(xué)琴學(xué)跳舞兩不耽誤,直接對比得我又懶又笨……” “我是先放棄了鋼琴選芭蕾,后來又放棄芭蕾出道……你能明白吧?施時一直又彈又跳的,現(xiàn)在都在國外開工作室了,有自己的舞團(tuán),把我比得一文不值的?!?/br> 沈戈在電話另一頭說道:“別瞎用成語。” “哎呀我就是表達(dá)那么個意思,你能明白嗎?我從小就聽我爸媽說‘你看你師哥’“跟你師哥學(xué)學(xué)”,我覺得他們真恨不得讓施時當(dāng)他們親兒子,我就跟垃圾堆里撿來的似的,各種挑我毛病。啊!沈戈你快來吧!讓他們看看真正的高材生是什么樣的!別老把個施時當(dāng)寶了!” “你來了以后就告訴他們,你這樣優(yōu)秀的人才只會跟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交朋友,施時什么的,你是一點都看不上的。你到時候就這樣說,記住沒有?” 沈戈已經(jīng)被他逗得不行了,“行,行,記住了?!?/br> 第71章 他們彼此沒有秘密 沈戈來之前當(dāng)真是打扮過一番的。 他進(jìn)小區(qū)前和凌笳樂通過話,凌笳樂便提前等在家門口,門鈴一響,通過可視電話看到沈戈一身銀灰色正裝、手捧鮮花的模樣,心率立刻就開始加速。 “穿得這么正式?。俊彼麑⒂⒖≈笖?shù)爆表的沈戈請進(jìn)門,語氣動作都有幾分拘束,視線不停地在花束中的幾朵紅花上掃過。 沈戈亦有些拘謹(jǐn),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穿正裝。 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問凌笳樂:“是不是太正式了?”又摸了摸領(lǐng)前極為耀眼的水晶領(lǐng)針,問了和剛才那句完全相反的話:“是不是有點夸張?” 他這樣重視,讓凌笳樂心里特別高興,忍不住地來回打量他——銀灰色帶暗紋的西服,剪裁極為合體,把他優(yōu)秀的身材比例表現(xiàn)得極為完美;夏季西服的布料輕薄,衣服下的胸肌和肱二頭肌的線條亦被展現(xiàn)出來,優(yōu)雅又有力量,比新聞發(fā)布會那次的黑西服還要適合他。 “是中城給你準(zhǔn)備的衣服吧?” “這都看得出來?” 凌笳樂按捺不住地在他領(lǐng)子上輕觸了一下,“這個領(lǐng)子,適合參加頒獎典禮,到時候不要配黑皮鞋,找一雙深棕色的,更帥!” 沈戈不由笑起來,“你是說咱們這部戲能得獎嗎?” 凌笳樂也跟著笑了,碰了一下沈戈領(lǐng)上那枚領(lǐng)針,“這個確實有點夸張。”他手極快地從沈戈捧的花束里抽出一支半開的花苞。 沈戈剛要制止,待看到凌笳樂輕嗅花朵的動作后止住了話頭。 凌笳樂將那支淡黃的花苞舉到鼻子前輕輕地聞了聞,“好香啊,這是什么花?”說完又在花枝上一掐、一扭,這一支就只剩半尺長了。 沈戈不動聲色地將被破壞了造型的花束整理了一下,“康乃馨?!?/br> 凌笳樂手上一頓,“送給我mama的呀?” “嗯?!鄙蚋杲o他看自己另一只手里的禮盒,“這是給叔叔的茶葉?!?/br> 凌笳樂舉著那半支康乃馨入了定。 “樂樂,是客人到了嗎?” 兩人一起看過去,只這一個動作就莫名傳遞出一種難以描述的默契,尤其兩人一個手捧花束,一個手持鮮花,站在一起像是特地擺出漂亮的造型拍照,不由讓施時怔了一怔。 不過他沒有多想,沖沈戈露出微笑,迎了上來。 沈戈已經(jīng)猜到他是誰了,將禮盒放到門口的柜子上,同施時握手,“這位一定就是笳樂的師哥了吧?我叫沈戈,是和笳樂一起搭檔拍戲的同事?!?/br> 凌笳樂悄悄瞟他一眼——笳樂?他忍不住傻笑起來,嘴角翹得老高,笳樂…… 施時身上也帶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zhì),但待人接物方面比凌笳樂好不少,同沈戈寒暄兩句,又請他換鞋,他是這樣說的:“樂樂,怎么也不請客人進(jìn)屋坐?這是拖鞋,沈戈看看合不合腳?!?/br> 凌笳樂撅了下嘴,“你著什么急啊,我們這不是說事呢嗎?我們熟著呢,用不著瞎客氣,是吧沈戈?” 沈戈笑著點頭,對施時說:“是,都是熟人,不用這么客氣?!?/br> 施時無奈地沖凌笳樂笑笑,“別忘給客人倒水,我去叫老師和師母。” 他轉(zhuǎn)身離開,凌笳樂沖他背影做個鬼臉,沖沈戈小聲吐槽道:“看見沒,可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還老把我當(dāng)小孩?!?/br> 沈戈忍不住笑了。 從剛才兩人簡短的互動里他已經(jīng)看明白了,凌笳樂對施時很像他以前的一個同學(xué),天天說討厭哥哥,羨慕獨生子女,哥倆也沒少打架,但關(guān)鍵時候還是最依賴哥哥。哥哥雖然總對弟弟大呼小叫,可心里也是最疼愛弟弟。 凌笳樂領(lǐng)著沈戈走到客廳,有些出乎沈戈的意料,他沒想到凌笳樂家這么“樸素”。 從外面看就能看出來,這房子有些年頭了,雖然是躍層,但是面積不算大,裝修和家具也都舊了,比起凌笳樂自己租的那套房子,在豪華方面真是差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