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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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董那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幾無奈。 蔣老板拍桌子大笑:“陳星還真說著了!我四叔以前還真蹦迪,就英國留學那會兒,夜夜笙簫夜夜歌舞,跳得還很不錯呢!” 年輕的陳總瞪圓了眼:“我都沒聽你說過!” 宋城在蔣董面前拘謹歸拘謹,但顯然不是真怕他,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竟然專門去車庫把放在車里的吉他拿出來。 他撩動琴弦,彈了一段旋律,蔣老板用筷子敲著桌子給他“打鼓”。 凌笳樂眼睛一亮,使勁晃沈戈的手臂:“這不是你帶我看的那個電影,什么里面的音樂!” 宋城驚嘆他的好樂感,幫他把電影名和歌名補全:“《低俗》《you ell》,我改編了,你能聽出來?” 凌笳樂喜歡那個電影片段,興奮地晃著沈戈的手臂:“對對,《低俗》,里面有一段搖擺舞特別好看,你都不記得了?” 沈戈迷茫地搖頭。 他們那會兒看電影,他完全是功利的,凌笳樂則是感性的??吹健盁o用”的片段,他就要快進,有時候凌笳樂會阻攔他,獨自看得津津有味,他則坐在旁邊對著劇本愁眉不展。 宋城邊彈邊唱,蔣老板興致勃勃地用筷子給他打節(jié)奏,蔣董因為被提到從前的“夜夜笙歌”,不得不聽從年輕陳總的慫恿,站起身為大家表演“他那個年代”的舞蹈。 他竟然真的會跳,雖然動作幅度非常小,腳底下也沒有快速的步伐,但他神情恣意風流,如果嘴里再叼一支雪茄,簡直就像老電影里走下來的男明星。 宋城喊凌笳樂:“你是不是也會跳?” 凌笳樂早就被這歡快的音樂撓得腳底癢癢,一被點到名字,立刻站起身,和蔣董對著扭起來。 他跳得就活潑多了,蔣董一個“慢——慢——快”,他就已經(jīng)踢踢踏踏扭了十好幾下,胯部也像裝了小馬達,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扭得像臺小風扇。 蔣董和他跳不到一塊兒去,停下舞步?jīng)_看熱鬧的陳總打了個響指。 陳總站起身加入他們,站在蔣董對面,一上來就扭得像模像樣,帶笑的眼睛里只有對面那個人了,對面那人亦如此。 蔣老板大聲嚷嚷:“我跟你們講,這是我見過的學東西最快的人,就沒他學不會的!” 凌笳樂落單了。 跳雙人舞最討厭落單了。 他去拽屁股一直粘在椅子上的沈戈,“來嘛,一起!你要學扭胯呢!” 沈戈勉為其難地被他拉到已經(jīng)變成“舞池”的空地上,奇怪這個蔣董也好,陳總也好,突然這么玩鬧,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凌笳樂拉著他面對面站著,兩人隔了一米,“看著我啊,我前,你就后,我后,你就前,我往前俯身,你就往后仰……” 他拍拍沈戈的腰,又扶住他的兩胯:“腰別動,就動屁股和胳膊,很簡單的!” 他又指向沈戈胯前,又比比自己的,“你這里,和我這里保持距離不變,眼睛一直看著我,這就是搖擺舞的精髓了!挑逗,矜持~” 沈戈懷疑凌笳樂在開黃腔,但他沒有證據(jù)。 他跟著凌笳樂笨拙地擺動手臂、扭著屁股,旁邊的蔣董和陳總眼里只有對方,蔣老板活潑地敲著桌子、打著口哨,宋城撥動琴弦,歡快地唱著: “這就是生活,say the old folks,it goes to show you ell.” 凌笳樂自己說的要保持距離不變,卻拉著他的手轉(zhuǎn)起圈,像卷毛巾那樣把自己卷進他懷里,又轉(zhuǎn)著圈地跑出去,借著他手的力道往后折腰。 當時坐在沙發(fā)上和凌笳樂一起看電影的沈戈,怎會料到他的show會走到這樣一個歡樂的時刻呢? 沈戈終于放開了,他剛才喝酒了。 在凌笳樂再一次主動“卷”進他懷里時,醉意剛好上頭,他雙臂用力,將凌笳樂整個抱了起來。 凌笳樂歡快地驚叫一聲,但是因為沈戈的手臂和肩膀?qū)嵲谔€(wěn),他沒有忍住,松開雙手,在沈戈的托舉下,于半空中做了一個漂亮的展翅,舒展的雙臂像鳥兒一樣自由。 晚上回到酒店,凌笳樂興奮地睡不著,躺到床上后給沈戈發(fā)消息:“我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沈戈晚上睡在自己家,他回復得很快:“我也是。” 凌笳樂又說:“他們都是gay哎,怎么這么多gay?” 沈戈不知道要怎么回,捧著手機組織語言。 還好凌笳樂不需要他的回復,他只需要“聽著”。 “我覺得我知道后面的戲怎么拍了?!?/br> “副導演說他們兩個這時候應(yīng)該是輕松快樂的,我就不太明白。” “我以前談過兩回戀愛,都跟地下情似的,很難見面,見了面也趕時間,一點都不輕松,現(xiàn)在想想,好像也算不上快樂。”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輕松快樂是這樣的?!?/br> 沈戈把已經(jīng)黑了半天的手機放在胸口,睜著眼看著黑漆漆的屋頂,心想這個凌笳樂真是太壞了,只說今天才知道,卻不告訴他是怎么知道。 到底是看了那個蔣董和陳總、蔣老板和宋城以后才知道,還是……跟自己跳過舞以后才知道…… 第45章 耳洞 王序新片《汗透衣衫》的開機發(fā)布會如期舉行。 沈戈被擦了脂抹了粉,嘴唇難受得合不攏張不開。 化妝師一邊在他身上比著領(lǐng)帶一邊教他:“嘴唇要自然……再自然一點……沈老師您覺得這兩條哪條好?” 沈戈看看鏡子里一身黑西服的自己,再看看掛在化妝師手臂上一溜顏色相近的領(lǐng)帶:“……您來定吧?!?/br> 王序過來了,聽說是直接從醫(yī)院過來的,也稍微弄了下造型,主要是為了掩蓋臉色的憔悴。 沈戈立刻站起身同他問好。 王序走上前打量他幾眼,面露滿意,從化妝師的手臂上挑出一條暗紅色帶斜紋的領(lǐng)帶,在沈戈領(lǐng)下比了比,一錘定音:“這條?!?/br> 沈戈打好領(lǐng)帶后去了凌笳樂的化妝間。 凌笳樂的造型比他精細,老土的發(fā)型不能修剪,只能抹發(fā)膠定型。 一個臉生的化妝師正給他抓著頭發(fā),凌笳樂聽見動靜轉(zhuǎn)過頭,厚厚的鬢角被抹上去了,整張臉擺脫一切遮擋,毫無保留地展露出來,美得直截了當。 沈戈好像第一天見到他似的,四目相對的瞬間,只覺得房間里的氧氣都被人抽空了。 “哇!好帥!”凌笳樂眼前一亮。 沈戈的眼睛閃爍地粘在他臉上,不太自然地笑著,連一句“你也是”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凌笳樂化妝了,似乎也不是特別濃的妝,但就是讓沈戈不敢靠近,好像再走近一步,就要被他四射的光芒刺穿。 凌笳樂看出他的不自然,問道:“怎么了你?緊張嗎?” 沈戈訕笑地指指自己嘴唇,嫁禍給口紅:“不習慣?!?/br> 凌笳樂又笑起來,眼睛打起彎兒,上挑的眼尾被妝容強調(diào)出蜿蜒的曲線,周圍氤氳著由深至淺的紅色,艷麗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第一次涂嘴唇???”凌笳樂教他怎么對付口紅,抿起唇,再分開,飽滿的唇珠被他藏起來又放開,發(fā)出響亮的一聲“?!薄?/br> “你看,是不是都還在呢?口紅很老實的?!?/br> “……嗯?!?/br> 給他抓頭發(fā)的化妝小妹把他的腦袋扳過來,“笳笳你不要老是亂動!” 凌笳樂笑嘻嘻地坐正,通過鏡子看沈戈:“你再走近點,我看看你領(lǐng)帶!” 沈戈走到他旁邊,和他一起在鏡子里對視。 凌笳樂偏頭看他一眼,又被化妝小妹訓斥,“別動!”語氣兇巴巴的。 凌笳樂一點都不惱火,笑著同沈戈說道:“兇吧?這位是我的御用化妝師,劉小雅同學,之前被我借給朋友了,今天剛被還回來,” 化妝小妹年紀不大,長了張小圓臉,眼睛也不大,稍微一笑眼睛便瞇成兩條細縫,很是喜慶地和沈戈打招呼,“沈老師好,久仰大名!李李一直跟我說你在片場特別照顧笳笳!” 沈戈向她伸出右手,劉小雅忙停止擺弄凌笳樂的頭發(fā),左右看看,從梳妝臺上抄起一條毛巾飛快地擦手。 沈戈打擾了她的工作,面露窘迫,那只手繼續(xù)伸著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凌笳樂在他掌心拍了一下,“添亂!” 沈戈縮回手去,輕輕地笑了,這么漂亮的凌笳樂依然是他熟悉的那個凌笳樂。 凌笳樂斜著眼睛看他領(lǐng)帶,“剛才看見導演了?” 沈戈完全不知道他思維的邏輯在哪里,只是老實地有問有答:“是?!?/br> 凌笳樂指了下旁邊的衣架:“你看我衣服,和你領(lǐng)帶一個顏色的!”又微微歪過頭,示意他看自己耳朵:“耳釘也是!” 小雅把他的腦袋扶正,最后撥弄兩下,“好了好了,總算好了!你隨便動吧!” 凌笳樂立刻將臉整個偏過去,讓自己的左耳正對著沈戈:“你看,是不是完全一樣的?剛才導演過來看我,夸我顏色選得好?!?/br> 確實選得好,把他本來就白的膚色襯得干凈通透。 沈戈看看他雪白的耳唇上那一點暗紅,再看看自己的領(lǐng)帶,恍然大悟。 凌笳樂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改為一條腿跪坐在上面,輕松隨意的樣子。 他對著鏡子揚起下巴,左右端詳自己,問鏡子里站在自己旁邊的沈戈:“你說是戴一只耳釘好看還是戴兩只好看?” 沈戈:“嗯…………” 小雅說:“是哦,還是戴兩只吧,一只gay gay的,本來就是gay片了……” 凌笳樂哈哈大笑,從化妝臺上拿起另一枚耳釘,兩條腿都跪到椅子上,直起身子,在沈戈耳朵上比著,“那你該打個耳洞?!?/br> 沈戈瞟了劉小雅一眼,從他手里把那枚耳釘“搶”過來,輕聲道:“別鬧?!?/br> 凌笳樂笑嘻嘻地歪著頭看他:“現(xiàn)在不緊張了吧?” 沈戈再一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低頭看著手里小小的耳釘,涼涼的,帶一根長針,突然了悟了什么,驚訝地問道:“你有耳洞?” “是呀,沒耳洞怎么戴這個?”凌笳樂把耳釘從他手里拿走。 沈戈看著他對著鏡子擺弄自己的右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一直以為是兩顆痣,還納悶怎么這么對稱……” 自打進組,凌笳樂那兩只耳朵就藏在頭發(fā)下面了,他沈戈怎么以為?拿什么以為?無非就是嘴唇和舌頭,還有湊近了的熱乎乎的眼睛。 凌笳樂的手上頓了一頓,挑著眼角瞟他一眼,隨即飛快地把耳釘戴好,再也不理他,起身去穿衣服。 沈戈站在原地,懊惱地看著鏡子里頭面紅耳赤的自己,藏在牙齒后的舌尖不由自主地蠕動兩下。 站在臺上的凌笳樂和私底下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他和沈戈站在離王序最近的地方,游刃有余地回答著已經(jīng)事先背好的問題,面對臺下記者的長槍短炮,不停地變換著姿勢角度,擺出各種漂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