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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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戈笑起來:“不客氣。” 他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不一會兒,沈戈聽見樓上的窗戶開了,傳來小李的聲音:“笳笳,晚上的風(fēng)好舒服啊,咱們開著窗戶睡覺吧?!?/br> 沈戈心里像被一只小爪子撓了一下。 “去你的,我可不想喂蚊子,趕緊把窗戶關(guān)上!” 窗戶便又被關(guān)上了,沈戈繼續(xù)吃包子、看劇本。 過了一會兒,頭頂傳來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很快的,外面的走廊傳來腳步聲,挺輕快的。 他趕忙站起身撈起背心套上。 下一秒,門被叩響了,門外傳來凌笳樂的聲音:“沈戈你還沒睡呢吧?” 沈戈一手往下拽衣服,一手撈起杯子吞了一大口水,一邊漱口一邊跑過去開門。 因他開門這么快,凌笳樂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沖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李李說水果是你買的,得分給你一半。” 李李說……又是傻里傻氣的話,沈戈忍不住笑起來,他剛漱過口,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錯開半步,“請進(jìn)?!?/br> 凌笳樂毫不見外地打量他的屋子,一下子看到他桌上攤著的劇本,上面做了很多筆記,不由走過去認(rèn)真端詳起來。 “你好用功啊……”凌笳樂把水果隨手一放,自來熟地翻起頁。 沈戈走過去把裝rou包的塑料袋封好口,塞進(jìn)柜子里,“你不也天天看劇本嗎?” 凌笳樂抬頭看他一眼,沒有問他怎么知道的。 沈戈給凌笳樂倒了杯水,“你先坐,我去洗點(diǎn)水果。” 凌笳樂看著劇本,心不在焉地點(diǎn)點(diǎn)頭,等沈戈回來把櫻桃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又被他比下去了。 他想從沈戈的座位上起來,沈戈寬厚地笑笑,坐到對面的床上,將裝櫻桃的小鋼盆往他面前推了推,“吃吧,不用客氣。” 凌笳樂哪還好意思,低頭假裝繼續(xù)看劇本。 看了一會兒,他抬頭對沈戈說道:“我其實(shí)是來向你請教的?!?/br> 沈戈忍俊不禁,“不敢當(dāng)。” 凌笳樂卻一本正經(jīng),“真的。就今天打電話那段,你就在鏡頭后面說了兩句,導(dǎo)演就夸你對角色吃得透。我就想問問你……你是怎么,吃的這個角色?是靠的劇本,還是靠那篇人物小傳啊?人物小傳我也看完了,但是……” 沈戈走神了,就在凌笳樂說“吃”不“吃”的時候,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那兩片嘴唇上。 今天晚上凌笳樂幾乎一直戴著口罩,這會兒沈戈跟第一次見著他的嘴似的,頭一次發(fā)現(xiàn)凌笳樂的嘴唇竟然是粉紅色的,還rou嘟嘟的……真神奇,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嘴唇天生長得這么嫩,比那些涂了口紅的嘴都顯嫩。 “……你能不能教教我?” “嗯?” “行嗎……” “當(dāng)然,唉不是……”沈戈清醒過來,忙正色道:“你別說這么隆重,不用說教不教的……其實(shí),我覺得你和江路很像。” 凌笳樂狐疑地看著他。 沈戈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凌笳樂這里或許已經(jīng)失去信譽(yù)了,此時的凌笳樂再不是之前那個纏著他一直問“你覺得我演得怎么樣?”“你覺得我能行嗎?”的凌笳樂了。 他只好這樣說:“這話不是我說的,是王導(dǎo)說的。” 凌笳樂果然眼睛一亮,整個人都精神許多:“真的?” 沈戈按下心頭那絲黯然,笑著點(diǎn)頭,“真的,王導(dǎo)親口和我說的,你身上有閔淮安演不出來的感覺,和江路很像?!?/br> “什么感覺?哪里像?”凌笳樂追問道,身子不自覺得微微前傾,離沈戈更近了些。 沈戈的視線在他臉上溜了一圈,隨后落到劇本上。他伸手將劇本從凌笳樂面前拿過來,倒轉(zhuǎn)過來,往前翻,“我們先看江路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翻到最前面的人物小傳,準(zhǔn)備再調(diào)轉(zhuǎn)回凌笳樂那個方向,卻沒想到凌笳樂已經(jīng)站起身,繞過桌子,坐到他旁邊,和他一起看向他手里的本子,低聲念道:“江路,男,1976年生人……” 沈戈偏頭看他一眼,在他頭發(fā)上聞到清新的洗發(fā)水的香味。 他很快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本子,同凌笳樂一起念到:“j省x市人,家中獨(dú)子,父親是工廠宣傳科的文員,母親是同廠管理倉庫的工人……” 江路家里不算大富大貴,但在那個時代的同齡人里算是家境優(yōu)渥的,衣食無憂,還能送他去少年宮學(xué)畫畫,直到他順利考上本市的美術(shù)學(xué)院。 之后的某一天…… 某一天,江路在學(xué)校公廁發(fā)現(xiàn)一個廣告,那上面有一個姓名和一個電話號碼。 他從廁所出來后,假裝漫無目的地在校園里溜達(dá),其實(shí)心里早就瞄準(zhǔn)了食堂旁邊的小賣部。 他終于下定決心,對小賣部的老板娘說:“打電話。” 老板娘在打毛衣,頭都沒抬:“一分鐘兩毛。” 江路拿起話筒,撥號前偷瞟了老板娘一眼,見她一直在專心致志地打毛衣,這才開始撥號。 撥完號,他背過身去,用另一只手緊緊捂住聽筒,生怕有聲音漏出去。 “喂,找誰?”是個男人的聲音,音色偏低、偏冷,但又很年輕,很有勁兒。 江路握著聽筒的手攥得更緊了,甚至還緊緊閉上眼。 電話那頭催了一聲:“找誰?。看蝈e了?” 江路睜開眼,竟然是很平靜的樣子,語調(diào)平穩(wěn)地說:“我找張松?!?/br> 電話那頭頓了頓,聲音更冷了,“我就是,你是誰?” “我……我……” 電話那頭一聲嗤笑,“結(jié)巴也想嫖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筒里響起“嘟——嘟——”聲,江路怔了一秒,回身將聽筒放好。 老板娘看眼電話上顯示的通話時間,“兩毛。” 江路掏出錢放到案上,去食堂吃飯。 這會兒正是飯點(diǎn),食堂里三五成群,或兩兩一雙,熱鬧嘈雜。 江路獨(dú)自一人在端著飯找座位的同學(xué)中間穿行,并不因獨(dú)自一人而顯出什么不自在。 他打好飯,端著飯盤在一張空桌子上坐下,就著饅頭吃起菜來。不一會兒,有同班的同學(xué)坐到他對面。同學(xué)戴著厚厚的眼睛,又瘦又矮,看起來比江路還內(nèi)向。 同學(xué)和他打招呼:“江路?!?/br> 江路咽下嘴里的飯,也同對方打招呼:“林宏?!?/br> 之后兩人就各自沉默地吃飯,江路明顯加快了速度。 他先吃完,端起餐盤,“我先走了?!?/br> 林宏忙點(diǎn)頭,“再見?!?/br> 下午,江路趁著澡堂人少的時候去洗澡,結(jié)果洗到一半,一群剛打完籃球的男同學(xué)們光著屁股打鬧著沖進(jìn)來。 花灑不夠用,有人問他能不能和他擠一擠。 江路飛快地沖了沖頭上的洗發(fā)水,用毛巾胡亂一抹,躲到一邊:“我好了?!?/br> 他用裝洗浴用品的塑料盆擋著自己胯間,低著頭目不斜視地快步離開喧鬧的澡堂。 他回到宿舍,打了盆涼水,將頭上殘余的洗發(fā)水沖干凈,倒掉水,下樓。 “打電話。” “一分鐘兩毛。” “喂,找誰?” “找你?!?/br> “……呦,不結(jié)巴了?” “……廣告里寫的是真的嗎?” “在哪看見的?” “學(xué)校廁所的墻上?!?/br> 對方輕笑一聲,“真想嫖???” “嗯……” “我是男的?!?/br> “嗯?!?/br> 對方又笑了,“大幾的?” 江路撒了個謊,“大三。” 對方嗤笑:“我猜你是大一的。” 江路有點(diǎn)兒慌。 “行吧,這么饑渴,那明天這個時間,xx賓館門口見。” 江路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 “吱個聲,聽清沒有?聽清了我就掛電話了?!?/br> “等等!我……我明天下午有課?!?/br> “得了吧你,愛來不來?!?/br> 江路忙說:“來,不是,我會去……” 對方又笑了,“那不見不散?” “嗯……” 對方突然壓低嗓音,“記得帶上錢,我這兒可不興吃霸王餐?!?/br> 江路“啪”地將聽筒按回去,整張臉都紅透了。 “好!好!好!”王序用力拍手,對凌笳樂贊不絕口。 王序罵人罵得狠,夸人也能把人夸上天。 凌笳樂被他夸得既激動又靦腆,下意識看眼站在鏡頭后面幫他對戲的沈戈。 最后這個鏡頭是特寫,攝像機(jī)離他很近,所以站在攝像機(jī)后的沈戈也離他很近,是整個片場離他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