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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欺負,林昭該是更討厭他了,嘴上不說,心里只怕一直都在盼著他死了才好,就沒人欺負他了,但結果卻并不是這樣的。 他生病了林昭不顧自身安危的在他身邊照顧他,這跟他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林昭,你個騙子,其實你是喜歡本太子的對吧?肯定是的。我不管,你就是從小就喜歡本太子。你一定要好起來,你好了我會對你好的,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你說什么是什么,我什么都依著你。你要還是生氣,你醒了,我讓你打我屁股,你想怎么打怎么打。你一定要好起來,不然我就再也不處理朝政了?!?/br> 宋巖和秦禛接到消息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后了。 路上還正好碰到了途徑堯國,聽聞王都爆發(fā)天花瘟疫的陸行之和他收的小徒弟,四人一同進的宮。 宋巖和秦禛聽說逸安雖然感染了天花但已經痊愈了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說林昭為了照顧逸安也感染上了天花,已經昏迷不醒半個月了。 宋巖和秦禛瞬間又皺起了眉頭。 宋巖下意識便說:“我去看看他們。” 陸行之忙伸手拉住了他,皺眉說:“哎呀,你就別湊熱鬧了,萬一人再好了你再病倒了呢?老實呆著,我進去看看?!?/br> “就是,師父說的對。” 跟在陸行之身后小少年當即點頭附和說,而后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兩人跟前,擋開了陸行之抓著宋巖的手,抱著他的胳膊扭頭對著陸行之甜甜的笑說:“師父,我百毒不侵,走吧,我跟你一起進去?!?/br> “行之哥......” 宋巖下意識想要抓住陸行之再囑咐一句話,結果卻是手指還沒碰到陸行之的肩膀就感覺有一道猶如實質的目光投擲在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上。 他一抬頭就跟少年猶如毒蛇般陰冷的目光對上了。 宋巖打了個哆嗦,忙將他的手收了回來。 陸行之回頭,問:“巖巖怎么了?” 宋巖再看那小少年,就見人已經又是一副天真爛漫的乖巧小可愛模樣了,移開目光對著陸行之說:“兩個孩子就拜托你了?!?/br> 陸行之笑說:“放心吧?!?/br> 而后便帶著少年進了太子寢宮。 宋巖目送他們進去,還是覺得剛才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忍不住扭頭問秦禛:“你有沒有覺得行之哥從山林里撿來的這小徒弟有點古怪?” 秦禛聞言瞥他一眼:“有什么古怪?” 宋巖就說:“我剛才想碰行之哥,他那眼神跟毒蛇似的瞪我。” 秦禛哼笑:“活該!” 一口一句行之哥,叫的那么親密,當他是死人么! 宋巖:...... 另一邊被人領著進了逸安的寢宮,就看到跟逸安正呆呆的坐在床頭守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發(fā)呆。 陸行之這些年雖然一直都跟宋巖有書信來往,但只逸安七八歲的時候回來過一趟,因此逸安聽到動靜抬頭看到進來的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來人是誰,而后當即激動的站了起來:“干爹,你來了,太好了,你快幫我看看他,他一直都不醒?!?/br>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拉陸行之。 卻是被人當先擋住了,對他笑瞇瞇說:“這種小事兒不勞煩我?guī)煾福襾韼退纯淳秃??!?/br> 逸安一臉懷疑的看眼前跟他年紀估計也就差不多大的少年。 陸行之開口笑說:“沒事兒,你相信他,他雖然年齡不大,但醫(yī)術挺好的?!?/br> 逸安這才猶豫著信了,趕緊帶人去看來林昭。 少年低頭看了一眼臉上縈繞死灰之氣的林昭,伸手幫他把了下脈,便從自己身上套了個小瓶子出來倒了一顆藥出來塞進了林昭嘴里。 逸安忙問:“這樣他是不是就好了。” “他喂得是抗生素,預防的是細菌感染,天花這種病,沒藥治,只能聽天由命?!?/br> 陸行之當先給出了他解釋,說著就想要上前去拍拍逸安的肩膀安慰一下的。 “不過你放心,我沿路看過了這種天花的致死率并不高,有抗生素在,他應該能熬過去。” 卻是還沒走到逸安跟前就被少年一下子抱住了胳膊,甜甜的笑說:“嗯呢,天花都得聽天由命,如今也看過了,師父不是說要給人種牛痘預防天花么?我們快去吧,接下來就讓他們自己按時喂藥就好?!?/br> 少年說著隨手便將手里的藥瓶丟給了逸安:“好了,你們自己按時喂藥,一天三頓,我們走了?!?/br> 然后不等他們說話,直接拖著陸行之走了。 逸安接住藥瓶愣了愣,說實話有點懵逼,他才見到他干爹還沒顧上說話呢。不過現在明顯也顧不上這些。 他忙跑到了林昭跟前去守著,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 好在林昭第二天開始一直不退的高燒開始退卻了,這毫無疑問是個好跡象。 逸安這才松了一口氣。 三天之后,林昭徹底退燒,醒了過來,逸安才總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逸安一直守在林昭身邊,第一個發(fā)現他醒過來當即激動的飛撲了上去,抱住他的頭就狠狠的親了一大口。 林昭才剛醒過來就險些被他親到窒息,憋得眼睛都紅了,等被放開當即喘著粗氣不滿看逸安。啞聲說:“你說的以后再也不欺負我了,你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