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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衣說:“這樣嗎?感覺有點麻煩?!?/br> 尤其是她這種心理活動極其頻繁的人,高貴冷艷,這四個字怎么看都怎么和她不挨邊。 還好她綁定了老父親。 不然連吐槽都沒地方也沒對象。 系統(tǒng)說:“不麻煩,說白了就一句話,少說話多拔劍?!?/br> 卿衣說:“了解?!?/br> 系統(tǒng)說:“宗主來了,你記得喊父親?!?/br> 卿衣說:“……不太想喊?!?/br> 系統(tǒng)問:“為什么?” 卿衣答:“你才是我的老父親。” 這話無疑說進了系統(tǒng)心坎兒。 于是系統(tǒng)很和藹地道:“沒事,你喊他只是個稱呼而已,這點我還是很看得開的?!?/br> 畢竟宋如鶴的人設(shè)擺在這,即使卿衣沒來,宋如鶴對宗主也只是見面時喚句父親,再多的,就沒了。 宋如鶴天生的情感淡薄。 宗主倒是很疼她,不僅沒依照以往慣例將她送出仙宗,反而還親自收她為徒,讓她成為開宗以來唯一一名女弟子。 旁的諸如靈訣、靈石、靈丹等修煉所需之物,更是從小到大隨便她用,如此才將宋如鶴養(yǎng)得任誰見了,都得夸一句最像劍修的劍修。 仙宗宋如鶴,可不單單只在東海里揚名。 察覺到有氣息靠近,卿衣睜開眼。 來的是隸屬內(nèi)門的諸位峰主,其中當(dāng)先之人,正是宗主。 宗主年紀很大了,但修仙人士普遍在結(jié)丹時駐顏,宗主面容便也瞧著和真正的年輕人別無一二。只身為宗主,統(tǒng)御偌大宗門少不了威嚴,這便蓄了點胡須,顯得年長一些。 “父親?!?/br> 卿衣這么喊著,向宗主垂首行了一禮,再依次向諸位峰主行禮。 諸位峰主都是看著她長大的,深知她的性子,見此或頷首,或微笑,并不過分親昵。 宗主則在落座后問:“此次奉請古劍,可有把握?” ——這便是宋如鶴每每必會出席授劍大典的原因所在。 授劍,顧名思義,授予靈劍。 此大典,乃是仙宗循數(shù)萬年前傳承下來的古禮所定。 但凡弟子筑基,便可進入劍玉臺中的秘境,接受秘境的考較??驾^后,不夠資格的剔除出秘境,得到資格留下的,才可尋找與自己有緣的靈劍。 這過程往往會持續(xù)一整天。 等到所有弟子從秘境里出來后,由弟子中修為最高者奉請秘境深處的鎮(zhèn)宗古劍,請古劍劍靈為得了靈劍的弟子們授劍。 毫無疑問,宋如鶴是眾弟子中修為最高的。 修行不過數(shù)十年,宋如鶴已是煉虛之境的真君,完全可以自占一峰,當(dāng)長老收徒弟。只宋如鶴一心向著劍道,對劍以外的事沒什么興趣,這便一直擔(dān)著師姐的名頭,直至今日。 卿衣來前有仔細觀看宋如鶴的資料,來之后也把不了解不熟悉的地方和系統(tǒng)仔細琢磨過,對于授劍大典的種種步驟早已銘記在心,便答:“有?!?/br> 宗主道:“如此甚好?!?/br> 之后宗主不再問話,卿衣也繼續(xù)瞌眼,等候太上長老的到來。 太上長老是仙宗境界最高之人,乃為渡劫境的尊者,距離成仙只差那么一步之遙。 等了不多時,空著的座位上緩緩凝出個人影。 待得人影徹底凝實,宗主率先起身,諸位峰主也起身,包括卿衣和廣場上眾多弟子在內(nèi),所有人皆向太上長老見禮。 太上長老童顏鶴發(fā),開口道:“開始罷?!?/br> 宗主道:“是?!?/br> 宗主踏前一步,對廣場上眾弟子訓(xùn)話。 訓(xùn)話完,諸位峰主也跟著訓(xùn)話。 這訓(xùn)話內(nèi)容非同尋常,里頭含著些劍道,弟子們聽懂與否,能懂多少,端看個人造化。 太上長老則在最后訓(xùn)話。 “修劍者,以劍入天道?!?/br> 太上長老慢吞吞說著,隱有劍氣在他周身環(huán)繞,可見這句話里蘊含著的劍道之深。 說完這么句,話音落下,劍氣忽的一收,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太上長老這時說:“爾等當(dāng)謹記此句。” 眾弟子垂首稱是。 太上長老又囑咐力有不逮者,切不可強行留在秘境,否則有損根基,而后一抬手,卿衣上前,往劍玉臺上走。 接下來,就暫時沒太上長老他們這些師長什么事了。 除去看看留在廣場上的弟子里有沒有此前未被發(fā)現(xiàn)的璞玉外,就得等奉請古劍后,看被授劍的弟子與所持靈劍契合與否,以及拿到的靈劍都是什么劍。 如果是像宋如鶴那樣,拿的是把與鎮(zhèn)宗古劍也不相上下的白劍,才更值得師長他們關(guān)注。 當(dāng)然,說這些還早。 那頭卿衣走到劍玉臺中央,“鏘”的一聲,白劍出鞘,她手腕一動,挽出個劍花來。 她執(zhí)劍開啟秘境入口。 早已列好隊的筑基弟子們見狀,先齊聲道了句多謝師姐,便一個接一個地上來,進到秘境里。 等到最后一個弟子也進去了,卿衣還劍歸鞘。 她下了劍玉臺。 “……我要是筑基了該多好?!?/br> 廣場邊緣,寇作同感嘆著,收回目光。 他轉(zhuǎn)頭,正要和江左名說話,卻見先前閉眼的江左名不知什么時候睜開眼,正盯著前方不放。 寇作同循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