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書迷正在閱讀:那個起點文男主不開后宮、傲嬌神醫(yī)福公主、反派女配逆襲系統(tǒng)[穿書]、恃寵而嬌[快穿]、我們不是分手了嗎、穿成暴君便宜爹后我懷了他的崽、許愿曲、打真軍、穿成炮灰白蓮花后我成了萬人迷、[綜漫]走丟的亂步大人
“王爺,令堂與太后之間……” 蕭歟垂眼,看她。 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凌厲,讓華枝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那是她從未在對方眼中見過的冰冷溫度。 雖然知曉蕭歟眼中的寒意不是為她,可她仍是縮了縮脖子,不寒而栗。 頓了少時,他才出聲。聲音平淡,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華枝卻能聽出男子言語之中的淡淡波瀾。 “先皇在世時,京城內曾有‘雙步’之說——步家兩位小姐,步辛蕊、步辛夷,容貌昳麗,才德兼?zhèn)洹6孙L采,非尋常女子可媲之一二?!?/br> “先皇設宴,步家攜二女進宮,皇帝一眼心悅步家大小姐,沒多久便詔其入宮,晉升為妃?!?/br> 毓妃。 一時寵冠六宮,風頭無兩。先皇頗溺愛毓妃,毓妃卻不恃寵而驕,無論言行或是舉止,皆讓人找不出半個過失。 后宮一向是爭風吃醋、勾心斗角之地,步辛蕊如此受寵,紅眼之人又豈能少?毓妃聰慧,偏偏先帝也不是個含糊的人,無論何種污蔑、陷害,都能被二人化解。 久而久之,先帝愈發(fā)喜愛毓妃,甚至動了重立皇后之心。 當初的皇后,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太后坐不住了。她一生信神,又極懂巫靈之說,私下暗暗對毓妃下咒。不知是不是巧合,毓妃在這年冬天染了惡疾,每況愈下。 她如一朵花,極為短暫的綻放后,便凋零在這偌大的皇宮里。 她過世的那天,正是春分。先皇砍掉了宮內所有的桃花樹。 滿城桃花,隨一人葬。 枯木三里,不見佳人。 自此,先皇的心里再也沒有盛開過一株桃花。 立夏的前一天,先皇駕崩。他離去得十分安詳,如約定好了一般,二人一同消逝在這個春天里。 雨水綿延不絕,一連下了七日。 新帝即位,皇后一朝成為太后,忘掉了先帝,卻忘不掉同樣已過逝的毓妃。 甚至,還變本加厲地將報復還到了毓妃唯一的胞妹,步辛夷身上。 她表面封其為侯王夫人,令其去懷露寺為大蕭祈福,實則將她一生一世禁錮于此地。 生生世世,不得出。 …… 不知說了多久,蕭歟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完。 華枝有些震驚,許久才回過神來。 “你……自幼便與母親分離?” 蕭歟垂眼,輕輕點頭,“未見過母親幾面,甚至記不得她的樣貌,只記得她曾是名動京城的美人?!?/br> 曾人人稱道的步家二女,如今卻是此般境地。唏噓之余,華枝忽然有些心疼蕭歟。 “阿娘過世得也早,她的樣貌,我也記不大清了。” 她感同身受,不由低聲嘆道。 聞聲,蕭歟神色略略一頓,須臾垂下一雙眼,瞧向她。 少女仍是低垂著面,“我也是十分思念她?!?/br> 見她此般情態(tài),男子的眼神頓時柔軟了許多,他不禁抬手,欲撫向她的發(fā)鬟。 一雙手,在即將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適時地停住。 蕭歟低低咳嗽一聲,“不說這些事啦,我車內有件東西,須得你過目?!?/br> 什么東西? 華枝疑惑,隨他上前。 無水見了她,表情有些不自然,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將車簾子抬起。蕭歟踏上馬車,而后俯身彎腰。 “來?!?/br> 他伸手,華枝頓了頓,乖巧地將左手放于他的掌中。 男子微微一笑。 上了馬車,蕭歟將車簾子闔實了,這才從座下取出一物。 華枝坐于他身側,靜靜地看著他將那東西緩緩攤開。 是一幅畫。 少女湊上前去,忍不住問道:“這是?” 好眼熟的畫。 蕭歟不答反問,“先前你在太子寢殿里看到的那幅畫,是這幅嗎?” 經他這么一說,華枝立馬想起來那幅畫,便又湊近了些。馬車內的空間不甚寬敞,她便將身子稍稍往前傾了傾,兩手扶著那幅畫的卷軸。 端詳片刻,她道:“好像是——”話方一出口,又立馬搖頭連連,“又好像不是,我記不太清了,不過那畫確實大致是這般模樣,與先前皇后在宮宴里所展示的那幅十分相似?!?/br> 大抵是八九不離十。 蕭歟一副了然之狀,道:“宮里頭,應該還藏有許多幅這樣的畫。” “這是何意?”她愈發(fā)疑惑了。 只見男人將畫收回,忽地再從座下取出一物,華枝定睛,正是一個小火爐。 他淡淡出聲,吐出三個字:“玉芙蓉?!?/br> 玉芙蓉?! 她驚愕,抬眼。 視線不禁再次瞟向那幅畫——那張出水芙蓉圖。 “芙蓉圖,玉芙蓉……”她喃喃,“你又怎知——” 早就聊到她會這般疑惑,男子將小火爐點燃,兩手展開畫卷,高于火爐幾分,緩慢炙烤。 起初,那畫上還與尋常畫卷無異,隨著時間慢慢推移,竟——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只見畫上那幾簇芙蓉花的顏色慢慢變淡,到最后,竟在畫卷之上浮現(xiàn)出一層白色的粉末出來!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探向那堆粉末。 “莫動,”蕭歟適時地制止她,“這是玉芙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