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魏浩見他父親不再忙著抽他,只顧長吁短嘆,于是又抱著腦袋,再次畏畏縮縮的靠了過來。 魏建天一見他這個蠢樣子,就覺得心底直冒火。 他這么殫精竭慮的謀劃,只希望將來等他身體撐不住了,好歹還能給自己兒子留下半壁江山,不至于被秦鑫母女全部拿走。 現(xiàn)在看來,這個蠢兒子靠不住,只能著重給兒子培養(yǎng)幾個得力的手下。 想起剛才離開的那兩個藝人,魏建天忍不住冷哼一聲。 希望那兩個藝人不會像他兒子一樣蠢,別在拿到資源之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聽說《根本不可能》那個綜藝節(jié)目,這次邀請的嘉賓里,還有玄翊那個小導(dǎo)演? 這兩個藝人最好都放聰明一點,在節(jié)目中跟對方撞見的時候,千萬不要因為之前的過節(jié)而起沖突,再次敗壞自己的形象。 公司都已經(jīng)給了這么好的資源,如果再出什么差錯…… 魏建天眸中精光一閃,瞬間從一個虛弱的老人,轉(zhuǎn)換成了一個手段老練的精明商人。 怎么都扶不起來的爛泥,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在前往節(jié)目錄制地點的車上,蕭白墨還在靜靜的等待著玄翊的回答。 “至于我為什么會答應(yīng)參加綜藝節(jié)目……” 玄翊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頜,緊接著便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口袋,無奈的笑道:“因為這個小家伙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三寸大小的童童,渾身上下依舊濕漉漉的,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從口袋里露出一個小腦袋來。 他扒拉著玄翊的衣兜,迷迷糊糊的問道:“大哥哥,我們到了嗎?” 玄翊探出一根食指,揉了揉他的發(fā)頂:“還沒到,不過快了?!?/br> “哦——”童童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又縮回去繼續(xù)睡覺了。 玄翊笑著解釋道:“童童還是個小孩子,受不住一直修煉的艱辛,所以時常睡一段、醒一段。” “他醒過來的時候便耐不住寂寞,時常央求我?guī)酵饷娴氖澜缈纯?。這一次他聽說去參加綜藝節(jié)目可以上電視,便也想過來瞧瞧熱鬧,我就隨著他的意,帶他出來看看新鮮。” 玄翊一邊說著,一邊愜意的倚在座位靠背上,微微伸了個懶腰:“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參加綜藝節(jié)目,就當(dāng)是帶著童童出來玩了?!笔挵啄畛恋难垌o盯著他的口袋,微微皺起眉頭,不太贊同的說道:“你太寵著他了!” 過于嬌慣孩子是不對的。 “你看,我負(fù)責(zé)看守的小鬼……”一邊說著,他一邊向玄翊展示著自己食指上的戒指:“我就從來沒有慣過她?!?/br> 封印著女鬼的戒指嗡嗡作響,像是在提出抗議,又像是在沒好氣的罵人。 可是蕭白墨毫不通融,面無表情的用指尖一摁,戒指這一點反抗的火苗,馬上就被他無情的掐滅在萌芽狀態(tài)。 望著指環(huán)上那一抹憋屈的血色,玄翊不禁心想,如果不是女鬼實在打不過蕭白墨的話,估計早就忍不住沖出來掐死他了。 正在兩人談笑間,身下所乘坐的車子一停,此行的目的地終于到了。 玄翊下車,一抬眼便看到了滿眼郁郁蔥蔥的綠色山景。 這次錄制綜藝的所在地,是一處地勢偏僻、罕有外人到訪的小山村,交通不發(fā)達(dá),村里的人口也不多。 《根本不可能》這檔綜藝節(jié)目,特別喜歡把拍攝地點放在這種封閉的環(huán)境下,越窮越好、越偏越好,簡直恨不得把他們所邀請的嘉賓,全都趕去荒野求生。 但所幸,這個地方雖然封閉,可是附近的風(fēng)景卻很好,山清水秀、滿山蒼翠,村莊的建筑則是保持著一種古樸的風(fēng)貌,別有一番趣味。 眼見玄翊與蕭白墨下車,在此等候已久的工作人員,早就忙不迭的迎了上來。 主要是沖著蕭大影帝迎了過來。 誰都知道,蕭白墨以前從來不參加綜藝節(jié)目,所以這次節(jié)目組給他們兩個發(fā)來邀請函,原本只是想著,能夠邀請到玄翊導(dǎo)演一個人就可以了。 畢竟,玄導(dǎo)出演了自己劇中的男二號,好歹也算是半個演員,接受節(jié)目邀請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但令節(jié)目組驚喜萬分的是,沒想到蕭白墨這次居然也接受了他們的邀請,同意前來參加節(jié)目拍攝。 真是榮幸萬分! 這可是蕭大影帝有史以來第一次參加綜藝節(jié)目,說出去之后,他們《根本不可能》節(jié)目組簡直就是倍兒有面子! 這尊大神可得好好供起來。 于是蕭白墨剛剛下車,腳一落地,便有一群工作人員涌上來,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住的噓寒問暖,令他逃脫不得。 看著陷入重重包圍的蕭白墨,玄翊不但沒有為他解圍的意思,還差點毫無同情心的笑出聲來。 隔著重重人群,蕭白墨無奈的看了自家見死不救的小道長一眼。 玄翊連忙忍著笑,把目光挪到別處。 恰好在此時,又有一輛車載著被邀請來的嘉賓,從蜿蜒的山路上下來,緩緩駛?cè)氪蹇凇?/br> 玄翊一眼瞥到從車上下來的兩人,臉上的神情瞬間微不可察的一頓,嘴角邊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 《根本不可能》這檔綜藝節(jié)目,一直有一項傳統(tǒng)。 就是那些被邀請的嘉賓們,各自分為幾組,為了保持神秘感,在正式參加錄制節(jié)目之前,都不知道其他小組嘉賓的身份。 直到正式錄制的那一刻,這些嘉賓們才會相見,認(rèn)出彼此。 節(jié)目組要的就是明星們在互相得知對方身份時,那一刻臉上真實的表情。 果然,就在同一時刻,從車上下來的明皓晨和聞天明,第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遠(yuǎn)處的玄翊。 明皓晨一愣,當(dāng)時臉色就難看起來。 旁邊恭候的攝像師一看,立刻抓住機(jī)會,將所有攝像頭都對準(zhǔn)了兩個人的臉。 這一次前來參加節(jié)目的嘉賓中,明皓晨和玄翊之間,在網(wǎng)絡(luò)上還曾有過矛盾沖突,當(dāng)時的輿論還鬧得挺大,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當(dāng)他們兩人相見的時候,攝影師就等著抓拍他們兩人臉上的神情。 這也算是節(jié)目組故意制造的一個,引人話題的驚爆點。 明皓晨臉上的表情果然沒讓人失望,驚訝與厭惡輪番轉(zhuǎn)換,最后定格在一種非常復(fù)雜的神色上。 他拖長了聲音,率先開口:“沒想到,玄導(dǎo)這次竟然也來參加節(jié)目,我還以為……” 他大概想習(xí)慣性的說兩句酸話,但沒想到,在他身邊的聞天明,突然用手肘狠狠捅了捅他,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話。 明皓晨瞬間想起他們兩個來之前,魏總交代過他們的話,臉色瞬間一變,也不敢再亂說話,只能硬生生的將話鋒一轉(zhuǎn):“…我還以為、以為……真、真是好久不見了,玄翊導(dǎo)演?!?/br> 與他相比,玄翊到底有一份功底在,因為自幼修煉心性,所以遇事處驚不變,臉上的神情從剛才起就沒什么太大的變化,情緒上也只是略微波動。 就算心底里對白眼狼依然有些厭惡,但他并沒有把這份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神色淡淡的走過去,與對方禮節(jié)性的打了個招呼。 “的確是很久不見。”玄翊說道。 明皓晨臉色詭異,不尷不尬的與對方握著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其他話來。 此時,遠(yuǎn)處的蕭白墨看向玄翊這里,終于擺脫了身邊那群獻(xiàn)殷勤的工作人員,向這邊走過來。 聞天明看見著名的蕭白墨,頓時眼神一亮,主動熱切的湊上去,友好的向?qū)Ψ缴斐鍪郑骸皼]想到蕭影帝也在,真是久仰久仰!” 顯然,他的情商比明皓晨高上許多,也更會說話。 蕭白墨并不認(rèn)識他,但礙于禮貌,還是與對方握了握手:“哪里哪里,請問你是……” 就在這時,情況驟變。 兩人的雙手剛一接觸,蕭白墨戴在食指上的戒指突然一顫,銀色指環(huán)上的那抹暗色血跡,似乎在無聲的翻涌著。 正在與蕭白墨握手的聞天明,只覺得對方的手指突然一緊,幾乎要將自己的骨頭捏碎一般,一股刺痛瞬間從手骨處傳來,痛得他措不及防的“哎喲”一聲。 蕭白墨也是被他這聲痛呼驚得眉頭一跳,瞬間便反應(yīng)過來,眼中眸光一閃,馬上用左手按住了自己正在施力的右手指節(jié)。 一旁的攝影師聽到這動靜,馬上又將鏡頭全部轉(zhuǎn)向這邊。 怎么回事兒!? 之前有過舊怨的玄翊和明皓晨并沒有什么沖突,但是蕭白墨和剛剛才認(rèn)識的聞天明,難不成一見面就掐起來了嗎? 他們倆人之間有過什么恩怨? 攝影師們都在激動的等著,卻沒想到蕭白墨只是輕輕的松開手,歉意道:“抱歉,我最近一直都在健身鍛煉,練得手頭上的力道有些大,握手時一不小心用力過度?!?/br> 臥槽,不過健個身而已,有必要這么認(rèn)真嗎?手勁兒這么大,我還以為你是在工地上天天擰鋼筋練出來的! 聞天明痛得呲牙咧嘴,心里面不住的吐槽著。 但他明面上又不敢得罪蕭白墨,只能勉強(qiáng)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沒事,蕭影帝你也不是故意的,呵呵……” 媽蛋,疼死老子了! 此時,玄翊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馬上將明皓晨晾在一邊,疾步走到蕭白墨身邊,低聲詢問道:“怎么了?” 在普通人面前,蕭白墨只是微微垂了垂眼眸:“我沒事?!?/br> 剛才出問題的不是他。 玄翊瞬間了然,隨即將目光垂下,落在正被蕭白墨牢牢掐在指尖上的戒指。 戒指上沾染的暗紅血跡,此時正一刻不停的翻涌著,好似格外激動一般。 “怎么,難道你要找的人是他?”想起女鬼一直苦尋的那個劈腿渣男,用普通人聽不到的聲音,蕭白墨默默的問了一句。 很快,女鬼嘶啞壓抑的聲音從他腦海中傳來,語氣中飽含著憤怒:“不,并不是他?!?/br> “但是他身上卻沾染了那個人的氣息,我絕不會認(rèn)錯。” 女鬼嘶吼道。 第32章 石頭村 “我絕對不會認(rèn)錯他身上這股氣息…令人作嘔的氣息……” 女鬼咬牙切齒的說道。 銀色的指環(huán)嗡嗡的顫動著, 似乎隨時要從蕭白墨的食指上脫出來。 蕭白墨一把掐住激動的她:“你想做什么?” 女鬼:“沖過去把他咬個半死,然后抓住他,逼問那個渣男在哪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