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什么？”

    “嗯……秘密！”

    “……”

    江航摸了好久，差不多要把段清的克制力給磨滅了，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紙片。

    “啊……都皺巴掉了！”

    “嗯？什么東西，我看看?！?/br>
    段清跪到床上，一只手攬過江航的腰。

    卻見江航一溜煙鉆入他的懷中，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口前一動一動，手抓起段清的胳膊。

    “吃飯時看到的小星星，覺得好看，就拆了重新疊的?！苯綄⒍吻宓氖治赵谧约赫菩模⌒囊硪韺⒛前櫚桶偷募埿切抢@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然后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漂亮的紅唇微微輕啟，

    “小清清，生日快樂~”

    時間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凌晨兩點半，段清的生日早就過去了。

    但段清還是感覺得到自己的內(nèi)心，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阿航，”男人一把摟住江航的肩膀，把他的腦袋深深地埋入自己的胸口，顫抖著嗓音，“我愛你?！?/br>
    “阿航，我會對你好一輩子，所以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br>
    *

    江航每次醉酒，第二天都會睡到很晚，起床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他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從被子里冒出一個腦袋。

    就看到新買的沙發(fā)里，段清坐在茶幾旁一張一張批閱什么東西。

    “呀，小清清，你沒去上班啊！”

    “餓嗎？”

    段清放下筆，走到床前，單膝跪在地上伸出手摸了摸江航的腦袋。

    江航乖巧點點頭。

    “想吃叉燒包?！?/br>
    段清做的一手好飯，但江航只喜歡吃外面的快餐，除非江航惹到了段清。昨天跑出去喝酒喝到那么晚，江航知道理虧，就沒再提及炸麻團還有油條之類的。

    “嗯，我給你做?！?/br>
    吃飯的時候，江航看到段清手指上戴著什么東西。他仔細一打量，原來是昨天自己從餐廳里捎回來的小星星。

    已經(jīng)被段清用純銀環(huán)整整齊齊固定好，壓縮成迷你的小星星，套在無名指上。

    “啊，這個東西?！苯綋狭藫夏X袋，實在想不起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是從哪兒找到的？”

    “……”段清不餓，但多多少少還是動了兩下筷子，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呼吸微微一滯，

    “你昨晚喝多了，給我戴上的?！?/br>
    “哈？”

    “……”

    果然，江航什么都不記得。

    段清沒再說什么，因為他看出了江航的不知所措?？曜釉俅螉A菜，一個小籠包立在江航的盤子里。

    “看著怪丑的，要不你還是別戴了吧?！苯皆娇茨墙渲冈接X得丟人現(xiàn)眼，趴在桌子上指了指，“下次我給你買個更好能體現(xiàn)你檔次的，這個就別戴了?！?/br>
    “……行?！?/br>
    江航，這是你說的，還會有下次的。

    我等著。

    段清放下筷子，江航又阿巴阿巴地扒著飯吃的十分開心。他對著江航說了聲上去拿個東西，江航頭都沒抬一下，“去吧去吧，哦對給我拿杯牛奶”。

    回到書房，段清拉開抽屜，找出了當年母親去世前留給他的傳家寶戒指盒，拿起藍寶石鑲鉆戒，又將那枚紙質(zhì)的星星戒指小心翼翼放入了凹槽內(nèi)。

    *

    江航喝完牛奶就打算回臥室看小說，段清從書放回來后就一直坐在餐桌對面十指交疊靜靜看著他。江航將筷子一推，只說了句“我吃飽啦！”

    似乎完全忘記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段清沒忘，他看了眼自己拿回來的黑色文件夾，里面幾張紙整整齊齊壓在塑料硬殼下。

    “江航?！?/br>
    “嗯？”

    “坐?！?/br>
    “……不要?！苯揭呀?jīng)一條腿邁上了臺階，胳膊松垮垮搖晃在扶梯欄桿上，很干脆的拒絕。

    “聽話。”

    “不要。”

    他都29歲了，耍起無賴來還是跟個小孩子似的，可段清就吃這一套，只要江航一笑嘻嘻地對著段清搖頭晃腦撒嬌，多半段清會寵溺地順從他。

    但這一次，段清卻依舊是無動于衷。

    江航心里咯噔一下。

    段清每次這么嚴肅地叫住江航，從來都不是因為江航胡鬧惹怒了段清，段清生氣一般都是用床上行動來解決，時后還不是得哄著江航。

    現(xiàn)在段清這個模樣，無非又是……

    “小清清，我不想談結(jié)婚的事情。”他看到了段清手中的那枚對著他舉起過好幾次的藍寶石戒指。

    他知道那是段清段家的祖?zhèn)鲗氊悺?/br>
    江航突然覺得心里堵得慌。

    “阿航，我不是想要逼迫你，我只是……”

    ——段清，我不想被你養(yǎng)成個廢物！

    段清腦海中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

    “你要是再繼續(xù)說這件事，我可就生氣了哦！”

    沒等段清把話說完，江航就扔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走了。

    *

    段清坐在一樓客廳內(nèi)的沙發(fā)里，想不明白江航到底是怎么想的。

    現(xiàn)在同性婚姻合法，兩個男人結(jié)婚都爛大街了，不會遭到任何歧視。

    他都對江航做到有求必應(yīng)的地步了，江航也老老實實被他養(yǎng)在家里，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對他也是天天“小清清小清清”甜膩膩叫來叫去的江航，為什么就不愿意跟他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