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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嚴重。”徐漂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估計要帶繃帶上場了。” “嗯。準備的怎么樣了?” 徐漂亮從包里掏演講稿,結果剛撈出來,不知怎么一哆嗦,稿子散了滿地,他慌慌張張,趕忙蹲下來急著理稿子。 蘇齊云也幫著撿他的稿子,理好了還給他:“別緊張?!?/br> 徐漂亮嘴角下垂,搖搖頭:“我準備的真不是特好……我還有點慌,怕給公司丟人?!?/br> “放松點。”蘇齊云溫聲安慰,“你就按照平時的來就行?!?/br> 蘇齊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朝徐漂亮打了個手勢:“我接個電話?!?/br> “您好?!?/br> “你敢拉黑我的號碼?” 蘇齊云眉頭稍稍皺了皺:“您哪位?!?/br> “600萬!我和你說,不討回來我跟你姓!” 蘇齊云平靜按掉了這個電話。 “誰啊?”徐漂亮問,“云哥,你遇到麻煩了么?” 蘇齊云擺擺手,說沒事。 “你先休息一下,我打個電話?!?/br> 蘇齊云出了嘉賓準備室,沿途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他一直走到盡頭,才找到了個安靜的更衣室,檢查過五個隔間都是空的之后,他鉆進一個,咔噠鎖上了門。 “喂,貝達么?!?/br> 蘇齊云扶著電話:“U盤看過了么?” 對面沉默了片刻,才簡短匯報:“云哥,你傳過來的數(shù)據(jù),鎖在一個程序里,有自毀系統(tǒng)。” 果然,Mudwater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他現(xiàn)在唯一的欣慰是黃詠已經逃脫了,而且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一路上各個節(jié)點,蘇齊云都安排了不少人手,明里暗里保護他。 “能復原么?” “你傳過來之后,我們已經嘗試過了?!蓖糌愡_答復道,“可以復原一部分,但數(shù)據(jù)可信度會下降——我們不確定是不是被人篡改過。” 蘇齊云嗯了一聲:“先復原再說吧?!?/br> “昨天晚上要你查的手機號碼查出來了么?” “查出來了。這個號碼是個冒名號,都是外地信息,開卡也是在給你打電話前幾小時才開的。相當于是什么都查不到,我們只能先對這個號碼做了標記?!?/br> 蘇齊云的眉頭越來越沉,汪貝達說的委婉,但這其實是希望渺茫。 “……不過,就在昨天快深夜的時候,Dastring里忽然跳出來了一條這個號碼的消費記錄——他用這個號碼點了外賣?!?/br> 蘇齊云眼神一亮。 點過外賣,相當于位置直接鎖定了,還免去了追蹤破解的麻煩。 “外賣地址是哪里?” “——市一醫(yī)院?!?/br> “市一醫(yī)院?”蘇齊云下意識重復了一遍。 他還以為是什么隱蔽的老居民樓、或者是什么不正當場合,怎么會是陶子哥哥所在的醫(yī)院?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更衣室的木門上傳來激烈的拍門聲。 蘇齊云暫時捂住手機:“隔壁有空的隔間?!?/br> 隔著門,對方的呼吸很粗重,聽得蘇齊云莫名有些緊張。 這人步子沉重,聽著走到更衣間統(tǒng)一的大門處,咔嚓反鎖了門。 “貝達,我回頭和你說。”蘇齊云掛了電話。 對方鎖上門之后,腳步聲又再度踱了回來,恰巧停在蘇齊云的更衣室門前。 “你想干什么。” 對方沉默了幾秒。 “蘇齊云。” 他認出了這個聲音。 蘇齊云冷聲道:“你認錯人了。” 更衣室的門瞬間被擰開了,杜氏集團的掌舵人杜明就站在他眼前。幾天不見,他像是蒼老了不少,頭發(fā)也花白了許多。 “我沒認錯。當時,撿到你的筆,我就猜想是你。后來看陶子堅對你的態(tài)度——除了Nebula的蘇齊云,也沒人能讓他有那種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br> 蘇齊云干脆將門拉到最大:“你想怎么樣?” 他看似無意,實際上一直在左右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查看有沒有其余人躲在看不到的角落。 “不用看了?!倍琶髡f,“之前犬子和你有些誤會。犬子有錯,你砸也砸了,人抓也抓了,也算是扯平了。今天,我是一個人來的?!?/br> “抱歉杜總,我時間很緊?!?/br> 蘇齊云邁開腿就往門口走,手還沒搭上門把手,聽著杜明在身后緊張一喊:“黃詠的U盤……給的是你,對吧!” 蘇齊云轉而回頭:“是你跟蹤我?!?/br> “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杜明說,“筆是我做的手腳,我也知道黃詠想表忠心,去杜嘉那里偷筆。但犬子派的人我的確不知道——” “杜總?!?/br> 蘇齊云輕輕笑了笑:“您拿我當三歲小孩哄么。您自己想想剛剛這段話,杜嘉派人來泄憤,你是真的不知道么?” 如果按照杜明的說法,望月山上那群窮兇極惡的人他不知情,可他們明明有精準的定位器,直接找上了天文臺。 而杜明又說,蘇齊云星空筆墨水囊里的追蹤器是他放的,那杜嘉派人來的事情,他就不可能不知情。 蘇齊云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擰了門就要走,沒想到撲通一聲。 杜明居然跪下了。 蘇齊云停住腳步,第一反應居然是有些尷尬。 對方畢竟是年長他許多的長輩,即使之前有過節(jié),這也太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