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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李晉也被方錦時的態(tài)度勾出了火氣,說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小時,你冷靜一點。你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就不能理智一點?因為一點感情問題,你真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 方錦時神色冷冷,眼神如刀:“李晉,你也是個成年人了,還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我看你不順眼不想忍著你,這有什么奇怪的?你活這么大,還指望普天之下人人都像你媽慣著你?” 方錦時說話不帶臟字,卻極為刺耳。 李晉被他一噎,又聽他提及自己已故的母親,氣得嗆咳了幾聲,憤憤道:“小時,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跟我說話?” 他自認為態(tài)度放得夠低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消耗殆盡,語氣又是一變:“你必須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不僅僅代表你自己,還代表著方家。而我的身后,是李家。你確定要讓兩家的關(guān)系惡化么?” 方錦時表情微妙:“所以,方家和李家有什么合作?我們家做珠寶的,難道不搭上你們東皇娛樂,珠寶鉆石都賣不出去了?” 李晉沒想到自己扯出家族的大旗,方錦時也不以為意。還沒等他想出新的措辭,又聽方錦時說道:“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兩家沒有什么合作,自然算不上熟。勞煩李總客氣一點,叫我一聲‘方先生’?!?/br> 一句“不熟”,好像一把尖刀,戳進李晉的心里。 那刀一次次翻攪,把他們十年的相處像剜rou一樣,一片片剜去。 李晉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和方錦時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無可轉(zhuǎn)圜。 “好極了,方先生?!崩顣x的聲音微顫,低沉得好像雨天淋濕的燕尾,“你讓我重新認識了你。今天,是我不該來這里……” 方錦時沒有做聲,只用譏誚的眼神看著他。 李晉在他的眼神下,根本無處容身,只能閉閉眼睛,低聲道:“小諾,我們走?!?/br>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片刻不留。 方錦時懶得正眼瞧他,然而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想到他說的那些不知所云的話,心火還是越燒越炙。不由生氣地把外套一摔,低低罵了一聲:“草!” 摔衣服時火氣十足,哪知道動作一大,又勾到了薔薇花刺。皮膚被勾傷的地方,很快淤青了一塊。 方錦時“嘶”了一聲,服氣地撿起衣服,扭頭就走。 等到方錦時走后,顧拓才從噴泉旁走出。 池水飛濺,周遭空氣微涼。他低頭,整好袖口,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看來得好好管束一下了。 剛走了兩步,顧拓忽然低頭頓足,只見一塊煙黃色的寶石落在地上,沾了一點泥塵。 彎腰拾起,是一枚精心打磨過的梅花形胸針。 是方錦時的東西。 顧拓抿唇,捏住那枚胸針,走進熱鬧的人聲中。 第8章 白月光要告狀 宴會廳里冷氣開的很足,只是抵不過人們談話的熱情。 顧拓一走進廳中,又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立馬有人迎了上來,要和他攀談,卻被他冷冷的一個眼神勸退,踟躕地站在原地,空舉著手里的酒杯。 手里梅花形的胸針有棱有角,觸手冰涼,像極了那個青年,看似平和冷淡,實際火爆又尖銳。 顧拓在宴會廳里環(huán)視一周,終于在嬌笑的禮裙間看到了他的身影,正要過去,就聽見廳內(nèi)悠揚的樂曲忽然更換,換成了一支歡快的舞曲。 ——作為余興節(jié)目的社交舞,就這樣突然開始了。 方mama穿著漂亮的禮裙,化著合適的妝容,裊娜地走上前去,牽起兒子的手。 第一支舞,是這位母親陪同她的兒子一起跳。 這對關(guān)系親密的母子,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滑進舞池里,伴隨著動人的樂曲聲翩翩起舞。 毫無疑問,在跳社交舞上面,方mama是很擅長的。她舞姿翩然,像一只飛舞的蝴蝶,顯示出從容的美。 方錦時卻比她更適合站在萬眾矚目的燈光下,他身姿挺拔,腰臂有力,在整支舞蹈里起著引領(lǐng)的作用,嘴角噙著的那抹微笑更為他增添了魅力。 這樣的方錦時,又一次贏來了眾人的驚嘆。 只可惜,李晉和林諾已經(jīng)提前退場,看不到他的風(fēng)采了。 第一支舞很快跳完,氣氛被炒得火熱。 眾人紛紛帶著自己的舞伴,舞動了起來。 燈光下,一對對人影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親密。 毫無疑問,跳舞是一個拉近距離的好辦法。沒有人不想和顧拓跳一支舞,但是看到顧拓冷面無情的模樣,又沒有人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生怕觸了他的霉頭。 正在眾人躍躍欲試的時候,一位艷光四射的女客捷足先登,娉娉婷婷地走到了顧拓的身邊。 她輕輕晃晃手里的雞尾酒,又慵懶地撥了撥頭發(fā),一舉一動間都是渾然天成的媚意。那雙妙麗的丹鳳眼微微一睨,更是能奪人心魄。 顧拓卻不為所動,反而退了一步。 女客正是方家的表小姐——劉麗濃。 她一向驕傲慣了,從來是被人追捧著,奉承著,哪里碰到過這種情況? 見狀不由臉色一僵。 但她慣會變臉,很快又堆出一臉?gòu)尚Φ溃骸邦櫩?,能在這里見到你,真是我的幸運。你沒帶女伴么?好巧啊,我也沒帶男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