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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下去了,你現(xiàn)在立馬帶人保護母妃?!?/br> 江吟婳握拳,主持大局。 “是!”在場羽營全部聽江吟婳調遣,兵分三路,一路留在懸崖,一路去宮中,一路下懸崖保護李乾徵。 “莊姨如今的身份已經(jīng)被人知道了,徵王也要為母妃洗清冤屈,當年的往事注定要被掀起來了?!苯鲖O失聲喃喃,“這件事情,很復雜。” “就算再復雜,都有老爺和徵王在前面擋著!慎之人微言輕,但也會在您面前擋著,您不要多想。如今您最主要的事,,是把平安生下小世子?!?/br> “多事之秋。”江吟婳深深嘆口氣,“我肯定會站在莊姨這邊,王爺也會站母妃那邊,只怕是對立面?!?/br> 慎之遲疑了下:“王爺會秉公處理的 ?!?/br> “秉公處理……”江吟婳呵了聲,就算莊姨當年犯下欺君之罪,她也會拼命保護莊姨的 。 不會兒,陸陸續(xù)續(xù)有從崖下面爬上來的人。 個個都是濕漉漉的 ,渾身滴著水,下面是個湖泊,還好是死湖,在可控范圍內尋找莊姨,就會方便很多。 “怎么樣了?”慎之拉住其中一人問。 “太……啊請!太太冷了,下面的湖泊冷如冰水?!焙脦讉€人都打著噴嚏。 這才不過一個時辰,有人竟感染了風寒,羽營中的醫(yī)師連忙前去看病。 江吟婳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徵王呢?” “還在水下,王爺?shù)谝粋€下去也是最后一個上來的,大半時間都在水中??吹搅饲f夫人 隨身物品,想必過會兒就可以找到莊夫人了。” 天色漸漸黑了,最后一抹余暉褪去后,崖邊點了燈。 慎之端來四五次飯菜,江吟婳都不吃,雪白纖細的手抱住暖爐,神色發(fā)呆,眼圈還有些紅。 四周山脈連綿起伏,遠遠的只能看到輪廓,彎彎的月牙高掛,周圍很靜謐,偶爾能聽到幾聲蟲鳴,她盡量讓自己情緒安穩(wěn)下來,還是止不住的焦慮。 身后突然響起馬蹄聲。 一隊人馬來了,周遭所有暗衛(wèi)全部警戒,江吟婳動了動,柳葉眉挑了下,側頭,“儒王?” 他怎么來了 李俊儒氣定神閑走來,看上去很淡定,可瞧見那微急的呼吸聲,便知他是快馬加鞭趕來的。 “是本王。” 李俊儒今日穿的白色圓領白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把通體雪白的玉笛,幾步并作一步走過去,瞇眼打量會兒。 “儒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本王剛好路過,看到這邊有火光,便來看看。”李俊儒眸含笑意,松了口氣。 “難道儒王看見有火光的地方,都會去看看?” 江吟婳話中有深意。 李俊儒打量江吟婳,不知怎地,覺得江吟婳有點變了,卻又說不出哪里變了。從前這雙眼睛最為純凈澄澈,可現(xiàn)在紅腫著,還帶著冷意與委屈。 江吟婳對他的話有懷疑,他不想讓江吟婳誤會,便只好說道。 “侍衛(wèi)告訴本王,你在巒城遭遇刺殺,恰好本王也在這一帶,順路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助?!?/br> “哦?!苯鲖O毫不在意地點頭,神色冷淡,“有勞儒王關心了,我現(xiàn)在很好。” “你……”李俊儒欲言又止,低斂眉目,“從前很少有這樣的語氣。發(fā)生什么了,本王可以幫你解決?!?/br> 怕過度關心惹人誤會猜忌,李俊儒連忙添一句:“你是本王皇嫂,應當幫忙的?!?/br> “不需要關心。”且莊姨的不能外泄,她只希望李俊儒趕緊離開這里。 真的變了,李俊儒皺眉,從前江吟婳說話都是溫柔的,像冬日溫暖干凈的暖陽,現(xiàn)在說話都冷冰冰的,很難過的樣子。 李俊儒想幫她:“告訴本王,你在這里做什么?” 江吟婳索性坐下,不和他說話,她想:只要不搭理儒王,儒王就會自討沒趣離開了吧。 相反李俊儒坐得住,竟拉開另外張椅子,自顧自坐下,一句話不說,安靜地陪著她。 “……”江吟婳無語凝噎 ,“儒王這是何意?我不需要儒王幫忙 ,您可以走了?!?/br> 下逐客令。 李俊儒很是聰明:“為什么著急趕本王走?你怕本王發(fā)現(xiàn)什么?” 一針見血,正戳中江吟婳的心虛之處,她不答話,十指緊緊交叉,抿唇不語。 “皇嫂這點心思,本王一猜便中?;噬┱娴牟贿m合玩心機,你肯定怕本王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李俊儒袖袍輕拂,索性取出笛子,悠閑道,“你不說,本王就待在這里,哈哈哈。” “……” 江吟婳從來不知那溫潤如風的翩翩公子居然也有如此無賴的時候,只不過李俊儒笑著,笑的很和善。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不好說什么。 況且李俊儒還救過她幾次。 一陣笛聲悠閑,李俊儒還吹起了笛,笛音婉轉動聽,完全不輸宮中頂級樂師,那好聽的曲子很是應景,他吹的越近自己心越是慌。 不會兒,羽營的人下的下上的上,不斷撈出莊姨的物品,李乾徵從懸崖底下飛身上來,三千墨絲濕漉漉地貼近衣服,貼在臉上,滿臉是水,臉色也不大好,嘴皮子泛白,落在地上。 李俊儒和李乾徵互相看了眼,視線緩緩移開。 “徵王。上次江東一別,很久沒見到你了。本王只是路過,看下王妃需不需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