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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了?!?/br> 她堪堪松口氣,心想這可不是噩夢嗎? 江吟婳如白玉的臉,有些羞赧,她十指不安地交織,天知道,為什么李乾徵會對自己那樣。 如果猜得不錯,他是想親自己的吧。 天哪。 江吟婳猛地縮回被褥中,緊緊地捂住臉,臉再次燒起來,腦海里一遍遍播放著那張大臉,和那薄涼的唇。 一夜沉沉。 等第二天,江吟婳早飯午飯都是在屋子中吃的,不曾出去半步。 而李乾徵,仍舊是早早起床習(xí)武。 幾道快如閃電的劍法打出,周邊落葉紛紛卷起,化成利器,刷地插入遠(yuǎn)處。 他面露堅毅,一絲不茍地收好劍鞘,朝屋那邊看了好幾眼,心想,江吟婳可真能睡。 屋中的她,透過未關(guān)嚴(yán)實的窗戶縫隙,看到徵王還沒出府,便唉聲嘆氣地踱步好幾圈,自言自語。 “難道王爺今天不出府?” “這,”慎之撇嘴,“您今天似乎有意避著王爺似的?!?/br> 那么尷尬的場面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一見李乾徵便會臉紅,這屋子,她真是不想出去了! “叩叩叩。” 江吟婳和慎之同時朝門外投去目光。 李乾徵推門而入,嚇得江吟婳默默退后一步。 兩人對視 ,發(fā)現(xiàn)彼此的黑眼圈都很重,他勾唇,溢出抹不咸不淡的笑。 “本想讓你多睡兒…” 江吟婳緊張的吞口唾沫,微微舔了下嘴角,猶如小鹿亂撞般慌慌地看著他。 “銅器一事,不能再拖了。你,陪本王去一趟吧?!?/br> 李乾徵手心生了些汗 ,兩人之間的氣氛第一次那么敏感,他盯著江吟婳的一眉一目,等她遲疑會兒,剛剛打算說話時—— 徵王便轉(zhuǎn)身出門:“本王外面等你?!?/br> 等坐上馬車,一路顛簸。 兩人在馬車內(nèi)。一人看書,一人喝茶。 江吟婳手中拿著的那本故事書,在李乾徵說話時抖了下,看向他。 “知道本王為什么要帶你去嗎?” “因為上次我們扮夫妻,所以這次,我不去會讓您被人懷疑?!?/br> “還有呢?” 李乾徵故作莫測,一身深藍(lán)間玄黑色的長袍被他穿的無比俊逸,問她。 還有? 江吟婳思索了會兒,不得答案。 “帶你報仇?!?/br> 報仇!江吟婳眉頭皺著,有些不明所以。 但李乾徵并沒打算解釋,江吟婳也便不問了。 等二人再次來到流興堂。 流興堂內(nèi)早已經(jīng)興師動眾的擺好宴席,招待貴客了。 大老板看江吟婳和李乾徵進門,便豪放的哈哈大笑,一邊舉著酒樽,朝著去。 “兄弟們,貴客來了!看茶上座!您可讓我們好等啊。” 李乾徵接過酒杯,象征性地碰了下,一飲而盡。 大老板命丫鬟將另外一杯端給江吟婳,李乾徵卻一把攬住她,丹鳳眼里暗藏風(fēng)波,半帶凌厲地掃眾人眼。 “夫人不勝酒力,我代她飲過。” 他笑著,將喝完的酒杯摔在地上,哐當(dāng)幾聲 ,大老板神色隱藏著月色中不明情緒,做出邀請的姿勢。 江吟婳被李乾徵攬著,坐在大老板的左邊。 推杯換盞,說的多數(shù)是恭維話,空酒壺漸多,大老板也越顯有些按奈不住,啪地將契約紙拍在桌 上。 “既然老爺有心想要訂購,那我便少一半的價格出售給您,薄利多銷嘛,這是我擬好的合約,若是沒問題,您便交了那一萬黃金作為定金。” 一萬兩黃金,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江吟婳心中惴惴地看眼李乾徵。 只見徵王面色不改,似乎一萬兩是個小數(shù)目那般,啪啪啪拍掌,身后便有隨從捧著一項項銀票上前,恭敬地獻給他。 李乾徵卻不拿,諾了聲,示意江吟婳。 江吟婳拿出那一疊疊銀票,頗為沉,細(xì)細(xì)掂量幾下,發(fā)現(xiàn)這不止一萬兩黃金,眼色緊了緊。 卻看見徵王微笑著,一雙眼深邃如夜空,令人捉摸不透,只伸出手指了下大老板。 大老板哈哈一笑,接過錢,臉色變化,隨后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 “這,是三萬兩黃金?” “嗯。” 仔細(xì)地點了點,大老板嗓音出現(xiàn)了一絲破裂,激動不已:“您真是豪氣大方!這,這多謝您的信任了?!?/br> 李乾徵挑眉,修長的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桌子,勾唇:“錢都好商量,既然大老板讓出一半的價格,我們自然也會誠意滿滿。多交兩萬定金也沒什么。” 這番話,聽得大老板更是高興,之前還對李乾徵心有防備,覺得從天而降那么大一筆單子會不會有陷阱,可眼下人家都怕定金交來了,還多交了兩萬兩黃金… 錢啊,就是最肯定的信任。 他情緒一再高昂,杯杯烈酒下肚,卻聽見把玩酒樽的李乾徵,突然冷不丁說句話,讓他笑容僵住了。 “這筆大單對于你們來說應(yīng)該是三年的總產(chǎn)量吧?” “確實如此?!贝罄习迥缶o酒樽,“所以遇上老板這樣的大客戶,我們一定會倍加珍惜的。努力完成您的期望嘛。” “價值十萬兩黃金的單子,我出了三萬黃金,是信任流興堂,那,大老板想必也是信任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