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問你一事。” “王爺能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章明朗桃花眼中,突然滿是稀奇。 李乾徵剮了他一眼,思忖片刻,語調(diào)低沉,甚至頗有顧慮。 “本王,覺得自己中毒了?!?/br> 章明朗圍著他轉(zhuǎn)了三圈,上看下看,眉宇深陷:“什么毒?我瞧著你,不像中毒的樣子。”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實在是疑惑的很,一向殺伐果斷的李乾徵猶豫了,墨瞳閃爍。 “為何本王的情緒會被江吟婳影響?為何,本王看她會覺得越看越好看?你滿腹經(jīng)綸,來解釋下,這謂何毒?二十四年來,從來沒有這樣過。” 捏著折扇的手,抖得不行,章明朗憋著笑,又必須故作嚴(yán)肅,在湖心亭來回踱步好幾次。 見他這樣,李乾徵有些惱怒,眼神森冷,幽幽地盯著他,薄唇只吐一字。 “說?!?/br> “啊,王爺可為難我了。我二十二年沒成婚,這事兒,我也不清楚!” 章明朗起初還擔(dān)心李乾徵的斷袖身份藏不住,眼下卻覺著,隨著江吟婳的出現(xiàn),遲早敗露不可! 比之前的憂慮,此時覺得像盛夏飄雪那般稀奇,真想男人堆里弄權(quán)的徵王,動心是個啥樣。 見他笑的莫名其妙,李乾徵隨手將手中茶盞狠狠扔去,哐當(dāng),痛得章明朗驚呼。 一邊揉手腕,章明朗趕緊扯開話題,目光朝上,從腦海里翻找出件‘緊要事’,道:“對了,近來京城金銀鐵器的流動很大啊。怕有人在大量購買?!?/br> 金銀鐵器被熔化后鑄成兵器,是暗自屯兵的最好辦法。 “再查。” 李乾徵這兩字簡短,但接下來章明朗要做的事情可就繁雜了。 “好?!?/br> …… 江吟婳那邊,剛剛下馬車,一邊被扶著遛彎一邊等著李乾徵。 她習(xí)慣一進(jìn)宮便被怪異目光包圍,眼下失明,倒是眼不見心不煩。 可偏偏,有人又因她看不見,說閑言碎語。 “瞧,那不是徵王妃嗎?聽說在皇后娘娘宮里踢翻了香爐!” “我在宮中當(dāng)了五年差,就沒見過她那么不知禮數(shù)的,好在娘娘心善仁慈,不僅沒罰還賞賜玉鐲。” “你們瞎嚼什么舌根子?王爺對我們王妃可好了,你們知道個什么!” 慎之氣了,每次進(jìn)宮那些奴才都會講閑話,還是當(dāng)著小姐的面議論,他們就是吃準(zhǔn)小姐不受寵,沒人出頭。 “你們是不知道,王爺還親自替王妃上藥,還抱她上馬車呢!甚至陪她回門,給了千兩白銀!” “瞎吹什么呢?得了吧,誰不知道徵王當(dāng)眾說這輩子都不可能瞧上王妃的???” 幾個上等宮女翻白眼,滿臉嘲笑。 “算了,由她們說?!?/br> 江吟婳的拳頭捏緊一瞬后,終是松開,輕嘆口氣,如今李乾徵在宮中如履薄冰,父親又年邁,還是不給他們?nèi)锹闊┖谩?/br> “等下。”花蘭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的,她皺眉,帶著猜忌,遲疑開口,“王爺,當(dāng)真陪王妃回門還上藥?” “那是自然!” 慎之點(diǎn)頭,笑的揚(yáng)眉吐氣,“花蘭jiejie這就是有所不知了,咱們王爺嘴上說不喜歡,其實對王妃好得很呢。只要去府上打聽,那就清楚了!” 難不成王爺性取向變了? 花蘭笑容很有深意,透著八分冷意,行了敷衍的禮,離去不久。 御膳房總管仗著干爹是皇帝身邊的大內(nèi)總管,加之和那幾個上等宮女相熟,便挑著浮塵,姍姍而來,喲呵兩聲。 “這不是丫鬟口中得寵的徵王妃?怎么眼睛還瞎了?” 他聲音尖酸刻薄,平日最喜歡捧高踩低,“可惜這花容月貌,若一輩子都瞎了,真是可惜那好模樣?!?/br> “你、你離我家王妃遠(yuǎn)點(diǎn)!”慎之很不喜歡這人身上的陰陽怪氣。 那幾個上等宮女迅速守住四面八方,看四周無人,點(diǎn)點(diǎn)頭,御膳房總管便不退反進(jìn)。 江吟婳察覺到危險,捏緊腰間徵王令牌。 御膳房總管上前,一腳踹開慎之,宮女立馬拉住她,堵住慎之的嘴巴,江吟婳有些心慌地后退。 “慎之?你在哪里?” “她不在,但我在…”太監(jiān)摸上她的手,驚的江吟婳猛然推開他。 太監(jiān)湊近江吟婳的耳朵,隱秘地說出句話:“要怪就怪您不受寵,但,最該怪的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轟! 太監(jiān)撿起石頭砸向她的腦袋,銳利的棱角快劃破臉頰時—— 腦海里出現(xiàn)了宇王妃的臉。 江吟婳高舉手中的令牌,嗓子發(fā)顫,聲音帶了少見的果決,大喊:“住手!” 瞬時。 十個暗衛(wèi),穿著黑衣服,蒙著面罩,只露出雙眼睛,從天而降。 “刺客!你們是刺客!” 御膳房總管臉色嚇白,隨后訝然搖搖頭,“不,不對,你們是羽營的人。徵王,居然把令牌給你了!” 八招之內(nèi),御膳房總管被一劍封喉,倒在血泊中。 心里最后一個念頭便是,到底是誰說徵王妃不受寵的? 消息不準(zhǔn)! 他在不可置信中死不瞑目,難道徵王喜歡上江家女了?難道江家女治好了王爺?shù)臄嘈渲保?/br> 不,御膳房總管徹底咽氣時,突然懷疑徵王從前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