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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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又浮現(xiàn)起方才那個女人站在沈國公旁邊哭哭噠噠的樣子。 腦中一時厭煩。 臉上怒氣未消,他立在廳中,看著那美人坐懷的男子,清秀臉上好看俊眉皺起,“皇兄,你何必要趕盡殺絕。沈國公是敵是友還未可知,你怎可……” 美人中央的孟王闔眼,姿態(tài)舒適,“我不過是給他一個警告罷了?!?/br> “為何?”凇王道,“你們以前不是形影不離好…” “十六弟,”上頭人幽幽打斷他,緩緩睜眼,似乎警告:“君臣有別?!?/br> 他一下焉了氣,往前兩步,“皇兄,收吧。弟弟去為皇帝醫(yī)治,保他長命百歲,皇兄你勿濫殺無辜了。你為他鞏固了再多地位,那皇帝不會承你的情的。到頭來,他興許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br> “住嘴!”上頭的人呵斥,酒杯狠狠擲賴,砸在凇王額頭,“十六弟,你可是天真,刀已出何有再收回的話。你在外歷練已夠,風波為平你便留在府內(nèi)吧?!?/br> …… 說好第二日離開長安,果真,裴云祁毫不含糊。 卯時末,賀玉姝被身側人輕柔喚醒,“姝兒,我們該動身了?!?/br> 瞌睡瞬時驚走,看著床邊任,露出毫無防備輕柔笑意,去找兄長了。 賀玉姝起身,嘴角抑制不住上揚,“裴云祁,我們真的去找兄長了?” 裴云祁動作輕柔將她頰便散落一縷發(fā)絲撩至而后,應著她:“怎么,還不信啊。那我讓管家把馬車上東西卸了去?!?/br> 說罷裝做就要起身去,賀玉姝急得拉著他,笑意止不?。骸罢O,別走別走,我信我信?!?/br> 走時未告知府中祖母、嫂姊。行裝至減,隨行仆人不多。 一路西去,行了兩日,舟車勞損,到了終南山腳下暫做修整。隔日預備動身時,下起了潑天大雨,前頭官道有山石滑落,阻了前去路。 終南山也是一處景致,裴云祁一路當散心,下著大雨也帶著賀玉姝上山去。 “為何還要上山?”賀玉姝還是不情愿,她想快些去找兄長,才沒有閑心來爬山,“裴云祁,你莫不是在拖延時間吧?!?/br> 賀玉姝眉頭一瞥,看著身邊人。 “近些,小心淋著雨?!币皇謹堉?,兩人共處一傘。 他道:“據(jù)說在山上許愿很靈,反正前頭大雨封了路,我們來這許個愿?!?/br> …… 山上,賀玉姝休憩醒來,丫鬟說裴云祁與主持說話。 等他久為歸來,賀玉姝閑來站在雨廊之下,遙首看遠處,高峰入云,氤氳雨綿,瞧久了,心中忽然闊然。 “夫人jiejie,你可是小氣。好友閑情雅致丟下我跑到這處來玩?!鄙砗罄洳欢№懫鹗煜ぢ曇?。 賀玉姝猛然轉(zhuǎn)身,衣裙被風帶起,柔軟飄逸。 瞧著前處走來的清雅郎君,展顏一笑,“你不還是追來了?!?/br> 從手中抽出絲帕,遞給他:“快擦擦吧?!?/br> 凇王撇過頭,雙手立在身后,本不想理她,又忍不住道,“你只我會來?” 她俏然一笑,“自然,我若因昭鳳毒死了,你這藥圣的名字不是毀了。” 心頭陰翳一掃而過,他也笑了起來,仰首,“自是,你可離不開我。” 瞧他不接,笑著同他身邊的小童子打趣:“誒……你看你家主人,都多大的人了,還愛使嬌性子。” 目光落在這童子身上,一看,這小童子比以前那個變了不少,身形高了些也壯了些啊。 童子一直垂首,賀玉姝好奇投去探究目光,“小藥圣,你給這小童子吃什么了,才兩日未見,他又長了不少啊?!?/br> 凇王欲言又止,在賀玉姝取笑言語間,那童子忽而往前兩步撲通下跪,竟是女聲,“三小姐…” “你?” 賀玉姝被她忽然一跪嚇了一跳。 忽而,身后忽然有人落地,眼瞧著正跟出來的紅玉被一身形高大的侍衛(wèi)打暈,平放在地上。 “紅玉!”賀玉姝屏氣,忙跑過去。 卻被人一把抓住,凇王組織了語言:“夫人jiejie放心,那個婢子無事?!?/br> “小藥圣!”賀玉姝目光一冽,看了看前頭而后盯著旁邊人:“這是為何?” 凇王縮了縮脖子,另一直手指尖點了點衣裳,低著腦袋,心里道了一聲:夫人jiejie,我有苦衷。 前頭跪著的童子急慌往前三兩步,抬頭,戚戚又喚了一聲,“三小姐?!?/br> 賀玉姝目光淡淡落在這童子身上,這聲音……如枯草般沙裂,看她面容,容顏太過艷麗,即使是這普通黑色道袍也壓抑不住。 看著扯著裙角的人,她瞳孔微縮,愣了一下:“閆旭。” 凇王松了賀玉姝手腕,立在一側,示意那黑衣侍衛(wèi)離去。隨后打量著這個女人,兩日沒見,她面色竟比前兩日好些了。 手掌握了握,似還有觸碰她手腕的余溫,太細了,細得僅是輕輕一捏,她可能會骨折。 賀玉姝心頭一驚,忙彎腰去撫她:“閆旭,你怎在此,前幾日我在衡陽樓得等你許久,你去哪了……” 閆旭仰首,含淚手撫著她,“三小姐,我在半路被人挾持,被人打暈了丟在一個后院柴房,我……” 她嘴唇發(fā)抖,身子顫得不聽,臉上狼狽混著泥土。 閆旭是兄長身邊的貼身女婢,自幾年前一同隨兄長去了西疆。前兒自己才得了她身在長安的消息。 扶她起身,賀玉姝知此時急不得:“你別急,先起來,慢慢說。我們?nèi)ヒ惶幇察o之處慢慢聊?!?/br> “不可?!遍Z旭早已哭得抽泣,跪著地上,賀玉姝拉不動她,被她一帶腰彎了半寸。 閆旭抽泣:“三小姐,我此來找到你,就是告知您二公子的下落?!?/br> 她話一說,賀玉姝只覺自己腳軟,堪堪要落下了,屈著身子,山上的雨越下越大:“兄長?!他……在哪?兄長他逃出來了嗎?在何處?” 賀玉姝臉上帶著滿滿希翼,終有一個可靠之人帶了消息給她了。 ………… “怎了,臉色這么憔悴?”裴云祁跨入廂房,瞧著窗邊人正發(fā)呆。 倩麗身影背對著他,烏發(fā)被風吹起。 走過去捂住她手,冰涼得很,“姝兒?” 忙去關窗,被她猛得一推,腳步未穩(wěn)??粗约簱鋪?,空中閃過一抹亮色。 對她,裴云祁一向沒有戒備。 而賀玉早已時有備而來,使了全部氣力。整個人躺在地上,手肘受到?jīng)_擊,她窮追不舍,直直朝自己撞來:“裴云祁,是你殺了我兄長!” 兩個人一齊滾落下地。 心下一急,裴云祁絲毫不顧自己,一手攔著她腰間,兩個人滾著轉(zhuǎn)了半身,放在停下。 才護著她沒有被撞傷。 他急著,想去扶她,焦急著:“姝兒,可有受傷?” 她手中握著一把尖銳金釵,直直往下對著心口,目光炯炯狠冽,口中念念:“我要你死?!?/br> “呲呲”聲,尖銳劃破衣裳,刺入肌膚。 裴云祁一手著地一手護著她腰,再也沒多余的手去制止她。 胸口傳來劇烈疼痛,手臂處傷口估計有撕裂開。兩處痛疊加,都不如她一滴淚落在臉上。 慢慢的,確認她不會再滾落,裴云祁捂抓著胸口那處金釵,與她成對峙之勢。 眼眸深邃,里頭倒映著她怨恨臉龐。 他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姝兒,你怎么了?” 賀玉姝手里力道下去,面色沖紅,一股子狠戾。 對上他目光,賀玉姝恨得咬牙切齒,心被人一刀一刀凌遲。 “怪不得你一直阻擋我去找兄長,怪不得呀……你想為皇帝保住皇位,離小太子為帝,自己挾天子以令諸侯。為那個陰汝王效力,結果竟是殺我兄長效忠?!?/br> “到頭來,我兄長竟是早早被你害死了!你不幫我,不告訴我。眼睜睜看著我被折磨!” 金釵狠狠刺入胸口,指尖被攥得泛白,臉上沾了鮮紅的血。 賀玉姝此時早已被仇恨失了心智。 閆旭的話在耳畔如魔咒回想,三小姐,你單純至極,賀晏師兄他……早死…死了… 我從西疆死人堆里爬出來,慢慢爬回長安。 可自我進長安那一日就被裴云祁的人盯上了。 他威脅我,如果我敢來找你,就屠殺溯山滿門。 整整三年,我被困在乞丐巷,受盡折磨,苦不堪言,無處申冤………若不是遇見大公子,恐怕我早已見不到三小姐了。 三小姐,從將軍戰(zhàn)死的消息傳回那刻,至更往前將軍出征西韁,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裴云祁的陰謀罷了。 三小姐,裴云祁一心要得到你,他心狠手辣。 是他封鎖了一切關于大將軍的消息,讓你三年多來抱著虛無縹緲念想,如今他也并未是真心帶你去西疆。 賀玉姝帶著拼死之念,往昔那雙眼眸此時滿是后悔、怨恨。 “姝兒………” “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嗎?裴云祁,自三年前,不,四年前你就瘋了,簡直傷心病狂?!毙谋魂幇堤俾p繞,身下這個男人她恨不得殺死他,“你害死我兄長,那你就賠命來吧?!?/br> 說罷,她兩只手握住金釵,狠狠的往下去。對于這個人,賀玉姝心中此時滿是惡念。 裴云祁呼吸減弱,最后一聲“姝兒,晏兄活得好好的,我們此去便有與他匯合………” 而賀玉姝絲毫未給他解釋機會。 山上的雨漸大,凇王解決了外頭人,推門進來,便看得地上兩個糾纏的人,忙跑過去,“夫人jiejie?!?/br> 使了力氣去拉近瘋癲的人,“姝兒jiejie,外頭人止不了多久,我們該走了?!?/br> 她不能動怒,否則昭鳳毒又要近心脈一分。 在她掙扎前一瞬,兩指快速在她背后點了點,她呼之欲出的話哽在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