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宏豐出事以后,駱名爵就一直在讓楊海查背后下手的人。 昨天查出來以后,楊海就把人給抓了過來,這件事情,他們還沒有讓駱建業(yè)知道。 駱名爵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王濱顫抖地點了點頭:“爵,爵爺……” 王濱不是什么好東西,喝酒,打架,賭博,他什么混賬事都干過,還欠了一屁股債,也得罪了不少人。 他會進宏豐做事,也是因為窮的實在沒飯吃了。 他想過幾十個會把他抓來的人,就是沒想過對他下手的會是鼎鼎大名的駱名爵。 看清面前的人以后,王濱的臉色更難看了。 栽到他手上,自己哪里還有好活的希望? 駱名爵看著他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祝月瑕的主意。那一天要是她真?zhèn)?,你現(xiàn)在就不會四肢健全地被綁在這兒了。” 這不是恐嚇,以前在南翼的時候,更絕的事情他都干的出來。 那地方,可比金昌要亂多了。 駱名爵丟開手里的煙,抬起黑色的皮鞋把它碾滅了。 “我查過,你和月瑕沒有私仇,也就是幾個月以前才進宏豐干活的。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干這件事情的,我就放你走。以后,給我滾出金昌,別讓我再看見你?!?/br> “我……” 王濱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地像被人堵住了一樣,沒了下文。 “不識抬舉?” 駱名爵冷笑了一聲,一點時間也不屑與他浪費時間,轉(zhuǎn)身對楊海說道:“送去賭場,就說是我給林老板的一個人情?!?/br> 楊川早已經(jīng)把這個人的底細都給翻了出來,他的黑債那么多,想要整死他,還真就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一聽這話,王濱的魂都被嚇飛了。 他欠了賭場的林老板一大筆錢沒法還,只好跑路,好不容易才在宏豐躲了一陣子,這要是把他送回賭場,按照賭場的規(guī)矩,林老板不得把他活活打死,也得砍斷他一只手。 “爵爺,我說!我說!” 王濱跪著朝駱名爵挪進了一點,仰頭看著他,眼中是求饒的目光。 “是魯廠長,他知道我需要錢,就讓我去做這件事情,還答應(yīng)事情結(jié)束以后,給我一大筆錢,還要提攜我。我也是一時糊涂,當(dāng)時就想嚇唬嚇唬祝月瑕,誰知道會真的傷到人?!?/br> 在自己的利益面前,王濱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隊友。 魯志高和他沒有什么感情,他可不想為了一筆錢,把自己再折進林老板手里。 駱名爵的臉色沉沉,魯志高,他可是侯映紅的人。 所以這件事情,是侯映紅指使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都敢明著動手了! 王濱說道:“出事以后,我也嚇壞了,整夜都睡不著覺。爵爺,您要找就找魯廠長去吧,別為難我一個小人物。你就放了我吧。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一定不會再出現(xiàn)在金昌。” 駱名爵低頭看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眼,對楊海說道:“把他送給林老板?!?/br> 王濱的臉色刷的一白,驚恐道:“爵爺,您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可什么都告訴你了!” “說話不算話?”駱名爵嗤了一聲,“也對,生意人,要講信義。否則這生意還怎么做下去?!?/br> 王濱一聽,顫顫地咽了一口唾沫。 可就在王濱以為自己安全了的時候,駱名爵卻又回頭往倉庫外看了一眼,調(diào)侃道:“看來我是不能把他送給林老板了,那就請林老板自己進來提人吧。小禮物,不成敬意?!?/br> 駱名爵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緊跟著,四五個大漢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些人王濱都認(rèn)識,是賭場里有名的打手。 為首的一個人,就是他最害怕的債主,林老板。 林老板走到王濱面前蹲了下來,手里拿著一把折疊短刀在他的臉上拍了拍,一臉陰鷙地說道:“王濱,你可真能藏,這要不是爵爺幫忙,我都要找不到你了?!?/br> 王濱的一張臉已經(jīng)被嚇得泛出了青灰色,“林,林老板……” 第252章 是要坐牢的 兩個人走出倉庫不遠,楊海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暺鄥柕陌Ш?,也不知道王濱在里面到底遭遇了什么。 賭場的規(guī)矩是什么他不清楚,但是碰上林老板那樣的人,王濱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是駱名爵好像沒有聽見倉庫里發(fā)出的慘叫,面不改色地上了路旁停著的車。 有心傷他最寶貝的月瑕,還想和他講信義? 就算他不動手玩死王濱,他也不會讓王濱好過。 不要以為他從南翼回來了,就是收起了爪牙,他的性子,從來就沒好過。動了他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宏豐面粉廠出事以后,魯志高過的也不怎么樣。 他這幾天總是提醒吊膽的,睡也睡不踏實。 王濱那個人魯志高多少知道一點,不太可靠??墒呛θ说氖虑樗植桓易约鹤?,只能找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和他獻殷情的王濱去做。 偏偏就這么一樁事情,王濱做完以后人就失蹤了,也沒找他請假。整個廠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魯志高哪能不害怕東窗事發(fā)。 除了這件事情,另一件事情也一直困擾著魯志高。 庫存數(shù)量不對的事情已經(jīng)被祝月瑕知道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拿這件事情對自己發(fā)難。 這天早上,魯志高照例起來巡視面粉廠——邵偉才受傷了,要養(yǎng)病。這件事情沒人幫他做,他就只能自己做了。 就這樣在廠子里巡視了一早上,到了中午該休息的時候,一個員工卻急匆匆地跑來叫他,說是祝月瑕來了,就在辦公室里等他。 魯志高心里有鬼,心慌的很,一路上皺著眉頭過去了。 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魯志高還是勉強從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祝小姐來了,您找我有什么事???” 祝月瑕看著魯志高臉上那皮笑rou不笑的表情,心底膈應(yīng)的很,“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 祝月瑕本來是打算今天走的,但是她得先處理好魯志高這一樁事情才能走,所以特意買的下午一點鐘的車票。 魯志高說道:“祝小姐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看他一心裝傻,祝月瑕直接說道:“廠子里出了耗子,在庫存上造假,把那些錢都吃了,我為這件事情來的。” 魯志高聽了,竟然還不認(rèn),拍著掌心義憤填膺地說道:“是啊,庫存的事情,我也吃了一驚,您說到底是誰動的手腳?要不是我看您之前受了傷,不敢去打擾您,我早就跟您說這件事情了。” “你現(xiàn)在跟我裝傻是沒用的?!弊T妈Π咽掷锏馁~本朝魯志高丟了過去,“邵副廠長今天早上已經(jīng)親口指認(rèn)你之前在做假賬,魯廠長,你被開除了?!?/br> 魯志高立即跳腳道:“污蔑,這絕對是污蔑!” 他原本就想推邵偉才出去擋刀,但是他沒有想到邵偉才竟然還先下手為強了,反過來捅了他一刀! “是不是污蔑又有什么重要呢?”祝月瑕勾唇笑笑,“只要我認(rèn)定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就算不是也是?!?/br> 魯志高一愣,這頂帽子祝月瑕是鐵了心要扣到他頭上了! “你這是公報私仇!” 像魯志高這樣的人多留在廠子里一天都是對她的威脅,她從接手宏豐的第一天,就沒想過要將他留下。 就算不是做假賬,她也會想別的理由把魯志高踢出廠子。 “公報私仇?話可不能亂說,我和你有什么私仇?” 魯志高一噎,他想到自己指使王濱害人的事情,但是卻不敢說。 祝月瑕笑了笑,“不過,就算是公報私仇又怎么樣呢?現(xiàn)在賬面有問題,又有人指認(rèn)你,人證物證都在,你是怎么都逃不掉的。從今天起,你就不是宏豐的人了?!?/br> 魯志高看著丟到自己面前的賬本,又想到了自己那萬能的親戚。 他像是突然有了底氣,說話都大聲了起來,“你不能開除我,我是侯映紅聘來的,我是她的大表舅,我和駱家還沾點親呢!” 祝月瑕看著他這幅傲慢的樣子,忽然笑出聲來。 “遠親不如近鄰,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在駱家連個屁都不是,在我面前裝什么蒜呢?以為侯映紅保的了你嗎?” 魯志高的臉一白,在別人的眼里,他這個魯廠長和侯映紅沾點親,當(dāng)然是比什么都風(fēng)光。 但是他自己卻清楚的很,他和侯映紅哪里有多親,他在駱家更是一句話都說不上。 祝月瑕看著發(fā)愣的魯志高說道:“不怕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和駱爺爺說過了,他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別說是你和侯映紅沾著親,就算是侯映紅今天站在我面前,我也一樣能開除。你要不是不信,現(xiàn)在就可以用辦公室的電話打給侯映紅確認(rèn)一下。” 魯志高看著桌上的電話,一下沒了話。 “不打?” 祝月瑕笑笑,走到了魯志高面前,雙手負在身后,好像一個威嚴(yán)的審查者一樣看著他。 “不知道魯廠長知不知道,做假賬是犯法的。尤其是你這么大金額的做假賬的行徑,是要坐牢的?!?/br> 這句話猶如當(dāng)頭一棒敲在了魯志高的頭上,他猛地抬頭看向祝月瑕,“坐牢?” 祝月瑕唇角微揚,“只要我報了警,你就要坐牢。” 魯志高一聽到坐牢,整個人都慌了,他看著祝月瑕驚恐地說道:“祝小姐,我沒想和你作對啊,你不能這么害我??!您要辭退我,我馬上就從宏豐離開,但是您能不能別報警?” “別報警?”祝月瑕笑道:“可是駱家這么多錢,難道就這么讓你白吃了嗎?” 魯志高一愣,“我……” 他想了想,忽然抬頭看著祝月瑕,問道:“祝小姐,您要我作什么?你說,只要你說,我都幫你做到!” 祝月瑕這么雷厲風(fēng)行的人,如果真的要讓他坐牢,早就叫了警察一起過來,不會給他這樣私下談話的機會的。 丟了廠子的工作就已經(jīng)很慘了。 他不想坐牢,他要是坐了牢,下半輩子可就都毀了。 祝月瑕一定是還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幫忙。 果然,著魯志高急于效忠自己的熱忱樣子,祝月瑕淡淡開口道:“說起事情,倒還真有一件事情,非得麻煩魯廠長不可呢。如果魯廠長能辦好,我就幫你把這件事情壓下來,怎么樣?” 魯志高立即答應(yīng)道:“好!祝小姐你說,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