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只要月瑕消失了,駱名爵身邊就少了一個可以幫他的人。現(xiàn)在出了這件事情,她當然第一個站起來譴責祝月瑕。 但即便侯映紅的目的真是那樣,她也絕對不會承認。 侯映紅說道:“什么抹黑,宏豐出事時許多人都看見了,駱名爵就是為了保護祝月瑕才受傷的!” 這一點是事實,任由祝若明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 祝若明寒聲道:“宏豐出了事情,月瑕而已受了傷,我們不找你駱家的錯處就已經(jīng)是看咱兩家親事上,給你們面子了,你一個當后媽的也有臉跑出來唱大戲?真是好高的眼界!” 這話明著是在說侯映紅眼界高,但聰明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說她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境界低,瞎摻和。 雖然祝若明說的是侯映紅,但是他這樣一句一個后媽,駱衛(wèi)源聽了也刺耳。 他也開口道:“祝先生,侯映紅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兩家是要結親的,請你對她尊重一點?!?/br> 這一次祝若明動了怒,本來就不可能輕易讓這件事情過去。 再加上剛才他來的時候,也聽到駱衛(wèi)源數(shù)落祝月瑕了,所以現(xiàn)在駱衛(wèi)源插話的直接后果就是讓祝若明連他一起罵。 祝若明說道:“明知道她是心機上位,你還讓這樣的女人出來上竄下跳,駱先生是真的不嫌丟人。我看二位也沒有要和我們祝家結親的意思?!?/br> 祝若明平時是很少罵人,但是這不代表他不精于此道。 祝月瑕能夠句句把人噎死,有一大半都是得他真?zhèn)鳌?/br> 祝若明只是不出頭,但是也絕對不怕事。只要有人敢挑釁祝家,他也絕對會讓這個人重新認識生活。 今天面粉廠突然發(fā)生意外,又不是月瑕故意將駱名爵害成那樣。 他們那樣數(shù)落月瑕,哪里有半點尊重她在乎她的意思? 怕是他來醫(yī)院之前,駱家這些人,都沒有一個人問過月瑕身上的傷怎么樣了吧! 侯映紅一聽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也知道祝若明這時候正動怒,就更加故意地往上添了一把火。 她說道:“我們駱家本來就不太贊成這門婚事,本來駱家都已經(jīng)為駱名爵找好結婚的女人了,是駱名爵自己跑到祝家去提親的,也是你們祝家要答應的。祝家要是也不喜歡駱家,大可以悔婚?!?/br> 說侯映紅不忌憚祝月瑕是假的,祝月瑕年紀輕,但是腦子卻十分的聰明。有祝月瑕在駱家,她以后就很難再為駱名闌鋪路了。 聰明的女人最難對付,她巴不得駱名爵娶個什么都不懂的蠢貨。那樣也不會礙著她的事。 侯映紅心底不知道多盼望駱家和祝家能毀了這門親事。 祝月瑕和駱名爵兩情相悅,她當然是插不了手,但是祝若明卻不一樣。 他是祝家的長輩,如果他被激怒了說要悔婚,那祝月瑕難道還能不答應? 可是就在侯映紅以為自己就快要成功了的時候,沉默了良久的駱建業(yè)卻突然開口。 “行了,不就是發(fā)生個一個意外嗎?他們兩個人是定了親的,駱名爵是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奇怪,至于說到什么悔婚嗎?婚姻大事,是要慎重再慎重的事情,怎么能這么胡來?” 如果說之前駱建業(yè)還有點偏向侯映紅說的話,那么在她說出悔婚這兩個字的時候,駱建業(yè)就清醒了。 駱家和祝家的姻親關系是早就定下來了的。 這件事情,現(xiàn)今大半個金昌都知道了,哪里能容侯映紅一個人在那里上躥下跳,說要悔婚就悔婚? 他也的確想過,要是祝月瑕能夠把宏豐的生意做好,以后就把駱家的生意交一部分給她。 他知道這么做侯映紅心里一定會不痛快,但他就是沒法徹底信任侯映紅這個女人。 現(xiàn)在侯映紅竟然想要壞了他們和祝家的這門親事,這是不可能的。 不想讓侯映紅在這里繼續(xù)生是非,駱建業(yè)看了侯映紅一眼,說道:“你先回去照顧駱名闌吧,這里有我們幾個人就夠了。衛(wèi)源,你送她回去。” 侯映紅一下就聽出駱建業(yè)話里趕她走的意思,臉色變了變。 她問道:“那祝月瑕……” 駱建業(yè)說道:“她身上還有傷,當然是留在醫(yī)院?!?/br> 把剛才針對助于祝月瑕的夫妻兩個都叫走,卻唯獨留下了她,駱建業(yè)的意思不言自明。 侯映紅一愣,對駱建業(yè)提醒道:“她可是壞了我們駱家的生意,還害了駱名爵!” 祝月瑕一愣,抬頭問道:“我什么時候壞了駱家的生意?” 侯映紅說道:“當然是……” 駱建業(yè)截斷她的話,說道:“行了,這些事以后再說,回去看好你兒子就行了。” 他活了一把年紀了,還用不著侯映紅來教他怎么做人。 不管祝月瑕有沒有壞了駱家的生意,她關心駱名爵這一點都是真的?,F(xiàn)在駱名爵受了傷,是討論那些事的時候嗎? 侯映紅被駱建業(yè)撂了臉色,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一定會適得其反,治好先離開。 她不急,這一次祝月瑕犯了那么大的錯,就算現(xiàn)在駱建業(yè)不收拾祝月瑕,以后祝月瑕也是要被算賬的。 第244章 不是意外 駱衛(wèi)源雖然有些擔心駱名爵,但是駱建業(yè)既然叫他走了,他也就不再多留,先送侯映紅回去了。 等侯映紅離開以后,駱建業(yè)才走到祝月瑕面前說道:“別理侯映紅說了什么,這件事情你別放在心上,這是個意外,不是你的錯。” 他這話是對祝月瑕說的,同時也是對祝若明的一次表態(tài)。 他沒有因為這件事情遷怒月瑕,也不會毀掉兩家的這門親事。 這時,祝月瑕卻抬頭看著駱建業(yè)說道:“駱爺爺,這不是意外?!?/br> 祝若明一愣,詫異地看著她:“你說什么?” 祝月瑕的眼中有光影浮動,整個人都好像籠罩了一層陰霾。 她說:“這件事情不是意外,高架倒下來以后,我看見有人從高架后面跑過去了?!?/br> 事情剛發(fā)生的時候,她被嚇得不輕,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高架后面站著的人意味著什么。 后來到了醫(yī)院,駱名爵被送進手術室,她冷靜下來以后,才后知后覺,那時候站在高架后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促成這次“意外”的推手。 怎么可能在出事現(xiàn)場,就那么巧合地有一個人跑過去? 至少她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 駱建業(yè)來醫(yī)院,本來也就沒有想要指責祝月瑕。但是聽到她這句話,駱建業(yè)卻突然嚴肅道:“這話可不能亂說?!?/br> 今天在宏豐面粉廠里發(fā)生的事情,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意味著有人要害他們。 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的事情,那背后的嫌疑人,可就和故意殺人沒有多大區(qū)別了。 那是宏豐的廠子,他們家的廠子里,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想要害月瑕的人?難道是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什么積怨? 可是月瑕才去宏豐多久,能有什么怨氣,要弄出這么大的事情?這也太可怕了。 面對駱建業(yè)的質(zhì)疑,祝月瑕堅定地說道:“我沒有胡說,我親眼看見的,看的很清楚!” 有人要害她,還害了駱名爵,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么過去! 作為一家人,祝若明當然是相信祝月瑕的。 他問道:“你那時候都看見什么了?看的清楚嗎?” 祝月瑕說:“一個男人的身影,高架倒下來砸到邵偉才以后,那個人就躲起來了,但是他身上穿的是宏豐面粉廠的制服,所以應該是宏豐面粉廠的人。后來二層的棧板塌了,我就沒再看見他?!?/br> 也許是出于維護自家產(chǎn)業(yè)的私心,不想承認宏豐里會有人故意使壞,弄出這么大的事情,駱建業(yè)說道:“也許那個人只是恰巧路過那里罷了?!?/br> 祝月瑕反駁道:“如果是路過,在高架倒下來以后,他就應該過來查看有沒有人受傷,而不是選擇逃跑。只有一種人會在出事以后,下意識地選擇逃跑,那就是做了壞事的人。” 他們心里有愧,所以才會害怕。 駱建業(yè)的眉間聳起了一座小山峰。如果真有人要害祝月瑕,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容輕視的。 光天化日都敢害人了,這種人留在宏豐面粉廠,絕對會成為一個莫大的禍患。 但祝月瑕說的是真的嗎? 會不會是她在危急時刻看到的幻覺? 駱建業(yè)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查。” “已經(jīng)在查了?!弊T妈粗樈I(yè),“把哥送到醫(yī)院以后,我就找了楊川和楊海,讓他們?nèi)ゲ檫@件事情。再過不久,他們就會告訴我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一個單純的‘意外’?!?/br> 駱建業(yè)怔了怔,剛才他們來醫(yī)院的時候,看見祝月瑕一臉失神的樣子,他們還以為她被這件事情嚇破了膽,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神。 沒有想到她竟然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 關心歸關心,她倒是沒有亂了陣腳。 祝月瑕轉身看向手術室,不管這件事情駱建業(yè)是抱著什么態(tài)度去處理,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對方想要害她,她不能留這樣的人存在。 更讓她生氣的是,那個人還傷害了駱名爵。 這一點,是她絕對不可能容忍的。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能夠平安,只受些小傷,是因為運氣好。 今天如果不是邵偉才臨危時刻推了她一把,駱名爵又不要命了保護她,現(xiàn)在昏迷出事的就是她了。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對他們說道:“頭部的傷口已經(jīng)做過縫合了,沒有什么大礙,病人再過不久就會蘇醒,你們不用擔心了?!?/br> 駱建業(yè)問道:“需要住院嗎?” 醫(yī)生說:“建議觀察兩天?!?/br> 駱名爵被護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送進了普通病房。 祝月瑕立刻跟了上去。 駱名爵被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以后,過了十幾分鐘就醒了。 他睜眼就看見駱建業(yè)和祝若明這兩個長輩都守在他身邊,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 然后他又在自己的另一側看見了祝月瑕。 “受傷了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