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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興又開始傻樂,他問:“誒,哥,你親我的時候,腦子里在想什么???” “想一些壞事,”史溟過來捏捏他的臉,說:“特別壞特別壞的事?!?/br> “咦,又想把我欺負(fù)哭的那種壞事?” 史溟看了他一眼,不答。 賀子興嘖了聲:“哥,你真特么壞啊?!?/br> “那你呢?”史溟問:“你在想什么?” “我?”賀子興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下:“秘密。” 史溟直接笑出了聲:“賀子興,你怕不是比我還壞吧?” “那你讓我欺負(fù)你嗎?”賀子興挺不要臉的問。 “讓?!笔蜂榛卮鸬墓麛喔纱?,他看著他,替他撥了下額前的一縷碎發(fā):“賀子興,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這可是你說的,”賀子興挺無賴的笑著,又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史溟聲音很淺,卻極穩(wěn):“都聽你的?!?/br> 賀子興笑著“嗯”了聲,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他沒再回話,只是偏臉看了眼身邊這人。 史溟像是變了,又像是沒變,他說不出來,只是感覺上越來越覺得史溟距他越遙遠(yuǎn),可這人現(xiàn)在又是這么堅定的選擇站在了他的身邊,語氣篤定的說著喜歡他,而他賀子興,卻對他所經(jīng)歷所面臨的任何事都無能為力,史溟這樣說,讓他突然間覺得很悲哀。 可能史溟就是這樣一個人,賀子興牽著他的手一路沉默的走著,這樣一個凡事埋在心底閉口不談的人,初見他只覺得這人沖動暴躁又冷心冷情,相處久了才知道,他身上有著怎樣一種難以言喻的細(xì)致溫柔,他一如既往的緘默深沉,僅有的放肆驕狂都是被逼絕境噴瀉出的怒火,當(dāng)他平靜時,讓人看著只覺得寂寂生廖。 賀子興心里微嘆了口氣。 兩人走到大門跟前,賀子興把衣服脫下來給史溟穿上,然后接過他手里的禮物袋,沖人彎眼笑笑:“哥,謝謝你來看我!我今天挺高興的!” “是嗎,”史溟笑著:“我怎么覺得,你白天在心里沒少罵我呢?” 他這次來沒提前跟賀子興說,就是怕賀子興又?jǐn)r他,他就再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來看他了,但白天他連句“生日快樂”都沒跟他說,史溟覺得,照賀子興這一個勁兒對不上就開始炸毛掀房頂?shù)谋猓裉煲徽於寄苋套〗o他打電話爆粗口質(zhì)問他的沖動,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嗐,”賀子興有點心虛的笑笑:“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你想我,那你為什么不讓我來看你?”史溟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委屈,就問出了口:“連李飛他們都能進家找你,為什么我就不行?” 賀子興倒沒想到史溟什么都知道,他偏頭看了眼門口值班室,里頭馮叔正暈乎乎的打著呼嚕,賀子興無奈的嘆了口氣:“馮叔跟你說的?” “是,”史溟看他,又問了一遍:“為什么我不行?” “不是你不行,”賀子興面容糾結(jié)了幾秒,還是上前一步附耳貼上史溟,小聲說:“我媽知道我們的事了?!?/br> 史溟一愣,心里一下子就有點慌,他有些緊張的問:“她不同意?” 賀子興是個挺孝順的人,這點史溟一直都很清楚,即便在某些時候,賀子興干的事兒都分分鐘能把黎明給氣炸,但見過從上次這倆母子后,史溟也能看出來賀子興和黎明兩個人的相處得極好,如果黎明極力反對,史溟覺得他和賀子興在一起的阻力肯定又會增加一重。 “額,怎么說呢,”賀子興試圖給史溟解釋明白,雖然他自己也挺不明白的:“之前是因為我小,再加上她總是想的有點多,就挺不滿意這事兒的,但她都沒把話說絕,怎么說我都是她親兒子,我們在原則上都還是很尊重對方的,剛才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還是她叫我接的呢,可是吧……可是吧……可是現(xiàn)在咱們這種情況……嗯……就很復(fù)雜!” 賀子興覺得自己解釋不明白了,按照道理來講,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老封建黎明同志眼里,他和史溟現(xiàn)在都是高中生,雖然她挺欣賞史溟,但這倆就算是談戀愛也絕不是現(xiàn)在談,可按本質(zhì)上早就不是學(xué)生的小霸總賀子興和半工半讀炒股聽課兩不耽誤的全能史大少爺來看,他們這戀愛談的,沒毛病???! “我大概懂了。”史溟點點頭。 “嗯,”賀子興欣慰的拍拍他的肩:“你懂了就好?!?/br> “懂什么了?” 黎明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現(xiàn)兩個人,探尋的目光在眼前兩個人背后掃視著:“剛才,你們倆,去哪兒了?” 正背對著大門認(rèn)真嚴(yán)肅討論問題的史溟賀子興脊背同時一僵,兩人默默對視一眼,隨后轉(zhuǎn)身,面色微尬。 “阿姨好?!笔蜂榧傺b淡定,對黎明點了點頭。 “媽?!辟R子興心虛的叫了一聲。 “嗯,”黎明懶得再搭理賀子興,她對史溟點了下頭,“來看賀子興嗎?” “嗯,給他送生日禮物。” “嗯,”黎明掃了眼賀子興手里提的大袋子,隨口問了句:“吃飯了嗎?” “沒有?!笔蜂橥φ\實。 挺誠實的表露自己想進去賀子興家門的想法。 賀子興也有點緊張的看著他媽。 他媽挑眉微訝的看著史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