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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是休閑風,上衣薄款純白長袖,外頭套了個深色襯衫,脖領(lǐng)里為搭配衣服戴了條銀白骷髏項鏈,底下是跟史溟一樣的黑色修身長褲,腳下踩一雙白色休閑鞋,賀子興揣兜大踏著步子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史溟看見這迎光而來的大男孩,嘴角就忍不住上揚起來了。 他喜歡這個人,喜歡這個人的每一個樣子。 “哥!”賀子興大步走過來沖他招了下手:“等久了吧?!?/br> “沒,”史溟指了下旁邊值班室:“聽廣播呢?!?/br> 賀子興笑笑:“那是趙叔,他精神的時候就喜歡聽曲兒,犯困的時候就喜歡聽廣播,這會兒估計打瞌睡呢,咱就不吵他了?!?/br> 史溟點了下頭,戴上頭盔:“那走吧,你幾點的飛機?” “十點半的,比丁小天晚點兒,我把行李送他那兒去了,他去得早,我要到廣州的話得到晚上七八點了。”賀子興上來就摟住了史溟的腰,又往前坐了坐挨人更近了一點,笑著:“我在那兒也就待一天,周一就回來了,正好趕上你生日?!?/br> 史溟發(fā)動了摩托,也笑了下:“好?!?/br> 今天史溟開車格外的穩(wěn),穩(wěn)而快,雖說沒能跑汽車那么快,但沒了之前逗賀子興的那些小花招,他專心騎的話,速度還是不慢的。 今天沒有刺激的快要窒息了的風,但賀子興仍舊抱得史溟很緊,他側(cè)臉貼在史溟的后背上,隨口跟人聊著天:“哥,今天怎么突然戴這么厚的手套???那天晚上也沒見你戴???” “出門隨手拿的,”史溟笑著說:“你不今天也突然穿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賀子興臉上一紅,狡辯著:“那、那我這不是春天了嗎!春天穿薄點不正常嗎!” “是嗎?”史溟含笑的聲音溫柔的都快要溢出水來,也不拆穿:“你發(fā)型和之前也不一樣了,你春天來了,究竟是哪個春天來了?” 賀子興的紅臉漲的都要爆開了,他憤憤的一把將手伸到史溟衣服里,在他腰上狠勁兒擰了一下,咬牙切齒:“就是這個春天!” 史溟被掐的嘶了口氣,然后低笑了幾聲,“知道了?!?/br> 賀子興不服氣的在他勁瘦緊實的腰側(cè)上報復性的又捏了兩下。 史溟的腰側(cè)肌rou很緊繃,一點贅rou都沒有,他皮膚既嫩滑又有勁兒,賀子興捏著捏著,就控制不住的……擱上邊兒……搓起來了…… “手感好么?”史溟任由身后人的手在他腰間胡亂摸著,心情不錯的在前頭揚眉調(diào)戲:“喜歡么?” “cao???”賀子興猛然抽回手,羞憤的罵著:“你臭不要臉!” “難道不是你先耍流氓的么?”史溟笑。 “我、我……”賀子興急的突然腦筋一轉(zhuǎn),他也笑著:“我欺負你!” 史溟低笑著“嗯”了下,沒再吭聲。 擰車把的右手一直隱隱作痛,他能清楚的感覺右手心里又有熱流開始涌出來,而路還很長,他凝了凝眉,猛地一使力,驟然加快了速度。 前天他暈倒的后半夜是被凍醒的,右手里塞的紗布早就濕透了,連帶著地上也一片血紅,他頭暈的厲害,就下樓打車去醫(yī)院。出賓館的時候差點又沒暈了過去,樓下那個張瑩的小學妹見他步子虛浮一臉慘白,嚇得趕緊過來扶他,正巧許哥有事兒過來要查賬,見著了他這幅樣子也是嚇了一大跳,連連吩咐那個小前臺陪他一塊兒去醫(yī)院,又叫另一個前臺去他房里拿厚衣服。 意料之中的,那前臺一開門見地上一灘又一灘的血,進門的時候還踩到了刀,嚇得尖叫聲直穿整棟樓,許哥進去瞧了之后,也沒說什么,把他送走后叫了樓里所有的職員開了個緊急會議,封鎖了消息,又親自找人替他打掃干凈了屋子,還叫人幫他洗了沙發(fā)上的那身淺灰色睡衣給他送了回來。 許哥。 史溟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在那家賓館住了這么久,許哥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想要吃水果,我這兒隨時都有切好的果盤,”許哥眼神復雜的看著他:“但那種刀,你別再拿了。” “知道了。” 那沒鞘的刀是他在過年出去亂走的時候買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買這種東西,他就是看到這星光锃亮的刀在日頭底下格外的耀目,刀刃也尖芒鋒利,就像某個人一樣,他就忍不住去摸了一下。 摸了一下,手指就流血了。 流血了,他忽然間就突然興奮起來,他就把那東西買了回去,放在隨手可拿的抽屜里面。 或許,他是知道的。 知道他內(nèi)心里從陰晦角落里傳達出的暗示,知道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死亡更能讓他快速解脫的事了。 “哥?” 賀子興探頭挨上他的肩,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別往前開了,我們到了!” “嗯,”史溟回過神來,偏頭掃了眼聳立在不遠處的機場大樓,他停了車,順手攬上賀子興的后背:“走,我送你過去?!?/br> 賀子興偏頭瞧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歪頭看向史溟的側(cè)臉,嘖了一聲。 史溟偏頭看他:“怎么了?” “沒事兒,”賀子興笑了聲,也抬手攬上史溟的后腰:“我就覺得我們這樣……真好。” “賀子興?!?/br> “嗯?” “你說,我們可以一直這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