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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在地把膝蓋并攏,身體后仰抵在墻上,把某些在青春期極其容易變化的部位放空,以免失態(tài)。 薛煬用臉蹭了蹭林恒的胸膛,舒服地瞇眼,一點(diǎn)也沒察覺。 大概氣氛過于沉默,人就愛沒話找話,薛煬忽然道:“恒恒,你有沒有討厭的人?” 這個問題林恒不想答,他長這么大曾經(jīng)最討厭的人現(xiàn)在在他懷里。 薛煬晃晃腦袋,毛絨絨的腦袋掃過林恒的下巴。 “我都忘了,就你這個性,惹你討厭的估計(jì)都被你暗搓搓埋了?!?/br> “我沒那么兇殘?!?/br> “噗嗤……”薛煬一聲嗆笑,什么感傷的情緒都沒了。 “薛東今天去找我了?!?/br> “薛東是誰?” “……生我的人?!?/br> “哦,你繼續(xù)。” 薛煬繼續(xù):“他說他的東西以后都是我的,我想想,覺得還挺值,雖然被搗騰的虧了不少,幾十個億還是有的?!?/br> “你這是告訴我你是個隱形富二代,不是流浪貓?” “不是,天降一筆橫財(cái),和你分享,要不要?” 林恒琢磨了下,沒太懂,便道:“天下掉的一般都是冰雹?!?/br> “哈……我也這么覺得?!毖逼鹧?,趁著沒人,忽然在林恒下巴上啃了一口,“不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要是我給阿姨這么多錢,阿姨會不會同意你嫁我?” 林恒一愣:“我嫁你?” 薛煬眼睛亮晶晶的:“嗯!” “再說一遍?!?/br> 這時候誰說誰找死,薛煬覺得自己還有大把人生要過,不想找死,切了聲,轉(zhuǎn)頭爬桌位上去了。 東拉西扯的一通話,林恒總算知道薛煬這么急匆匆跑來的原因,感情是受了刺激,便道:“你……既然想要去當(dāng)空飛,就一門心思去考,去報(bào),什么事兒都等過了高三再說?!?/br> 薛煬不是這么想的,他覺得這兩件事不是一個事,而且多多少少有點(diǎn)傷心,不是因?yàn)檠|傷心,也不是因?yàn)榱趾氵@態(tài)度桑心,他就覺得林恒總是這么理智,理智過頭了,他心里空落落的。 薛煬伸手揪了揪林恒的臉,恢復(fù)成那個插諢打科的薛煬:“真不知道哪個人能讓你這張臉變色?!?/br> “我不是變色龍?!绷趾憷淇岬馈?/br> 薛煬又笑了,笑了兩聲,道:“恒恒,我們趴著睡會兒午覺吧?!?/br> 林恒瞧著薛煬那頭毛絨絨的頭發(fā),想伸手摸一摸,最后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心里頭也空落落的,好像坐了高速過山車,從穹頂上下來后,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整個人都緩不過勁兒。 是不是太快了?林恒問自己。 懷疑是一種病毒,一旦得了就……就全身發(fā)熱。 薛煬是被林恒同學(xué)吵醒的。 “這你朋友?” “嗯?!?/br> “嘿嘿,原來恒哥喜歡這款的,話說五班的那個和他有點(diǎn)像哎!” 驚奇地語調(diào)硬生生讓薛煬遏制住自己抬頭的沖動,閉著眼睛忍不住想偷聽更多。 林恒道:“那只熊?” “對啊對啊,我記得高二運(yùn)動會的時候,他為了和你組隊(duì),還特地報(bào)了三千米耐力賽……” “哦,把自己累吐的那個?!?/br> “哈哈哈哈,可不是?!?/br> “你聲音小點(diǎn),吵著他了?!?/br> 那個男生的聲音小了下去,林恒把男生攆走,回頭看了薛煬一眼。 那眼神一如既往地淡漠,在薛煬頭頂上一掃而過。 薛煬想立馬跳起來問那只熊的事,奈何這么一跳就暴露了,只好憋著。 又靜了好一會兒,多少時間薛煬沒數(shù),他翻了下腦袋,擺出要醒的樣子。 林恒摸了摸他的背:“別睡了,都一點(diǎn)了,你還得回學(xué)校呢。” 薛煬迷茫著眼睛伸了個懶腰,不確定林恒有沒有看出來他裝睡,撇嘴道:“我以前中午都不睡覺的?!?/br> 林恒道:“嗯,大概是附中的椅子比較舒服?!?/br> 薛煬忍著白眼的沖動,埋怨道:“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因?yàn)橛心阍谖疑磉?。?/br> 林恒忍俊不禁。 這土味情話還挺好聽的。 教室里頭除了他們倆,空無一人,薛煬不是太確定剛才是不是自己做夢了,不過他還真不想走,便膩著林恒沒話找話:“你中午是不是沒睡?” 林恒確實(shí)沒睡,不過他沒打算告訴薛煬,就隨口說道:“睡了會,不然下午困。” 薛煬瞧著他一如既往的眉眼,不知道信沒信。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薛煬確實(shí)得回學(xué)校了,便和林恒約晚上一起刷題。 林恒點(diǎn)頭。 薛煬臨走前,忽然轉(zhuǎn)身把林恒壓到墻上,罩著林恒的腦袋就一口咬了下去。 “血盆大口”精準(zhǔn)地落在林恒的鼻子上,濕滑的舌頭還順勢舔了舔。 林恒僵著沒動:“沒吃飽?” “這叫吻別。”薛煬認(rèn)真道。 “傻冒?!绷趾憷死乱聰[,笑得無可奈何。 薛煬騎著車一路飛奔到學(xué)校,趕巧兒上課鈴響。 他坐到座位上后心臟還在過載的跳。 小林子默默遞給他一盒紙巾,還指了指水壺,薛煬誠心誠意地道了聲謝。 “好兄弟,謝啥?!毙×肿訅旱吐曇舾锌司?,“異地戀就是這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