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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道:“還是去你那兒吧,這會兒應(yīng)該不吵?!?/br> 薛煬當然同意了,拍著后座架就讓林恒坐。 林恒輕輕掃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薛煬嘆了口氣,他是真想載林恒一次,感受一下林恒抱著他的感覺,看來時候還沒到,就一邊噘嘴嘀咕著林恒臉皮薄,一邊腳尖一點地,滋溜滑到后座上給林恒空出位置來。 十月中下旬,H城的天氣已經(jīng)不復炎熱。雖然林恒內(nèi)襯還是穿著襯衫,但秋季校服已經(jīng)穿在身上了。他騎車騎得四平八穩(wěn),薛煬抱著他的腰,臉龐貼著林恒的校服,鼻尖滿是林恒身上清爽的味道,眼睛看著街道兩邊的梧桐葉一片一片落下金黃來,他恨不得能和林恒這樣一直走到老。 第28章 到了薛煬的住處也不過才三點多,薛煬果真聽了林恒的話,把隔音毯的顏色都換成了淺色,整個屋子亮堂許多。 屋里的床太大,薛煬干脆就把床當?shù)首?,招呼林恒坐?/br> 林恒也不客氣,他也想瞧瞧薛煬又要玩什么把戲。 薛煬甚至還給林恒倒了杯水,這才開口道:“你就學醫(yī)?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林恒被這個詭異的開頭懵了一下,不露聲色地反問道:“需要嗎?” 需要嗎?簡單的三個字就讓薛煬清醒了,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興致沖沖地把林恒找來,可真正想跟林恒交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志愿,大學,他就是想讓林恒跟他開口多說說話。 可是這么個簡單的要求,要怎么表述呢?薛煬犯了難,頓時一張帥氣無匹的臉皺成了苦瓜。 林恒不喜歡廢話他是知道的,林恒想學醫(yī)他也是知道的,按照林恒的心氣兒要報肯定是報最好的,這都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算來算去,薛煬發(fā)現(xiàn)林恒對他幾乎就沒保留,因為……他人就是這么個簡單直白的人兒?。?/br> 這個認知絕了,薛煬頓時覺得自己蠢得像頭驢,這輩子犯得蠢都犯到林恒面前了。 林恒瞧著面前男生那一會兒一個色的臉,不禁好笑:“所以……” 薛煬飛快調(diào)整面部肌rou,扯動嘴角露了個壞笑:“所以,你被我拖進窩里吃掉了!” 說完他猛地一撲,壓到林恒身上,裝作要啃林恒的樣子,張嘴就咬。 林恒被他這么前后轉(zhuǎn)變弄得摸不著頭腦,不過薛煬這人一向就這樣,做事風風火火,一拍腦子一個主意,林恒早有認知,所以也不著腦,干脆直挺挺地躺著,就等著薛煬來咬。 這兩個人打鬧,要是一方完全不反抗,那還有個屁的意思,薛煬裝模作樣咬到林恒脖子時頓住了,那嘴唇就離林恒的喉結(jié)不過兩毫米。 “怎么不動?”他悶聲道。 林恒特坦然:“你咬的下去?” 薛煬盯著鼓動的喉結(jié),眸色暗沉:“我怎么就咬不下去了?” “哈……” 林恒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語調(diào)微揚,似乎篤定了薛煬不敢咬。 兩人僵持了會兒,薛煬敗下陣,他還真不敢咬,他怕啊,怕一口咬下去,林恒直接跟他翻臉。 尤其又不是沒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那條斷掉的床腿雖然已經(jīng)進了哪家的垃圾回收站,但依舊歷歷在目。 又過了好一會,薛煬才悶悶地抬起頭,撇著嘴角眉眼都耷拉下來了:“你怎么就這么……”他把淡定兩個字咽下去了,想來林恒就是完全把他當做朋友處,自然無所畏懼。 林恒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道:“不鬧的話就起來,我們聊會兒天?!?/br> 薛煬垂頭喪氣地坐到一邊,偷眼睨著林恒,他倒要看看這個聊必死的家伙要怎么跟他聊天。 林恒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估計在想話題,薛煬就硬憋著,看誰先開口。 哪知林恒起身就往薛煬的寫字臺走過去了,寫字臺上還放著薛煬拿出來復印后沒有歸位的歷年獎狀證書和資料。 林恒緩了口氣,一頁一頁翻著,整個小窩安靜的只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 那一沓資料挺厚,從小學到高中,有的折痕十分明顯,都有點毛邊了,不過四個角都平平整整,像是壓在書里壓了很久,染上的墨香把薛煬留在林恒身上的氣息驅(qū)逐,林恒這才開口:“都是你的?” 薛煬噘嘴望天,一點都不出意外,這就是聊必死的威力,再說了不是他薛煬的,他收著做什么。 林恒瞧他那副不屑的樣子,也不理他,而是把資料翻了個完全。 他早知道薛煬成績好,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只是看完這些資料后對薛煬的認識更多一點。 數(shù)學競賽、物理競賽,哦,還有作文大賽的獲獎證書,林恒忍不住想看看薛煬的作文,陳舊的紙張剛抽出來,薛煬就撲過去了:“哎哎哎,這個不給看。” “為什么?” 薛煬就捂著他的手,眼睛溜圓:“作文是隱私。” “……” 這就胡扯了,一篇一等獎的作文怎么都不可能是隱私。他越不給看,就越能激發(fā)林恒的好奇心,“真的不能看?” 薛煬重重點頭。 林恒便把作文放下。 薛煬松了口氣,趕緊把作文收起來。轉(zhuǎn)頭看林恒神色如常地坐到床上,他又覺得自己特大驚小怪,其實這作文里頭沒什么的,等閑人看看也沒所謂。 就是嘛……他不想讓林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