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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棲沒接,但是看得直想笑:“你今天是來送年貨的嗎?” 不甘寂寞的莊翔天,在他們身后發(fā)出不屑的背景音:“不就兩張兩百塊錢的破卡嗎?也好意思拿出來?!?/br> 阮二少不理莊翔天,他已經(jīng)決定找家長的麻煩了,趁著莊棲不注意,把那兩張卡片也丟到紙箱里:“實話告訴你,我買的東西沒有低于四位數(shù)的,這小卡片我留著一點用沒有,還得手動輸什么號,用起來麻煩死了?!?/br> 對于他這種行為,莊棲也不計較了:“回去給你畫頭像。” “好啊。”阮二少笑道,“你看能不能畫個全套的,給爺爺奶奶爸爸mama大哥還有三妹都畫一個。” 莊棲愣住了:“?。俊?/br> 阮二少干笑兩聲:“口誤,我是說貓!你那天見過的爺爺貓它們,就照著它們的樣子,每只畫一個小頭像?!?/br> “可以?!鼻f棲說。 不是讓他給阮家人一人畫一個就好,那可不是隨便畫畫就能解決的事。 莊棲和阮二少說著說著走遠了,莊翔天看著莊棲的背影,揚聲問:“你考慮好了?知道自己今天走出這個樓,會有什么后果嗎?” “考慮什么?”莊棲回過頭反問他,“不都說好了?你可以按你想的去做。逼急了,我會帶著你調(diào)皮搗蛋的證據(jù),去找你家長。” 莊棲說著,目光里透露出一絲微妙興奮:“你還沒有經(jīng)濟獨立吧?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能讓你哭出來的?!?/br> 這就對了嘛。 阮二少攬過莊棲的肩膀,帶著他繼續(xù)往前走。 熊孩子惹事兒了,就得找家長。 家長要是和孩子一樣熊,那也好辦,就連著家長一起收拾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一直偷懶,沒有把小可愛們投過的霸王票和營養(yǎng)液名單貼上來,在此先統(tǒng)一感謝。 接下來幾天我會按照時間順序,依次整理出來,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 第38章 莊棲一路沉默著,跟隨他來到電梯間的阮二少,勸他別把這事放在心上:“工作的事你別擔心,我可以介紹你去我朋友那,福利待遇,肯定比你現(xiàn)在好很多,他也缺能用的人?!?/br> 阮二少的朋友,自然也差不了,這點莊棲很清楚,但他沒有接這個順水人情,果斷搖頭說:“這次,我要和他耗到底,原本我也只打算干到月末,之后得挪出時間,把家搬了?!?/br> 阮二少也覺得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太不像樣了,滿意地點頭:“是該換個地方了,想好租哪里沒?我找人幫你問問,有合適的給你先留著?!?/br> “不用租?!鼻f棲說,“自己的房。” “……”阮二少驚得說不出話,“自己有房!?那你還帶著貓擠在那么垃圾場里,你圖什么,喜歡受虐???” 他這個反應,完全在莊棲意料之中,在阮二少的眼里,自己大概是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小可憐,每次想來接濟,還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傷人自尊。 莊棲全都看在眼里,覺得好笑同時,也感受到了一絲暖意。也不知道阮家到底是個怎樣的神奇家族,能放養(yǎng)出二少這么個稀有物種。 他抱著箱子等半天了,見阮二少真的沒有高抬貴爪,按電梯的意思,只能自己瞄準好,用箱子的邊緣磕了下按鈕:“之前貸款買的。原來的房主,計劃九月移民去國外,以后也不打算再回來,就把房給賣了?!?/br> 電梯門開了,莊棲要下樓,而阮二少應該等隔壁那部電梯上去,但他話才聽了一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莊棲進去了。 末了,還用一副“你繼續(xù),我還沒聽完”的目光,催著莊棲往下講。 莊棲看著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倒霉孩子,也隨他去了:“沒想到,他們那邊出了岔子,一時半刻走不了,又找我多租了幾個月。月初他們聯(lián)系我,說圣誕節(jié)前可以搬走。等拿了鑰匙,我就可以帶著貓搬家了?!?/br> 阮二少聽到這個消息,是真高興:“真行,你小子還挺厲害的?!?/br> 莊棲覺得,是時候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小可憐了:“其實也可以全款買。爸媽走了之后,我們過去住的那套房子,我托大伯賣掉了,那筆錢他一直幫我存著,成年了以后,他就讓我自己保管了。” “我爸……過去在集團有一些股份,后來轉(zhuǎn)到了我這里,每年吃分紅也陸陸續(xù)續(xù)能拿一些。前幾年,大伯主動找到我,我趁這個機會,把股權轉(zhuǎn)讓給他了?!?/br> 莊棲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多,還有點跑題,剛巧電梯門開了,他抱著紙箱,默默往外走。 阮二少竟然還要跟,也從電梯里出來,走在莊棲身邊說:“你這個做法太傻了?!?/br> “是不怎么聰明?!鼻f棲也承認。 為什么會轉(zhuǎn)讓出去……那是他看出大伯希望他這么做。 當他看到曾經(jīng)把他牽回家去,每天抽出時間關心他生活學習,即使爸媽不在了,也能記得他喜歡看的書刊,每期新出,都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書架上,甚至為了和他找共同語言,自己先看一遍的人……用試探的,算計的方式,引導他把股權讓出來的時候,他有種喘不上氣的壓抑。 連自己手里所擁有的這樣東西,也像發(fā)了霉,長了菌,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莊棲什么條件也沒多談,如同對待一件自己并不喜歡的東西,平靜的以最低價拋售,帶上自己應得的那份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