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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棲并沒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習(xí)慣,你不如惹他,他還是那個遵紀(jì)守法,只愛畫畫的佛系青年。 只不過,對于蠢二少這種腦回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還是得防一手。 他用掃帚長柄的那一頭指著阮二少問:“你又想干什么?” 阮二少委屈巴巴,用余光打量著不遠(yuǎn)處的弟弟,這么兇的人,你到底喜歡他什么??? 為了弟弟的愿望,他只能硬著頭皮,面對前方“虎視眈眈”的莊棲:“我……來給你賠禮道歉?!?/br> 莊棲冷呵一聲,掃帚柄又往阮二少的鼻子跟前送了送:“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 賠禮道歉什么的確實是鬼話,我是來替弟弟送愛心的,又不是什么壞事,怎么就這么抗拒呢。 阮二少想到弟弟還看著附近看著呢,背脊頓時挺直,拿出全部的勇氣,直面對方手中的鈍器:“我真的是來道歉的。上午的事,我回去想了想,是我做的不對,我就是找你開個玩笑,并沒有任何惡意?!?/br> 莊棲還是一聲冷呵:“這種話,你去說給鬼聽吧。” 阮二少不信了,不就是幾塊蛋糕嗎,怎么就送不出去了呢。自己可靠哥哥的形象,絕對不能毀在這里! “你看,這是我給你賠罪禮物?!比疃侔训案夂信e起來,“聽說你很喜歡?!?/br> 莊棲看蛋糕盒的時間久了一點,語氣卻依然強硬:“這又是什么新型整蠱工具?” 看著還挺逼真…… 不過有的東西不能只看表面,看起來是蛋糕,不代表它真是蛋糕,可能拆開一看,里面是一堆塑料蟲子。 莊棲的臉色更冷了,掃帚柄挑起阮二少的下巴,使喚道:“打開看看?!?/br> 阮二少乖乖拆開一個,奶油的香氣頓時飄了出來。 莊棲還是有些猶豫,聞著像蛋糕也不代表它真的是蛋糕,可能這只是一個模具,一口下去磕掉牙的那種。 他放下掃帚,示意阮二少到他面前來。 阮二少手里捧著蛋糕,跟要上前進(jìn)貢似的,憋屈地來到莊棲面前。 莊棲拿起包裝盒里陪著的塑料小勺,在蛋糕的一角戳了下,奶油跟著缺了一點。 看來奶油是真的…… 莊棲手里的小勺順利切下了蛋糕一個角,可他還是不放心,這雖然看著是個正常的蛋糕,可沒準(zhǔn)是奇奇怪怪味的,什么爆辣的,巨苦的,超酸的…… 他把手里的小勺送到阮二少嘴邊:“吃一個看看。” 阮二少有苦說不出,他也算意識到自己在人家心里有多么猥瑣不堪了。 畢竟是未來可能成為他弟媳的人,自己還是得好好扭轉(zhuǎn)下在對方心里的糟糕形象。 阮二少沒有半點猶豫,當(dāng)著莊棲的面試吃蛋糕,在他叼住勺子的一刻,莊棲立刻嫌棄松開手,把勺子留在他嘴里。 “這下,你總該信了吧……”阮二少叼著塑料勺口齒不清道,“我真是來表示歉意的,蛋糕是附近買的現(xiàn)成的,不可能有問題。” 想起什么,阮二少掏了掏口袋,把買蛋糕的小票拿出來,給莊棲看。 他總算明白弟弟為什么讓他把這東西拿上了,果然能派上用場。 莊棲看過小票上的時間和蛋糕品種,發(fā)現(xiàn)都對得上號后,內(nèi)心的疑慮基本打消了。 當(dāng)然,這不是因為小票。 而是見識過阮二少種種拙劣的小兒科手段,他相信以阮二少有限的智商,不可能周密算計到這一步。 如果真能,自己還得對他刮目相看呢。 莊棲拿過一個新的塑料勺,從蛋糕上撥下一小塊,送入口中,香草和白巧克力的味道融化在舌尖。 莊棲又把另外兩塊蛋糕打開,各嘗了一口,確認(rèn)沒問題后,毫不矜持地從阮二少手里接過來。 他不是斤斤計較的人,看在對方還挺用心,挑的都是他喜歡的口味的份上,莊棲決定,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以后別再做奇怪的事了?!鼻f棲想先把手里這塊香草的吃掉,巧克力放不住,已經(jīng)有要化的跡象了,“現(xiàn)在還繼續(xù)拐賣貓嗎?” 聽到這個,阮二少滿腦殼黑線,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在做什么特了不起,特有意義的事,現(xiàn)在知道真相后,妥妥成黑歷史了…… 阮二少忍不住埋頭捂臉,自己都快蠢死了,都是無良家人誤我! 莊棲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竟把阮二少問得啞口無言,他震驚,繼續(xù)追問:“你還沒上岸?” “上什么岸啊,我那次……我也是昏了頭,以后不會了!”阮二少說著說著,覺得自己底氣應(yīng)該足一點,他又不是真的拐賣貓,他那都是為了救弟弟,“再說了,我什么身份啊,想要什么樣的貓沒有,花點錢,分分鐘就買回來了!” 這點莊棲倒是相信,畢竟是阮家的二少爺,可能錢多了空虛,一空虛就想找點刺激,總得干點出格事,才覺得神清氣爽。 阮二少看著莊棲安安靜靜吃蛋糕的樣子,忽然發(fā)現(xiàn)他也沒那么討人厭了。 他弟弟那么善良可愛招人愛,弟媳兇一點也好,這樣才互補嘛。 阮二少又上上下下把莊棲打量了一遍,覺得他弟弟挑人的眼光沒毛病。 弟媳就是要讓人一看就不好惹,這多可靠啊。 阮二少越看越滿意。 站在通風(fēng)口的阮靜時,當(dāng)然不知道他二哥正在腦補什么,他只是通過二哥簡單的描述,猜出他二哥這幾次和莊棲的接觸,最后都鬧得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