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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棲滿心糾結,養(yǎng)貓和云吸貓是不同的,吸外面的貓可以玩完就走,養(yǎng)貓可是要負責任的。 再怎么后悔,祖宗已經(jīng)請回來了,莊棲開了門,貓卻噠噠噠跑到一旁,抖了抖毛上的水,把兩只小爪子在臺階上拍干凈,這才回到莊棲身邊。 莊棲看它的眼神柔和不少,門縫也開得稍大了些,阮靜時試探著走進去,全然不知身邊的男人,前一秒還想提著它的后脖頸子,把它丟出樓道。 一進門,阮靜時便讓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這是人住的地方? 不到十平米,不知該稱為門廳還是客廳的地方,一眼看去堆滿雜物,有擠滿鞋的低矮鞋架,拉鏈只能拉上一半的褪色衣櫥,還有各種疊在一起,不知所謂的紙殼箱,阮靜時一只貓,走在這里都有種無從下爪的感覺。 這是豬圈吧,豬圈都比這干凈!這男的看起來人模狗樣,怎么住的地方這么臟亂差?? “別亂走?!鼻f棲嫌棄地用鞋尖把攔路的易拉罐撥到一旁,“那是別人的房間?!?/br> 阮靜時跟著他走到最里間,看清門內(nèi)的情況,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一半。 為什么是一半? 因為這房間實在太小了! 不客氣的說,連他家的浴缸都放不下。 沒比外面那十平大上多少的地方,擺了張單人床,床尾處支著簡易折疊桌,上面放著電腦、筆筒、素描本,還有一塊連接電腦畫畫的板子,其他……再沒有別的東西。 “你先找地方待著,別動我東西,床不許上?!?/br> 床是緊貼墻壁放的,左側空出的部分,僅能容納一人勉強通過。 莊棲此刻便站在床沿和另一側墻壁的縫隙間,手里拎著塊遮墻用的簾子,唰一下拉開了。 阮靜時這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塊窗簾。 窗簾背后是一扇玻璃的推拉門,門后有一個極小的陽臺,莊棲走到占去陽臺一半面積的衣柜前,把壓箱底的浴巾找出來,又拿了一身自己的干凈的衣服,帶上沐浴用品,招呼阮靜時跟上來。 “趁他們都沒回來,帶你洗個澡?!?/br> 能洗澡阮靜時還是很開心的,但是,跟眼前這個人一起洗……他可是個gay啊! 莊棲進了浴室,放下東西,一回頭,那個板正的身影又像個小雕像僵在了門口。 “現(xiàn)在才知道后悔?”莊棲覺得挺有意思,“你要是不想在這兒待,沒關系,我明天上班再把你送回去?!?/br> 別別別,不就是洗澡嗎,我洗。 阮靜時踏著小貓步糾結地走進去。 大不了,我全程閉眼,不看你就是了。 門在身后落了鎖,水流濺在地面,浴室里很快騰起水霧。 莊棲試了下水溫,對阮靜時說:“過來?!?/br> 阮靜時聞聲辨位,緊閉雙目,晃晃悠悠往他那邊走。 莊棲看他這模樣,笑了:“你喝醉酒了嗎?走直線,貓步不都是直的嗎,你怕不是個假貓。” 啰嗦,對著一只貓話還這么多。 阮靜時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衣服還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腳上換了雙拖鞋。 阮靜時放心了,還沒等他徹底放松享受熱水的沖刷,一只手落到了他背上。 “喵!” 阮靜時感覺自己整只貓要炸了,背后的觸感那么鮮明,濕透的皮毛將感官放大數(shù)倍,對方一點微小的動作,對他來說都是異樣的折磨。 屬于另一個男人的手,五指修長,不輕不重在他身上揉搓著,每劃過一處,都像有細小的電流竄過,酥.麻一片。 他竟然…… 竟然、讓一個gay摸遍了全身?。?/br> 阮靜時從小到大沒怕過什么東西,除了gay。 他上學那會兒,同寢有個不起眼的內(nèi)向男生,有一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來找他告白。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男的還會喜歡上男的,大腦直接死機,想也不想拒絕了。 后來,一次放假,他提前回了學校,一推寢室門,那個內(nèi)向男生正和另一個男的在床上做,看到他也不見慌亂,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似乎挺痛快。 他只覺得惡心,午飯都吐出來了,從那以后,只要看到兩個男的膩膩歪歪,過于親密,眼前都會閃過那兩具交疊的□□,反胃,想吐。 為了躲gay,學校宿舍他是再也不住了,直到現(xiàn)在,他也盡量避免和任何同性獨處一室,gay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實在太深。 莊棲不知道自己手下的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他還是第一次洗貓,看哪里都覺得新鮮,特別是對方肚皮上的兩排小紐扣。 等等,這是公貓還是母貓? 莊棲想著,拉開了對方一條腿,視線飛快一掃。 嗯,公的。 阮靜時都快瘋了,這個四眼仔到底怎么回事,簡直無恥,下流,變態(tài)! 手底的貓越來越不聽話,劇烈掙扎著想擺脫他的控制,莊棲剛打了沐浴露的手,食指中指輕輕夾住那兩個圓球:“再動一下,我讓你這輩子都找不了小母貓。” 這招果然好用,貓一下子安靜了。 阮靜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一只廢貓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老天要這樣懲罰他。 洗完了貓,莊棲用浴巾包著,把它先送回房間,自己又回去簡單沖了下,等他出來,另一戶人家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