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結果他“哆哆哆”說了一串,厲歲寒笑笑,又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陶灼勾著頭問他,小心翼翼的,“虹企的投資黃了?” “沒有?!眳枤q寒的表情有些困倦,又夠了聽啤酒。 “那你……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陶灼伸手去夠厲歲寒的啤酒,“別喝了,大冬天喝什么啤酒啊。” “陶灼,”厲歲寒摁住他的手,仰頭靠在沙發(fā)靠背上,閉上了眼,“我想自己待會兒?!?/br> 陶灼愣愣,原來剛才說他在家是這個意思? “忘了你在看電影,”厲歲寒又睜開眼,沖他笑笑,“我回房間?!?/br> 他起身就要走,陶灼忙摁著他站起來:“別別,我正好想去廁所,也困了,你就在這兒,喝,想喝就喝,我不搶你酒了。電視用關么?” 開玩笑,厲歲寒這模樣在客廳好歹他還能看見,真回房間門一關,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不用。”厲歲寒重新閉上眼。 陶灼把毯子扯到他身上,把電視音量調(diào)低,又關了大燈,拿著手機轉(zhuǎn)身上樓。 走到樓梯口,他向下看了眼厲歲寒,電視的光撲朔在沙發(fā)上,在黑暗中有種涼冰冰的質(zhì)感,厲歲寒沒有表情地喝著悶酒,像一個孤獨的空巢……帥哥。 陶灼想起聞野曾說過厲歲寒夜里一個人喝酒,他去衛(wèi)生間給聞野發(fā)消息打電話,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厲歲寒,更準確點兒說,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心情不好”的方式,讓他很茫然,還很郁悶,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陶灼的性格好,從小到大交到的朋友也都是合拍的人,像齊涯和安逸,甚至陶臻和陶且唯,他身邊親近的人基本都是有什么說什么,心情不好就拌嘴,郁悶就傾訴,總有排解的方式,在陶灼的印象里,他就沒有應對過這種有情緒不表達,還要轉(zhuǎn)移話題的交流方式。 這可是厲歲寒,即使剛分手時,聞野說他“最近心情不好”也讓人看不出來的厲歲寒,能讓這樣的厲歲寒失控,哪怕只是一瞬間,得是多難受的事兒? “喝酒了?”聞野倒是沒怎么當回事,“沒事,別擔心,他就這性格,什么事兒不說,情緒全往肚子里憋,憋死就沒事兒了。” 陶灼:“……” 這什么朋友!明天就讓安逸跟你分手! 聞野對于陶灼的抗議也很無奈,苦笑著說:“也沒別的招兒啊,他對我也一樣的,過一夜自己就調(diào)整好了?!?/br> “那我總得知道他怎么了吧?萬一明天沒說對話再踩著雷區(qū),”陶灼簡直是怕了這樣的厲歲寒,他這會兒說話都不敢放聲,“你們生意真沒黃?” “上一邊兒去?!甭勔啊芭蕖彼?,“還能怎么著啊,肯定又是他家里的事,今天元旦他回家了吧?” 陶灼“啊”一聲,有些明白了,坐在馬桶上沉思了半天。 大概一個小時過去,陶灼算著厲歲寒應該好點兒了,想再去跟他說說話。走回樓梯口往下看,卻發(fā)現(xiàn)他好像睡著了。 陶灼輕手輕腳地下去,厲歲寒本來是坐著靠在沙發(fā)上,這會兒躺下了,一條胳膊搭在毯子上,另一條垂在沙發(fā)外,手邊還擱著空酒罐,眼皮穩(wěn)穩(wěn)地合著,電影的光映出他挺拔的鼻梁。 這人其實挺獨孤的吧。 陶灼無聲地嘆了口氣,心頭發(fā)脹。 電影里的黎耀輝和何寶榮在跳舞,陶灼蹲在沙發(fā)邊看了會兒厲歲寒,蹲累了,他改成盤著腿坐下,視線的焦點發(fā)生變化,逐漸定在厲歲寒的嘴唇上,上次兩人一擦而過的酥麻記憶不合時宜地冒出來。 黑暗與心疼能夠滋生出奇妙的膽大妄為,陶灼抿抿嘴,拇指在掌心里掐了半天,他睫毛打著顫兒湊上去,在厲歲寒唇峰上碰了碰。 本來只想偷偷親一下,碰到了就撤,結果剛挨上,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當啷”一聲,腿邊的易拉罐被碰倒,厲歲寒皺皺眉頭,目光迷蒙地睜開眼。 完了。 陶灼呼吸卡頓,后背上激起一排寒毛。 他把厲歲寒親醒了! “……”陶灼面紅耳赤地說不出話,電影的音樂突然顯得無比的大,交疊著他快到想吐的心跳,繞著耳朵響得驚人。 怎么辦? 直接順勢告白么? 晦暗的光影里,陶灼跟厲歲寒臉對著臉思考,近距離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秒還是半分鐘,厲歲寒垂在外面的胳膊動了動,他才驚醒一樣回過神,僵著脖子要彈開。 沒等他動,后腦勺上卻猛地一沉,厲歲寒的掌心攥上去,將他重新壓了下來。 第30章 陶灼不太能記清那天晚上發(fā)生的所有事, 他的腦袋被厲歲寒擒住以后,整個人就亂了。 有經(jīng)驗的吻與他偷偷摸摸的胡蹭存在質(zhì)的區(qū)別,厲歲寒帶著酒氣的唇舌熱烈得近乎發(fā)泄, 力度、角度、潮濕與糾纏, 陶灼口腔里每一處黏膜都如同碳酸飲料里的氣泡,粒粒細胞都隨著大腦里的氧氣一同“嗶嗶波波”的爆炸。 二人的姿勢不知怎么發(fā)生了變化, 他被厲歲寒撈起來按在沙發(fā)上,膝蓋也被侵略意味十足地抵開,厲歲寒順著陶灼的嘴角吻向他的耳朵、脖子,陶灼舒服得難受,心慌意亂間有樣學樣,縮著脖子去摟厲歲寒的肩膀, 重新把臉頰蹭過去, 想讓厲歲寒再親親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