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書迷正在閱讀:別撩了快點來追我、別撩了,有被冒犯、戀愛天才錢小可、仲夏夜之灰、灼寒、被事業(yè)粉盯上后我被迫營業(yè)[娛樂圈]、業(yè)余替身、豪門老貓成精總想上床睡、愛豆每天都在口是心非[娛樂圈]、你的陪玩已上線
冬天夜里寒涼,他喝了一肚子白酒,又是坐在背風的一面,倒沒覺得冷。不過睡了一會兒他就被憋醒了,想尿。 他撐著墻站起來,想要分辨家的方向在哪。可他住的地方是一大片窮人的居所,每條巷子都差不多,縱橫相交彎彎繞繞的。白天興許還能認清,眼下已經(jīng)半夜了,路燈隔著老遠才有一盞,根本看不到遠處。 他頭暈的厲害,只好憑著感覺去走,轉(zhuǎn)了幾條巷子后,不但沒看到人影,連流浪狗都沒有。他不知道走到哪了,只是越來越急,腿腳也酸,一個踉蹌就絆倒了。 他的腰最怕摔了,好在這次摔是正面著地的,雖然摔的想吐,但腰一點事都沒有。 他撐著地面站起來,手心的傷口壓到了,一陣鉆心的痛傳進了腦子里。他的喉嚨一酸,眼前就有點模糊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正想著再找回家的方向,就看到對角巷子里有一扇亮著燈的門。他扶著墻過去,發(fā)現(xiàn)是家還沒有關(guān)門的雜貨鋪。 老板正在卸貨,聽他打聽廁所,便說這附近的公廁要繞挺遠??此樕t紅的,似乎很急的樣子,老板就把他帶到了店鋪后面的廁所去上了。 解決完以后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他想謝謝老板,就在店里買了瓶燒酒。 臨走的時候他跟老板問了路,出來后照著老板說的走,結(jié)果還是沒找到家在哪。他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在路邊一輛三輪板車上坐下,靠著車上的貨物休息。 他不知道霍恒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但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心里就有彌漫著無法壓抑的悲痛。 他拔開燒酒的蓋子,又像灌水一樣的猛灌了起來。他喝的急,就算被嗆到了也不肯停,等那瓶燒酒見底了,他才松開手,又去看頭頂?shù)脑铝痢?/br> 今晚的夜色真美啊,月亮都有好幾個,明晃晃的重疊在了一起,真是耀眼。 他也不知盯了多久,直到眼睛酸痛的再也撐不住了才緩緩的闔上,困意也徹底的襲上了腦海。 他就這么躺在板車上睡著了,空的玻璃酒瓶掉在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路中間,沒多久就被一輛汽車的車燈照亮了。 霍恒開著車到處找他,找的心急火燎,還去茶樓吵醒了已經(jīng)睡覺的岑老板夫婦。 岑老板說周盡歡一早就回去了,霍恒又問他平時會去哪里,岑老板說他沒有消遣的地兒,下了工都是直接回家的。不過岑老板提醒了霍恒,他這兩天狀態(tài)不好,心里像是有事,剛才在店里也沒吃晚飯,就喝了一點酒。 聽說他喝酒了,霍恒更焦慮了。問岑老板他平時有沒有去哪里喝酒的習慣,岑老板搖著頭說不知道。倒是一旁的老板娘提醒了一句:“你要不去他住的那地方找找,那邊有很多做夜宵的店都是能吃酒的。我倒是聽盡歡說過,他偶爾會去那種地方喝兩杯?!?/br> 霍恒謝過他們,開著車便回到那片地區(qū)找了起來。 那邊的路霍恒也不熟,遇到汽車開不進去的巷子,霍恒就只能下車去找。耽擱了兩個多小時才終于找到了他。 看到板車上睡著的人時,霍恒那一直懸著的心才落了回去。他趕緊過去,才剛走到周盡歡身邊就聞到了一陣很濃的酒氣。他把周盡歡扶在懷里,拍了拍周盡歡的臉:“歡, 醒醒,是我?!?/br> 周盡歡的身子軟綿綿的陷在霍恒懷里,手和臉都凍冰涼了?;艉憬辛撕脦茁曀紱]反應(yīng),霍恒又試了下他額頭的溫度,確定沒有發(fā)燒便抱起他放進后座的椅子上,把車開回他家去。 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院子的大門已經(jīng)落鎖了,霍恒又拐去最近的飯店開了個房間。等把他放到床上后,摸了摸他的手,依舊是涼冰冰的?;艉闩滤麜霾×耍闳ピ∈曳帕艘桓谉崴?,又出來把他的衣服脫了,抱著他躺進了浴缸里。 在脫衣服的時候,霍恒有過猶豫的,最后還是給他留了一條內(nèi)褲。 周盡歡的內(nèi)褲是淺色的四角褲,被水浸濕后,原本寬松的布料就緊貼在了身上。 霍恒的喉結(jié)滑動了下,逼著自己不要亂想,先顧著他的情況。 霍恒在周盡歡的頭下面墊了一塊干毛巾,又擰了一把濕毛巾去擦他的臉。熱乎乎的毛巾在他的額頭和臉蛋上摸過,最后停在了眼睛上。 他的眼睛有點腫,霍恒想給他熱敷一下,沒想到這么一貼,再加上熱水的浸泡,居然讓他舒服的醒了過來。 他今晚喝了太多酒,早就神志不清了,加上剛才又在做夢,就憑著本能動了動。 浴缸里很滑,他一動就把脖子下面的毛巾蹭歪了,人也往下滑了一截。霍恒趕緊抱住他,把他又往上提了提。 周盡歡的鼻腔里發(fā)出無意識的呻吟,他以為自己還在那個美夢里,所以在眼前恢復光亮的時候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個人的嘴唇動了動,他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一個“歡”字。 還小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含義。后來長大了,讀的書多了,他便明白“盡歡與盡欣”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爹娘對他們的希望,一輩子歡欣,一輩子無憂無慮。 可曾經(jīng)期盼的一輩子在那一場大火的焚燒之下蕩然無存。他們的爹娘沒了,家也沒了,再也不可能歡欣了。 周盡歡抬起酸軟的手臂去摸霍恒的臉,那個人的模樣他依舊是看不清的,但在他的心里卻浮現(xiàn)出一副面孔來。